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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扶着趴在她腿上的乐儿坐直了身子,忙对景世子和温扬说:“不用麻烦你们了,我的丫鬟就在外间,让她们来扶就行了。”
虽说景世子和温扬不论是谁扶乐儿上马车,肯定都会做得十分隐蔽,不会被其他人看见,惹来一些闲言碎语。
但以沫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比较好。
毕竟被人看到了,不说乐儿名声没了,还必须得嫁给抱她上马车的人。
景世子立即去了隔壁叫了丫鬟落夏和南珍过来。
南珍看到乐儿一副态意,立即惊讶的轻呼:“小姐喝酒了吗?”
以沫说:“是啊!拦都拦不住,喝了一杯就这样了。”
南珍轻跺着脚说:“小姐真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一杯就倒的体质。”
以沫轻笑的说:“她这不是想感谢温扬的救命恩情,所以比较热情吗?落夏,你先去叫车夫把马车开到后门去,我们从后门上车。”
“是!”落夏立即出了房门。
没多时就上来说:“姑娘,咱们能下去了。”
景世子率先起身说:“走吧!”
以沫将扶着乐儿另一边的位置让给了落夏,才扬眸对景世子说:“景哥哥,你不用送我们了,免得被人撞到了还要解释。”
乐儿一个姑娘家,和男子出来用餐,本来就不能大声嚷嚷出去,用个餐还醉了酒,真是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景世子挑了下眉看向乐儿,不置一词。
以沫又对温扬说:“特意请你出来吃饭,结果我们倒失礼了,还请见谅才好。”
温扬客套的说:“不会,离小姐真情性,我十分欣赏。”
以沫又和温扬寒暄了两句,才对景世子说:“景哥哥,我们先走了,你帮忙招待下温公子。”
“嗯,路上小心一点。”
景世子看着以沫一行人出了门,才朝着温扬使了使眼色说:“我送她们回去!”
温扬一笑,说:“我还真当你这么放心呢?”
景世子只是懒得和以沫多说什么,她觉得乐儿喝醉了,不和他们同行比较好,他就不同行,默默的跟在马车后面就好。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景世子布满笑意的脸上带了几分调侃。
温扬笑着在景世子肩上打了一拳,说:“别说笑了,再耽误下去,你要赶不上她们了。”
景世子没多闲话,直接说:“嗯,我先去了!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温扬哭笑不得的说:“行了行了,我记着的!你就别婆婆妈妈了。”
他救人时,也没有想这么多。
毕竟被围剿的人,是他认识的人,他肯定会出手相助。
景世子直接下楼去了沉香楼。
温扬跟在后面,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笑容微微收敛。
身边的随从问:“爷,现在是回府吗?”
温扬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朝着温府的方向走去。
马车上面,以沫哭笑不得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乐儿,有些庆幸的想着,她幸好是上了马车才发疯。
“我觉得温扬长得特好看。”
以沫敷衍的说:“嗯嗯,好看,特好看!你闭上嘴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到家了。”
乐儿偷偷摸摸的凑过来,贼眉鼠眼的说道:“你觉得我嫁给温扬怎么样?”
以沫噎了下,惊恐的说:“你喝多了吧!”
南珍也一副害怕的样子,拉着乐儿说:“小姐,你快别乱说了,这话可说不得。”
小小的马车空间里,乐儿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我没有胡说,反正长得好,武功好,人也好,我觉得我嫁给他挺合适的。”
以沫懒得和一个醉酒的姑娘计较,直接将她拉着坐下,说:“赶紧坐着,小心马车颠到你。”
乐儿笑嘻嘻的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娘去说,省得娘把我许给那些没用的书生。”
以沫哄说:“行行行,不过这话,你等明天酒醒后再说吧!”
乐儿仍旧一派傻笑的样子,嘴巴不停歇的说着话。
以沫正哄着乐儿,让她安静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有了上次遇到刺客的经历,以沫的身子一下就紧绷起来了,落夏和南珍也是一副戒备的样子。
车夫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说:“小姐,前面有两辆马车堵在路中间,像是发生了争执。”
以沫一听只是普通的争吵,松了口气的同时说:“嗯,绕路吧!”
