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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宇看着飘下来的片片雪花,痴了一下。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鹅毛飞雪。
缩手,回到房中,没有止住痴,愣愣道:“大师傅,这就是天机?”
瑞白起从容不过道:“这极端的天气,是玄冰之气所成,那小狼女的疯病不会再犯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显然不是坏事。暗思:”莫非是皇兄通知了天宗朋友前来帮忙?“又转头看向屋外,飞雪已经渐渐将黄沙镀上一层白色。原本沙地粗糙的质感,顷刻间被鬼斧神工地柔化。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安静祥和,他都不敢相信这是喧闹的寒漠城了。
在这一片圣洁之中,白衫,绿裙两个身影就像画中走出的一般。不仅没有打破这一片圣洁祥和的美好,还完美的融入其中。
皇宇摇头轻笑,心中暗叹:“他们真是般配。”
雪地上芸碧捂手轻和着气,一派天真地说到:“鑫哥,是你最早发现下雪了吧,看,只有我们出来了。”
皇鑫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时抬头看向客栈:“哈哈,我估计他们是怕冷。”
芸碧也望了过去,看到了皇宇,兴奋地一笑,招了招手,那样子可爱极了。
韩景天不知道皇宇在看什么呆了那么久,也凑过来向窗外一望,戏谑道:“我们在这里想着凡夫俗子的各种问题,有各种烦恼。他们二人倒像是天上人,只知道超脱,玩乐。”又回到屋内,带着点不甘心的眼神看着阁主一家。
土行者在一旁使劲逗着狼女,狼女还是睡得很沉很沉,神情静谧,好像外界如何都和她无关。
土行者越看越觉得奇怪,叫道:“我的乖徒儿真是睡了嘛?我怎么看她像昏过去了。“
瑞白起道:“她从出生体内的血就比正常婴儿来得燥热,因而比常人更容易受到刺激,发狂。玄冰之气,是时间最极致的治愈之气。她血中的燥热已除,这一觉是小娃儿出生以来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睡眠。“
“是嘛,”土行者不再动狼女,仍旧看着狼女,暗想“长这么大了,今天才赶上正常人的一次睡眠。”然后抬头,怒视佛面阁主,责问道:“你现在心满意足了,我们这一大伙人,你准备怎么打发?”
阁主抬起头,看了看一伙众人,眼神蒙着一抹愧疚和萧索,道:“诸位对我都有大恩,我也知道诸位对那诀谱有意。哎……那诀谱想来已经不在我那赌坊,就算它仍在。这东西可怕,我自己深受其害,也不敢那它作为酬谢。”他面色诚恳,继续道:“我所剩下的,除了妻儿,其他的漠钩赌坊的一切,诸位恩公若是不嫌弃,尽数拿去吧。”
土行者身子一跳,骂道:“你玄力都失去了,在寒漠城,你的东西会还是你的东西嘛?还谈什么送不送人,哼。”
阁主已经是苍苍白发,被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伤心欲绝道:“我是罪有应得,可惜了我的妻子孩儿,寒漠城留不住了,只能跟我背井离乡,四处漂泊了。”
土行者挺着腰板附和道:“对,对!而且你还欠了我们一伙人的债,就算离了寒漠城,我土行者也要找你讨债。”
刚刚还是重逢之喜,阁主此时都不敢看妻子的眼睛,他早已经是个老头,还是个懦弱无用毫无能力的老头儿。他凭什么享受幸福,凭什么有妻,有儿。
皇宇看不下去,劝道:”阁主能够迷途知返,已经是千金不换。大家别太难为他了。“
土行者道:“你们能算了,我可不能白忙活。”闭着眼,一副什么不听,毫不讲理的样子。
皇宇极为为难,倒是大耳汉哈哈大笑,看着佛面阁主道:“你要满足他还不简单,我和他也不要什么宝藏了。那小娃儿拜我们两为师,你们做父母的答应就成。以后你们还住漠钩赌坊,随敢来捣乱,自然有我们二人出面。”
土行者睁开眼,不言语了,他极其要面子,还是仰着头。
“好好好,”阁主和妻子对视,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瑞白起笑道:“漠钩赌坊能够照常营业,对我们这些老赌客都是福音,福音。”
韩景天道:“不错,是该在尽兴大赌一场,几日未赌我现在都觉得手痒了。”
事情峰回路转,皇宇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拍着折扇,意气风发,道:“诸位真是了不起,好心胸。”
韩景天道:“这天底下豁达的人可不止你皇兄一个,会玩有心性的人比比皆是。走,去大赌一场。”
“诶,我不会。”
韩景天冷冷道:“妓院都逛过了,去个赌场有什么。来这寒漠城,不去这两个地方不是白来了。走,这里可没让你落单。”
皇宇轻轻一笑,洒脱道:“那就去赌一场!”
一行人走下楼,鬼二娘上前招呼,韩景天道:”备上二十坛好酒。“
“好嘞!雪天喝酒最暖和了。”鬼二娘抛了个媚眼,“给你们都温上吗?”
“不用。“
酒都取出,韩景天付上银子,一行人取了酒坛就推门而出。
看着众人背影,鬼二娘奇道:”邪了门了今儿,怪雨怪雪不算。如今外头店铺都关了门了,这伙人拿着一堆酒,能去哪?“
走出鬼玺客栈,雪已经停了,踩在雪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着香烈的酒香。寒漠城原本是灯火如白昼,耀眼生辉。如今灯火依旧,只是都紧闭着窗户,隔了一层薄薄的窗纸。显得朦胧唯美了,加上这一行人,也算奇景了。
漠钩赌坊中,丽娘陪着沉睡的狼女。剩下众人便都聚集在一楼,除了皇宇,都是好赌之人,好不热闹。
大家都没有赌钱,只是输家要大口大口的喝酒。皇宇即是新手,人又谦和,所以玄力优势也不再是优势。遇上这些贼滑的老手,次次都输。几把下来,从不喝酒的他,赌输喝了好几大碗。
这是头回喝酒,一开始觉得辛辛辣辣,输了还会因为要罚酒露出苦恼的神情。几杯下肚后倒也甘爽,也就没了怯意。本来就没有胜负欲,索性甘心当起了酒坛子,干脆的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玄气越是充沛之人越难喝醉,韩景天看着他,道:“你小子酒量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