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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吓得一下慌了,紧紧的抱住离修,一张脸深埋在他怀中,委屈的声音带着哭腔问:“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离修嘴角动了动,忍着想抱她入怀的冲动,沉沉的说:“不是你要找六皇子吗?”
以沫一颗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眼泪涟涟的说:“不找了,再也不找了,哥哥你别不要我啊!”
离修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解了以沫的面纱,轻轻的替她擦着眼泪,并指控说:“好好说话,不许耍赖。”
以沫一抽一抽的问:“什么啊?”
离修又怜又疼的捧着以沫的小脸,心里苦笑了一声,说:“算了,你不懂就算了。”
捧在手心里的娇人都哭了,他还能做什么,别说是再说重话威胁他,就怕一个眼神不对,她的眼泪又掉下来。
“好了,哥哥不怪你了,你别哭了!”眼看这眼泪越擦越多,离修一颗心纠结后悔得不得了。
以沫嘟着嘴巴,委屈的问:“哥哥不把我送走了吗?”
离修没骨气的承认,“哥哥吓你的,你可是我最宝贝的妹妹,别说是送走了,就算是有人来抢,我也不会相让!”
这一点,他十分确定。
以沫哼哼唧唧的埋在离修的怀里,不断的撒娇埋怨着。
两人正闹着的时候,就见景世子不远不近的走来,看到相拥的两人先是皱了下眉,而后也没有避让的直接上前。
“这是怎么了?”
听到第三人的声音,以沫下意识的抬脸去看,一张带有泪痕的小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景世子的面前,而且那小小的一张脸,简直和他记忆中的婶婶有着七八分相似。
景世子瞬间明白了以沫为什么会戴着面纱,想来应该是怕被人认出来,毕竟这脸的辨识度太高了。
离修动作极快的压回了以沫的脸,但还是被景世子看去了,当下皱眉不喜的说:“你来做什么?”
景世子敛容,同样不悦的问:“你责备她了?”
“我责不责备她关你什么事?”离修虽然不反对景世子和以沫私下相认,但绝对不会喜欢景世子这副口吻。
景世子说:“这一箭是容小姐射出去的,和以沫没有关系,你不该责备她。”
“她马都不会骑,就敢背着我偷偷的去狩猎场,难道不该责备吗?”离修不满的顶了回去,并没有说出他责备以沫的最主要原因。
毕竟以沫身边不单有落夏,还有皓月,他倒不担心他们不能及时保护到她的安全。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对她说重话!而且她没有学会骑马,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你若抽时间好好教她,她怎么会学不会骑马?”景世子一副大家长的口吻,显然已经完全将以沫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维护。
眼看着两人吵起来了,以沫弱弱的开口解释说:“哥哥不是怪我骑马,是说我不该一直惦记着要找六皇子。”
景世子一愣,而后一脸玩味的看向离修,挑高了眉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她,还清楚了解了她的事情。但是她的身份,你凭什么阻止她和六皇子接近,他们就该多相处才是。”
“狗屎!”离修直接爆了粗口。
反应过来,替以沫戴上面纱,并将其轻推到一边,说:“乖,你去一边等会儿,我有话和景世子说!”
以沫为难的看看离修,又看看景世子。
景世子眼底带了笑,宠溺的说:“去吧!没事的,我们不会吵架。”
以沫抿抿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两人,忍不住轻轻的嘀咕抱怨,“真是的,两个都是我的哥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还要瞒着我,好讨厌。”
看着离了近二十步的距离,景世子才敛了笑容,一脸慎重的说:“你其实是清楚她的身份,知道她是淳王府的四小姐,六皇子的未婚妻,对吧?”
离修反问:“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景世子皱眉,反感的说:“你既然知道,就不该把她留在身边,你这样会害了她的。”
“害她?”离修好笑的扬起嘴,说:“她是我这辈子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你却说我会害她。”
景世子皱着眉,不懂的看着离修。
以他对离修的认识,离修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煽情的话来,可能他偏偏说了,而且说得斩钉截铁。
离修说:“以沫没有告诉我,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是我自己猜到的,她给我看过她爹娘留给她的手札,我认识二爷的笔迹。”
景世子目光一紧,“我叔叔婶婶他们去了哪里?他们怎么会留以沫一个人和你在一起。”
离修目光复杂的说:“我认识以沫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听她自己说,她自小就是跟着姥姥住的,一个姓贾的嬷嬷,你应该有些印象。”
景世子紧张的说:“对,我记得!她是婶婶身边的管事嬷嬷,但是怎么会是她在单独照顾以沫?”
