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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猛然瞪大了眼睛,幸得他打在皇宫里,一直跟在欧阳景轩的身边。虽然平日里有些滑头,关键时刻还是能稳得住心绪。
“爷儿,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豆子吞咽了下。
欧阳景轩眸光一凛,凤眸顿时射出两道犀利的精光,只见他薄唇轻启的缓缓道:“兰芳方才最后一句走音了……”微微顿了下,垂眸看着手里把玩的扇坠,“你去趟祠堂,本王将人引开。”
“爷儿……”豆子面露了担忧。
“在这里不能拖了,”欧阳景轩声音慵懒的仿佛的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一般,“在拖便会引起大哥和老四的怀疑。”轻叹了声,抬眸看向楼下的戏台子,上面已经换了一批人,正在唱折子戏,“常青那边如果今天不碰头就难了……”
豆子虽然担忧,却还是应了声,“奴才知道了。”
*
风玲珑憩了会儿后起来,还没有看见欧阳景轩回来,百般无聊下便在庭院里走走……她不太敢出去,怕平白生了事端。
沧澜郡的天气相较于云苍城要暖和几分,阳光就算已经开始西斜,却也没有什么凉意……
“主子,”丫头指着前面的亭子道,“奴婢去拿个软垫过来,便在那里休息会儿好吗?”着便笑了起来,看着别苑的门口,“那个位置看的最真切呢。”
风玲珑一听,顿时挑了眉,“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丫头娇俏的一笑,扬了眉便转身欲往回走去,却被冬雪叫住,“我去拿。”
“嗯,也好。你腿脚快些……”丫头调笑的道,逗得冬雪跺了脚便转身离开了,见她跑远了,方才道,“主子,我们先过去?”
“就你精灵。”风玲珑笑着嗤骂一声,便往亭子走去,只是,一段距离却走的心不在焉。她总觉的有双眼睛在看着她,可是,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到处也找不到。
风玲珑停住了脚步,眸光环顾着四周,静缢的空间偶尔有鸟燕飞过,便再也没有什么异常……她收回了视线,脚步变的有几分踟蹰,时不时的还会朝着方才感应的地方看去,却除了那斑驳了枝叶的秃树,便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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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昭国,皇宫金銮殿。
这个已经不知道是皇帝多少个缺了朝堂的日子,大臣们早已经习惯……此刻,朝堂上已经研讨了好几个时辰都不曾解决僵持了好几天的问题。
楚凌淡然的坐在代理国事的福寿椅子上,神情淡淡,嘴角始终勾着温润的笑,一双眸子就好像无风的湖面儿,清澈透底的没有一丝涟漪。
“楚相爷,”三朝元老的右丞相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却依旧声如洪钟,“皇上既然已经拟了旨意,作为臣子……老朽认为便该遵旨。”
“嗯。”楚凌笑着颔首,“老相爷的有理……在下也是如此认为的。”
“楚相爷三思啊……”
楚凌的话方才落下,顿时,大殿上有着过了半数的人倾数的跪倒在地,“皇上龙体欠安,太子还无力执掌朝政,如果日昭将左相爷您派去夜麟国,这……这国家堪忧啊!”
“放肆!”右丞相怒不可遏的看着一干人等,“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竟然出自你们之口,简直是……”
“右相爷,皇上圣旨臣等只当领命。”右相的话被人打断,“可是,如今国事堪忧下,如果一直代为监国的左相爷出访三年……日昭如果有个万一,不知道右相要如何?”那人抱拳问道。
顿时,那些跪着的人纷纷附和。
右相看看众人,最后眸光奢望的落在了那些还站着的人身上……可是,那些人一看到他看过来,纷纷低了头。虽然这些人还没有明确的站在楚凌这边,可是,这站立中姿,便是也已经弃陆家江山与不顾了。
“唉,真是为难……”楚凌轻叹一声,视线落在殿外一个太监的身上,随即收回,一双眸子淡淡滑过那些跪着的人,“都起身吧,容我在考虑考虑。”着,便起了身,动作不停的便抬脚往大殿外走去,边走边道,“这也已经耗了三四个时辰了,大家都散了吧。”话落的同时,人已经出了大殿。
楚凌脚步未停的下了阶梯,刚刚想要往宫门走去,余光却瞥见了穿着浅黄色袍服,绣八爪金龙袍子的人走了过来。他暗暗一笑,转身,微微躬身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楚相多礼了,”陆少云上前托住了楚凌欲要躬身的身体,“孤听闻大殿上大家为丞相去夜麟国一事僵持不下,便过来看看。”
“让太子殿下费心了……”楚凌浅笑,眸光淡淡的落在陆少云那一脸无心机的脸上,“臣见大家没有结论,便容后再议了。”微微一顿,“臣还有些急事,先行告退。”
“楚相慢走。”陆少云看着楚凌一笑的离开,手猛然攥了起来……他又晚了一步!
