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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待了一会,见时辰也不早了,离修上前扶起以沫说:“别哭了,我们明年再来。”
以沫带着鼻音重重的应了一声,侧眸向去,就见栓婶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她忙上前辞别。
“栓婶,我们要走了,姥姥的坟和家里的事就麻烦你照看了,如果我的爹娘回来了,就告诉他们,我回了京都。”
栓婶不舍的拉着以沫说:“怎么不多住几天,这么快就急着回去了吗?”
以沫笑说:“京都事多,两位哥哥都有要事在身,这次抽空陪我回来,已经不容易了,不好再耽误时辰。”
栓婶叹息的说:“好吧!你们有事,栓婶也不多留你们。”
以沫笑着仰起小脸对栓婶说:“姥姥说我娘和我长得极相似,若是有一天,有一个和我长得相似的女人来了杏花村,你一定一定要告诉她,我在京都等着她。”
栓婶疼惜的擦着以沫脸颊上的泪珠,说:“傻孩子,栓婶一定告诉你娘,让他们一刻不耽误的去找你。”
“嗯!谢谢栓婶!”以沫不自在的擦着眼泪。
栓婶又叮嘱了几句,离修他们才走近,一行人一起下了山。
落夏他们在屋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离修把栓婶叫到了一边,抽出一张百两银票,强势的塞到她的手里。
“今年还是要麻烦你了。”
栓婶大力的推拒,一脸尴尬的说:“就这么一点小事,哪里要这么多银子,你去年给的一百两银子,我帮着你们照看十年,都是我占了便宜,更何况贾大夫身前待我们好,我免费值她照看打点也是应该的,你就别给我银子埋汰我了。”
离修沉着脸,带了几分严厉的说:“这银子你就收下吧!你若是不收,我们也不好麻烦你照看这些,只好另请他人了。”
“哎,你这孩子……”栓婶下意识的斥责了一句。
但看着离修的样子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脸燥红的将银票捏着手里,十分不自在的说:“我觉得拿了这银子就跟被打了脸似的。”
离修缓了神色,带了些暖意的说:“栓婶你想多了,这是我和以沫对你的心意,你就当我们是孝敬你的。”
栓婶扭扭捏捏的说:“好吧!你都这样说,我也不矫情了。免得再拖拉下,耽误你们的行程。”
她看那边马车已经备妥,只等离修了,便不好再和离修拉扯这些事情。
以沫坐在马车里,对着栓婶招招手说:“栓婶,我们走了,明年再回来看你啊!”
“好,你在京都要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情就别惦记了,栓婶都记在心上。”栓婶边说话边朝着马车走去。
以沫伸出手与栓婶相握,两人又说了几句,离修提点她们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栓婶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马车驶出杏花村,乐儿见以沫仍旧保持着掀车帘回望的样子,便将车帘放了下来,说:“别看了,风大容易着凉,我们明年再来祭拜你的姥姥。”
以沫轻应了一声,回身坐好。
落夏立即将一张毯子盖到了以沫的腿上,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的手边。
以沫捧着茶杯,看着杯中袅袅白烟,若有所思的说:“其实……我埋怨过我的爹娘,特别是姥姥出事的那几天。”
乐儿起身,挨着以沫坐下后,劝慰说:“我是不知道你的爹娘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能放任你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望啦!但我想,天下的父母都一样,没有不疼子女的!就好像我的爹娘,虽然每次对我恨得牙痒痒,但是我心里清楚,他们是极疼爱我的,我相信你的爹娘也一样。”
以沫勉强的笑笑,说:“我知道他们不回来是有他们的苦衷,以前姥姥不说,我不太懂,但是到了京都后,我才晓得,原来爹娘当初带着年幼的我,离开京都时,娘是中毒昏迷了的,我想爹这些年应该是在找药给娘解毒吧!”
