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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不到回应,离旭拔高了声音,又叫了一句。
“雅雅,我知道你在马车里,回答我一声,好吗?”
马车车夫满脸木然的手执马鞭看着离修,静候容雅的指示。
车厢里,依巧也是一脸紧张的拉着容雅的手问:“小姐,怎么办?”
容雅小脸通红,看起来比依巧更无措。
容雅的优秀,注定了她被许多人爱慕,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离旭这样,如此张扬大胆。
好像对他而言,布满荆棘的路,完全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似的。
“哪里来的无赖,竟然敢挡我们临阳侯府的马车。”跟在后一辆马车上嬷嬷下来,一下挡在了离旭的前面。
离旭不和嬷嬷一般见识,只是朝着马车上的容雅叫道:“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吗?”
依巧见容雅双颊通红,双眼带羞的模样,紧张的推了推她,说:“小姐,不要答应他,你别忘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浑人。”
容雅目光闪了闪,对依巧的话不置一闻,突然抬脸朝着前方问道:“为什么?”
离旭面上一喜,就要往马车上面冲,却被嬷嬷微壮的身子拦下。
他止了步子,冲着马车深情的说:“我喜欢你。”
容雅双颊如火热似的,坐在马车上,即使没人看见,也羞得一缩,吱唔的说:“你不是说过,谁反悔谁就是小狗吗?”
离旭怔了下,也想到了当初的豪言壮语,片刻犹豫都没有,便低吠:“汪汪汪!”
容雅愣了下,娇斥:“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离旭大声说:“我是无赖,我是混帐,但是你当初射的那一箭,不是射中了我的屁股,而是射中了我的心,所以你不能不负责的去嫁给别人!我以前欺负你,也是因为你始终不肯正视我而已,我承认我幼稚,但我做的一些,都不过是想你多看我一眼,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你以后说就是什么,我就是你的小狗,汪汪汪……”
离旭话落,容雅也没有出声。
她早就羞得说不出话来。
就是反对的依巧,也抖了抖身子说:“离三爷这无赖般的话,说得可真顺溜!”
倒是拦着离旭的嬷嬷,忍不住出声了,“离三爷,你也适可而止一点,一个大男人当街拦着一个小姑娘说这些混帐话,还要不要脸了啊!”
离旭眼一瞪,理直气壮的说:“媳妇都要跟人家跑了,谁还在乎这点脸面!”
嬷嬷挑眉上下打量离旭一眼,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毕竟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学狗叫,这一辈子就别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抬起头了。
她其实觉得,小姐就嫁给离旭挺好的。
看似绵软可欺的小姐,其实将火爆任性的离三爷压得死死的。
小姐嫁给离三爷,可比嫁去康王府要强多了。
只是这些,她一个下人也做不得主。
眼下,她的职责是保护小姐名声不受损。
“行了,离三爷。你要真钟意我家小姐就赶紧让开,一会山上的香客下来,看到你和我们拉扯不清,你是想我们小姐被人用唾沫淹死吗?”
离旭有些执着的望着马车,说:“雅雅,我要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应吗?”
容雅捏着的手绢,下意识的一紧,犹豫了一下,模糊的说:“容雅在这里先祝离三爷初战告捷。”
离旭激动的说:“我要的不是这个,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容雅面色通红的轻嗔了一眼,她哪里就是吊胃口了,说得她像很轻浮的女子似的。
离旭不甘的说:“反正我不管,我已经认定你是我媳妇了,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我就回来抢亲!除非我战死沙场,否则的这辈子都是我离旭的媳妇。”
容雅微微蹙眉,有些不喜离旭这样说话。
依巧也说:“离三爷好不厚道,竟然用死来威胁小姐。”
离旭拦着马车,想继续说服容雅,但见他留下来看梢的人突然出现,他就清楚有人来了,便不再继续纠缠。
只是一脸严肃的说:“雅雅,我是认真的!我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我肯定对你是最真心的,我希望你回去后认真想想我们的未来,我在府里等你的消息。”
离旭离开后,临阳侯府的马车继续上路。
依巧有点不满的说:“还未来呢!就他这种无赖也敢妄想小姐。”
容雅突然看向依巧,正色问:“你觉得康王世子会为了我当街当狗叫吗?”
提起康王世子,依巧一脸阴沉,愤愤的说:“康王世子那种伪君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哄小姐高兴。”
容雅又问:“那你觉得这天下还找得出一个肯为了我当街学狗叫的男人吗?”
