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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怕南琉风?”凤凌天听了秦松的话,声音冷沉的回了一句,那话里的不屑让秦松的眼睛一眯,他摸不准,凤凌天到底是真的知道南琉风也参与了这件事情,还是故意抛出这种话来引诱自己承认有南琉风的参与。
“乏了?我们这就回去。”秦素已经陪着自己在这里站了许久,总之,事情也算办完了,凤凌天揽住秦素的肩膀,低声问道。
“嗯。”每每见到秦松,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厌恶让她没有办法在这里呆着,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牢里的温度有些低,凤凌天环住秦素,完全无视秦松的想法,已经砖脚要迈出去了。
“即使你不承认,也依旧改变不了我是你父亲的这个事实,我是罪臣,你便是罪臣之女,你真的以为等他上位以后,你便能像现在一样站在他身边了么?”秦松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临死之前,也要抓一个一同下水的。
凤凌天顿住了脚步,这话并不陌生,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凤衍每次要针对秦素的时候,用的也是这种借口,他们都妄图用这种思维来禁锢住他和她,可是,他不是常人,能决定他们感情的人,除了他和她,再无其他。
“不管能不能,这都与你无关。”秦素头也没回,目光直视着面前的牢门,声音清淡,没有怜惜,也没有恨意。
……
当凤凌天揽着秦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十七哇的一声就要扑到秦素的身上,结果自然是被凤凌天给挡开了。
“殿下,主子,嗯,有事情。”紫烟的事情连贵伯都不知道,十七对于这件事情倒也是谨慎的很。
“进去说。“
墨枫居书房里,
十七很少进墨枫居主楼,加之以前一直和秦素住在西厢,所以一进这里的书房,十七的脑袋恨不能三百六十度的转,在瞧见墙上挂着的一把好剑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尖叫了。
亲自接了秦素脱下来的外袍,凤凌天放到一边,这才朝十七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十七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那剑上收了回来,朝凤凌天和秦素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紫烟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主子说重要,那必然是很重要的,十七心里这般想道。
”进展有些快。“秦素听完,蓦地这样说道。说完,她转头看了眼凤凌天,凤凌天的表情倒是有些古怪。
“简直是太快了,主子你没看见,紫烟出来的时候,嘴唇都破了。“十七的嗓门本就大,站在外面守着的朱雀,听了这话嘴角不禁抽搐了抽搐。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那边不能没有人!“秦素觉得,事情好像朝着一个越来越乱的方向发展了。
“朱雀,你跟着去。”十七要告退的时候,凤凌天将外面的朱雀也给喊了去。
秦素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倒没有什么惊讶。
那两人离开以后,秦素转过头去,见凤凌天仍旧是一脸古怪的模样。
“舍不得?”秦素笑。
凤凌天抬眼,似乎见不得自己被戏谑,一把将秦素给抱了过去,放在自己膝盖上。
倚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凤凌天正把玩着她的手,她忽的问道:“紫烟老家那边派出去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饥荒引起的流窜,无从下手。”凤凌天回道。
“虽然你们都很讲究滴血验亲,但事实上,滴血验亲也不是那么准,不过,若是你想,我们依旧可以尝试。”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不能进行dna比对,而紫烟的身份又太过敏感,这件事情,秦素觉得自己只能提意见,至于应该怎么做,应该由凤凌天这个当事人做决定。
“素素,那双眼睛很像是不是?“
“嗯。”秦素点头,又朝他怀里靠了靠,又想起刚刚十七说的话,又问道:“秦漠那边要怎么办?你可知晓他的武功?”若秦漠武功真的那般厉害,那么紫烟身边,有了十七跟朱雀,应该也不安全。
“我只知晓他会武,但功力如何,并不知晓。”凤凌天摇头,但秦漠会有这样的武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明天你不是要出去?我去宋连城那里跑一趟吧。”秦素提议道。
“不用。”凤凌天极其快速的阻止道。
秦素不解,从他怀里探出来,不解的看着他。
“如果秦漠在她身边,那么秦漠应该不会看着她受到什么伤害,也算是一个好的屏障。”秦漠武功那么高,自然会保护紫烟,凤凌天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不该扯到这名利场中。“秦素想起紫烟那双眼睛,不禁感叹道。
凤凌天的唇角只是微微的勾了勾,轻轻的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
话说回来,
那天晚上,一众黑衣人用了两次的调虎离山,终于将在皇家地牢里的凤凌顷给救了出来,但是当他们将凤凌顷安顿下来以后,凤凌顷的反应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南琉风看着躺在床上哼唧的男人,朝凤凌顷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的身子,为什么不能动了?”凤凌顷那天晚上出来的时候便是清醒的,只是目前身体的反应让他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能动?凤凌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没工夫同你玩儿。”四肢明明都好好的,南琉风以为又是凤凌顷在耍什么计策。
“我的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凤凌顷伸了伸胳膊,胳膊虽然能动,但是有些麻麻的触觉,而大腿那里,竟是有些僵硬的,动起来,像是不听使唤一样。
”黑枭,找个会医的暗卫过来看一下。”南琉风见凤凌顷那暴露的青筋,才觉得,事情好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那人很快便来了,他坐在床边,朝凤凌顷问道:“昨天背你出来的时候还有感觉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能动的?”