离修猜测说:“你叔叔婶婶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以沫说她自小就没有见过爹娘,而且我遇到以沫的时候,她的姥姥也刚刚过世,她正被村里的人欺负,村里一些恶民看她小有家产,都惦记着想娶她当童养媳。她正巧又救了我,更巧的是那时候我中间失忆了几天,她便趁机认了我当哥哥,只是后来我好了没有告诉她,看她情有可原,又救了我一命,我自当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也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的。”
离修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了就紧紧的抿住了嘴。
景世子一脸难看的低问:“为什么?叔叔婶婶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不能亲自照顾以沫,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离修缓了下,才又说:“以沫现在不和你们相认,我多少能猜出她的心思,她的爹娘答应过她,会在十五岁前回村里找她,带她回京都。而且她自小被贾嬷嬷照顾,不比一般的农家姑娘,肯定也是清楚京都是一个看重名声的地方,所以她不敢表明身份。”
“……这个傻丫头!”景世子一脸怜惜的看着以沫的方向低语。
离修皱皱眉,心里划过一抹异样,有些不高兴。
景世子对上以沫投来的好奇目光,牵强的笑了下,很快收敛了情绪问:“她做这样的决定,我能理解。但是她自己想亲近六皇子,你为什么要反对?”
离修眼一瞪,不满的说:“六皇子是什么样的身体,别说你不清楚,你觉得以沫嫁给他,会幸福吗?”
景世子一愣,不敢置信的说:“你怎么会知道六皇子的身体状况?”
他会清楚是因为他是淳王府的世子。
淳王爷没有防备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也是让他心里有底,毕竟眼看着皇上老迈了,最宠信的又是这个六皇子。
离修瞥开视线,淡淡的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以沫现在是我的妹妹,我不会阻止你亲近她,但我绝对不会同意她和六皇子在一起,有我护着她,她不需要嫁到皇族去受那份苦。”
景世子嘴巴微微蠕动了两下,低语:“她不可能永远不恢复身份的,她既然不愿意拿下面纱,就说明她这是为了以后方便回到淳王府而做的准备。”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来提醒!只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就算以沫要回去,一切的前提也是等她的爹娘回来后!”离修冷冷的说道。
上世以沫就没有嫁给六皇子,这一世又凭什么?
景世子不喜的皱眉,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明知道离修在咒叔叔婶婶,但是叔婶若是没有出事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忍得住这么多年不回去看望以沫一眼?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离修率先打破了僵局,说道:“好了,该清楚的事情你都清楚了,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过来了。”
景世子侧目看去,就见以沫正龟速的往他们这边挪动,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景世子低低一笑,眼中划过一抹狠辣的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以前住的那个村是哪里?”
离修挑了下眉,在景世子眼中看到了一抹杀意,当下会意过来,带了几分不满的说:“你觉得我会放过那些人吗?当时住在那里不好动手,但我们离开后,村里该消失的人也一户户的消失了,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再派人手去看看。”
离修把杏花村的位置和栓婶的事情都告诉了景世子,然后就直直的朝以沫走去,牵起她的手,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走了。
以沫犹豫的回眸,看着仍然在原地的景世子,侧目问离修,“哥哥,你和他刚才说什么?”
离修复杂的看着以沫低语:“他说你和他的堂妹很像,想认你当妹妹,我已经代替你同意了,你以后私下见了他就叫景哥哥吧!”
以沫诧异的看着离修,狐疑的猜测他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或者是景世子看出来了,又不点破,所以才认她当妹妹?
但猛的想到刚才景世子的话,以沫脸色一白,慌张的说:“哥哥,你知道了对吧?”
说罢,不等离修回答,以沫主动坦率:“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
离修抬指点在以沫的唇上,目光柔和的说:“无妨,哥哥不怪你,哥哥只是心疼你而已,你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了,你有我在你的身边,有什么事我都会替你解决。”
以沫眼眶湿润,感动的猛点头。
离修轻轻一笑,大拇指压了压以沫的眼角,颇无奈的说:“以后不许哭了,听到了吗?”