依巧面有难色,却也不得不坦率的说:“这种事情,太伤颜面,男子大多接受不了吧!”
“我也这样觉得!”容雅一脸若有所思的回答了一句,而后便坐直了身子,一路直到回临阳侯府都没有再说话。
依巧三番两次,欲言又止的看着容雅。
每次小姐这样,就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这一次亦是。
她虽然也觉得离旭刚才的话很动听悦耳,但只要想到他以前的劣迹斑斑,就觉得他配不上这么完美的小姐。
回到临阳侯府,容雅便直接回了屋。
陪她出行的嬷嬷便去向侯夫人回了话。
听到康王世子和钱小姐已经有孕的消息,侯夫人冷笑数声,但听到后来容雅被离修拦下,所说的话时,她愣了愣,竟然露了几分欣慰的说:“容雅是有福的。”
嬷嬷原是侯夫人的心腹,因此说话也没多少顾虑,直言问道:“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小姐嫁给离三爷了吗?”
侯夫人皱起眉,便不放心的说:“再看看吧!反正经过康王世子的事情,容雅虽是受害者,但也不能这么快就又订第二门亲事。”
“这倒也是!”嬷嬷认同的附和。
将军府那边,以沫和乐儿回府就直奔了程氏的院子。
两人一唱一和把离旭表白的事情说了十成十。
特别是小狗那一段。
以沫学着容雅的声音,问:“你不是说谁反悔谁是小狗吗?”
乐儿立刻答道:“汪汪汪。”
程氏不敢置信的问:“不会吧!老三虽然有点油嘴滑舌,但这种恶心的话,他不至于说得出口吧?更何况当时你们躲在一边,他也是知道的,而且临阳侯府的丫鬟婆子都在。”
乐儿拍着胸口说:“是真的,小哥好恶心啊!听得我和以沫差点就吐出来了。”
程氏翻了翻白眼,戳着乐儿的额说:“娘也希望有一天,你能碰上一个对你说这样话,把你说吐的男子!”
乐儿歪嘴斜眼的说:“戏本上都说嘴甜的男子不可信。”
程氏反驳,“这可不单是嘴甜,你小哥为了容雅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光是这件事情,就够被人说笑一辈子,若不是真的上了心,没有男人肯这样做的。”
乐儿和以沫若有所思的歪着脸想了想,乐儿总结说:“意思是说我也要去找一条狗咯?”
程氏哭笑不得的骂了乐儿几句。
忍不住为人母的酸意说:“娘真是白养了老三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说过几句好听的话哄我。”
以沫哄着程氏说:“离旭可不敢抢伯父的差事,不然的话,伯父肯定饶不了他。”
程氏失笑出声。
没多时,阮氏就离恺出征的事情,来找程氏。
乐儿和以沫嘴快,又把话学了一遍。
程氏诧异的说:“看不出离旭嘴这么巧,若是容雅仍拒绝这门亲事,也只能说她是一个蠢人了。”
这时代的女人可没有什么爱情可言。
毕竟她们能见到的男人就那么几人,可以长期见面的更是寥寥可数。
大多数女人都是嫁了人后,与夫君及夫家好好相处。
日后是苦是甜,都看各人造化。
像容雅这种,婚事就被惦记上了,婚事日子只会更顺遂。
以沫耸耸肩说:“也不一定啊!毕竟离旭以前做过那么多恶事,容雅不相信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承诺这种事情,若是不去执行,也不过就是一时戏言罢了。”
“我觉得容雅会答应,小哥那甜言蜜语说得顺溜,我觉得就没有女人能够抵抗得了。”乐儿一脸笃定的样子。
以沫其实也这样觉得,便配合的点点头。
没过多久,离旭也回来了。
他直接找到以沫说:“你现在去一趟临阳侯府,帮我探探口风。”
阮氏调侃的说:“刚才听说你做了一件惊天大地的事情啊!”
离旭哭笑不得的说:“大嫂想取笑我就取笑吧!反正我已经做好了被大家嘲笑的准备。”
阮氏睨了离旭一眼,嗔怪说:“谁会嘲笑你!你这汪汪汪若是传出去,大家只会羡慕容雅而已,至于嘲笑你的男人,都是得不到女人真心的男人。”
离旭皱着眉,无奈的说:“大嫂,你这安慰人的方式倒是挺特别的。”
“是真的,到时候京都肯定很多小姑娘会喜欢上你,特别是这次再凯旋归来,争得功名的话!”阮氏鼓励的拍拍离旭的肩。
离旭半信半疑的看着阮氏。
由于容雅没有答应他,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根本就不敢自满的想这么多。
“好了,你们别逗他了,以沫和乐儿,你们就跑一趟临阳侯府吧!”