“宫里的人都回去给孤好好的查,宁可错杀!”陆少云因为气愤嘴角抽搐了起来,“孤到要看看,杀光了后,谁还是楚凌的眼线!”
身后的宫人听了,各个打了冷战,眸光含了惊恐……随即,看向已经走远了的楚凌,方才暗暗吁了口气。相比于太子的怒气,他们更怕左相的手段。
楚凌脚步微滞,嘴角勾了抹不屑的冷嘲。如果不是如今局势容不得改朝换代,陆少云……你就真以为你还能做这个太子?
又是一笑,楚凌微侧的视线拉回,大步流星的便往宫门而去……
与此同时,西苍帝都云苍城发生了一件事情。
四皇子欧阳钧悎强抢良家妇女,还打死夫家一共十三口人。妇人悲愤之下,衣衫凌乱的当街拦了正好欲去往临郡县的二皇子欧阳晨枫的轿辇,娘子大呼请求做主,惹得帝都万千的人围观,场面闹得一发不可收。
欧阳枭云震怒,不听欧阳钧悎解释,直接发到了大理寺审理,惹得全城关注,整个皇宫也因为老四的事情乌云密布。
欧阳靖寒看到欧阳钧悎的时候,微微蹙了眉。他不但好酒好肉,甚至有“狱卒”在给他捶背捏腿。除去环境不舒服,这皇子的待遇可是一个也没有少,甚至越发的享受……只因为那狱卒认真看去,竟是软香渝怀。
“胡闹!”欧阳靖寒冷声道,“你是不是还不嫌事端多?”
“大哥,此话怎讲?”欧阳钧悎不以为意,一双眼睛满不在乎,“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哼,”欧阳靖寒冷冷一哼,“等你知晓了,怕是你哪点儿事情都会搬上台面。”
“嗯?”欧阳钧悎见欧阳靖寒脸色,一把甩开那狱卒走了上前,“大哥的意思是……”
“老三一走,便生了事端,明什么?”欧阳靖寒冷冷道,“开始大家都不明白父皇对老三的态度,谁也不想做那出头鸟。如今老三走了,父皇怕是对他彻底的死心,没有了这个牵绊,这场仗才开打,你便捅了篓子,我们失了先机。”
“你是二哥?!”欧阳钧悎惊愕,“他……”
“没有什么不可能。”欧阳靖寒冷冷一哼,“平日老二多数不会出城,为什么选在今天,还正好是那妇人逃走的地方?”看着欧阳钧悎顿变的脸,他轻倪了眼那狱卒,“将这些个都好好的处理了,拿出点儿姿态出来,别在让人在抓了把柄。”
欧阳钧悎不愿,可也知道如果输了意味着什么,便也闷闷的应了声。
而就在欧阳靖寒离去,欧阳钧晧将牢狱里的一切恢复后没有一刻钟,欧阳晨枫便带着大理寺卿前来……欧阳钧悎顿时大呼好险。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躲过了初一,却怎么也没有躲过十五。
*
沧澜郡。
月影西斜,夜风拂动。
欧阳景轩一袭白袍,脚步飞快的行走在屋檐下,他故意找了月影遮掩的地方行走,来来回回的在廊间穿梭着,脚步忽快忽慢。
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动作极轻,就好像猫儿一般,听不得半点儿声响。
也不知道绕了多久,欧阳景轩突然身影一斜,便失去了踪迹。跟着的人像是一惊,随即从一旁缓步挨了过去……人还没有到跟前,便有一道声音妩媚的传来。
“哼,每次来沧澜郡,都约人在这见不得的地方……”女子声音娇嗔酥软,就算只闻其声,都可辨出是绝世美人。
“多次要携你回帝都,你都不愿……怎么,到怨起本王来了?”欧阳景轩声音冷嗤了声,随即便传来一阵暧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跟着的人顿时脸色一红,却也没有离开,认真的听着……
