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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谁都没睡成。
小精灵每隔一小时送药来的时间,是Silber如蒙救赎的时间,因为只有在她起来喝药的那一小会儿,Voldemort才肯将自己圈住她的怀抱稍稍松开——即便如此,他总还有一只手掌是握着她的腰肢的,好像一松手她就会跑不见似的。
Voldemort的这个举动是有由头的。夜里,Silber一瞅着他放松心神的当儿就要从他的怀里往外挪,一寸一寸的,小心翼翼的,起初,Voldemort并没有在意她这些小动作,身子一动跟过去将她搂回来便是,于是两人不知不觉,一路从床的这一边,挪到了床的那一边,再然后,Silber就啊呀一声滚去了床下面。
Voldemort当时惊出了一头冷汗,翻身起来找人,看见Silber木讷讷地趴在地上,脸转过来,怨懑地和他大眼对小眼。
摔疼了?他皱眉问,掀开被面想伸手将她捞回床上,她却立刻变得像猫一样敏捷,翻个身就躲开了。她坐起来愤怒地对他说你能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睡?Voldemort就很认真地告诉她:这就是我的房间。
“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你觉得这种对话有意义吗?”他说,“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抱你上来?”
他这种自然无比的亲密口吻最是让Silber受不了,好像自己就该是属于他的,无论他对自己作出什么轻薄的举动都是天经地义的,是理当如此的——凭什么?“你这样子,我以后怎么见人?别人会怎么看我?我是结了婚的。”她忍不住和他理论。和黑魔王理论,她真是绝了望了才这样做。想起小精灵送第一碗药来的时候,看见Voldemort从她的床上坐起来,小精灵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直把她羞得无地自容,而Voldemort呢,他一点都不介意被看见地,还继续将她搂着。这个不要脸的魔头。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走,真是憋屈到了极点。
Voldemort对她的回应是没有一点笑意的一声“呵呵!”伸出拇指和食指拈住眉心揉了揉,接着指出:“你连全英国最遭人厌的贝拉特里克斯都肯冒充,别人对你的看法根本不算什么,你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你唯一在乎的就是怎么骗到我。”Silber只觉得一腔怨气扑面而来,然后天旋地转,坐在地上的自己就被打横抱起摆回了床上,她的那句“你走开啊!”喊出来时,Voldemort已经拉起被子将两人重新裹了起来。
“你会和罗道夫斯离婚,和我结婚,谁敢说你什么,我就杀了他。”他把她圈在自己胸前,用平淡的语调就这样决定了她的将来。
Silber对男女之事没有经验,可她也知道,当一个男人要求一个女人嫁给自己的时候,不是像他这样做的。她不禁想,我到底是怎么落得今天的?思前想后,未有结论,徒生出满心的委屈和不甘。
天蒙蒙亮时,她喝下小精灵送来的又一碗魔药,随后终于捱不住倦乏,在Voldemort的臂弯里放松了僵了一夜的身子,睡了过去。意识沉浮间,温柔的轻吻缠绵地落在她不展的眉间,紧抿的唇边,你走开啊!她不安的呢喃,耳边一声低叹,是谁握住她推拒的双手,将她深深揉进胸怀。
不知在何时,唤她起来喝药的声音换成了嘶嘶蛇语,Silber睁眼看见纳吉尼那张绿油油的脸,正吐着红红的信子舔她的鼻尖。“新年快乐!Silber,汤姆有事先起来了,他说你昨晚太累啦,要你多睡会儿~你想要按摩么?我很会按摩的!你哪儿酸哪儿疼,我帮你按按~!”它不知怎的比过年还喜气,摇头摆尾的姿态只差没能敲锣打鼓。
Silber把它从枕头上推了下去。
转头四顾,没看见Voldemort,她从床上坐起来,扶了扶额,对端着魔药候在床边的小精灵说:“几点了?”小精灵将飘着热气的药碗双手捧着递给她,回答:“九点了,斯泰因小姐。”
Silber低头吹药,顿了顿,说:“你不要这样叫我,你应该叫我莱斯特兰奇夫人。”
“不敢。”小精灵低下苍老的头颅:“主人早就吩咐过,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能再那样叫您。”
Silber苦笑:“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你这样做吗?”小精灵摇头说不知。它不是纳吉尼和小白,对于这两人过去的曲曲绕绕,它和Silber一样懵懂,它称呼Silber为斯泰因小姐只是单纯地服从命令,对这个命令它是否有疑惑呢?Silber心想,一定有的。那疑惑已通过它目睹黑魔王与自己部下的妻子同床共枕时的震惊失语表达了出来。在将来的有一天,天下人将和这只小精灵一样震惊。Voldemort昨晚也许说得对,Silber不在乎天下人的想法,但其实他错了,她在乎罗道夫斯。
当罗道夫斯知晓一切,再面对被他敬为教父的黑暗公爵,他将如何自处?