以沫破涕为笑的说:“人家这是高兴,忍不住嘛!”
离修才不信以沫的鬼话,上一世他就没有见以沫落泪,这一世倒是成了泪人儿。
其实离修不懂,上一世的以沫不是没有落泪,而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哭泣。
这一世,以沫有了他的庇护,清楚他心疼她,所以她才敢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的脆弱。
毕竟没有人疼的眼泪,只能彰显自己的软弱无能。
两人十指紧扣的又走了几步,以沫娇笑的侧脸问:“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两人之间没有这层隐瞒后,以沫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其实她心里也早就猜到,离修可能恢复了记忆,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京都生活得如此自在。
“回了一趟京都,遇见了几个熟人,我的记忆就慢慢恢复了,后来又看到了你爹娘留下的手札,我认识你爹的笔迹。”离修淡淡一笑。
事情这步了,两人之间都没必要互相哄瞒了。
以沫恍然的点点头,嘟嘴说:“是我的失误,我哪里知道你会崇拜我爹啊!”
离修抿了下嘴,倒谈不上对夏楚明的崇拜,只是十分欣赏他,不单只是他的才华,还有他的洒脱。
毕竟他们都身不由己的困在京都这一方小天地里,而不是人人都像夏楚明一样,可以活得这样的恣意。
“咦……”以沫脚步一顿,侧面一脸古怪的看着离修,问:“哥哥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和六皇子的关系你也应该清楚,我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哥哥为什么要生气。”
离修怔了下,心里闪过的一抹复杂没有深究,只是官方的向以沫解释,“六皇子的身体不好,他不适合你。”
上世以沫选择放弃六皇子,他心里猜测,以沫可能是清楚六皇子身体差到了哪种地步,只是不清楚她是从何得知的,就连他都是后来才知道这事。
再者,上世也没有以沫选择的余地,皇上和淳王府都无意让她嫁给六皇子,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以败坏自己的名声为代价,入将军府。
“他身体怎么不好了?宫中有这么多太医,难道还治不好他吗?”以沫下意识的反问,倒没有太多其他的意思。
但这话听在离修的耳里就完全变了一个味。
他责问:“怎么?你就这么想嫁给六皇子,做六皇子妃?”
以沫嘟高了嘴,不满的说:“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以后和爹娘一起回了淳王府,自然就要嫁给他的,现在问一问又怎么了吗?”
和皇室结亲,自古就没有见谁退过亲。
当然,皇室不喜女子,想方设法的取消婚约倒是有,但出现这样的可能也不大,毕竟对男子而言,多结一门亲就多一方势力支持。
离修剜了眼以沫,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允许你嫁给六皇子,就算你的爹娘回来了,他们也不会同意。”
虽然他没有和夏楚明以及白素锦结识的机会,但听爹娘那一辈的人无意提起过,这两人都是极其护短的主。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去嫁给六皇子。
更重要的是他们当初定亲的时候,六皇子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男孩。
他可不认为夏楚明会捏着鼻子吃下这么大一个闷亏,除非他有把握能治好六皇子。
否则的话,这一世就不再是以沫被人看不起,失了这段婚姻。
这次注定会是以沫想尽办法解除婚约。
“为什么?”以沫眨着大眼不懂的追问。
倒不是她执意要嫁六皇子,毕竟六皇子她见都没有见过,哪有什么感情,只是觉得好奇罢了。
离修淡淡的说:“六皇子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嫁给他是想天天照顾一个药罐子吗?他这次狩猎都没有来,就是因为身体不好,又病倒了。”
以沫好奇的问:“六皇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六皇子的病情是什么,离修肯定不能说。
毕竟上一世,都是在很久后,皇上决定给六皇子重新指婚时,六皇子的病情才被众人所知。
只是这个为了自家孙女拒绝皇上提亲的人,最后他们一族都变得很惨罢了,而那个姑娘更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毕竟堂堂皇子,哪里是一个臣女说拒绝就能拒绝的。
“你要问这么多做什么?”离修剜了眼以沫加重了语气。
他不想骗她,只能用这个办法。
以沫嘟着嘴,一脸委屈的说:“我这不是看看能不能帮忙吗?若是能治好六皇子也算是做了一个大好事,说不定皇上高兴了,还会给哥哥封赏。”
以沫现在是离修的妹妹,她做了什么好事,自然都会算在离修的身上,不过这对离修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他口气恶劣的说:“哥哥还需要你来帮我争功名吗?哥哥想要什么会凭着自己的双手去打,你只要给我乖一点,不要想着法子去认识六皇子就够了。”
以沫不满的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我多随便似的。”
离修叹息的哄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故意见缝插针扭曲我的意思。”
他也说不上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很明确的知道不能让六皇子和以沫相识,总觉得这不是一件会让他愉快的事情。
以沫吐吐舌,才不管离修说什么,反正就是心里认定了。
但其实离修越是这样说,她越是对六皇子好奇,倒不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是为了六皇子的病情。
所有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会是什么病呢?
