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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和苏培盛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门房处的王胖子本已经快要睡觉了,去听见大门口传来急急的敲门声,这才吊儿郎当地去开门。
当他看到四爷黑着脸就站在门口时,睡意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四爷抬脚跨入门来,便解开披风一把甩到了紧跟着进来的苏培盛身上,然后大步迈向正院。
王胖子看着四爷主仆去的方向,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悄悄耳语了几句,然后才踱着步子回了门房处。
再说正院,福晋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换衣服,也几乎不睡觉,清醒的时候便跑到密室中弘晖的尸身旁边坐着,实在是困了,就由着李嬷嬷和夏荷她们劝去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儿,但是只要她醒来了,便又会来到密室去陪着弘晖。
四爷进来的时候,福晋已经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便在弘晖身边睡着了。是李嬷嬷命人将福晋从密室里抬了出来。
“四爷!!”李嬷嬷看到四爷进来的时候,惊诧地喊了一句。一屋子里的丫头看到四爷回来了,纷纷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弘晖!!”四爷沙哑着喉咙呼喊道。
李嬷嬷心里哀叹一声,立刻应道:“大阿哥在这里,请随着奴婢来。”
其实当她看到四爷的时候,原以为他会第一句话问福晋的,结果问的还是弘晖。由此可见,在四爷心里头,福晋连已经薨逝的大阿哥都比不上。
李嬷嬷带着这些心思,心情戚戚地带着四爷进了密室。四爷一看到弘晖睡在布满冰块的棺木里,便死死地盯着那张再也不会喊他阿玛的小脸。弘晖以往的事情不断浮现在四爷的脑中。
“他到底是怎么溺亡的?”四爷终于从悲哀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问一旁的李嬷嬷道。
“回主子爷的话,是大阿哥与三阿哥,还有那些哈哈珠子一起在园子里里滑板……”李嬷嬷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都与四爷说了。
四爷目光闪烁地不断将李嬷嬷话翻过来敷过去想了半天,遂对一旁的苏培盛说道:“去叫弘晖的哈哈珠子,还有三阿哥全部叫到我的书房。我等会儿就过去。”
苏培盛应声退下后,四爷仍旧那样静静地站在弘晖棺木的旁边,不发一言。
李嬷嬷候在一旁,一直陪着四爷。
“福晋呢?”四爷终于问起福晋道。
“启禀主子爷,福晋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醒过来,便硬是要守在大阿哥身边,刚刚实在困得不行了,奴婢才将福晋扶出去歇息去了。”李嬷嬷说道。
“我去看看福晋!”四爷神色复杂地说道。
待李嬷嬷带着四爷来到了福晋的屋子里,只见福晋正由着夏荷扶起来喝水。只见她的两颊明显瘦削了下去,头发也只是随意地盘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双眼似乎睁不开。
“福晋眼睛怎么了?”四爷站在门口,便对福晋说道。
“爷!”福晋像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地回过头,发现四爷就站在门口,死灰一样的眼睛顿时有了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