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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是两天啊,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不就是两天时间吗?”宫科长冷笑:“一篇简单的报告文件,你写了两天都没有写完,这样的办事效率,太让人失望了!我会如实向肖处长说明,是因为你工作不负责任,这才导致报告没有完成,你就等着受处分吧!”宫科长眼睛斜斜的瞥视,不好怀意的在妇女身上瞄着。
“宫科长,这事情真不能怪我啊!你帮我在肖处长面前美言几句,好不好?”妇女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有些怕受处分。
赵长城摇摇头,迈步往下面走去,刚走了两阶,忽然听到那个宫科长说道:“何楠,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三番几次请你出来K歌,你都不给我面子,那我又凭什么帮你去美言呢?”
赵长城听到这个名字,再联想到那妇女的声音,恍然大悟,知道这妇女是谁了。何楠?不就是王海波的妻子,王晓月的妈妈吗?原来她在这里上班啊!看她的样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吧?这个宫科长明显是在故意为难于她,所谋者,不外乎财和色,何楠一个小科员,肯定是无财可谋,那就是想谋色了!
又听得何楠回答道:“宫科长,真是对不起啊,我家里事情多,没有时间出去唱歌的。晚上我女儿都要练钢琴,我要在旁边陪着。”
赵长城停住脚步,点点头,心想还好,何楠还没有给王海波戴绿帽子,看来是个守规矩的女人。
宫科长冷笑道:“那就怪不得我了啊,何楠,你也知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我这就去向肖处长汇报工作。你就等着受处罚吧?你这个月的奖金,又要全扣了!”
赵长城正想着怎么帮何楠解围,忽然一阵浓浓的香气袭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媚女人走了上来,高跟鞋跟水泥板碰撞出刺耳的响声。
那女人经过赵长城身边,瞥了赵长城一眼,微微一愣,冷哼了一声,走了上去。
又听得宫科长道:“雪枚,你怎么来了?”
赵长城冷笑道:“原来是破坏薛姐婚姻的第三者,宫雪枚!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
听得宫雪枚娇声道:“哥,我有事找你啊。”
宫科长道:“你先去我办公室,我待会找你。”
赵长城心想这两个恬不知耻的兄妹,一个已经破了人家的家庭,一个正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没一个好东西!我且想个法子,帮何楠一把才行。多少良家妇女,就是这般屈服在上司的淫威之下而失足啊!何楠是王海波的妻子,王海波以前待自己不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一步步被人引诱直至失足。这个忙,必须要帮。
想到此,赵长城折回身,微笑着喊道:“你好,是师母吗?呵呵,真的是师母啊!”
何楠转过身,看见赵长城在这里,错愕交加,问道:“赵长城?你怎么在这里?”
赵长城笑道:“我来这里办一点事情。师母,你在这里上班吗?”
何楠道:“是啊,对了,赵长城,昨天小月回来跟我们说了,多谢你带她出去玩啊。你王老师老是记挂你呢,叫你有空来我家里玩。”
宫科长狠狠的冷哼了一声,对赵长城道:“喂,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还没有离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的事情,我们这里办不了!”
赵长城并不理他,只对何楠说道:“师母,好啊,我正想着去拜访你们呢,这样吧,今天下午下班后,我请你和王老师吃个饭。”
何楠心情不好,本不想答应,但是想到女儿王晓月的事情,心想跟赵长城吃个饭也好,探探他的口风。赵长城这孩子看上去蛮老实的,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非份之想吧?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宫科长见赵长城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严厉起来:“这位同志,你当这里是你的临沂县衙门呢?快走快走。何楠,还不快回去工作?”
何楠微皱着眉头,自己这副窘迫样子,被老公的学生看见,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对宫科长如此咄咄逼人,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满。对赵长城道:“赵长城,你现在在临沂工作?”
赵长城点头笑道:“是啊,呵呵,师母,这人是谁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家教和礼貌都不懂,是你们科室的吗?”