她总觉得哥哥清楚,但又不肯告诉她,不过不管是什么病,想来应该是十分严重,甚至会影响到生命,否则的话,哥哥应该不至于会反对她嫁给六皇子。
应该吧?
以沫如此想着,下意识的盯着离修望到出神的地步。
就连两人已经到了宴台附近她都没有觉察,还是离修似叹似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
“在胡思乱想什么,注意脚下的路。”
“噢!”以沫乖乖的应了一声。
抬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容雅投来担忧的目光,她略略一笑,表示无事,又想戴了面纱,容雅看不到她的样子,便挥了挥手。
容雅小跑步的过来,看了一眼离修,才低低的问以沫,“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以沫语调轻快的回答。
经过这事,她倒是和离修没有秘密了,而且景世子也知道她的身份了,等于说她又多了一个可以疼她的哥哥。
虽然如此想有些不厚道,但若不是这次离旭出事,他们大家还不见得会这么快坦白,说不定还要继续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容雅放心的点点头,又对离修说:“对不起,这次的事情都怪我,跟以沫没有关系。”
离修直白的说:“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
容雅被呛了一声,一脸的尴尬。
她还没有碰到说话这么直接的人,害她想认错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以沫打着哈哈,尴尬的笑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自责了,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就亲自向离旭说声对不起好了。”
“我会求得他的原谅!”容雅她不敢不去,否则的话,离旭后续的报复手段,她可承受不起。
其实最多的感觉,她就是不想和离旭的名字挂在一起被人讨论。
他这样的人就是闹腾,她看着都觉得静不下来,更何况是产生更多的相处。
“没事,他应该不会和你一个姑娘较真!”以沫说得自己都有些心虚。
容雅盼望说:“但愿吧!”
她母亲的意思是不让她插手这事,临阳侯府方面会出面解决。
毕竟侯夫人的想法也没错。
容雅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姑娘,她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将她培养长大,可不是为了折在离旭这个小子的手里。
毕竟在京都,离旭和钟毓都是大多数贵女避之为吉的对象,更是所有夫人拒绝列为女婿考虑的对象。
虽然他们俩都有着极好的出身,但是在京都,最不差的就是这些。
离修望了一眼程氏的方向,对以沫低语,“你们先说话,我一会再过来找你。”
“好!”以沫爽快的应话,看着离修直直的朝着程氏走去。
容雅同时也盯着离修的背影,一阵尴尬的说:“你这个哥哥感觉比我大哥还难相处。”
她刚才那话就是怕以沫被将军府的人责备才说的,毕竟她清楚以沫不是离修的亲妹妹。
她若是因此连累了以沫,让以沫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了,她心里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的。
哪里想到,离修就这么直直白白的说了,害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不过这也说明离修是在乎以沫的,这样一想,她倒是放心了许多。
“啊?”以沫傻傻的回眸,说:“不会啊!我哥哥很好相处的。”
容雅瘪了嘴,说:“那只是单对你,你看看我刚才和他说话,他那冷漠的样子,就跟冰山似的,这好在还是在你的面前,我以前就听说离小将军平时寡言喜欢绷着脸,果然没错。”
以沫若有所思的想着,容雅形容的人是她认识的离修吗?
她没有觉得离修话少啊!