Silber躺下补眠,纳吉尼爬过来拱她的脸,喜滋滋问你真的不要按摩吗?Silber抓起它丢下床去。
风息厅。
八十英尺的大理石会议桌,Voldemort侧身坐在桌首,面孔冷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安东宁·杜鲁哈——与Silber不同,吸血鬼今早才从魔法部的拘留所脱身,几日来连番的审讯已折磨得他不人不鬼,但他此时的神情是自豪的:
“主人,不管那些傲罗怎么拷问我,我的嘴都没松过,他们问我穆迪和贝拉特里克斯是怎么起的冲突,在哪起的冲突,穆迪的死是不是您的命令,其中有什么阴谋,我不说,他们就不给我吃饭、用冷水淋我、不让我睡觉,我还是不说,他们的队长就开始偷偷对我用钻心剜骨,可我始终没有出卖您,主人——”
“他们没有对你用吐真剂?”Voldemort阴沉地打断了问。
“没有。”杜鲁哈说,“也许他们尝试过,但我没有喝他们给我的水,渴了,我就咬破自己的手腕喝自己的血——”
“摄魂取念呢?”Voldemort很快又问。
杜鲁哈弯下腰去,语气更为自豪:“我的大脑封闭术是您教的啊,主人!不过……是的,他们没有违反魔法部的规定对我摄魂取念——我想他们快要忍耐不住了,也许就在今天,但您派德萨解救了我。我就知道,您是不会不管我的。”
杜鲁哈热泪盈眶,抬头时望了一下Voldemort的身后,那里沉默地站着一位黑衣男巫,无声无息的站姿,仿佛只是黑魔王的一个影子。杜鲁哈匍匐下去,用嘴亲吻Voldemort的鞋面:“主人,您最忠诚的仆人回来了,他没有出卖您,您对隆巴顿的计划仍然是安全的——”
“计划安全?”Voldemort轻声默念,他一脚蹬在杜鲁哈的心窝,猛的将他踹倒在地面:“穆迪死了,你还来跟我讲什么计划?”
杜鲁哈一骨碌爬回他脚下,脸上的自豪消失了,他惶恐地说:“可至少,我没让外界知道您对那个男孩的意图——”说到这,他忽然挺直上身,将音量提高了:“这都要怪贝拉特里克斯,主人!要不是那个蠢女人对付不了穆迪,让他逃到了魔法部门口,又何至于杀了他,把您的计划生生耽误了!她闯下这么大个祸事,您就不该心慈保释了她。”
“我不该保释的是你!”Voldemort扬手一记耳光,扇得他嘴角立时淌出血来,杜鲁哈一动也没敢动,仍然直挺挺地跪着,Voldemort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明明是你自己捅出的篓子,还想往别人身上怪罪!要不是你贪功冒进,趁着罗道夫斯外出私自提审穆迪,让穆迪挣脱了夺魂咒的控制,他可能逃走?当初你和罗道夫斯去绑他前我就反复强调,此人身经百战绝不可轻视,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还想单枪匹马跟他干,结果差点被人活捉进魔法部——贝拉救了你的狗命,你不知感激居然还反咬她一口,真当我是瞎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Voldemort的喝骂劈头盖脸,杜鲁哈一句话也没敢申辩,冷汗顺着他脸上那一条条丑陋的伤疤淌下蜡黄的面颊,滴到地上,Voldemort说你给我滚!他就滚了。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扑通跪下,说:主人,我需要去国外避一段时间吗?
抬头见Voldemort面上杀意更盛,吸血鬼的冷汗就淌得愈发汹涌,这时,Voldemort身后那位黑衣男巫说话了:“去国外做什么,你得留下来做贝拉特里克斯的证人,出席她后天的庭审。具体该说什么,你去找卢修斯,他会教你。这两天你就待在家中,不要再乱跑乱晃了。”
杜鲁哈啄了两下头,又瞟眼去看Voldemort,Voldemort盯住他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着挨咒?!等这件事结束,我再收拾你!
小精灵进风息厅时正好和杜鲁哈擦身而过,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吸血鬼原本失魂落魄的一张脸,出门时突然扭曲出无比怨毒的意味,仿佛在盘算将谁的血吸干一般。
Voldemort见小精灵进来,径直问出一句:“她喝过药了?”小精灵答:“喝过了,刚刚睡下,纳吉尼小姐在屋里守着她。”Voldemort微微颔首,朝它挥了挥手,小精灵便又退下了。Voldemort这时方才不回头地叫了一声“德萨”,指着就近的一张椅子说:“坐。”那位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巫走上前来,宽鼻阔嘴的一个汉子,乍看去长得颇为忠厚憨实,他依言落座了。Voldemort侧身倚坐在大理石会议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没人了,告诉我英国首相的情况,你最后一次透露给德国人的信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