还是程氏心疼儿子,怕他出去行军打仗也记得这事,便让以沫和乐儿早一步要一个答案。
离旭附和说:“是啊!你们赶紧去。”
以沫看了看天色,有些犹豫的说:“一会哥哥是不是要回来了啊?”
程氏懂以沫的意思,直白的说:“你放心吧!老二回来了,你立刻派人去接你们回府。”
以沫其实更想等在府里等离修,不过对上离旭殷切的眼神,没好意思将这自私的话说出来。
只是叮嘱说:“哥哥回来了,你们一定要立刻派人来叫我噢。”
“放心好了,一般情况下,他们今晚也不会回府,只会在出发前回来看一眼,就马上又要走,有时候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离旭直白的话,让以沫的心又低落了几分。
尚来不及感叹,便被离旭催着出门了。
在去临阳侯府的路上,以沫和乐儿相对无言。
乐儿憋了会,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不打算跟着去军营了?”
以沫落寞的反问:“怎么去?至今哥哥都没有回来,我都没有时间跟他说这事。”
乐儿叹息,“我觉得爹他们应该会在明天出城前,回府一趟,今晚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以沫瘪瘪嘴,十分委屈的说:“哥哥真是太坏了。”
乐儿尴尬的说:“你别这样,二哥也是没有办法,他有办法的话,肯定会回来的,你是不清楚,这临出征前,事情可多了。”
以沫收敛表情,不好意思的瞪了以沫一眼。
“我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怪哥哥。”
乐儿不信任的看着以沫说:“我觉得你这随便说说的样子挺认真的啊!”
以沫冤枉的瞪了乐儿一眼,不再理她。
快到临阳侯府的时候,以沫突然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跟着去军营了吧!”
她考虑了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觉得若她跟过去是负担的话,就不要给哥哥添麻烦了。
毕竟她原本虽舍不得和离修分开,有她的小心思在,但一直觉得,她会是哥哥的助力。
“我都行,你决定吧!反正娘也不会同意我们去。”乐儿大大咧咧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低叹。
到了临阳侯府,两人又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来看望容雅。
容雅接待两人时,丫鬟正收拾着她的喜服。
以沫好奇的看了一眼,顺嘴说:“这件喜服挺好看的。”
容雅说:“一般,我并不打算要了。”
“嗯?”以沫诧异的望着容雅。
容雅莞尔一笑,淡然的说:“这件喜服是我当初为了嫁给康王世子所绣的,现在和他的婚约已经走不下去了,我若再披着这件喜服另嫁,对未来的夫郎是件亵渎。”
以沫认同的说:“是啊!旧了坏了的东西就该丢了。”
乐儿眼神一亮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临阳侯府准备退亲了吗?”
容雅哭笑不得的说:“你们都给我看了这么一出大戏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接受这样的婚约。”
乐儿讪笑的说:“这虽然像我们刻意让你看的,但是牛不喝水,我们也不能强按头,康王世子若不是干出了这种龌龊事,你也看不到这样的大戏,不是吗?”
“是啊!所以我没有怪过你们,反而谢谢你们,把我从泥沼中救了出来。”容雅真心诚意的朝着以沫和乐儿一笑。
乐儿挥手说:“不用谢谢我们,要谢就谢谢我小哥,他为了你可是没日没夜的跟踪康王世子,就怕你所托非人。我还从来没见他做哪件事有这么认真过,康王世子和钱小姐每次见面的时间地点,他都用一个小本子记下了,一丝不敢怠慢。”
容雅面色一红,不自然的偏开视线。
乐儿快人快语,不喜欢绕圈,直言说:“我们也不瞒你,我们这次来,就是小哥的意思,他想知道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给他。”
容雅微慌,求助的看向以沫。
以沫莞尔浅笑说:“离旭现在好了很多,对你的心思,我们更是看在眼里,就像大嫂说的一样,女人嫁人不但要看夫君,也要看夫家,我觉得将军府上下的氛围很好,你若是嫁过来,肯定也不会受委屈。”
容雅抿着嘴,一张脸红得就像番茄一样。
将军府上到离元帅,下到离大爷都只有一妻的事情,一直是京都圈中的美谈,也是很多姑娘家羡慕的事情。
这事容雅自然也听说过了。
更何况乐儿在她面前骄傲的提过了几回。
“是啊!不然你说说你自己的相法啊!或者你觉得我小哥还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们,我们再去和小哥说,让他改就是了。”乐儿见容雅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以沫由于急着回去,怕离修会突然回来,也没有给容雅太多的时间去考虑,也是一副追问的样子。
容雅被以沫和乐儿这样看着,颇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羞涩的说:“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一个姑娘家做得了主的。”
以沫机智的问:“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你爹娘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也不会反感,对吗?”