相反的,他总喜欢在她面前碎碎念,跟个老婆子似的,究竟哪里像冰山了啊?
离修走到程氏面前,问:“离旭怎么样了?”
程氏回答说:“太医刚才看过了,好在伤口不深,但这个傻孩子抽箭时乱来,以后应该会留下疤,也幸好临阳侯府给容雅准备的箭没有倒刺,否则有他苦受的。”
离修对离旭的作为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小子一向冲动,他会做这样的事情是情理当中的。
“一个男人留个疤就留个疤,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到。”离修不在乎的说道。
又说:“离旭受伤了,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程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正在收拾东西呢!你爹跟在皇上身边心里怕也是牵挂老三的,你一会去和他说一声,就说老三没事。”
“行!”离修应下的同时,不忘加上一句,“娘你把以沫一起带回去,免得她再出什么事。”
程氏失笑的说:“你就担心你这个小媳妇。”
离修面无表情的脸上瞪着一双俊眸,诧异的轻呼:“娘你在胡说什么?”
程氏配合的做出夸张的表情说:“噢噢,我说错了,是那个小妹妹。”
离修瞥了一眼程氏,也懒得多解释了,反正他自己清楚他把以沫看成什么人就够了。
只是小妹妹?小媳妇?
离修眉宇一皱,又狠狠剜了眼程氏,都怪她胡言乱语,害得他都胡思乱想了。
离修一言不发的走到以沫身边,牵着她就来了程氏的面前,并说:“你跟着娘先回去,离旭受伤了,怕一会儿会有什么症状,你在旁边看着也好一些。”
为了不让以沫多想,离修特意找了一个这样的借口。
果然,以沫一听,没有丁点不满的情绪,痛快的应话说:“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离修想了下,在以沫耳边轻声威胁,“不准看他的伤口。”
以沫愣了下,想到离旭伤口的位置,当下俏脸一红,轻呸了一声,“谁要看了啊!”
离修捏了下以沫的手,眼底一片笑意,这才将人交给程氏,又叮嘱了几句,才重返狩猎场。
毕竟皇上还在狞猎,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危,不可能离开太久,更不可能提前回去。
以沫在程氏的安排下先上了马车,等了一会也不知道程氏在等什么,后来看到姗姗来迟的乐儿才明白过来。
乐儿身后跟了两个随从,随从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猎物,最大的是一头野鹿,最小的是只野兔。
“哇,你好厉害啊!”以沫忍不住发出惊叹。
乐儿小脑袋一扬,得意的说:“当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
以沫语带崇拜的说:“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乐儿有些嫌弃的看着以沫的小身板说:“你这样怕是拉弓都拉不开吧?还提什么打猎?”
以沫嘟着嘴,语带娇憨的说:“慢慢来嘛!我就是没你厉害,才请你当师父啊!”
乐儿眼神一亮,得意的问:“你要拜我为师?”
“对啊!”以沫有些刻意的讨好,抬举乐儿。
乐儿瞬间变了脸,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说:“行,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但是你以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好啊!”以沫满不在乎的应话。
能哄得乐儿高兴,以后不和她为难,她求之不得。
再说,她本来就想学骑马射箭,哥哥虽然有心教她,但是哥哥实在是太忙了。
有几个晚上,哥哥早早就陪她躺下了,但是半夜她翻身时,却发现床边空空。
哥哥体贴她,她也不想拆穿,只是哥哥每次走了没一会,床边就凉了,她想不醒也难。
每次都会闭着眼等到哥哥重新将她搂到怀中才能安稳的沉睡。
“小徒弟,听说你一箭射到我小哥的屁股了啊?”