宫科长黑了脸,咬牙看着赵长城。
何楠想笑却不敢笑,只对赵长城道:“这位是我们科室的科长,宫磊落宫科长。”
赵长城摇头叹道:“人的名,树的影,这话咋就说得一点都不对呢?瞧这人长得寒碜样子,哪有一点光明磊落的模样?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
宫磊落怒道:“喂,你存心找碴是不是?”
赵长城盯着他的脸,冷笑道:“我就存心找碴了,你能怎么着吧?”
何楠一听这口气,生怕两人吵将起来,连忙推赵长城道:“赵长城,你快走吧,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宫磊落道:“喂,何楠,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犯不着跟我一般见识啊?我的见识很短吗?配不上这小子吗?嗯?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赵长城不想在何楠单位里闹事,况且,这种小事情,还用不着他动手打人这般严重,于是淡淡地道:“师母,你先去忙吧,我下午去南大接你和王老师。”
何楠连声答应:“好的,你快走吧。”
宫磊落见赵长城转身要走,气焰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蛮横的道:“有种你别走啊?小子,别看你长得高,我也不怕你!”
赵长城霍然回头,瞪着宫磊落,俊眉一皱,冷冷地道:“姓宫的,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吗?等着瞧吧!我警告你,别打我师母的主意,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宫磊落见到赵长城这般凶狠模样,吓了一跳,有些色厉内荏地道:“你,你吓唬谁呢!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敢在这里闹事?”
赵长城冷笑道:“现在还是你的地盘,明天是不是,就要看老子我高兴不高兴了!”
何楠见到赵长城帮自己说话,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心想这孩子心地还是极好的,只是这里是省乡镇企业局,这个宫磊落又是这里的科长,怕赵长城吃亏,连忙推着赵长城,叫他先走。
赵长城冲何楠点点头,这才转身。
看看时间还早,赵长城回到三江重工,行政秘书和悦迎了上来,微笑说道:“赵董,你回来得正好,有一件大事情,需要您的决策。”
赵长城坐在宽大舒适的真皮转椅上,说道:“什么事情?”
和悦说道:“咱们公司是重工企业,钢材的成本,占了咱们产品总成本的百分之十五多一点,但是现在咱们公司初建,生产规模还不大,那些大的钢铁公司,对我们派过去的代表都是爱理不理,开出来的价格也很高。”
赵长城躺在椅子上,微微一笑:“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求着我们买他们的钢材了!”
和悦不解的道:“赵董,怎么这般说呢?”
赵长城清楚的记得,今年在国家历史上,将是不平凡的一年!赵长城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但是真正能起多大的正面作用,赵长城还是心中无底。一切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和悦见老板脸上露出一种成竹自信微笑,自己也受了他的感染,莫名的有了信心,问道:“赵董,我会跟钟总商量,再派几个代表出去,多跟几家钢铁公司商量。尽量拿到最低进价。”
赵长城笑道:“这个事情可以找柳钢商量一下。”赵长城看了看手表,拨通了柳钢总经理康宁秘书金铭的电话,笑道:“何秘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何铭听到是赵长城的声音,难掩心中里的高兴,嘴上却说道:“赵县长,你是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啊!还记不记得借我们公司的那些车子和钢材?我们去找柳林镇委,他们推脱说不知道这回事情啊!你可把我给害惨了啊!”
赵长城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这不一有好事马上就想着你了。”
何铭道:“真的?什么好处啊?”
“有空来省城吗?我想请你吃饭。”赵长城呵呵笑道。
何铭笑道:“你在省城?巧了,我跟康总也在省城呢!我们就住在香江大酒店。”
赵长城道:“那中午你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请康总和何秘书吃饭。”
何铭道:“我的时间不用安排,康总的时间嘛,我看看,这样吧,晚上有空,中午的话,康总要参加一个宴会。不过,我倒是有时间啊。”
赵长城笑道:“那中午我先请你吃饭,晚上再请袁总吧。”
何铭道:“好,我正好有账要找你算。在哪里?”