车夫驾着马车,正准备调头的时候,后来又来了一辆马车,一时被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姐,后面也停了马车退不出去。”车夫无奈的往后看了两眼。
以沫蹙眉,看了眼说醉话的乐儿,抬眼问:“看看前面堵路的是哪个府上的,跟他们商量一下,让我们先过。”
“是!”车夫应话下了马车。
没多时就回来了,回话说:“小姐,是郡王府的二公子。”
“是他!”以沫诧异的嘀咕了一声。
车夫误以为以沫感兴趣,便将打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简单说,就是沐子棠遇上了恶霸抢女,然后他便顺手来了场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是现在事情进展到一半,恶霸在强权下也没有低头。
因此,两方纠缠的时候,便将整条路堵住了。
“原来沐子棠挺有侠义心肠的。”以沫低低念了一句。
车夫问:“小姐,现在怎么办?”
以沫记得离修的话,所以并不打算多看热闹,便吩咐说:“去和后面的马车商量一下,让他们退到一边,我们先绕出去。”
“是!”车夫去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小姐,马车上没有人,好像是去前面看热闹了。”
以沫蹙眉说:“那我们就等下吧!”
车夫答应一声,跳上马车,仰长了脖子看着前面。
不多时,围观的百姓突然情绪高昂的叫了起来,坐在马车里的以沫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氛。
她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仰着脖子看着前面,嘴里回答说:“沐二公子将恶霸打了一顿。”
以沫‘噢’了一声,不感兴趣的说:“前面的路一通,我们就立即回去,耽误久了,伯母会担心的。”
“是!”车夫答应一声。
等了一会,恶霸跑了,人群散了些,沐子棠走了过来。
“在下沐子棠,不知道马车上是将军府何人?”
以沫没有出声,车夫代回答说:“是我们府上的两位小姐。”
沐子棠温和的赔礼说:“事发突然,拦在路上,挡了小姐的去路,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两位小姐见谅。”
沐子棠过来打招呼时,以沫一个眼神过去,南珍便会意的捂住了乐儿的嘴,所以马车上没有一点声音。
车夫见以沫和乐儿都没有答话,便说:“沐二公子见谅,马车上只有我们小姐,不方便下车见面,我们赶着路急着回府,沐二公子能不能让马车稍挪一步?”
沐子棠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暗,面上倒是笑得宽和的说:“是我们失礼了,你们请过。”
说着,沐子棠让自己的马车让出位置,看着将军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自始自终,马车上的两位小姐没有露面。
他微有些诧异,按说离乐儿性格活泼,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怎么会不出面。
想到这里,沐子棠叫来随从,在他耳旁轻声吩咐了几句,随从便往以沫她们来时的路奔去,目标显然是沉香楼。
街角另一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景世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下,吩咐说:“尉臣,跟过去看看。”
“是!”尉臣话落,人也自马车上消失不见了。
景世子低垂着眼,眸光暗涌流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着沐子棠走后,他才吩咐说:“跟上将军府的马车。”
“是!”车夫答应一声,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
一路护送着以沫她们平安回府后,景世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马车就停在了将军府对面。
没多时尉臣过来,回禀说:“属下暗中观察,发现沐二公子的随从在打听将军府两位小姐的事情。”
“可有打听到什么?”景世子淡淡问起。
尉臣据实回答说:“没有,两位小姐离开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只知道是和爷及温公子一起用了膳。”
“行了,回府吧!”景世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下,才出声。
沐子棠吗?
他观察的人到底是以沫还是离乐儿?
景世子一时猜不准,也不敢掉以轻心。
回了淳王府后,第一时间就下了命令,派了人去盯着沐子棠的行踪。
院里侍候的丫鬟上前,说:“世子爷,王妃让您回府了去一趟她的院里。”
淳王妃要说什么,景世子心里一清二楚,再加上惦记着沐子棠私下打听以沫和离乐儿的事情,便不想去和淳王妃吵什么。
直接吩咐说:“你去回母妃的话,就说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丫鬟退出去回话,没多时,淳王妃就过来了。
她一脸严肃的问:“怎么?现在让你过去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景世子刚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躺到床上去休息,见到淳王妃没说一声就进来,立即披上了外衣。
“母妃!”