认了徒弟的乐儿,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就坐到了以沫的身边,还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
以沫有些不习惯被人突然这么接近,但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她想了想握紧了拳。
哥哥每天已经这么忙了,她一定要和他的家人好好相处,不能再让他每天花费心神在这些碎事上面。
“不是我呢!那一箭是容雅射的。”以沫扬脸,淡淡一笑。
乐儿一拳轻轻的打在以沫的肩上,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差别,你们俩一起的,你箭的和她箭的,不都是你们箭的。”
以沫歪了下脸,难怪离旭会连她一起恨,原来他们是这样想的。
不过能帮容雅分担一半的仇恨值也挺好的,毕竟听容雅的口气,她好像不太愿意和离旭结识。
“嗯?你不怪我吗?”以沫犹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乐儿和离旭这对兄妹的感情是极好的。
好不容易打好了一点关系,她可不想为了这事又土崩瓦解。
乐儿吊着眼尾说:“教不严,师之惰。虽然你之前不是我教的,不过以后我会负责的。再说,我看过小哥了,他没有大碍。不过对于他说的,可能是你诱导容雅放的这一箭,我可是不信的。容雅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她。再说她骑射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都是一个学院里出来的,谁不知道啊!”
以沫一脸古怪的憋着笑说:“我倒是要谢谢你看不起我。”
不然的话,以乐儿的性格,哪里肯这样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两人肯定又要闹起来的。
没多时,程氏上了马车,看到两人勾肩搭背的动作还惊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过来,还劝说:“这就对了,你们两个年纪一样,以后就要好好相处,也好彼此有一个伴。”
乐儿得意的扬起下巴,说:“当然,刚才以沫要拜我为师,我勉强收了这个小徒弟,我以后会照顾她的,娘就放心吧!”
程氏挑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以沫,眼底净是笑意。
这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不错。
不过对于她的这个傻女儿,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最管用。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回了将军府。
离旭被人抬下马车时,还抽空瞪了一眼旁边的以沫,乐儿很是维护的上前,一手揽着以沫的肩,一边大大咧咧的冲着离旭说:“小哥,以后以沫就是我罩着的人了,你别欺负她。”
离旭愣了下,瞪着以沫说:“你倒是有本事啊!”
家里的人一个个都被她收买了,现在就连最讨厌她的乐儿都开始维护她了。
以沫苦笑,她和离旭真没有仇没有怨,他一个大男人至于天天和她一个小女子吵嘴吗?
乐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行了!小哥身体不舒服,你们先把他抬回屋里休息。”
看着离旭被抬走了,乐儿才抬高了下巴说:“小哥不喜欢你,以前多少是受了我的影响,我在这当中也有点责任,不过这次的事情,也是你和容雅害他丢脸,但是我也会帮你的,小哥这人很好玩的。”
以沫笑笑,就冲着乐儿这么诡异的性格,让她觉得好玩的人肯定也是人来疯。
“行了!”程氏站在两人身后打断了她们的话,并对以沫说:“乐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采办的药材,你让乐儿把总管叫来吩咐一声就行了,我先去老三那边看看。”
“好!”以沫忙侧开了身子让路。
望着程氏快步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身边的乐儿,也只有乐儿这样没心没肺的姑娘,才会看一眼离旭,觉得没有事,就不放在心上了。
乐儿一脸古怪的问:“你那药浴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泡着身上都是奇怪的味道啊?我跟你说啊!要是有奇怪的味道,我肯定不泡的!”
以沫翻翻白眼,“你是身体重要还是味道重要?”
乐儿大眼一鼓,以身份压人,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师父,你和我说话得带敬语。”
以沫懒得理睬,只道:“我自小泡到大,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闻到过奇怪的味道。”
乐儿用力的嗅了嗅,说:“其实我早就闻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我没有在其他姑娘身上闻到过,你坦白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熏香。”
