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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希越第一次将浓眉皱得那么紧,刚才怀中的女人就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还一脸的楚楚动人样。谈希越正想动手把她从身上弄下去的时候,没想到席佳榆比他的动作快一步。
也许傅向晚不误会他,但他还是不希望她看到这样暧昧的画面。他受点委屈到是无所谓,可是他不想她难受。
“你喜欢喝酒是吧?那姐就请你喝个够。”席佳榆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还没开封的芝华士,来到女人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对嘴直接往里灌,手段够狠。
傅向晚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也不喜欢她把谈希越抱得那样紧,但也不想席佳榆把事情闹大,如果再招来其他的人,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特别是谈希越,会影响到他。
“佳佳,算了。”傅向晚上前,想去把席佳榆拉住。
而乔泽轩看到傅向晚的动作,自然认为她是有心帮助谈希越,所以就快一步上前,把傅向晚的手臂拉住,将她轻拥在怀里,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带着酒香的灼热呼吸喷洒在她净白的肌肤上:“晚晚,我好像醉了。”
他的目光越过傅向晚的细肩落在眼底一片漆黑,比夜色还暗的的谈希越身上,灯光下,他眉目清俊,神色冷淡。面容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色,与平时的他相比顿生了几分冷意。
乔泽轩的薄唇边得意地上扬,挑衅十足。他眼底的挑衅那么明显,谈希越若是没有看到,那他就是瞎子,只是这样像是赌气般的孩子气行为,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傅向晚,仅仅只有她而已。
而后他的面容如雪融化,依然是淡定的,只上眉目间有一抹浅浅的疏离,唇角边擒着笑意。
倒是关奕唯看不下去了,一手搭在了谈希越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老七,你就这么打退膛鼓了?乔泽轩有什么可怕的?我若是你,就把向晚扒光吃尽,看他还得瑟什么。”
“向晚和我保持距离也是为了我的名声,不想给我增加麻烦,我不能辜负了她一片好意。”谈希越又怎么会看不出傅向晚与他疏离的原因。
他的眼睛很毒,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比谁都看得清楚明白,她不是朝秦暮楚的女人,也并非爱慕虚荣攀高枝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要想她没有顾忌地和他站在一起,一定是她和乔泽轩分手之后,他会等她,等她主动离开乔泽轩的那一天。虽然现在她和乔泽轩婚讯已经出,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这样。他也相信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一对,他对她有信心。相信她会在最后时刻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便不那么纠结:“乔泽轩,我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所以我没什么好怕的。纵使如此,我依然相信晚晚有自己的打算。”
就冲乔泽轩那点风流债,就没有资格成了他谈希越的对手。
在谈希越和傅向晚谈话之间,傅向晚却是一把轻推开了乔泽轩:“你叫我来就是想我看这一幕吗?”
傅向晚接到宋芳菲的电话说乔泽轩在雅碧会所应酬喝得半醉了,不能开车回来,把让她去把乔泽轩给载回来。傅向晚只好来了,反正只是载一下乔泽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走到二楼就遇到了席佳榆,知道她要找乔泽轩,她便带她来到了乔泽所在的包厢,推开门便看到了谈希越的大腿上坐着一个嫩如鲜花儿般的女孩子。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泽轩一脸的不明白。
“你不过是想我看到谈希越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你想我生气,心里对谈希越失望。”傅向晚说出他的目的。
“晚晚,你看到了,抱着女人坐大腿的男人不是我,而且这世界上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逃不开美色的诱惑,谈希越也不过如此,是他定力不够,你怎么能怪我?难道是我逼他去抱其他女人的吗?不是,对不对?所以你不要把什么罪名推到我的身上,我承受不起。”乔泽轩将傅向晚拉到了一旁,不想别人听到他们的争论,“晚晚,谈希越没有你一样可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快乐,你并非无可取代,这才是现实。”
傅向晚却笑了,瞳孔晶莹,眸光变幻着:“乔泽轩上,我可以不相信这世上其他男人,可是我绝对相信谈希越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思破坏他在我心里的形象。他绝对不是随便的男人。不要以为你做不到,他就做不到。”
乔泽轩的眼角余光瞄到谈希越安静地坐在那里,眸光里一片平静,就连傅向晚刚才看到那样暧昧的一幕后变了脸色都没有激起他潭底半点波澜。这人老深沉着,到底要怎样他脸上才会出现裂痕?