淳王妃来势汹汹的问:“有时候去和以沫吃饭,没时间来见母妃一面?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啊?真把以沫当宝了是吧?你也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究竟谁才是你的亲妹妹。”
景世子一脸平静的问:“妤卿怎么了吗?她不是有母妃照看着吗?”
“你这是身为兄长该说的话吗?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淳王妃怒了,整个人显得盛气凌人。
景世子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额说:“妤卿的婚事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淳王妃瞪着眼,斥责:“你还知道关心妤卿的婚事吗?”
景世子无力的闭上嘴,决定还是少说为妙。
任由淳王妃骂了数句,他才默默的倒了杯茶给她,说:“母妃,喝口水吧!”
淳王妃剜了景世子一眼,接过水杯,一口喝下后,又说起另一件事。
“我听管事说,你现在重用白苏,这是怎么回事?”
景世子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过淳王妃,被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淡然的回答说:“白苏有能力,孩儿重用他,怎么了吗?”
淳王妃不悦的反问:“怎么了?他是国公府出来的下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景世子略抬眼问说:“那又怎么样?成衣店本来就是婶婶的嫁妆,让白苏帮手打理,他只会更用心。”
淳王妃冷言讽刺说:“你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她白素锦的儿子,你怎么凡事都向着她。”
景世子看淳王妃真的上火了,也不敢把人逼急了,故意含糊不清的说:“成衣店的生意亏了这么多年,现在把成衣店和染布坊交给白苏手里,说不定他有办法能让成衣店和染布坊恢复以前的风光呢!”
淳王妃一愣,诧异的问:“你的意思是?”
景世子敛眉说:“染布坊这次会织出萤光布,娘到时候喜欢的话,我让白苏先送几匹来给你过目。”
淳王妃收敛了怒意,有些不信任的问:“你重用白苏,就是为了萤光布的配方?”
景世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说:“白苏有能力替我们挣钱,我就重用他,这没有什么关系。”
淳王妃若有所思的盯着景世子打量了一会,才冷冷的说:“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景世子模糊的应了声,没有接话。
淳王妃又叮嘱了景世子几句,让他离以沫远一点,这才离开。
等她一走,景世子便无力的躺回到床上。
倒没有太过费心思想淳王妃说的话,脑海中现在揣摩的都是沐子棠的态度。
将军府里,以沫和乐儿耽误了时辰晚归,难免被程氏说了一顿,特别是乐儿又一副醉酒了的样子,程氏语气就更重了一些。
骂完两人,程氏便让以沫和乐儿各自回屋里反省。
阮氏先前一直陪着程氏在等两人回府,这会儿也陪着以沫出了程氏的院子,在以沫的旁边轻劝:“你别怪娘说话重了些,她也是担心你们。”
以沫自然懂程氏没说出口的担忧,再被阮氏一劝,面上架不住,燥热的说:“大嫂别这样说,是我们不对,太任性了一些。”
阮氏劝说:“大嫂也明白你们的想法,温公子救了你们,你们想亲自说一声谢谢,先不提家中没有一个男人,你们单独去邀约的尴尬,就是才出了这事,你们的安危也是一件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以沫抿着小嘴,点点头说:“大嫂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和乐儿都会老实的待在家里,不会出去乱跑了。”
“嗯!你能明白就好,若是觉得家里无聊,就跟大嫂说,大嫂请戏班回来唱戏给你们听,或者你们下帖,请容雅她们过府来玩?”阮氏接着以沫,温柔的说道。
以沫感动的说:“大嫂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自己打发时间的,再说这些日子我们也疏于习武练字了,正好在家里静下心里多读书也是好的。”
“嗯,你们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
阮氏又劝了几句,看以沫说话平和,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这才放心的回了西锦院。
以沫回到熹微院里,梳洗后往床上一躺,一脸怪异的问落夏。
“刚才我跟伯母说,是因为在路上遇到郡王府的马车,被堵在路上耽误了时辰才回来得晚一些时,伯母的神色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落夏据实回答说:“夫人听到这话时有明显愣了一下。”
以沫一脸好奇的问:“是啊!按说以伯母的性格,就不该怪我们了啊!怎么反倒更凶的说了两句。”
落夏不好回答这话,总不能说程氏的不好。
以沫嘀咕了几句,想不明白,就翻身睡觉去了。
却不知道程氏那边,为了这事,彻夜没眠。
碧春守夜,看程氏这样烦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夫人不要思虑太重了,可能沐二公子只是仰慕小姐呢!”