“听,皇上派你和王妃去夜麟国?”女子声音噙了几分娇喘的问道,“这下倒好,你软香在怀的,便更加不会想我了。”
“怎么会?”欧阳景轩声音也有了几分黯哑,好似情念已经控制了思绪一般,“如果不想你,怎么会在风玲珑上次受伤之时本王会来寻你?又怎么会这次夜麟国之行,本王在此停留两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女子听了,娇嗔了声,便在欧阳景轩脸上亲了下,“我只是想你了,你别生气……”着便娇羞了声音,“景轩,我想你了,我们去那地方可好?”
随即,便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片刻之后,跟着后面的人便看到夜色中,白袍的声音打横抱着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消失在了夜幕中。
“哼,苍轩王风流成性,倒也不枉费了这头衔。”轻唾一口,那人不再跟踪,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快速的离开。就和来的时候一样,落地无声,竟是轻功了得。
就在他走了没一会儿,欧阳景轩从方才那拐角里走了出来,一双狭长的凤眸轻眯的眯缝了下,嘴角噙了抹嘲讽。
“参见王爷!”一白一蓝的身影从另一边出现,二人神情恭敬,竟是方才离去的人,“王爷,可曾看清是谁的人?”
“嗯。”欧阳景轩应了声,不轻不重,随即拉回视线的看向二人,“交代的已经准备的如何了?”
“整装待发,只等帝都大乱。”白衫男子恭敬的道,“只是,属下担忧……”他顿了下,“由于事态紧急,王爷又拨了一队的人去了尧乎尔,就怕这场仗有些急促了。”
欧阳景轩沉吟片刻,方才道:“鸿俊,本王已经没有办法在等了……”
汪鸿俊听闻,剑眉轻蹙了下,随即躬身道:“是,属下明白。”
“王爷,”一旁的蓝色衫裙的女子没有了方才声音入骨酥麻的妩媚,变的淡然,“常青那边也已经办好了,他怕今天遇不到人,便将消息分了两边。”
欧阳景轩点点头,“我让豆子去寻他了……怕出了岔子,你们便也给他带个话儿。他手里的东西找个可信的人儿送去帝都,交到二皇子手里。”着,仿佛想到了什么,“另外,兰芳此人不能长久,事后解决了。”
汪鸿俊一听,应了声。倒是一旁的女子好似有微词,但是,话还没有开口,便被汪鸿俊制止,“陈黎,王爷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既然这样了,便是兰芳已经出了问题。”
“嗯,”欧阳景轩背负着手而立,眸光落在树丫上的皎月上,缓缓开口,“如今是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有些牺牲在所难免!本王要的是苍生黎民的安康……”顿了顿,他又道,“黎,本王想要给她一个太平盛世,也想给她的部落一个平安!”
陈黎垂了眸,本来对于突然发难,将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打乱的源头……对风玲珑很有意见。但是,此刻听得欧阳景轩如此,再多的想法便也只剩下了,他什么,她便做什么!