“你就这么相信他?”乔泽轩浓眉深蹙着。
“是。”傅向晚眸光坚定,让乔泽轩受伤。
然后她的目光扫过一沈诗雨:“早知道她在这里陪着你,我就不会来了。因为你醉了,会有人愿意扶你。我就不打扰你了,随便你怎么玩。”
傅向晚拂开他的手,然后走向席佳榆:“佳佳,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他们谈事了。”
席佳榆把那瓶酒已经灌得差不多了,大半是进了那个女孩的嘴里。年轻的女孩躺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头发和前胸已经被酒淋湿了大片,胸口在灯光下白得扎眼。
然而此刻的席佳榆因为怒气而让原本就漂亮的五官更加生动妩媚,黑色的薄纱裙女人味浓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黑色的薄丝将她修长的美腿托显得更加美丽,她的一嗔一笑都是风情,迷人万分。这样的她比沈诗雨给比了下去。这东方美女真是一个比一个亮眼。
那两个外国人将目光落到了绝色的席佳榆身上,眼里闪过惊艳,这女人就像勾魂的妖精一般,想移开目光都难,那眼里是对她赤果果的欣赏和欲望。
久经沙场的席佳榆自然能感觉到,她轻笑着,莲步轻移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替他们面前的酒倒上:“七哥,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尊贵的大人物吗?也让我长长见识。”
谈希越听到席佳榆这样叫他,自然也就配合的起了身:“佳榆,这两位是MC集团的这一次对华项目的负责人,麦克和约翰。这是席佳榆,我的妹妹。”
谈希越这样介绍无疑是对席佳榆的保护,有了他谈七少这一层关系,她便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这些外国人下手也得考虑三分。
“sobeautiful。”他们赞美道,“有机会请席小姐一起吃饭。”
“好啊,不过你们可得对七哥好点。”席佳榆也很会抓住机会,“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合作愉快。”
虽然还未定案,但是席佳榆这么一说自然是想MC集团的人能多多考虑谈希越。
席佳榆和谈希越敬了麦克和约翰一杯,然后席佳榆道:“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她笑若桃李绽放,那么美,那么的诱人,让人失魂。
“晚晚,走吧。”席佳榆转身时挽着傅向晚的手就要离开,目光又落到那个娇嫩的女孩儿身上,目光冷厉:“躺在这里装死吗?还不滚!”
接着她又着麦克和约翰扬起笑容:“真是不好意思,让她煞了风景。你们继续。”
那个女孩立即从地上翻身而走,踉跄着往外走去,不敢多留。
席佳榆的风情万种,八面玲珑,让人钦叹。特别让那两个外国人欣赏她这样的麻辣美人。
这样情况的峰回路转让乔泽轩和沈诗雨都微微拧眉,可是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还成不了事。
席佳榆和傅向晚离开后,席佳榆将傅向晚送到了雅碧会所的大厅:“晚晚,像乔泽轩的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和他结婚吗?以我看男的眼力,我相信你选择七少的话,会比和乔泽轩在一起更幸福。”
“你说的我都知道。”傅向晚浅笑着。
“那你还要和乔泽轩结婚?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席佳榆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知道和乔泽轩在一起不幸福还要在一起?这是什么逻辑?