“就在香江大酒店吧!我这就过去。”
赵长城放下话筒,吩咐和悦:“准备一下,我们去见柳钢的何秘书,钢材的事情,就包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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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城带着钟达和和悦来到香江大酒店时,康宁已经离开去参加宴会,何铭同赵长城握手,见到赵长城带了两个人来,笑着问是他们是谁。
赵长城笑着给她介绍了钟达和和悦两人,说道:“何秘书,这位是省城三江重工的总经理钟达先生,这位是三江重工董事长办公室的行政秘书和悦。你们多亲近亲近。”
何铭跟两人一一握手问候,说道:“早就知道省城新近开了一家重工企业,幸会啊!”对赵长城笑道:“赵县长,这家公司是不是你的?”
赵长城道:“何秘书开玩笑了,我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公司啊?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公务员而已。”
何铭知道赵长城身在公门,不事张扬,心里却是明白,这家公司就是赵长城的,只是不点破罢了。
几个人来到香江大酒店餐厅,订了一席贵宾宴,四人入座。
赵长城说道:“何秘书,我这次是给你们柳钢带生意来了。三江重工初厂初期,还请你们柳钢多多关照。”
何铭明白赵长城的意思,向钟达道:“钟总,我们公司也派出过业务代表,前去贵司洽谈过业务啊,不知道为什么,贵司没有同我们签订合作协议?是对我们公司的产品存在什么疑问吗?”
钟达道:“何秘书,我们是新企业,哪里敢对你们柳钢这个钢铁大鳄指手划脚啊?实在是贵司开出来的价格,令我们难以承受啊!我们厂子虽然大,但现在是新建阶段,业务量还不大,你们派来的业务代表,开出的价格太高,我们只好拒绝。
不过,金秘书,不是我说大话啊,我们公司现在局面尚未打开,对钢铁需求量不大,但是,做生意眼光要放长远,不出三年,我们公司就能跻身国内一流重工企业,五年内走向世界,与各国重工生产巨鳄一决高低!”
赵长城听得暗暗点头,钟达这番话,显示出了三江重工有志成为世界重工龙头企业的决心和魄力!
何铭道:“等康总回来,我会跟他汇报此事。”
赵长城道:“何秘书,今天晚上,由钟达做东,请康总吃个便饭吧。还请何秘书安排一下。”
何铭道:“晚上我还是能够帮忙安排一下的。赵县长,关于柳林那些车子和钢材的事情,我们是不是私下里讨论一下?”
赵长城呵呵笑道:“何秘书,你不要这般敬业嘛!我们今天是朋友聚会,不谈工作。”
何铭叹道:“赵县长啊,你不知道啊,康总给我下了死命令了,这些财产再不追回来,我就要下岗了。”
赵长城道:“下岗好啊,有人等着接手呢!何秘书,钟总也在这里,我拍着脯说一句,只要你肯来三江重工,我相信三江开出来的薪酬,绝对不比你在柳钢低!”
钟达连忙说道:“如果何秘书真的能屈就敝司,我们愿意重金礼聘!”
何铭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康宁对何铭不薄,她哪里会轻易抛却离开?笑道:“赵县长啊,我拿你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可想啊!”
赵长城笑道:“何秘书,三江重工发展起来后,年用钢总量将达到20多万吨!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啊!现在的钢材价格,我也略知一二。
何铭听得很认真,说道:“赵县长,你不仅是官场中的精英,更是商场上的精英啊!对我们的钢铁价格了解得这般清楚。三江的意愿,我会反应给康总,我相信康总会很乐意跟三江合作的。”
赵长城道:“来,何秘书,我敬你一杯。”
何铭道:“赵县长客气了,我们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互惠互利的事情,我们何乐不为呢?”
和悦一直以为,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董事长,必定是某个财团家族的花花大少,平素从不管事,偶尔来趟公司,也是匆匆忙忙,既不管理日常事务,也不管理人事和财务大事,一切全权交给钟达去打理,没想到这个老板其实精明得很,不但小小年纪,就是一个县的县长,而且对公司的事务了如指掌!