“仰慕她?仰慕她调皮捣蛋吗?”程氏口气带了几分埋怨。
碧春说:“小姐性格直率,懂她的人自然会欣赏她。”
程氏叹息的说:“但懂她的人少,而且沐子棠以前和乐儿并不认识,突然这样上赶着想认识她,不是显得很奇怪吗?”
碧春抿抿嘴,不好答话。
程氏心里却是清楚答案的。
到了次日,程氏收到了离修的回信,所以的疑惑也都解开了。
关着门,程氏恼怒的发着脾气说:“好你个沐子棠,都算计到我女儿的头上来了。”
碧春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并不插话,任由程氏发泄。
好一会儿后,程氏才顺了顺气说:“去,把以沫和乐儿叫来。”
“是!”碧春低声答应,一会就叫来了以沫和乐儿。
来时,以沫和乐儿问碧春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
两人都以为程氏打算跟她们清算昨天的总账,特别是乐儿,低垂着小脸,进屋就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主动上前说话。
“娘,我错了,下次绝对不喝酒了。”
程氏喝斥说:“你自己什么酒量,你不清楚吗?才出了刺客的事情,你上街就敢喝酒,你的胆子够肥啊!”
乐儿讨好的说:“我是为了感谢温扬的救命恩情才敬他一杯酒的啊!”
程氏瞪着眼冷声问:“就算敬他,不能以茶代酒吗?以沫怎么没像你一样,一个姑娘家在酒楼里就直接和人喝酒,像什么样子。”
乐儿皱巴着小脸,说:“娘就别再念我了,我都认错了。”
程氏横了乐儿一眼,没接着往下说,拿出两封信,往两人面前一放,说:“你二哥和小哥来的信。”
以沫和乐儿面上一喜,同时叫了起来,“哥哥来信了啊!”
以沫动作迅速的接过信,贴在怀中压了下,面上满是喜色的说:“伯母,我先回屋里看信了。”
程氏面上一缓,跟着露出笑容的说:“去吧!”
乐儿戳着以沫的腰,跟了上去说:“二哥给你写了什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以沫推着乐儿说:“不给你看,你去看你自己的啦!”
乐儿挥着手里的信,撇撇嘴说:“小哥的信一眼就看完了啦!而且信中有信,要我给容雅的信也在里面。”
以沫护着信,说:“那我也不给你看。”
乐儿笑闹着正要去抢的时候,程氏出声说:“以沫你先回去吧!乐儿留下来,娘有话和你说。”
乐儿不认为程氏是真的有话和她说,笑着说:“娘啊!你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竟然这样帮着以沫。”
以沫笑着朝程氏看了一眼,快步跑了出去。
乐儿跟着要跑出去,程氏叫住了她。
她回眸一脸娇笑的说:“娘不要拉我啦!我要看二哥给以沫写的信。”
乐儿说着,就朝门口跑去。
碧春快步拦在门口,乐儿愣了下,回眸不解的叫了一声,“娘?”
程氏瞪了眼乐儿说:“娘是真的有话和你说,过来坐下!”
“啊,噢!”乐儿愣愣的朝着程氏走去说:“我以为娘说笑的呢!”
程氏等乐儿坐下后,才问:“怎么样,今天起来有没有头疼?”