“佳佳,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不会和他结婚的,这婚只是一个形式,新娘不会是我。”傅向晚知道只有守了这一关,她才能和乔泽轩划清界线。
“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席佳榆蹙着描绘精致的蛾眉,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深深着迷,“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你把我弄糊涂了。”
“你就别再纠结了,反正我和乔泽轩之间会两清的,我不欠他,他也不欠我。”傅向晚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
席佳榆反握着她的手,点了一下头:“我相信你,但是你绝对不能委屈自己,还有若是乔泽轩欺负你,你要第一个告诉我,至于七少,我相信他不会是好女色的人,所以你要相信他。”
“我知道,我相信他的为人。”傅向晚当时看到那样的画面时是有些心惊,但是再想想也就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席佳榆与她挥手再见,然后便踩着楼梯上了楼。
傅向晚再也没有多停留,迈步走出了雅碧会所。她招手拦了一辆讲计程车,车子便靠边停在她的身边。她打开车门坐上去后,突然一个人影闪过,然后另边一外的车门被打开,钻进一个人来。
傅向晚侧头回头,看到正对着自己微笑的谈希越。她身边坐着的谈希越,外面折射的灯光在他的发顶上晕开,柔和的光线在他身上一圈一圈荡漾开去,立体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越加的清晰深刻。
“你……现在不谈事了吗?”傅向晚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谈完了。”谈希越坐好手工订制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没有一丝的争皱褶,修身剪裁,贴合着他完美有力的身体线条,衬着他身姿越发得伟岸英挺,夺目不凡,让傅向晚半点都移不开目光。
傅向晚伸出手抚上他冷毅的面庞,指尖细细地描绘着他的完美线条,他肌肤传递到她指尖的温度让她真实的感觉到这不是梦。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以摸得到,感觉得到。
谈希越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笑容英气,荡漾人心。
“咳咳咳……先生,小姐,请问去哪里?”司机清咳了一下,提醒着他们。
傅向晚则羞红了脸,咬着唇低下了羽睫,忽闪忽闪的。
“去新岸。”谈希越说了目的地。
司机将车开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不禁道:“你们很相爱,结婚多久了。”
“……”傅向晚一时禁语。
谈希越倒是大方:“我追她很久了,可是她还没有点头答应做我女朋友。师傅,你是过来人了,给晚辈支点经验吧。”
“两个字,真心。小伙子再加把油。”司机笑笑,“看得出来小伙子已经很用心了,是个好人。姑娘你就别犹豫了,赶紧地牵着小伙子的手进入婚姻殿堂吧。否则小这么好的粘伙子被别人给抢走了,你可会后悔莫及。”
“是,师傅说的是。”谈希越笑得明眸在黑暗里越发的明亮。
傅向晚也是抿唇而语,笑而不言。
而在人民医院里的高级病房里,床上躺着的正是许婕儿。她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打着点滴,眼睛紧闭,沉睡着。仿佛推动了生气一般。
而坐在病床边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婕儿。清秀的长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双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抵着,眼里全是担忧。
他正是许婕儿父亲许良的妻子楚秋,她的继母的儿子楚野。他比许婕儿年长一岁,才从国外进修回来不久,在许氏企业里历练。
许婕儿从家里冲出去后撞到的男子就是他,他在外面就听到她和继父吵得不可开交,而他正因为担心许婕儿,所以进了屋后打了一个招呼又离开,开车跟着她出去,可是她的车速很快,当他追上她时,她已经踏入冰冷的海中,只余半个头在海水外面。他的心都凉了半截,匆忙地跑进海中,朝她游去,因为海水冰冷,让他的四肢像是灌了水泥一般沉重僵硬。当他游到她的身边的时,她已经没入了海水里。他抱着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游动,拖拽着她,好不容易才来到岸上。
他先做了急救措施,压按她的胸腔,把进入肺部的海水给挤压出来,然后再对她做了人工呼吸。可是她的情况还是很不好,身体冰冷如冰雕,一点温度都没有。他只好把她抱上车,然后开往了人民医院,送进了急救室,经过抢救她依然没有苏醒,但是医生说情况稳定了许多。但 她要在七十二个小时内醒来才能脱离危险。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八个小时了,他守在这里,连吃饭都是让别人送来了,都不敢离开。
“你快醒来吧,许叔还需要你,他只有你一个女儿,难道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许婕儿,你知道吗?这是不孝!”
他和她说着话,眼角微红,紧紧地盯着她,怕是放过她任何苏醒的小动作。
“许婕儿,你不能再睡了,快睁开眼睛吧。”楚野盯着她苍白如雪的脸庞,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许婕儿,你不是恨我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你就没有资格继承许叔的公司了,就会成为我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公司成我的吗?改姓为楚?”
“如果你真的恨我,就醒过来骂我打我啊,你这样睡着算什么?我告诉你,我也很讨厌你,你若不醒来,我真的会把公司改姓为楚,让许氏成为过去!”