就拿钢材的价格来说吧,和悦并没有向赵长城汇报过具体的价格,但赵长城一一道来,如数家珍,而且跟时下的钢材行情十分吻合,单是这份能耐,就令和悦十分佩服了。
钟达对赵长城的大神叨叨早就习以为常,想当初,他还是省城海华挖机厂一名小小的高级技工时,赵长城就走到他家里,说动他离开那个没有前途的公司,下海创业。
最终,他还是被这个年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给说服了,带着一帮子兄弟,长城然离开工作了半辈子的海华挖机厂,跟着这个年轻人拼搏打天下!
短短一年时间过去,三江重工就神迹般的竖立在省城,一切全都按照这个年轻人的思维在进行着!每一步的成功,都离不开这个年轻人的指导和掌舵。虽然他并没有坐镇总部,但他总能用超前的眼光和大胆创新的思维,给企业的航向指明道路!
这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企业家!只要跟他一起,就能受到他的感染,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难事,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功的!
四个人谈谈笑笑,气氛十分愉悦。
赵长城给钟达和和悦牵了线,具体的工作和事务,就要交给他们去做。赵长城信奉的管理教条是:优秀的企业家,只会关注属下,从来不会关住属下。只要选对了人才,就要放手让他们去发挥,要相信他们的创造能力和办事能力。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今天晚上的晚宴,他要提前做一番安排。
傍晚时分,赵长城开着三江重工购置的一辆乳白色丰田佳美,来到南方大学。
赵长城对岛国人并无好感,建厂之初,曾经跟钟达说过,厂里的东西,尽量不要购置日货,钟达也把这项指示传达了下去。但是采购部还是买了这辆车子,原因是采购部的人根本分不清楚那些车子的产地和厂家。这一点很让赵长城无语。
三江重工购买的这款车子,配置水平并不低,如四轮盘式刹车、电动车窗、可倾电动天窗、中控门锁、助力转向、电动调节后视镜、真皮座椅等。在那个年代已经称得上“先进技术与多功能”了。高可靠性、出色的性能、舒适的驾驶环境以及良好的操控性也足以让车主们自豪。可能这也是采购部的同志们看中它的一个原因。但是赵长城却不喜欢这种有些娘娘腔的车子。
赵长城因为要去接王海波一家人,宝马Z1坐不下那么多人,自己的那台桑塔纳早就拿出来交给三江重工使用了,而县里那辆车子,实在太过破烂,今天要见的都是些有体面的人,一时之间又没有购置更好一点的坐驾,只得开了这辆车子出来。
“今年海都市有车展,看来得去选几辆好车了!”赵长城瞥了一眼佳美,摇了摇头,往南大的宿舍区走去。
赵长城人毕业本来就没几年时间,加之人又长得嫩,很多学生都以为他是在校生,看到他开着小车来学校,都投来艳羡的眼光。有些女生更是发生了尖叫声,立时引来一些男生的鄙视。
赵长城才懒得理会那些学生的八卦,径直来到王海波家。
王海波一家人都在家里,王海波正在看书,他老婆何楠在织毛衣,王晓月在练钢琴。
赵长城进门后,喊道:“王老师!师母!小月!”
赵长城并不是空手来的,提了一些水果和烟酒。王海波十分高兴的起身,说道:“赵长城,好久不见了!来坐坐就好,还买什么东西呢!现在做哪里工作呢?”
何楠放下毛衣,起身接过赵长城提来的东西,顺手放在电视柜旁边的桌子上,给赵长城泡了一杯茶,笑道:“赵长城哪里还用得着工作啊?他不是卖那些技术什么的,得了一笔钱吗?人家现在是大富翁!”说着,冲赵长城丢了一个眼色。
赵长城听了这话,知道何楠并没有跟王海波说他们今天在她单位遇到的事情,她显然并不想让老公为自己操心。于是也嘿嘿一笑,淡淡的笑道:“没有的事,那些技术我没卖多少钱。我现在当了一名公务员,在西州市的临沂县上班。”
王海波道:“你以前不是在省政府一个什么部门上班吗?怎么回西州了?”