“不是用了熏香,而是泡多了药浴,体内散发的一股很淡的药香味,有点沉静人心的作用,所以闻起来很舒服。”以沫细细的解释。
乐儿惊喜的说:“是吗?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泡泡。”
以沫哭笑不得,敢情这缺心眼的乐儿,对她自己的大事都不太上心,真让她为了离旭这点小伤就哭天抢地也确实是为难她了。
乐儿除了刚知道病情时紧张了一下,在得知还有治的情况后,简直就跟没事人似的。
否则的话,刚才狩猎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乐儿带着以沫回了她住的华芳苑,可把院内的大小姑娘吓得不轻,毕竟乐儿以前没少在屋里诅咒以沫。
不过乐儿本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还和以沫解释,“我以前骂你骂多了,她们突然看见我们这么好都不习惯了。”
以沫干笑一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姐,你们回来啦!赶紧回屋里暖暖手脚,奴婢马上冲壶热水端来!”南珍和其他的丫鬟一样,都愣了一下,不过她到底是程氏调教好了放到乐儿身边的大丫鬟,反应能力比其他人还是快许多。
她话音一落,其他几个丫鬟也都回过神,忙将乐儿和以沫请到了屋里,又重新替她们一个换了一个手炉。
以沫看着几个忙上忙下的丫鬟,对乐儿说:“你派一个人跟我回去拿药材,然后帮我准备药浴,下次她们就知道该怎么弄了。”
毕竟她不可能每次亲自过来帮忙弄这些事情。
乐儿没有意见的点点头,指着以沫对南珍说:“你跟着以沫小姐去一趟熹微院,然后听她的吩咐。”
“是!”南珍乖巧的应话,同时站到了以沫的身后。
以沫没有多逗留,又叮嘱了乐儿让她吩咐丫鬟准备热汤沐浴,她们一会儿就过来。
以沫带着几个丫鬟回到熹微院,找到她平时用的药包,又在自己私人小房间里找了几种药材加入。
前前后后一共配了五包药。
这次她来京都,本来就事先配好了八包药,再加上先前和离修出府采办药材时,也有替她自己准备,所以这次给乐儿准备药材,倒不用再麻烦得多跑出去一趟。
“一会我给你家小姐准备药浴的时候,你就跟在我旁边看着,我会教你认识这十几种药材,你要都认真记清楚。模样分量都不能有错,以后乐儿药浴的事情就由你一个人打理,若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派人过来问我,千万不可有丝毫的马虎,明白吗?”
乐儿的身子不像她,底子好。
乐儿本来就是身体有问题,若再在泡药浴上出了问题,那就真的不是一件小事了。
“是!”南珍乖巧的应话,心里却不免嘀咕。
她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侍候,没见大小姐有什么不舒服啊!
不过以沫这样仔细叮嘱,她也不敢有一点马虎的地方。
回了华芳苑后,目光更是一刻不敢挪的盯在以沫的身上,将她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仔仔细细。
以沫见她这样紧绷情绪,有些好笑的说:“你不用担心,前面几次我都会过来看着的,毕竟泡药浴也不是小事,你不完全牢记这些,我也不敢把乐儿的身体交给你。”
南珍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嘴上乖巧的说道:“奴婢代替我家小姐谢谢姑娘。”
以沫笑笑说:“不用了!”
稍后这边准备妥当了,乐儿也被请了过来。
她显然是被人侍候惯了,站在浴桶前,大手一张,等着丫鬟宽心解带,而且在同为女性的以沫面前,没有丁点羞涩。
“对了,这个要泡多久?我们得赶紧泡完,晚上皇宫里应该会设晚宴,每次打猎完后,皇宫都会设宴,我们到时候有口福了。”
以沫没有参加过这些活动,所以不清楚情况,很是乖巧的回答:“泡药浴不用多久,半个时辰就行了,只是你以后要长泡,再配合我替你开的方子服些药,用些药膳。”
乐儿不在乎的说:“行啊!反正泡药浴也不费事,而且到时候身上能像你一样自带香香的味道也挺好的。”
以沫失笑,觉得乐儿就跟孩子一样。
但一想,她们才十二的年纪,本来就是孩子,倒是她显得有些早慧懂事了。
以沫见乐儿没有其他问题了,就对南珍说:“你留在这里侍候她,记得注意水温,我在旁边屋里等,待会时间到了,我再过来。”
“好!”南珍望了眼乐儿,见她没有反对才答话。
以沫转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乐儿叮嘱说:“我这里泡澡还要一会儿功夫,你先回去沐浴换衣,等晚点我们一起去宫里参加宴会。”
以沫正要回眸答好时,就又听她说:“噢,对了!晚宴时肯定能看到六皇子,你若是喜欢他的话,就穿得漂亮一些!虽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过我们都猜她不可能活着回来了,毕竟听妤卿郡主说,他们一家已经好多年没有和淳王府联系过了,让哥哥帮你争取一下,说不定能捞个侧妃当当。”
以沫脚下一歪,脸瞬间变了色。
哥哥连她当六皇子正妃都不愿意,怎么可能会同意她去当侧妃,只是这名义上的未婚夫,这次终于要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