楚野说了许久,见她还是不醒来,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平息着心绪。然后她站起来,来到窗边,冷风拂动着窗帘,也扬起他的发丝。
不知道站了多久,安静的空气里传来很微弱地一声:“咝……”
而楚野也听清楚了,他立即转过身来,来到床边,看以许婕儿的羽睫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眸是欣喜。
“许婕儿,你醒醒。”他轻轻唤她。
“疼……”许婕儿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皱得很紧很紧,不想松开。
“哪里疼,告诉我……我找医生来看看。”楚野担忧着,然后按了一下床的呼叫铃。
许婕儿的手放到了胸口,紧紧地抓住那里,被子都被捏出了揉皱的花朵,开出疼痛的形状。
“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楚野安慰着她。
外面的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楚野对医生道:“医生,你快看看她,她醒了,而且她说她疼。”
医护人员匆匆而来:“家属让一让。”
楚野退开身去,医生上前,给许姨儿仔细地检查着,楚野的一颗心都极其紧张,手心都出了薄汗。医生检查完后:“她醒来了,而且知道疼了,度过危险期了,情况还不错。好好休养一下,很快就能出院的。”
“谢谢医生。”楚野感谢着医生。
“她可能会饿,你买点粥给她就行了。”医生嘱咐着。
“好。”楚野点头,把医生走后,他又上前,“许婕儿……”
许婕儿也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微微张开了眼睛,然后闭上,又睁开,然后定了定眸子,恢复着焦距,然后视线里出现了楚野的模样。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她一直讨厌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她想动,可觉得身体都有僵硬:“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环视着四周,才看清楚这里是医院。
“这里是医院。我怎么在这里?”许婕儿按着额角,那里隐隐作痛。
“许婕儿,你忘了你离后的事情了吗?”楚野试探着。
许婕儿对上他的视线,想了想,她离家后就开车去了海边,然后她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所以心灰意冷的跳海想自杀,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当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在医院里,而且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从小就讨厌的楚野。
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难道家里的人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那怎么不见父亲而只有楚野在这里?还是只有他知道……突然一个想法在好的脑海里闪过,难道把她送到医院里的人是他?
“是我救了我?”她有些不确定,他们从小看不对眼,他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错了,竟然会出手救她?
“是我救了你,但是你别有心理负担。换作任何一个人去自杀我都会救。”楚野大方承认。
“你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许婕儿面色带着一丝恨意,“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要去死,不是要活着!你救我做什么?我根本不想活了!”
许婕儿有些激动,然后抓着被子扯着,一边念着:“我根本不需要你救我,我会天天去寻死,你今天救得了我,明天救得了我,但是你不可能天天救我!”
然后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赤脚就下了床,因为身体无力,脚下一软,便跌倒在了地上。她就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活着是痛,是苦,我不想活了……”
她又站了起来,瞪着楚野,然后冲了上前,双手握着拳敲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为什么……为什么……”
楚野看着她痛苦流泪而又无助的样子,心上一软,伸手将她的细腰给扣住,将她带到怀里,一手抚上她的柔软的长发,声音微微哽咽着:“世界这么美好,为什么要去死啊?许婕儿,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你现在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就好好活着吧,好吗?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你想哭,想骂,想打,我都依你……”
“呜……”许婕儿哭得越发得凄厉了,她的心窝处都已经空了般疼。
“是他伤害了你吗?如果是,更应该活得精彩,让他看到光彩照人的你,没有他你依然可以好好的。你若是这么放弃自己,没有人会同情你,还会说你是活该。所以你要比他们活得更好。”
许婕儿听着他的话,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停止了,不知道是听进他的话了,还是没有了力气。她就这么埋首在楚野的颈窝里,流水长流,冰冷的泪水流进了他的脖子里,带起一阵凉意。
许婕儿直到哭到了没有了力气,楚野将她扶回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大手抚过她的前额,语气温柔:“哭过好些了吧?现在该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粥吃吃。”
“我不饿。”许婕儿低垂着羽睫,她还是有些不适应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她最不喜欢的楚野,而他也像一个尽职的哥哥一样照顾她安慰她。
可是活下来又能怎样?她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亲情,爱情,友情,全总都离她远去,都把她刺伤或者被她伤害。她现在最早放心不下的还是傅向晚,她终究是听信了奸人之言,对她产生了误会,伤她,痛她,她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你能帮我打一个电话吗?”许婕儿咬了一下柔软的唇瓣。
“打给谁?”楚野心中一紧,难道是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吗,“是他……乔先生吗?”