乐儿隐约也听说过这事,附和的说:“你知道就好,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没来见你,你别乱想。”
以沫低垂着眼,泪珠一颗颗的下坠,委屈的说:“我现在也不怪爹娘扔下我不管了,我就希望娘的身体能康复,他们能早一点回来!我也想有爹娘疼惜,我也想任性一次。”
乐儿心疼的握住以沫的手,不懂以沫的那种压抑,毕竟自小就在温室里长大的她,最大的痛苦就是爹娘的惩罚。
“你可以把我的爹娘当你的爹娘啊!他们都很喜欢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乐儿大方的将爹娘让了出来。
以沫低低的摇着头说:“这不一样!”
“如果我的亲生爹娘也在,我就可以任性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我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我的调皮而不喜欢我,会因为我的任性而放弃我,但是其他人,他们不会无何止的包容我,就像你一样,你应该从来没有担心过伯母他们有朝一日会不喜欢你吧?”
乐儿愣了愣,回想下,觉得以沫说得很对。
她不管再怎么闹,想的也只是逃避爹娘的惩罚,却从来没有想过,做了这件事情后,爹娘会不喜欢她了。
“可是我会,你以前说我拘谨,我不是拘谨,而是我没有爹娘庇护,我不能任性妄为,因为没有人愿意无休止的容忍我。我会担心伯母不再喜欢我,我会担心我的存在让人觉得碍眼,我……”说着说着,以沫泣不成声。
乐儿手足无措的拿过以沫手中的茶杯,而后将她搂在怀里,一脸迷茫的说:“我虽然不太懂你的这种感觉,但是你有我和二哥啊!而且你有景世子啊!他们俩都愿意无休止的宠你。”
以沫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离修是对她宠,但就是如此,她仍然是不安的,若不是如此,她不会对离修这样任性,一步步的试探他的底限,一点点的要求他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于景世子,虽是堂兄妹,但到底没有相处过,她不知道景世子对她能好到哪一步,所以她大多时候不想太麻烦景世子。
“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压了这么多事情。”乐儿有些笨拙的拍着以沫的后肩,安抚她。
以沫低低的轻笑,“我其实很羡慕你,有爹娘庇护,有兄长照顾,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就算是任性也没有关系,反正闯了祸事,也会有人收拾。”
“你别这样啊!以后我有什么,都和你分一半,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跟着要哭了!”乐儿微红眼眶,感性的说道。
以沫破涕而笑,“你哭什么,你这么幸福。”
乐儿擦着以沫脸上的泪,说:“那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啊!你也别哭了,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就算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也都替你扛下,肯定不会让人发现,爹娘也不会讨厌你,你也可以任性,真的。”
以沫抬起被泪水浸染过了晶莹明眸,笑问:“你说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不然让落夏作证。”乐儿望向落夏,对她努努下巴说:“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都记清楚,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证人。”
“大小姐刚才说的话,奴婢记得清清楚楚。”落夏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以沫。
若是以沫不说,她都不知道以沫小小的年纪,心里还憋了这么多事情。
她也同样无父无母,所以她很懂以沫说的这些感触。
小时候被其他隐卫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她也曾经望着月亮叫着爹娘哭泣过,幻想着若是爹娘在的话,她就不用承受这些。
后来,渐渐大了,她便将这些懦弱的感情都埋在了心底最深处,她明白只有自己越来越强大了,才能过得越来越自在。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以沫一行人便到了县里。
下马休息用膳的时候,离修注意到以沫的眼睛有些红肿,当下心疼的说:“怎么又哭了,明年我们再陪你回来,若是你想了,每隔两三个月,我们都可以回来小住几天。”
“以沫她……”乐儿嘴快,正准备说真相的时候,被以沫一下拉住了。
她侧目带着警告的笑容说:“我想去如厕,你陪我去。”
乐儿撇了撇嘴,跟着以沫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到拐角处,以沫立即警告乐儿,“刚才马车上的事情,你不许告诉哥哥和景哥哥,否则的话,我和你没完。”
乐儿眨着眼问:“为什么不能说啊?”