容雅侧脸,窘迫的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向都是如此的啊!”
以沫笑得满意的说:“行,我懂了。”
乐儿有点傻眼,不过看以沫的表情,也猜到了意思。
只是心里觉得容雅说话也太深奥了,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绕什么弯子。
容雅红艳的小脸无措的望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娘和大哥已经去谈退亲的事情了,我和康王府的婚事应该是黄了,短时间内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京都圈中,免得被人指指点点。”
乐儿很是明白的附和:“我懂,消沉一段时间也是好的,而且你不出去应酬,就不可能相人家,这对我小哥而言,倒是喜事一桩。”
容雅哭笑不得的问:“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你小哥的身上。”
乐儿戏谑的说:“这也没有办法啊!谁叫你对我小哥不上心,我也就只能用这种办法,在你的面前替他刷刷存在感啊!”
容雅眼神微虚,窘迫得都不敢看以沫和乐儿两人。
好在以沫心里记挂着事,容雅的口风打听到了,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将军府。
刚到府门口就问门房,“哥哥他们回来了吗?”
“二爷他们还没有回来。”门房坦白的回答。
以沫瞬间觉得像被抽了精力似的,无精打采的往府里走。
乐儿安慰说:“你别这样啊!二哥他们出发前,肯定要回来一趟的,明天就是小初满月了,你做的衣服准备好了吗?我还打了一对银手镯,一双银脚链,你看你要哪一对?”
以沫不想把自己的不愉快传染给乐儿。
强颜欢笑的说:“准备好了,你现在和我去拿衣服,我再和你一起回华芳苑,把手镯拿着。最后去跟离旭说容雅的事情,也好让他安心。”
乐儿说:“也好!小哥今晚就要入营,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让他早点知道,他就能早点安心。”
以沫点点头,两人一路到了熹微院。
书白立即上前,低声说:“姑娘,你可回来了,爷回来了一阵,一直在屋里等你。”
以沫惊喜得一下跳了起来,忍不住的埋怨说:“你怎么不早派人叫我。”
书白皱巴着脸说:“是爷吩咐说不用叫姑娘回来,说姑娘肯定一会功夫就要回府的。”
以沫喜得已经没有时间和书白她们说什么,忙对乐儿说:“衣服我晚一点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先去告诉离旭,容雅的事情,我就不过去了。”
“好!”乐儿也不是一个没眼色的人,这时候就没有跟着去凑热闹。
就见她话音都没有落下,以沫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屋里。
屋里,离修正端坐在桌边,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以沫惊喜的神色一收,瞬间显得有些委屈,眼睛吧哒吧哒的开始下落。
离修听到声音也没有抬眼,而是边写边说:“你过来看看这个。”
以沫听到离修的声音,更显委屈了,小鼻子一吸一吸的。
离修觉得不对劲,抬眼一看,吓了一跳,一滴墨滴在洁白的纸上,毁了一页的纸。
他几步走到以沫的身边,担忧的问:“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哭了。”
以沫贪婪的搂住离修的腰,撒娇的说:“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舍不得你。”
“傻丫头,哥哥只是出去几个月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离修一听是这事,紧绷的神色松缓许多。
以沫不满的说:“几个月哪里只是而已啊!而且你是上战场,是上场战啊!”
离修怜惜的搂紧以沫说:“别担心,哥哥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以沫仰起泫然欲泣的脸颊问:“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离修十分为难的说:“这件事情,哥哥不能答应你,不说战场上的艰苦你是否受得了,就是受得了,我也不想你去受这份折腾。而且我想你留在将军府,帮忙照顾家里,娘年纪大了,一个人操劳府中上下的事情太累,而大嫂又刚出月子,光照顾孩子都会手忙脚乱,乐儿又是不懂事的,她自己不闹事就够了,旁的事情哪里敢对她有期望啊!所以我想拜托你帮忙照顾这个家,好吗?”
以沫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低落的问:“哥哥是故意的吗?”
