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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司马睿因事离府,孟央想到斛律浚所说,为了田四的安危,但又不愿背叛司马睿,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危险的办法。她要自己绘制一幅军机图,半分可像真的图纸,主要的驻防守卫及兵甲重地可以略作修改。即便斛律浚得到图纸,也必定起不了多大作用,若是被他识破图纸是假的,她也可以咬定是从司马睿处偷来,也只能怪司马睿自己狡猾。
但想要绘制能够以假乱真的图纸,她需要亲眼看一看真正的军机图。于是趁着司马睿不在,打算溜进王府书房。小桥胆子极小,怕的声音都变了腔,“娘娘,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书房的,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孟央安慰她,“我不过是想找本书卷打发时间,你只需在门前看着。”
书房在司马睿平日所住的东苑,经过王府华林园,前日的积雪刚刚开始融化,花园里的树木花草均是寒寒的湿意,院中的腊梅开的正旺,远远望去清雅孤傲。
脚步轻轻的走过,在园子的拐弯处却突然被人叫住,声音柔柔弱弱,转身一看,是曾为自己说话的石夫人。
司马睿有很多侍妾,但受封的琅邪夫人却只有简单几位,听闻这石夫人原是长安妓院的歌妓,名唤石晴儿,生的极是楚楚动人,眼含春波,腮若粉桃。也难怪司马睿不顾她的身份硬是娶进王府。想必是自觉身份卑微,她很少穿着艳丽的服饰,平日素爱穿一身碧色衣服,素雅清淡。她也是司马睿几位夫人中心性最平的一个。
眼下见她走来,只觉倩影巧盈,“王妃姐姐也来观赏红梅?可巧今日几位姐妹都在,就凑个伴一同游赏吧,也好热闹。”
她话音刚落,就见身后走过一粉衣女子,看到孟央讥讽的笑:“呦,这不是王妃姐姐吗,听闻昨个姐姐可是在大街上演了一出好戏啊,摔倒雪地勾引王爷,手段真是高明,王瑜姐姐好不容易求王爷带她出门,就被姐姐你抢走了,你可是王妃,怎么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争风吃醋。”
这粉衣女子是司马睿的小妾,名叫知画,生的小家碧玉,眉眼间略带风情,她的言语很是难听,说罢还张扬的冲身后高喊:“哎,姐妹们,都来向王妃姐姐讨教讨教,也好留得王爷的心。”
其余的女子均从花园的凉亭走出,只有荀夫人一人仍坐在那里,悠闲的看着好戏。
为首的女子正是昨日的王夫人,她面色看似平静,开口却很是刻薄:“知画,你瞎说什么,咱们是王爷的夫人,可不是那些个妓女,见到男人就扑上前耍手段,怎么做的来,您说是吧,王妃姐姐。”
话刚说完,一旁的石夫人脸色已经微微难看。孟央不愿与她们理论,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司马睿的几位夫人,皆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世上从不缺貌美的女子。不过她们脸上的嫉恨太过明显。圣人都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更何况这里都是女子,单单是口水就可以淹死她。
她内心苦笑,转过身子继续前走,却被人挡在前面,知画一脸的轻蔑,“听闻王爷昨夜还与娘娘吹箫合奏,当真是蒹葭情深,姐姐的箫声莫不是比青楼女子的箫音还入神?”
叹息一声,见她如此不依不饶,心下也恼了,她不愿与她们挣,可她们不肯放过她。如此团结一致的对抗这个王妃,可见虞怜珠曾经的日子多不好过。
心知她们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索性走进凉亭的石凳上,坐在荀氏身旁,荀氏有些意外的扬扬眉毛,“娘娘真是欲忍则刚,如此重的心机难怪王爷都被骗过了,你抢走我的裒儿,转身又去找王爷求情,妾身还真是小看了你。”
孟央微微一笑,“荀夫人缪赞了。”
荀氏气的脸色发青,却硬是忍住了脾气,经过上次的事件她总算知道收敛,心里虽记恨总要忌惮几分。看在孩子的份上好不容易王爷恢复了她夫人的身份,她虽不敢惹事,总有人替她出头,正想着知画已经先开了口:“你可真是不要半分脸面。”
王夫人亦是一脸的不快,她原本是近来最得宠的,王爷一直都对她很好,对她的娇嗔也总是纵容宠溺,可孟央昨个只是一出现,司马睿就跟了魔似的丢下她,任她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现下逮到机会羞辱她,当然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素闻娘娘未出阁时便与一男子情意绵绵,如何能转身对王爷痴情悠久,娘娘身为女子,王府典范,可真是放浪不羁啊。”
“啊?那王爷岂不是要了别人的破鞋。”说话的是司马睿另一个小妾荣姬,猖狂至极。
孟央没说什么,反倒是小桥忍无可忍,“夫人们太欺负人了,王爷对王妃娘娘一往情深,你们再不甘总是没法子的。”
知画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讥讽道:“一往情深?哈哈,她病着那些日子,王爷可是一次也没去看她,现在是她死缠着王爷。”
小桥看着她们嗤笑的表情,不顾孟央的劝阻,力争道:“谁说王爷不关心娘娘,他经常趁王妃熟睡来看她,又不忍心吵醒她,往往待到二更天都不舍得离开。”
不仅她们一脸的不屑与不信,就连孟央也是微微愕然,小桥看她也不信的样子,急的快要哭了:“真的,王爷吩咐我不要说……”
不容她多说,就见王夫人上前对着小桥狠狠地扬起手掌,“主子说话,你个狗奴才胆敢多嘴!”
“啪!”
一掌打下去,众人皆是一愣,竟是孟央挡在她前面,脸上是深深的五个指印,指甲划到处还立刻红肿起来,小桥吓得立刻哭了,“娘娘,您怎么能替小桥挨巴掌。”
王夫人也是慌张的收回自己的手,她平日再盛气凌人,扇打王妃也是犯了规矩,更何况王爷对她尚且有情。上次荀夫人只不过给了她几棍子,两个宫人就被王爷砍了脑袋,当下心中一虚,嘴上却逞强道:“你们都看到了,我是教训奴才,王妃娘娘自己迎上来的。”
知画第一个反应过来,“是她自己迎过来的,自己想挨打,可怪不得别人。”
孟央的性子本就内敛,平日多大的委屈都忍的下,这些侮辱算什么呢,比起曾经承受过的耻辱,简直不值一提,可她真的懒得听她们再说下去,于是目光逐渐阴冷,抬头看着知画,“我不明白你为何针对我,但有句话要讲给你听,叫做,弹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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