“是!属下明白……”陈黎应了声,“王爷想要给王妃这样一个盛世,那属下等人便会协助王爷给王妃这样一个盛况。”
欧阳景轩勾唇,侧脸看了两人一眼,“本王会在开始的时候,想办法回来一趟的。”
“是,”汪鸿俊和陈黎双双躬身,心里却对欧阳景轩回来一事不抱希望。毕竟,去了别国,有人保护是的好听,其实就是监视,王爷纵然武功高强,却也没有办法在短短一两日的情况下来回两国,夜麟国发生异状便会传到他人的耳朵里,反而不利。
“去吧。”欧阳景轩淡淡一句,“万事和常青商量着来。”
“是!”二人再次躬身,“属下告退。”
*
风玲珑在榻上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屋内还没有人,烛火跳跃,竟是映着她孤身单影。
“吱吱吱……”灵宠突然发出声音,风玲珑看去,却看到它在一个角落不停的刨着,仿佛十分着急。
冬雪端了茶水进来,“主子,你醒了?”
风玲珑点点头,眸光好奇的看着灵宠。
冬雪随着她的眸光看去,也发现了灵宠焦躁的扒着什么东西,它的身边,已经有着一摞的尘土,“宠儿在干什么?”
“估计发现了猫!”风玲珑心绪不宁,随口道,也没有去看冬雪惊愕的表情,只是径自起了身往鼓凳上坐下,润了口茶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要到亥时了。”
风玲珑皱眉,都已经亥时了……那人出去大半天怎么到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吱吱——”
突然,灵宠尖锐的叫声猛然传来,惊了思绪不宁的风玲珑,她气恼的刚刚想要怒骂两声,回头一看,却见什么东西在灵宠身边一闪一闪的。
“主子,你看!”冬雪大惊,随即上前就从那一堆土里拿起一件物什急忙递到了风玲珑面前,“竟然是一颗珍珠!”
珍珠不大,不过分寸大点儿,但是,珠体却圆润。风玲珑拿在手里,看了半天,珍珠还是颗珍珠,并无出奇之处……而方才那闪烁的光芒却是不见,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心绪不宁没有看真切。
灵宠突然“嗖”的一下窜上了风玲珑的身上,它的爪子和身上还全是泥土,上来之际,将风玲珑的衣裙全部染了灰土,仿佛还不过瘾,站在风玲珑的膝上,便开始抖动着身体,将那满身上的泥土全部抖到了她的身上。
风玲珑猛然皱了眉,一把抓了灵宠的尾巴就将它扔到了一边,“你个脏货!”她嗔恼的骂了句,便将那珠子放到了桌上,起身打算去换衣服。
适时,灵宠突然呲牙咧嘴的朝着风玲珑便叫了起来,两个前爪子不停的在桌子上刨,“刺啦刺啦”的声音极为的刺耳。
风玲珑也不管它,任由着它闹。自从那病怏怏的过后,灵宠的性子越来越让人无法捉摸,要么睡的天昏地暗的,要么便起来后,行径古怪。
冬雪为风玲珑换着衫裙,听着灵宠的尖叫声,担忧的问道:“主子,是不是因为你骂它,它伤心了?”
风玲珑笑了起来,无所谓的道:“它是觉得我不重视它给我找到的那颗珠子……”
“啊?!”冬雪吃惊的看向风玲珑,手下的动作也忘记了继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好神奇……”
“嗯。”风玲珑应了声,“宠儿是个有灵性的东西,相处的久了,现在倒也有了感情。”顿了顿,“这动物和人一样,一旦依赖了,便什么脾气都出来了。”
冬雪给风玲珑将腰带束好,把那放了鲛人泪的香囊别在了腰际,方才道:“这依赖了有什么不好……依赖明值得依赖,你对吗,主子?”