离修捏捏以沫的脸颊,将她牵到书桌边,指着上面的字帖说:“这些字帖,你每天临摹一张,等你写完了,我就回来了。”
以沫兴趣缺缺的接过,拿在手里一数,眼神发亮的问:“你确定是一天临摹一张,写完了你就回来了吗?”
“是的!”离修肯定的回答。
满意的看着以沫脸上微显的笑容。
“真的不骗我?”以沫不敢置信的再次数了数。
这一叠纸只有五十张而已。
对于她原先想的几月甚至一两年来说,五十天真的只能用而已来形容了。
离修失笑的反问:“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以沫兴奋的搂紧离修说:“那好,我就每天临摹一张,等写完后,哥哥若是还没有回来,我就再也不理哥哥了,也不在将军府等你了。”
离修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以沫的俏臀,哭笑不得的说:“竟然不威胁起哥哥来了。”
以沫嘟高了嘴说:“若是哥哥说到做到,就算不得威胁。”
离修配合的说:“行吧!我接受你的威胁。”
以沫小心翼翼的将临摹纸压到书下,这才绕过来牵着离修的大手,像一个小管家婆似的开始追问他出发的时间及其他事宜。
离修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就连路线在以沫的询问下也直接说了。
一些不能说的军事秘密,离修为了让以沫放心,都脱口而出。
对她是全无防备的意思。
问完离修的事情,以沫又说起了离旭的事情。
絮絮叨叨说了很久,错过了晚膳,直到天完全黑透,离修不得不再次返营。
一说要走,以沫又开始抹眼泪,可怜兮兮的叮嘱说:“哥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你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丝,我都和你没完。”
“那现在要不要让你先数数我有多少头发丝?”离修打趣的反问了一句。
以沫娇嗔道:“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说事!”
离修收起轻松,伤感的将以沫搂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手说:“我会记得你腰围的粗细,我回来若是发现你瘦了,我也和你没完。”
以沫不依的又抱上离修说:“那我也要量一量,你也不许瘦。”
两人依依不舍的抱了又抱,离修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便不再浪费时间,细细叮嘱起来,“我走了,你只许伤心一天,第二天就要打起精神来,好好做你该做的事情,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你可不许变成一张我不喜欢的苦瓜脸。还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许任性,平时吃东西不许挑食,也不许跟着乐儿瞎胡闹,一切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在府里待得闷了,偶尔可以出去走走,最后,你可以给我写信!我有时间就会回复你。”
以沫眼神一亮,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兴奋的问:“写信,那怎么拿给你?”
离修刮了刮以沫的鼻梁说:“你交给娘,她会找人把信送来给我的。”
“好!”以沫兴奋的点点头,不忘交待说:“你一定要记得回信噢!”
“放心,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给你回信!”离修也想知道以沫每日的情况。
虽然他会留人保护以沫,她的消息也会时时传到边境。
但是总不如她自己亲手写得信来得温馨。
最后,在以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修还是趁着夜色离开了熹微院。
只是不如以沫想的一样,他没有直接去军营,而是去找了程氏。
离旭早就在程氏那里等着,看到离修来了,抱怨的说:“二哥,你很慢呢!”
离修调侃的说:“我不慢一点,你怎么有时间跟娘好好说你和容雅的事情。”
对于想娶容雅这件事情,离旭已经没羞没躁了,谁打趣,他都不脸红,反而抬头挺胸的回答说:“我早就和娘说好了,娘也答应了我,只要一有异动,她就会派人写信给我的。”
离旭其实还多备了一手。
特意吩咐了乐儿,让她一有容雅的情况,就立即告诉他。
倒不是不相信程氏。
只是程氏为人母,担心的自然是自家儿女。
若容雅真有什么,他相信程氏并不会真的告诉他。
因为程氏担心会影响到他上场战的心情,从而危害到性命,所以他才会多交待乐儿一次。
离修正色,对程氏说:“娘,以沫的事情,你也清楚,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程氏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两兄弟是怎么回事,以前就怕你们不懂姑娘家的好,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现在一个两个争着要娘帮你们照顾女人了,是吧?”