“反正你别说,我觉得很丢人。”以沫脸带潮红的说道。
若不是刚才离开杏花村,有感而发,一时说哭了,她也不会和乐儿说这么多。
只是以沫防备了乐儿,忘记防备落夏了。
她在这边警告乐儿的时候,落夏已经原原本本将刚才马车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暗卫除了武功要好,记忆也得好,否则的话,怎么办事。
景世子和离修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特别是离修,他以为他对以沫已经够好了,却不知道她心底还有这么多不安。
在来京都时,他倒大致了解一些,所以那会儿,他为了以沫,经常斥责乐儿。
其用意也包括了宽慰以沫的心,让她了解,不管他们去到哪里,她夏以沫永远在他离修心中最重要。
可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真正让以沫释怀。
“我们给她再多的关爱,也抵不住父母的爱,我觉得现在首要的就是先把叔叔婶婶先找回来。”景世子沉吟了会,才脸色极差的开口。
离修没有立即回话。
倒不是担心夏楚明夫妻回来后,以沫就要离开他,而是想着,夏楚明夫妻若是不回来,以沫心里还能有一个念想。
若是真让他们查到夏楚明夫妻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对以沫而言,打击更加沉重一些吧!
“七八年过去了,以你叔叔的医术,再难治的毒应该都治好了吧?否则的话……”离修欲言又止,景世子却懂意思。
只是他和以沫一样,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肯定的说:“不会的!在我的印象中,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叔叔,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婶婶,他们在一起,肯定什么事都能克服过去。”
离修不忍打击这对兄妹,但是上世的结果,他却记得清楚,不过转念一想,上世直到他们将军府败落,也没有消息说夏楚明夫妻已经过世,说不定真的活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也不一定。
“那行,在没有找到你叔叔他们的行踪前,我们先别告诉以沫这事,免得她心里牵挂,你觉得如何?”离修想了下,折中说道。
景世子懂离修的意思,但他却觉得没有这种必要,叔叔和婶婶肯定不会出事,肯定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但是他却不反对这样保护以沫的方式,便说:“嗯!我们各自行事吧!叔叔婶婶出城后,肯定是把以沫他们送到杏花村后才离开的,但后来去了哪里,唯一能问的贾嬷嬷也不在了,只能由着我们大海捞针,但是这些年,我也琢磨了许多,叔叔应该是带着婶婶去寻解药了,一些能生长稀罕药材的地方,可能能够找到他们的足迹。”
离修赞同的说:“好,就以杏花村为界,我们一北一南,若是有任何消息再联系。”
“嗯!”景世子应了声,突然说:“多谢。”
离修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不想以沫难过,她若是想要爹娘陪在身边,只要她的爹娘还在世,上天下地我也会替她找回来。”
反正以沫的爹娘还在世的话,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就他对夏楚明的了解,以沫的婚事都不用他动手脚,夏楚明就会直接将婚事退了。
而他再解决了自身的麻烦事后,以他对以沫的深情,夏楚明不会拒绝把女儿嫁给他。
毕竟重情的人懂得他的情深。
景世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离修,他能感觉到离修对以沫的维护,不比他这个亲哥哥少。
一个男人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能有这么深的感觉,除了一种,他想不出其他,但眼前形势不明,他也不好多说,只得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
第一次当面坦诚后,他回去就想了离修的话,六皇子的确不是良配,他的身体是一道坎。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一切等叔叔回来后,再看叔叔怎么说,若是叔叔能治,自然就不是问题。
若是叔叔也治不好的话,他也不会同意以沫嫁给六皇子,毕竟对女人而言,子嗣才是下半生的保障。
没多时,以沫和乐儿回来时,饭菜已经上了桌。
以沫一脸粉饰太平的样子,景世子和离修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然也不会再多问,只是顺了她的心意,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简单的用了膳,一行人又上了马车,一路披星戴月,赶在关城门前回了京都。
等回到将军府,沐浴躺到床上后,以沫只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
“起来吃碗甜汤了再睡。”离修失笑的将以沫抱起。
以沫慵懒的拢了拢发,说:“以后我们还是做三天的行程吧!这一路太赶了。”
“好!”离修笑容宠溺的回答,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以沫的眼角,却没有多说闲话,将人抱到椅子上后,便让她赶紧喝了甜汤睡觉。
次日一早,以沫早早的就起了身。
书竹上前侍候,说:“姑娘怎么不多睡一会?”