“嗯,对!”风玲珑浅笑的应了声,走出了屏风,心里想的是那人,眼睛却看得是灵宠爪子铺开的趴在桌面上,面前正是那颗珍珠。
走了上前,风玲珑拿起珍珠便放进了放着鲛人泪的香囊里,顺口道:“这下开心了吧,和那人的放一起。”
灵宠转动着紫葡萄色的眼睛,仿佛又是开心又是不屑的样子,最后索性将脑袋趴在桌上,不由得忍得风玲珑又是一声怒骂:“好了,让冬雪去给你洗个澡……你这样,那人回来,一定把你丢出去。”
“吱——”灵宠顿时浑身炸了毛,就在风玲珑以为它对她欧阳景轩的话生了气的时候,就听一声细的声音划过,她还来不及什么,冬雪已经应声倒在了地上。
“冬雪?!”风玲珑惊呼。
外面传来打斗声,风玲珑顿时便去看冬雪,有气息……
“砰”的一声,风玲珑眼前一黑,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灵宠看着打晕风玲珑的人,正欲飞扑上前,突然,银光闪过……它“噗通”一声,又跌趴在了桌面上,眼睛焦急的看着那人将风玲珑打横抱走,却怎么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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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和谢常青碰过头后,一切交代妥当便去了和欧阳景轩约定的地方,虽然事情有了转折,但到底全部办妥,也不枉此行。
二人往别苑而去,途径了城中繁华的闹市,正好是沧澜郡一年一度的花簪节,许多商铺都会来这里进行一些拍卖,而男子多数会出来给心仪的女子买些饰头,女子便是给自己采办。
“爷儿,等下可以寻了夫人来,您这女子家的物什可是一件儿也没有送给夫人呢。”豆子看着眼花缭乱的饰物,急忙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欧阳景轩办妥了事情,又想着将风玲珑独自留在了别苑一天,心里生了愧疚,本也想着找个法儿哄哄她,听豆子如此,倒也觉得甚好。
突然,欧阳景轩停住了脚步,眸光落在一处摊位上,狭长的凤眸紧紧的锁在摊主手里拿着的一直簪子……
“爷儿,是梅花簪呢。”
欧阳景轩大步上前,“那只梅花簪我要了,多少银钱?”
“欸,这位公子,抱歉的很……这个簪子这位姑娘已经要了。”摊主着,便指向一旁一个飘着暗红色镶白狐毛大氅的女子。
欧阳景轩和那女子同时偏头看向对方……
“这位姐,能不能将这枚簪花让给在下,在下愿意出多一倍的价钱。”欧阳景轩开口道。
女子眸光淡淡,略有几分娇羞的看着欧阳景轩。她生在大家,见多了贵人,却从未讲过像眼前这个男子一般俊秀非凡,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贵气和凛然傲气的男子。
欧阳景轩见她不话,暗暗蹙了下眉,又问道:“如果姑娘觉得不够,在下可以再多出两倍的价钱……”顿了下,他道,“内子极为喜爱梅花,这簪子在下打算买来送个内子,还希望姑娘能够割爱。”
那女子一听他到“内子”,顿时眼睛里有着什么东西龟裂开来,方才起的非分之想猛然收回,窘迫的急忙回眸,支吾的道:“公子对夫人如此深情让人称羡,素有成人之美,那便让给公子好了……”
“那就多谢了。”欧阳景轩一笑,随即取了银子,接过摊主手里的梅花簪,“告辞。”
欧阳景轩端看着手里的梅花簪子,不是很名贵,也不是很精细的物什,但是,这只梅花含苞待放的程度竟是和她身上那胎记相同……
“爷儿,你刚刚那么也太伤那女子的心了。”豆子回头看了眼那着红色大氅的女子,她正好也偏头看了过来,见他在看,急忙回了过头。
欧阳景轩拿着簪子走着,薄唇浅扬,邪佞的道:“我若不,她便对我有念想,指不定还要纠缠多久方才肯让给我……”着,他将簪子置于怀里收好,打算回去便将霂尘送给她的那沙枣花的金步摇换走。一是给她个惊喜,二是……他着实不喜欢她心里会想到不该想的。
思忖着,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紧赶慢赶的回了别苑,却处处弥漫了凝重的气息。
欧阳景轩顿时蹙眉,加快了步子往寝居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丫头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来回踱步着,“你主子呢?”
“王爷……”丫头一见他,几乎就哭了出来,“主子被人掳走了,梅子已经跟了过去,一路上会留下暗记。”
欧阳景轩顿时脸色大变,想也没想,一撩袍服便施展了轻功出了府……他在别苑内和外围都放了暗卫,对方如果武功不是顶尖的人,绝对不会如此将人掳走,看丫头神色,对方根本都没有惊动暗卫。
思忖间,他心里顿时急切,寻着梅子留下的暗记便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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