许婕儿的眸子又暗淡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对乔泽轩的感情在这一次自杀之后,她感觉好像释怀了许多,好像只要不去碰就不那么痛了,“是我姐姐……这里的医生,傅向晚。我的手机里有她的号码,你用你的手机打给她,否则她看到是我的手机肯定生我的气,然后你让她过来,我想看看她,我想亲口对她说对不起,向她承认错误,得到她的原谅。”
“好,我给你打。”楚野找出她的手机调出了傅向晚的电话,输入自己手机里,拨了话出去,“我按免提,你也好听听她的声音。”
“嗯。”许姨儿点点头,心中不安又极其期待。
而回到家的傅向晚正和谈希越要分别,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时候打给她的人会是谁啊。
“接起来就知道是谁了。”谈希越看穿她的心思。
傅向晚的指尖在屏幕上一滑,接起了电话:“我是傅向晚,请问你是哪位?”
“傅小姐,你好。我是楚野。”对方是个男人,声音柔和好听。
“我不认识你,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一个陌生人找她难道是为了治病的事,她就这么一点本事了。
“我是许婕儿的哥哥,她在人民医院,她想见你,可以吗?她说她错了,她想当面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她。”楚野语气间都是礼貌。
“见我?”傅向晚看了一眼谈希越,“她想见我做什么?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死不活与我无关。她根本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她做什么事只要过得去她心里的坎就好。楚先生,我话已至此,希望你转告她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做回两条平行线对彼此都好。”
傅向晚的言语之间有些偏冷,然后快速地挂了电话。她捏着手机,咬着唇,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谈希越看着她有些落寞的样子,关心道。
“许婕儿在人民医院,想见我,得到我的原谅。可是我拒绝了,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无情了?”傅向晚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冷。
“你没有错,是被这残酷的现实给冰冷了一腔热情,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谈希越与她相对站立着,“你现已经拒绝她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傅向晚抬起眸子,对上她的视线:“谈希越,谢谢你。”
傅向晚这一夜睡得很不沉稳,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了,而慕心嫣也回到了她的开办的心语心理咨询工作室,所以她这两天都在工作室休息,而后会回她的家,离她的工作室很近,方便上班。
当傅向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他扶着许婕儿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
有认识许婕儿的人看到她后私语道:“你们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女人说傅医生撞了她,官司都打输了,竟然还有脸来这里找傅医生。”
“你们说她是不是听到乔公子和傅医生的婚讯,心里不甘心,跑来找傅医生的麻烦。”
“破坏别的人感情就已经很无耻了,没想到还要来找碴,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得注意她是不想害傅医生,咱们随意注意报警。”
这就是现在的许婕儿,名誉扫地,丑闻缠身,没有待见她,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许婕儿听着别人的指责,也缩了缩头,感觉到难受,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
“别怕,你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你要的是得到傅医生的原谅。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位好姐姐。”楚唯拍着她的肩膀打气。
而傅向晚则把她当成普通的病人,礼貌一笑就进了办公室。然后就开始办公,进来的第一个病人也是许婕儿。
她脸色不好,精神也有些差。她来到傅向晚的办公室前,楚野在后面跟着。
“姐姐……”许婕儿叫出来后,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傅医生,请你原谅我做的错事,我真的不是的意要那样对你,是我昏了头了,是我不识奸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深刻的反省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能像从前一样叫你一声姐姐,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也是我活着的希望。好吗?”
傅向晚平静地看着许婕儿,她的眼底布满着痛苦与后悔,她的心是肉做的,终究还是软的,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再犯糊涂了,不能再轻易地相信别人伪善的脸。
“许小姐若不是来看病了,那就请离开,把宝贵的看诊时间让给其它人吧。”傅向晚平静地说,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傅医生,婕儿她现在是死里逃生,而且今天很早就起来在这里等你,她是很有诚意的,相信你能感觉到。希望你能原谅她,这样她才能有勇气活下去。”楚唯帮着许婕儿说话,“傅医生,医者父母心,你看到她都这样的份上了,就原谅她的无知吧。如果可以代替她受这些罪名,我这个做哥哥的愿意承担所有一切。”
“叫下一位吧。”傅向晚收回目光,吩咐着身边喊号的护士。
“姐姐,我给你跪下了。”许婕儿见傅向晚依然不原谅她,就在她的面前直直在跪下去,目光里全是乞求,渴望着奇迹会出现。
傅向晚眼眸一紧,柔软的唇微微抿起,心中百味杂陈,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去原谅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过去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再重来的,我们姐妹情缘已断,不必再续。许小姐还是回去吧。”
然后下一个病人就进来了,看到跪在地上的许婕儿不知道是该进该退。
“姐姐,我知道让你原谅我很难,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我不打扰你的工作了。”许婕儿也能体谅傅向晚受伤的心情,然后站了起来,楚野扶着她离开。
她现在活着,不是再是为了乔泽轩,而是为了那一口气。
沈诗雨,造成如今这个书面的恶毒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让她再去伤害傅向晚。
日子如水流逝,傅向晚和乔泽轩之间不好不坏,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
傅向晚接到宋芳菲的电话,来到了阳光康复中心,乔泽轩已经到了,正替宋芳菲削着苹果。
“晚晚,你来来。”宋芳菲看到傅向晚笑着向她招手。
傅向晚把一束康乃馨插到了花瓶里,然后和乔泽轩的目光相遇,然后错开:“妈,有什么事吗?”