以沫伸伸懒腰说:“不睡了,哥哥和乐儿陪我出去了两天,昨晚回来得太晚了,所以没去给伯母请安,今天一早应该要去一趟的。”
书竹觉得以沫的想法是对的,也没有再拦着,侍候她梳洗用了早膳,便陪着一起去了程氏的院子里。
程氏看到以沫这么早就来了,乐呵呵的说:“你这孩子真是的,昨晚那么晚回来,今天一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以沫腼腆的笑着,“昨天回来得晚了,就没有来向伯母报平安,怕伯母担心,所以一早就过来了。”
程氏目光和蔼的看着以沫,说:“你这孩子就是太面面俱到了,你偶尔也要学学乐儿,在伯母眼里,你和她是一样的,难道伯母会跟你计较这些小事吗?赶紧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以沫愣了下,心里暖暖的。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说:“伯母不用担心,我睡够了呢!这两天大多时间都坐在马车上憋着,此时四下走走正好。”
程氏见以沫这样说,便不多劝,只说:“那中午就留在伯母这里用午饭,伯母让厨房里多做几样,你喜欢吃的菜。”
以沫笑眯眯的说:“伯母真好,谢谢伯母。”
程氏说:“去玩吧!也顺便把乐儿那个懒丫头叫起来,我都起来这么久了,她还睡在床上打呼噜。”
以沫失笑的说:“我现在就去!”
从程氏的院子里出来,以沫先去了一趟西锦院看望大嫂阮氏。
阮氏正在屋里散步,看到以沫,笑问:“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和乐儿,跑哪里疯玩去了?”
以沫愣了下,想到这事他们事先没有告诉别人,阮氏怀孕后,又没有管后院的事情了,因此,不知道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没去玩呢!就是回了一趟家,祭拜了姥姥。”
阮氏笑容一愣,劝说:“嗯!回去一趟是应该的。”
以沫对上阮氏担忧的眼眸,扬脸笑笑说:“没事,我该哭的,昨天都哭完了呢!大嫂不用担心我。”
“小姑娘家的,思虑不要太重了,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呢!”阮氏握着以沫的手轻轻拍抚。
以沫一笑,“我们不说这些了,这两天小宝宝乖不乖?”
说起孩子,阮氏一脸母性光辉。
“哪乖啊!调皮得很呢!每天晚上不在我肚子里打拳,折腾得我不能好眠。”
以沫笑吟吟的说:“小侄子好动说明他健康,这是好事啊!”
阮氏苦笑的说:“好是好,但这日夜若是能倒过来,就更好一些了。”
以沫失笑的同时,不忘出主意。
“白天的时候,大嫂像这样轻摇肚皮,减少孩子睡觉的时间,到了晚上他自然就会睡了。”
阮氏宝贝般的捧着肚子问:“这样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啊?”
“不会啊!轻轻的摇一摇肚子,他就会醒了,对他不会有影响。”以沫笑着又摇了摇阮氏的肚皮。
瞬间,她就感觉手掌下动了下。
阮氏笑说:“他动了,在踢你呢!”
以沫弯着腰,对着阮氏的肚皮低语:“小家伙,敢踢我啊!等你出来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阮氏哈哈笑说:“教训他,他才要磋磨你这个当姑姑的,我可是听我母亲说了,小孩子出生可闹人了。”
以沫扬着笑脸说:“被他磋磨,我也乐意,好想他能快快出生,让我抱一抱,亲一亲,肯定是一个极讨喜的小子。”
阮氏温柔的抚摸着肚皮,笑说:“都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姑娘呢!不过这第一胎,我希望能是一个哥哥,以后才能保护下面的弟弟妹妹。”
以沫肯定的说:“就是一个小子啊!我把了脉的,错不了!”