赵长城笑道:“正常的工作调动,也不能总守着一个地方嘛!”
王海波叹道:“嗯,树挪死,人挪活,挪动挪动的好啊!不像我,这辈子也就守着这教书匠的工作过一辈子了。”
赵长城道:“教书育人,阳光下最值得尊重的职业,也是我十分敬佩的一种职业。”
何楠道:“问题是工资太低啊!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光靠我们两个那点死工资,也就刚够小月花销的。幸好现在施行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子女,要是生多了,我们哪里抚养得起啊?”
王晓月扔下钢琴,坐到赵长城身边,甜甜的喊了一声:“赵长城哥哥。”
何楠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坐一边去。”
王晓月撒娇道:“我都快上高中了,还小孩子啊?”
赵长城笑道:“对啊,小月长大了,你先去练琴,待会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王海波笑道:“这孩子,天天念叨你呢!小月,赵叔叔来了,你就不乖了?”
王晓月道:“叔叔?不会吧,他比我大多少啊?要叫他叔叔?也就叫哥哥吧!赵长城哥哥,你说是不是?”
赵长城笑道:“哥哥就哥哥吧。”
何楠呵斥道:“小月!没大没小,快去练琴。”
王晓月道:“赵长城哥哥,我要出去玩,你带我出去玩吧!我爸爸妈妈从来都不带我出去玩的!我想去公园玩,我还要去爬山,我要去放风筝!还有,像昨天那样的飙车!赵长城哥哥,你知道吗?今天上学,楚楚她们对我可好了!楚楚说了,从今天开始,她要把我当成真正的好朋友呢!谢谢你,赵长城哥哥!”
赵长城见王晓月粉脸嘟嘟的,很是可爱,笑道:“好,你先把琴练好了,我有空就带你出去玩。”
王晓月高兴的欢呼了一声,跑去弹钢琴了,很快,房间里就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
赵长城跟王海波夫妇聊了会儿天,何楠起身要去做饭,赵长城笑道:“我请大家出去吃吧。”何楠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却把刚拿起的饭锅给放下了。
赵长城微笑道:“走吧,一顿谢师饭而已。”
几个人来到赵长城停车的地方,赵长城一看车子,只见车身上面被人拿彩色的粉笔画了很多的乌龟。
王海波生气地道:“这是什么人这般无聊?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没有素质了!”
赵长城无奈地笑道:“不妨事,就跟贴了车花一般。我倒觉得吧,这些画画得还行!呵呵,走吧。”请王海波三人上车。
王晓月争着上了副驾驶位,问道:“赵长城哥哥,我还是喜欢昨天那辆红色的宝马车。”
赵长城道:“你倒会分车子的好歹了!”
赵长城启动车子,往市中心开去。
王海波道:“赵长城,就在学校外面随便找一家餐馆吧,不要太过破费。”
赵长城道:“王老师,我还请了几个朋友呢,你就安心跟着我去吧。”
王海波听了,只得点头道:“你跟班上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赵长城道:“孙薇跟我在一块工作。郭晓红在省城晚报,朱枫在京城,周子琪还在省政府工作吧。其它的同学我就不清楚了,很少联系。”
王海波道:“郭晓红倒是来看过我几次,上次还跟我提起过,要联络班上的同学,举办一次同学聚会呢!”
赵长城道:“是吗?她倒没跟我说起过。”
赵长城订餐的地点,是在五一路旁边,名字叫湘聚缘酒楼,一家地道的南方菜馆,菜馆只有两层楼,面积并不太大,却是十分的精致,装修典雅而明快,从一进门,就给人一种十分干净的感觉。此时正是吃中午饭的时期,饭馆里人很多。
赵长城订了一个包间,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
包间里摆放着一架古筝,服务员问要不要音乐服务。赵长城还没有说话,王晓月就叫道:“古筝我会弹!我来弹吧!”