离修和离旭都微有窘迫。
离旭嘴乖的说:“怎么会呢!我们心中最重要的肯定是娘了,只是希望娘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能顺手关怀一下她们而已。”
“就你贫!”程氏点了点离旭的额。
对着他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叮嘱说:“这次出去,你要听你二哥的话,别像在家里似的,一天到晚和他对着干,你要想着,他总是你二哥,不会害你的,而且战场上他的经验比你足一些。”
离旭有点不耐烦听这些,忙说:“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些。”
程氏叹息一声,望向离修。
离修意会的点点头,说:“娘放心好了。”
程氏推了推桌上早就准备好的三个包袱说:“到了那边,天越发凉爽了,娘就给你们准备了四件单身,然后这一包里面是各种伤药,都是以沫亲自准备的,一共有四份,你们带去给你爹和大哥。”
“好!”离修应声,三个包袱都拧到了手里。
程氏不舍的看着两个儿子说:“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凡事要有商有量,战事成败与否,你们能不能争到功名,娘都不在乎,娘就盼着你们能平平安安回来,明白吗?”
离旭本就是第一次出门,被程氏这样煽情的一说,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声音沙哑的说:“娘放心好了,我和二哥一定会凯旋归来。”
“嗯,那娘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去军营吧!”程氏虽不舍,却也没有多挽留。
离修和离旭十分孝顺的一个在程氏面前嗑了一个头,这才齐步出了将军府,一路快马加鞭的去到军营。
次日便是小初的满月宴。
原该欢欢喜喜的一场宴会,此时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程氏和阮氏只请了关系极近的亲朋好友,其他的人一律都没有请。
一早,宾客尚未临门,大军便出城了。
两军一前一后,特意走了将军府门前。
阮氏也早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
看到离元帅和离恺便上前了一步。
离元帅一个手势,大军继续往前,他和离恺留下来争取片刻的话别。
离元帅望着府门内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说:“本想给小初一个盛大的满月宴,哪里晓得事情这么巧。”
阮氏不在意的上前,将孩子给了离元帅抱了下,说:“小初感受到了祖父的疼爱,就希望祖父能平平安安的回来,陪他过一个欢乐的周岁宴。”
离元帅肯定的说:“这是一定的!”
阮氏看了眼,见离元帅抱着小初的样子,也没有立即接过手,而是跟离恺说起了话。
离恺感触良多,颇觉内疚的说:“映雪,对不起,你才生完孩子,我就这样去打仗了。”
阮氏嗔怪的说:“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了。”
离恺保证说:“你们母子只管在家里安心等我,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阮氏抿抿嘴,并不拆穿离恺这话。
比起离修和离旭前去的大军,离元帅和离恺这只大军归期更不定。
毕竟北魏闹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谁也不晓得他下一次发疯是什么时候。
更何况就算离恺把南宋打回去了,在北魏看来也是一个机会,南宋消耗了西夏这么多兵力的情况下,北魏这时候出击最好不过。
所以短时间内,离元帅和离恺是不可能回京都的。
离元帅那边,和程氏说话就坦率多了,大意说了下归期不定,让程氏照顾好家里,便准备出发了。
毕竟老夫老妻几十年,这样的分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不用太矫情。
看着离元帅和离恺离去的背影,阮氏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程氏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别哭,你刚出月子,可不能伤了眼睛。”
“嗯!”阮氏重重的应了一声。
没过半个时辰,离修和离恺也绕到了这边。
情况和离元帅他们一样,让随行的军队先行出发,他们晚一步赶上。
人来人往的街上,离修虽然舍不得以沫,很想抱抱她,但也不敢不顾忌她的名声,只是拉拉手,说:“要照顾好自己,昨晚我说的话别忘了,要是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
以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搂着离修的腰,委屈的说:“我要一天写一封信给你,因为我肯定会天天想你的。”
“好,一天一封!”离修耐着性子哄着以沫。
乐儿几人在旁边看稀奇一样的说:“我觉得二哥说起情话来,肯定和小哥一样的肉麻,你看她搂着以沫的样子,一脸温柔得都快滴出水了。”
程氏向来知道这个儿子把以沫当媳妇看,便拉回没眼色的乐儿,低斥:“你小哥第一次出征,你就没什么要跟他说的吗?”
乐儿斜着眼神,看向离旭,调侃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小哥这次肯定会凯旋而归,毕竟他可是立下了豪情壮志啊!而且京都尚有一个姑娘在等也实践诺言呢!”
离旭拍拍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是不忘对乐儿使着眼色说:“你记得答应了我的事情啊!”
“放心放心!”乐儿也一副有义气的样子。
离修和以沫站在中间抱了一会,温情的低语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松了手。
离修说:“我真的要走了,时间来不及了。”
以沫哽咽的说:“嗯,哥哥要平安回来。”
“有你在,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离修十分自信的说道。
看着离修和离恺离去的背景,将军府门前众人,瞬间就沉默了。
战事使得好好的一家人,分别处在三个不同的地方,而京都里的将军府,更是独留一门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