乐儿缩了脖子一笑,怕程氏又为这事念叨她,忙说:“没事呢!睡一觉起来,头一点都不疼。”
程氏看乐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懒得再和掰扯这事。
“娘听说昨天回来的时候,你们的马车遇到了郡王府的马车,你有看到沐子棠吗?”程氏试探性的问。
乐儿小脸微变,不满的说:“娘啊!他到底哪里好啊!值得你一直提他,而且我昨天喝了酒,晕晕昏昏的在马车上,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程氏看乐儿不满的口吻,心里略松口气说:“娘没觉得他哪里好,就是怕你昨天喝了酒,闹了笑话。”
乐儿歪着小脸想了下,突然尴尬的说:“我好像真的闹了些笑话。”
程氏拧眉问:“怎么回事?”
乐儿傻笑两声说:“不过也没有关系,也就以沫她们听到了。”
以沫没跟程氏说这事,所以她并不清楚乐儿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追问了一句。
乐儿又不是藏得住话的人,当下直接的说:“我昨天好像很豪迈的说了,要嫁给温扬。”
“温扬?”程氏拧眉担忧的说:“你和他才认识而已,就提什么嫁不嫁,而且你一个姑娘家,这种话怎么能挂在嘴边。”
想到沐子棠千方百计接近乐儿,就是受了太子的指使,程氏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温扬这样突兀的出现,又被乐儿惦记上了。
程氏很担心温扬是另一个沐子棠。
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结的都是两府姻亲,这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但是像沐子棠这样,用尽心机来算计女方的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的男人太功利了,以后姑娘嫁过去了也不会幸福。
乐儿说:“才认识又怎么样,他还救了我一命呢!而且他武功好,我挺喜欢他的。”
程氏皱着眉喝斥:“这话以后不许说了,你的婚事,娘心里有数。”
乐儿撇着嘴说:“你说的都是那些读书人,我不喜欢他们,手无缚鸡之力。”
程氏安抚说:“行了,娘心里有数,你不喜欢的人,娘不会再提了,但是你也别给我私下来什么小动作,姑娘家就是要矜持,否则会被人看不起的。”
乐儿闷闷的答了一声,“噢!”
心里却想着,好像嫁给温扬还真不错。
他先前不是夸了她好吗?
乐儿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但看程氏的样子,也只好憋在心里偷偷想一下而已。
程氏旁敲侧击下,发现乐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沐子棠碰过面,更别提看上他起了想嫁他的心思。
虽说言谈间,能看出乐儿对温扬的印象不错。
但是相对而言,程氏倒宁愿乐儿对温扬好感重一些,只是温扬对乐儿如何,是偶然还是刻意,得再查一下。
想到这些,程氏让乐儿先回院里了。
招了碧兰拿了笔墨来,给离修写了一封书信,也问问他的意见。
经过这次的事情,程氏可不敢私下乱来主意,便先想向离修打听一下,看他觉得温扬这人如何,再说其他。
乐儿一蹦一跳的去了熹微院,就见以沫红着眼眶,手中信纸按在胸口,不解的问:“好好的,你哭什么啊?”
以沫抹了眼泪,将信快速叠起,塞到衣袖里。
乐儿见状,笑着上前闹她,说:“别啊!给我看看呗,说不定二哥也提了我啊!”
以沫轻推了下乐儿伸来的手,说:“没有,哥哥信上没有写你。”
乐儿故意说:“我不信,给我看看。”
“不要,不要!”以沫躲着乐儿往内室里跑。
被乐儿追上,一下按在床上,抢过她的信,看了几下说:“切,不就是叮嘱你照顾好自己吗?哭什么啊!”
以沫一下抢回信,小心的收好,并娇斥说:“你懂什么。”
乐儿不满的努了努嘴,说:“不过二哥很不够意思啊!不单没有关心我一句,还让我不要跟着你出去瞎跑。”
以沫破涕为笑的说:“怪我咯!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说家里无聊,要跟着小花她们去祭母,不然的话,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乐儿鼓着脸说:“话不能这样说啊!这些人有备而来,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
以沫认同的说:“这倒也是咯!”
乐儿接着又抱怨了离修几句,才拿出手中的另一封信,说:“这是小哥给容雅的,我们拿去临阳侯府吗?”
以沫白了眼乐儿说:“别了,还是下帖子请她过来吧!最近我们就安分一点,少出点府吧!”