赵长城笑道:“你是来吃饭的,怎么能叫你为我们服务呢?小姐,那就给我们安排一个琴师吧。”服务员答应了。
王晓月道:“我倒要听听,是技师弹得好,还是我弹得好!”
这时,赵长城的手机响了,笑道:“王老师,你们先坐,我请的朋友大概要到了。”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汪洋的声音:“长城少,我到了湘聚缘酒楼。”
赵长城道:“上来吧,二楼的衡山厅。”
没多久,汪洋就走了进来,呵呵笑着硬要跟赵长城来一个拥抱,被赵长城一把推开了:“能不能不这么骚包?最近在忙什么呢?下午连打了你几个电话才接通。”
汪洋笑道:“还能忙什么?做生意呗!最近跟人鼓捣着,想包一条高速公路来修呢。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我正好在跟人谈事情,不方便接电话,等出了房间才接的。”
“不错啊,高速公路有钱赚,是条好门路。”赵长城请他坐下,给他介绍了王海波一家人。
赵长城的电话又响起,赵长城接起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也是告诉对方自己所订的包间名。
不一时,走进来一个人,居然是省乡镇企业局的肖文山。
何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局里的最高领导,连忙起身相见。
肖文山显然也有些意外,赵长城只说请他吃饭,并说要介绍几个官面上的朋友给他认识,他有心结识汪省长身边的人,也就赶了过来,但没有想到,会见到何楠。
赵长城笑道:“肖局,这位是我的大学老师王海波。这位是我师母何楠,跟肖局是一个单位的。”
肖文山道:“啊哈,这么巧啊!何楠,你深藏不露啊!”
肖文山的意思是说,你有赵长城这层关系,却从来没有显露过!
何楠不懂他话中含义,脸色有些茫然。
肖文山哈哈一笑,也没有多说。
赵长城说道:“肖局,这位人物,你可认识?”说着,指了指汪洋。
肖文山道:“恕我眼拙,没认出来。”
赵长城道:“这位是汪洋汪公子,你可听说过?”
肖文山神色一凛,他虽然没有见过汪洋,但汪洋的大名却是听说过的,看汪洋的容貌,跟汪国志副省长还真有几分相像,知道铁定假不了,对赵长城更加高看了几眼,连忙上前跟汪洋握手:“汪少,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啊!”
汪洋瞥了赵长城一眼,心想这小子,又拿我出来装大旗呢!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乐得帮赵长城这个忙,淡淡地跟肖文山握了握手,说了声:“肖局长,你好。”
肖文山有如吃了蜂蜜一般甜,脸上笑开了花,心想这个赵长城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把汪少爷给请来啊!看来这个人有些能量,上午那个字没有白签啊!
大家坐下,赵长城说道:“肖局,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客气啊,我师母在你们局里,要靠肖局多多关照。”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譬如要他提拔何楠,要他整整那个宫磊落之类的。
赵长城相信,今天这餐酒饭之后,如果肖文山是个会做人会来事儿的,不用赵长城多说,他就一定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妥妥贴贴!如果他是个二货,就算赵长城说得再透明,他也不会去办这些事。
肖文山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赵同志请放心,我理会得。”
赵长城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汪洋问道:“你还请了谁?”
赵长城笑道:“黄书琪。”
汪洋讶道:“这个时间段,他有时间出来吗?”他早就知道赵长城跟温天厚的关系不一般,但不知道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呵呵,今天也是赶巧了,温书记有事回了京城,黄处没有跟随。我这才能请出这尊大佛来啊。”赵长城淡淡地笑着,接起电话,告诉黄书琪包厢名字。
汪洋倒还罢了,毕竟知道赵长城的身世,能请黄书琪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就算赵长城把温天厚亲自请来了,汪洋估计也不会太过惊讶。
肖文山和何楠却是吃惊不小,南方省叫温书记,而又配了一个姓黄的秘书的人,只有温天厚吧?
赵长城居然把黄秘书请来了?肖文山不由得坐正了身子,正了正衣服。
黄书琪不比汪洋,汪洋的父亲虽然是副省长,但汪洋本人并不是官场中人,肖文山虽然敬他,敬的却是他身后的汪国志副省长。如果汪洋没有这层背景,那在他肖文山眼里,跟普通商人又有何区别?