阮氏喜上眉梢的说:“就借你吉言了,到时候若得了一子,肯定封你一个大红包。”
以沫忙说:“大红包就不要了,让我多抱着玩玩就好。”
“只要你乐意抱,就住在我这西锦院里都行,大嫂我求之不得呢!”阮氏笑得极其爽快。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乐儿一下冲了进来。
“我去娘的院里,她还说你去我院里找我玩了,我就知道你跑这里来了。”
以沫挑眉说:“娘说你肯定还在睡觉,我这是体贴你,才晚些去找你的。”
“切!我才不信!”乐儿斗着嘴,上前几步,又问:“你们刚才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阮氏笑答:“没什么,我们在讨论小宝宝叫什么名字。”
“咦,要取名字了吗?身为姑姑的我,应该也有投票权吧!都有什么名字,让我选选。”乐儿一脸兴奋的凑上前。
阮氏憋着笑说:“名字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呢!是刚才以沫说起,这胎肯定是一个哥儿,就直接叫离歌好了。”
“离哥?那我们不都要叫他哥了啊?”乐儿一脸古怪的嘀咕。
以沫笑着解释,“是歌唱的歌啦!”
“歌唱的歌啊!”乐儿歪着小脸想了下说:“虽然叫他的名字,我们也很吃亏,但是以后小歌儿出去,所有人都要叫他离哥,倒也挺占便宜的,而且我们家人可以叫他小名啊!”
阮氏嗔怪的说:“你们就少凑热闹了,名字的事情,肯定是由他祖父拿主意,哪能由着我们闹着玩。”
乐儿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让爹取大名,我们取小名啊!小名就叫歌儿,只是这样的话,我不就天天要叫他哥了?还是大名叫离歌,占人家的便宜去吧!”
“说着你还来劲了!”阮氏失笑的说道。
乐儿正在兴头上,围着阮氏,一口气说了几个名字,还不断的追问以沫和阮氏,让她们挑一个最好听的。
午饭时分,程氏派了丫鬟来叫人,以沫三人又去了程氏的院里。
围着孩子的名字,又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以沫挑起的事,到了后面倒也不出主意了,只顾捂着嘴笑。
因为乐儿这傻妞,连离别、离开这样的名字都取了出来,能让她不发笑吗?
饭后喝甜点的时候,程氏突然说:“我娘家后来特意请了御医过府一趟,我母亲的眼睛是不太好使了,御医也说你开的方子很好,以后我母亲的眼疾就麻烦你了。”
以沫笑眯眯的保证,“伯母就放心好了,我肯定很把老夫人的眼睛治好,我隔三差五就会让乐儿陪我去看看老夫人。”
“真是好孩子,就麻烦你了。”程氏感激的笑笑。
觉得以沫这孩子不单出身好,心地好,还极有本事。
让她家老二离修捡了回来,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然像以沫这样的资质,是肯定要嫁到皇家去的。
不说未来是一位皇后,起码也是一位王妃,比起嫁给武将当媳妇,强上无数倍。
“不会!每次去看望老夫人,我和乐儿又有理由出门了,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你说是不是,乐儿?”以沫笑盈盈的望向以沫,一脸调侃。
乐儿也不掩饰,落落大方的说:“是啊!反正我去也帮不上忙,肯定就是趁机出去玩啊!”
“你啊!有以沫这样一个好榜样在,你怎么就不跟她学习学习!”程氏颇无奈的口吻说着。
乐儿努努嘴说:“娘就我和以沫这两个闺女,你们俩一样,你这当娘的也没有意思啊!肯定要一文一武啊!以沫,你说对不?”