离修的信末,表达他的关怀同时,不忘告诉以沫,让她不要出府,说他不在她的身边,不能保护照顾她,让她事事自己提防注意。
简单的一个意思,被离修说得特别煽情。
以沫哪里敢出去乱跑,特别是离修说的,不要让他担心牵挂。
就是怕乱了离修的心神,所以以沫才没有强势的说要跟着去战场,这会儿就更不愿意扯后腿了。
“好吧!”乐儿耸耸肩,也不想在这时候出去。
她虽然任性,但不至于故意做出一些让家人担心的事情。
其实乐儿除了比较相信自己人,性子过于单纯好骗,在一些大事上面,她并不会任性。
两人说了会话,就让丫鬟去请容雅。
没多时,容雅就来了。
乐儿当着丫鬟的面,贼笑的问:“你是不是知道小哥来信了,所以来得这么快啊?”
容雅愣了下,面上一红,吱唔的解释说:“我以为你们有什么事!”
“哈哈!就是小哥来信了啊!这是给你的信。”乐儿笑得大声的上前,把信往容雅的面前一塞。
容雅一阵尴尬,满屋子的丫鬟,她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以沫看出了她的窘意,对着屋的丫鬟说:“都出去吧!”
几名丫鬟都是以沫和乐儿身边的大丫鬟,平时也不是乱说话的人,这种事情,她们懂得分,不用叮嘱,也知道不能说出去。
“你快拆开看看,看看小哥跟你说什么情话了啊!”乐儿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闹得容雅的脸越发红了。
以沫扯住乐儿,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看别人的信件啊!”
乐儿理直气壮的说:“我要看看怎么写信啊!说不定我以后会有机会用得着呢!”
以沫说:“你一个姑娘满嘴胡说什么啊!”
乐儿像木头似的站在容雅身边,不依不饶的要看信。
以沫将人拉到一旁,对容雅说:“你不要管她,你去里面看信,看完后,看要不要回信,若是回的话,就要这里写了吧!明天一起寄过去,我想离旭应该会想收到你的回信。”
容雅窘迫的拿着信,微红着脸说:“不了,我回去了再看。”
以沫有些失望,明白容雅的意思是不打算回信了。
乐儿傻呼呼的说:“就在这里看呗!看完了就给小哥回信,他肯定伸长了脖子等着你的回信。”
容雅浅浅一笑,并没有松口。
乐儿又说了几句,容雅仍旧没有松口。
以沫便阻止了乐儿再说。
容雅的性格不像她们,本来就内敛一些,让她私下和男子通信,她怕是做不到。
三人说了会闲话,时间不早了,以沫和乐儿留容雅用膳。
容雅委婉的拒绝了,顶着一张红艳艳的小脸回去了。
等她走后,乐儿才撇撇嘴说:“容雅的性格也太不经逗了,随便说几句,竟然就脸红了一个下午。”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敢大声嚷嚷着,要嫁给这个,要嫁给那个。”
乐儿掀掀嘴皮说:“这有什么关系,不过说真的,你觉得我嫁给温扬怎么样?”
以沫眉宇一抖,问:“怎么,还没有醒酒呢?”
乐儿轻呸了声,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我认真的呢!我刚才认真考虑过了,我觉得温扬好像也挺不错!他不会觉得我的性格有什么不妥,也武功高强,打过我肯定没问题,好像一切都挺合适的。”
以沫翻着白眼问:“你哪里来的这份优越感,觉得温公子认为你不错啊!”
乐儿理所当然的说:“他先前第一次见我,不是夸过我吗?”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人家那是客套话好吗?你怎么当真了,昨天还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你都不觉得害臊啊!”
乐儿反驳,“为什么要说客套话,真就真,假就假。”
以沫叹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反正这事你别瞎来,伯母自有主张,而且我们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
乐儿努努嘴,往后一仰说:“反正时间到了,若是娘挑不出一门让我满意的夫家,我就直接去找温扬,让他娶我。”
以沫戳着乐儿的袋脑说:“这话你也敢说,你就知道人家一定愿意娶噢!”
乐儿挺挺胸,自信满满的说:“不愿意的话,我打得他愿意!”