“晚晚,这是我挑的结婚的日子,就定在十二月十八日,这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宋芳菲把黄历给傅向晚看,手指指在嫁娶那里,“我想在春节前把你们婚礼办了,你一定会成全妈这个心愿的是吧?”
“你决定就好。”傅向晚眉眼间都是平淡,没有一点要做新娘喜色。
“那好,妈不会让泽轩亏待你的,一定给你办个盛大的婚礼。”宋芳菲看了一眼乔泽轩,示意他说句话。
“晚晚,我会让你成为最美丽的新娘的。”乔泽轩把苹果分开,递给宋芳菲,又递给了傅向晚。
傅向晚顿了一下才接了过来:“我没有其它要求,我就是想简单一些,我也不想拍婚纱,最近工作很忙,很累,也没有时间。”
“不拍婚纱?”宋芳菲惊讶道,“晚晚,这怕别人我们出不起这个钱啊,还是拍几套吧。”
“妈,我们婚后去蜜月时可以补拍的。”乔泽轩替傅向晚说话。
“那好吧。”宋芳菲也没有受这个影响,“只要晚晚能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就高兴,那就看这两天去领证吧。”
“妈,我喜欢爱尔兰,我们去那里度蜜月时在那里领结婚证吧。”傅向晚提议道,“泽轩,你不会介意吧?”
如果在国内领证,那么她就真成了乔泽轩的妻子了,她不会把自己掉坑里去的。所以她想到先办婚礼,然后以蜜月为借口去国外领证,就可以避免在国内领证。
“我一切都依你的意思。”乔泽轩自然是同意,现在只要傅向晚同意嫁给她就是最好的。
宋芳菲自然也没有怎么反对:“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也只好尊重了。那晚晚,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最好能早些过来,我们先吃吃饭,商量一下事情。”
“我已经通知我爸和妈了,他们也尊重我的意思,会在婚礼前一两天过来,因为都有工作嘛。反正也不是太远。”傅向晚一想到父母,就有些头疼,若是他知道她的计划并非是真的要嫁给乔泽轩,而是替他人做嫁衣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可是为了自己真正的幸福,为了与乔泽轩两清,只能这样做了。
婚事已经谈妥了,在本市的五星级豪丽酒店举行,开九十九桌,意为天长地久。
傅向晚和乔泽轩准备离开,有些结婚的东西还是需要他们去置办的,比如钻戒,所以宋芳菲催他们今天去挑选。两人路过花园,来到了停车场和,就看到了谈希越和关奕瑶都陪着谈铭韬。应该是做完了检查要回去。
乔泽轩也看到了他们,自然地上前打着招呼:“谈七少,关小姐,真是巧啊。”
“巧吗?”谈希越浅淡一笑,“我们半个月就会来这里给四哥做一次检查,你是探望你母亲,碰到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乔泽轩没有说什么,只是去牵住傅向晚的手:“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和晚晚的婚礼订在十二月十八日,希望你们能光临现场见证我和晚晚的幸福,喝一杯喜酒。”他的眼中的笑意带着得意的光芒在流转着。
“是吗?”谈希越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傅向晚,她的双眸是那样的淡泊平静,仿佛事不关已,要和乔泽轩结婚的那个人是别人,而不是她,“我自然会到。”
如果在最后一刻傅向晚真要嫁给乔泽轩,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在看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乔公子了,这喜酒自然会喝。”关奕瑶唇角的笑弧拉大,终究傅向晚还是成了别人的新娘,那么她的七哥就只能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