以沫一脸无辜的撇清关系,“你不要拉我下水啊!”
乐儿鼓着小脸问:“说好的义气呢!你怎么能这样。”
“行行行,你都对,行了吧!”以沫一副怕了乐儿的样子附和,又对程氏严肃的表明了立场,说:“我觉得乐儿说得挺对的。”
“你啊!”程氏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
一屋子女人说了会话,便商量起了元宵节,府上准备点什么节日,也好好乐呵乐呵。
就在这时候,门房拿来了一张请帖。
以沫拿着一看,脸色古怪的说:“是淳王妃请我明天去府上小住几日。”
程氏先前不清楚以沫的身份,只猜淳王妃对以沫怪异,可能是怕以沫和景世子有什么,但现在清楚以沫的身份了,难免会多想一些。
景世子都能认出以沫来,淳王妃又怎么认不出来。
更何况景世子平白无故对一个普通农女这么好,淳王妃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不深究。
“她请你去住什么住啊?你们又不熟,再说,我也不觉得淳王妃有多喜欢你啊!”乐儿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阮氏一直在家里安胎,很久没有出门了,那些事情,她也不清楚,满面迷茫的问:“你们在说什么,淳王妃怎么和以沫又扯上关系了?”
乐儿嘴快的把初一宫宴的事情说了说。
阮氏一脸复杂的说:“她们对以沫特殊的原因,好像都是因为以沫的名字。”
“呃……”乐儿一愣,一时接不上话。
先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她已经知道白以沫就是夏以沫了,她这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程氏突然若有所思的说:“若我没有记错,当年淳王妃钟意的人应该是淳王府的二爷,虽然当时的世子,也就是现在的淳王爷很喜欢她,但她却一门心思认准了二爷,后来二爷娶了白素锦,她才嫁故意嫁去淳王府,做了二爷的大嫂。”
阮氏三人听完,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不敢置信的说:“不可能吧!淳王府看起来很端庄高贵啊!完全不像这样任性的女子。”
程氏低咳一声,“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淳王妃喜欢二爷,毕竟淳王妃未出嫁前,也是天之娇女,有才有貌,虽然比白素锦略输一筹,但在京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贵女。若不是事情闹得大,娘又怎么会知道这事,娘的出身比她们可差多了,和她们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所以淳王妃很讨厌我……二爷的夫人?”以沫本想叫声娘,但又想到大嫂还不知道她就是夏以沫,所以又别扭的改了称呼。
但让她直呼娘的名字,她又觉得不妥,所以只能说是二爷的夫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换一个角度想想,若是有一个女人突然跑出来,抢走了你的心上人,你心里会不会恨,而且就连我都知道,淳王爷没有什么才华,比较中庸,他会成为世子接任王府,只是因为他是嫡长子而已。”乐儿努着嘴巴,一副懂很多的样子。
阮氏也跟着一叹:“女人就是这样,心里若已经有人了,其他人待她再好,也觉得不如自己的心上人。更何况淳王妃嫁的人,各方面都比不上她的心上人,这日积月累下来,她心里的不满只怕是更甚。”
以沫哑然失声,一时无语。
阮氏说着说着,却突然反应过来,问:“但是这些事情,和她找以沫有什么关系?”
程氏说:“白素锦的女儿也叫以沫。”
阮氏一愣,哭笑不得的说:“不至于吧!难道情敌女儿的名字,她也听不得吗?”
程氏解释说:“不单这一点,还有景世子的态度。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淳王妃绝对不会喜欢以沫这个存在。”
“这倒也是!换了我,我也不喜欢!”阮氏看了一眼以沫,默默的附和。
她倒没有想到眼前的以沫就是夏以沫本人,只是觉得,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都不会想看到以沫和自己的儿子牵扯不清。
毕竟每叫一声以沫,她都会想起往事一次,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所以总而言之就是淳王妃并不喜欢以沫,却要接以沫回淳王府小住,这是什么意思?”乐儿果断的总结。
说罢,三人同时望向以沫。
以沫愣了下,懂她们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却说:“但我还是想去看看。”
阮氏不懂以沫坚持要去的理由,蹙眉说:“你不用去,直接拒绝就好。我们将军府也不怕他淳王府,难道她还能因为你不接受邀请就动你吗?是吧,娘!”