以沫翻了下白眼,懒得理她。
不过看她说得如此认真的样子,不免想到,就乐儿这样子,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温扬好了,还有可能看上其他人?
如此过了一月,离修和离旭又来了几次书信。
每次容雅都被叫来拿信,回去时一脸羞红,却是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
乐儿私下和以沫嘀咕,“你说容雅到底中不中意我小哥啊?”
以沫说:“应该是中意吧!容雅的性格比较古板,其实若不是离旭先前太过分了,以容雅的性格,出了那种事情,她就会嫁给离旭了。”
乐儿皱皱眉说:“你这样说,好像容雅嫁给小哥的话,也不是为了爱似的。”
以沫翻着白眼说:“离旭先前把人家欺负得这么惨,人家现在愿意摆正心态,重新认识他,就已经够不错了。”
乐儿鼓了鼓腮,没有继续辩驳。
没过几日,离修打了胜仗的消息传了回来。
西夏上下一片欢舞声。
失去的三城,在离修和离旭的努力下,已经收复了一城,稍做整顿后,西夏大军乘胜追击,一举攻下了第二座失去的城池。
就在不断的告捷声中,前方突然传来离小将军战前失踪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时,正是午时,太阳最烈的时候。
以沫虚晃了几下身子,不敢置信的问:“你说哥哥失踪了?”
乐儿满是担忧的红了眼睛说:“嗯!二哥已经失踪多日了。”
以沫心下猛然一缩,拔腿就跑回了熹微院。
翻箱倒柜的拿出几件衣服,塞了一些银票,打好包袱就要出门。
乐儿拉着以沫问:“你要做什么?”
以沫坚定的说:“我要去找哥哥。”
乐儿拦着说:“这里到边境路程遥远,你怎么去啊!而且你就算去了,又能帮到什么忙啊!你还是安心在家里等消息吧!”
以沫声色皆厉的喝斥:“松手。”
乐儿继续劝说:“你别闹了,你这样去只会添麻烦,娘不会让你去的。”
以沫大力的推开乐儿,冷冷的说:“不要拦着我,否则的话,我和你朋友都没得做了。”
乐儿愣了下,对上以沫发红的眼,以及眼底的波光,叹息一声说:“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去怎么能成,我陪你一起去,他也是我的二哥,我也担心他。”
以沫嘴角颤了颤。
乐儿拉着她轻声说:“就算我们要去,也不能这时候去,等晚上再偷偷溜出去吧!不然的话,娘不会让我们出门的。”
以沫紧握着双拳,挣扎了下,由着乐儿拉着回屋了。
当晚,夜深人静时,以沫和乐儿俩人各自带着落夏和南珍溜出了府。
府门后面是乐儿事先让南珍准备的马车及干粮,车里放着四身男装,四人先后换下,落夏驾着马车,趁着宵禁前出了京都。
望着城门,乐儿嘀咕,“希望娘看到我的留书,不会恼得杀了我们才好。”
以沫抿抿嘴,撇开脸说:“你不用跟我一起出来的。”
乐儿搂着以沫的肩说:“别傻了,你一个人出来娘会更担心,我们每天早上写一封信回去报平安,娘天天能收到我们的信,也就不会这么担心。”
“好!”冲动后,以沫心里也觉得很惭愧。
但是让她选择的话,她仍然会选择出城去找离修。
趁着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以沫让落夏叫出了暗卫。
以沫和乐儿各有两名暗卫,再加上景世子派来的两人,一共六人,先后出现在以沫等人的视线里。
由于淳王府事先并没有培养出厉害的女暗卫,所以一时之间,景世子挑不出满意的人选送到以沫的面前当丫鬟。
他打算亲自调教一个,所以耽误到现在,两名暗卫在丫鬟未到前,仍然在暗中保护着以沫。
“你们来驾马车,等天亮到了下一个镇再买一辆马车!”以沫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旭日和皓月原是离修的暗卫,离修出事,他们俩最担心,再加上他们有自信能保护以沫和乐儿周全,就没有劝她们。
当下有条不序的安排起来,趁着月色,马车快速的朝着西夏边境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