黄书琪是秘书,本身还兼着省委办公厅综合一处的处长之职,也是一个实权正处级干部,行政级别跟肖文山是平级的。宰相门前七品官,黄书琪有温天厚这层特别的关系,就算是地方上的书记市长和省里的厅级大员,见了他都要礼敬三分,当然敬的也是他身后的人。
就前途而言,黄书琪是温天厚的秘书,用不了几年,就能外放出去,至少也是一个副厅级实权,如果能在温天厚身边解决掉副厅职位,再放出去,就是一方大员了!比起肖文山来,不可同日而语。
肖文山本想到门口去迎,但见赵长城和汪洋等人都没有起身,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势利,反倒被他们小看了,于是也端坐着没有动。
这里面最淡定的,要数王海波和王晓月,这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体制内的人,对所谓的等级观念最为淡薄。
“呵呵,哎呀,赵长城兄弟,我来迟了,该罚三杯啊!”黄书琪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肖文山站起身,去跟黄书琪握手,呵呵笑道:“黄处,你好,我是省乡镇企业局的局长肖文山。”
黄书琪看不都看他一眼,直接向赵长城伸出手去。
赵长城跟他握手后,这才介绍众人相认。
等赵长城正式介绍完肖文山,肖文山再次伸出双手,黄书琪才轻轻的跟他握了握。
赵长城吩咐上酒上菜。一个穿着唐装的古筝老师走进来,弹起清越嘹亮的古曲。
王晓月有些失望地道:“怎么是个男人啊?我还以为会是个姐姐呢!男人也会弹古筝呢,真稀奇。”
王海波笑道:“小月,你这就外行了,在古代,这些乐器都是男人弹的。筝乃真秦之声也,故而历来就有秦筝之名,这曲香山射鼓,是一首陕西秦筝音乐风格的创作曲,是陕西师范大学的曲云教授创作的。描绘了陕西关中一年一度的香会活动。并以深沉、内在、具有浓郁陕西地方风格的旋律,表现的是香客们的虔诚和高远空旷虚无缥缈的意境,以及鼓乐阵阵,咏唱轰鸣,进山朝拜的人群熙来攘往的活动盛况。”
赵长城笑道:“王老师,你的学识真渊博啊!小月,你还要多多学习才行哦!”
王晓月哦了一声,仔细的聆听。
赵长城端起酒杯,笑道:“王老师,以前我是学生,不敢和你一起喝酒,现在我参加工作了,一定要敬你一杯。”叫服务员拿了几瓶店里最好的茅台酒过来,给众人满上。
赵长城现在的酒量今非昔比,这几年在乡镇和县里,酒局饭局不断,酒量慢慢的也锻炼出来了,喝上一斤白酒,也不会醉倒。同样锻炼出来的,还有劝酒技巧,对付王海波这种很少喝酒的斯文教师,那就更加不在话下了。不一会,就劝着王海波对饮了两杯酒。
劝酒的最高境界是啥?把对方放倒了,自己还能站着笑。赵长城无疑做到了这一点,虽然对象有些迂腐,胜之不武。
何楠平素对王海波管得很严,不准他沾酒,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劝阻。她自己也陪着喝了一小杯。
黄书琪笑道:“赵长城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赵长城笑道:“黄处,你这杯酒,得有个说法,我才能喝。”
黄书琪道:“我若说感谢的话,你定然不爱听,那就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赵长城就笑着说友谊好,我们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来干一杯吧。
这场酒喝得尽兴,赵长城也有些喝高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查醉驾的行动,但赵长城为了安全着想,车开得很慢。这两天钱多放假,周五下午就去了韩娟家乡,赵长城自己一个人来的省城。送王海波一家人回到南大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王海波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赵长城和何楠两个人扶着他进了家门,扔在窗上。
王晓月拿小手扇着鼻子,皱着眉头道:“臭死了!我爸爸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