程氏若有所思,倒不急着下定论,只说:“这事随便你,你若是想去的话,就让乐儿陪你一起去住几天,你若是不想去的话,我现在就派人去回绝了他们。”
以沫想了想,再次说:“我还是想去看看。”
“好吧!”程氏也不像阮氏这样着急上火的说规劝的话。
毕竟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以沫五岁就离开了淳王府,淳王府对她而言,算是一个心结,若是有机会的话,她自然会想去看看。
更何况现在关于淳王妃的事情,也只是以事论事的猜测,她说这些,也不过是让以沫心里有一个数。
不要看着对方是亲人,就一味的去亲近。
毕竟亲人当中也分远近及善恶。
“你要去的话,我就陪你去咯!反正有我在,若是她们真想对你怎么样,我立刻带你回来。”乐儿拍着胸脯保证。
还对程氏和阮氏说:“你们不用担心。”
晚上,离修回来的时候,以沫把这事和他说了。
离修并没有多大的动容,而是很平静的回答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要不要去,你自己怎么想的。”
以沫怕离修不同意,有些扭捏的说:“我其实想去看看的。”
上次匆匆一趟,她来不及感受什么,这次若能住几天,说不定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就算不能,也能见见所有亲戚,她知道祖母尚在,只是老王妃深居简出,上次她去,没能见着。
“嗯,去吧!有景世子在,也没有人会刁难你!”离修早一步收到了景世子的信。
大致意思就是说妤卿郡主猜出了以沫的身份,还把这事和淳王妃说了,这次她们让以沫过去小住,就是抱着查明她身份的想法。
“有没有一种药,喝下后,脸上会起一块块的红斑?”离修盯着以沫娇美的小脸问。
以沫愣了下,下意识的捧着小脸问:“哥哥是怕他们看到我的样子吗?”
离修坦白说:“对!景世子和我说了,她们是怀疑了你的身份,所以才让你过去小住。”
以沫恍然大悟的说:“所以哥哥才要我把脸上弄出很多红斑,然后故意给她们看,好打消她们的疑惑吗?”
“真是聪明!”离修赞扬的捏捏以沫的小脸。
以沫狡黠一笑,缩了下脖子,得意的说:“这个我会,哥哥等一下,我去配药方。”
爹的手札上曾经记载过一种方,几种药性相冲,会让人脸上起红肿,犹如过敏一样。
以沫开了方子,就让落夏出去买药了。
没多时,落夏拿着药包回来,熬好药就给以沫端了过来。
见以沫抬碗就要喝,离修紧张得一下拦下问:“你确定对身体没有害处,过几天就会自然痊愈吗?”
以沫笑眯眯的躲开离修的手说:“放心吧!肯定没有问题,爹爹都说了,只是药性相冲,并不会有什么危险,等药性过了,自然就痊愈了。”
见以沫说得这么肯定,离修也不再拦着她。
次日,以沫和乐儿登上马车后,她故意露了面给乐儿看,吓得乐儿缩了一下,说:“你好丑噢!”
以沫轻打了乐儿一下,说:“我这样子,她们就算看到我的脸,也不会认为我是夏以沫,所以你到时候千万别说漏嘴了。”
“放心放心!”乐儿拍拍胸,关心的问:“你脸上的红斑会消吗?”
“当然会啊!我总不至于为了骗她们,自毁容貌啊!”以沫轻嗔了一眼,只差骂乐儿傻。
乐儿这才放心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好怕以后就要天天面对你这样一样丑颜啊!”
以沫狠狠的剜了眼乐儿,一口老血梗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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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今天都做马云背后的女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