凤凌顷的记忆很好,他的手臂紧紧的抓着床单,情绪因为这个认知有些崩溃的咬牙道:“刚才醒来才发现,昨天出宫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
“出宫的路上你可有什么不适?”那暗卫开始动手,在凤凌顷的身上轻轻的按着,按着按着,他忽然停住了动作。而南琉风他们也注意到了暗卫的这个行为。
“怎么回事?”南琉风问道,如果凤凌顷是在路上受伤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路上还有人动了手脚?
那暗卫忽的用力,只听凤凌顷一声闷哼,下一秒,那暗卫的手中便出现了两枚银针。
“这针上有毒?“南琉风下意识的便觉得,是有人在这针上用了什么毒剂,使得凤凌顷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主子,这针上并没有毒,只是这针被摁到了肩井穴中,而且还是两根,肩井穴是人身上三十六个死穴之一,下针的那人力道应该很大,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暗卫将两根银针放在布上,放到了南琉风的面前,南琉风一看,只见那银针的顶部都是血丝,由此可见,下针那人的力道之大,几乎是将针给钉了进去。
“你们回来的路上不是绕过了禁卫军么?”这岔子到底是出在哪里的。
一众人点头,但是对于这两根突然冒出来的银针,的确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主子,这……还需要找大夫么?”那暗卫的语气有些踟蹰,他心底清楚,这样的结果,即使是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也不一定有把握会治的好,凤凌顷的身子本就在地牢中给折腾的不轻,此时又加上这两针,简直是雪上加霜。
“主子,带回南明是个累赘。”黑枭提议道,朝廷那边知道丢了凤凌顷定然会大加的搜查,他现在又丧失了行动能力,带他回南明并不是一个好算盘。
南琉风点头:”自然是不能带走的,可总要找个法子来收拾一下。“
就在这房中陷入一阵沉默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的从外面响了起来,下一秒,房间的门便被从外面打开来了。背对着外面满园的夕阳,一道艳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我知道怎么做。“
“翩然,你怎么来了?”南琉风的一双桃花眼因为这人的到来,眉目微微一转,身子靠在那里,朝来人问道。
来人一身素色的衣袍,虽有几分远行之意,但那张明艳的脸蛋仍旧让在场的不少男人看直了眼,而面对这一切,南琉风并没有放在眼里,也不介意,目光仍旧盯在她的身上。
楚翩然挥退身后的暗卫,上前,身子像一只水蛇般,当着众人的面靠上了南琉风的身子,流光潋滟的眼睛满含笑意的盯着南琉风,笑道:“我不这不是来给夫君出主意了么?”
“你倒是上心,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两人开始打哑谜。
藕臂轻轻的环上南琉风的脖子,楚翩然畏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他,点了点头道:“是啊,又不是什么青壮年,还不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好啊,回去奖赏你,说吧,你刚才要说什么主意?”南琉风将这妖媚的女人从怀里拉了出来,心中冷笑道:“这女人今天可是演的一手好妖精。
“把他送到北楚。”楚翩然自知不能太过,不待南琉风再下一步,便顺从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上前走了几步,看着床上的凤凌顷道。
凤凌顷此时正崩溃着,只觉得看到了一张明艳的倾城之姿,可这些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从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到如今的半身不遂,凤凌顷心里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北楚?你莫不是要给你父皇去送人质?”南琉风笑着反问道。
“我是那种破坏两国友谊的人么?我之所以提议夫君将这个人送到北楚,是因为北楚有位神医,天下应当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楚翩然笑得妩媚,并没有因为南琉风的话而有什么介怀。
“是么?”南琉风一脸的不相信。
“我已经将话说到了,信不信由你。”楚翩然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南琉风狐疑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这才将黑枭叫到自己面前。
因为凤凌顷就跟废人一样,南琉风最终还是听从了楚翩然的话,派了不少人准备将他运到北楚。
……
自从被秦素弄脱臼了两只胳膊以后,皇后在冷宫里便是装疯卖傻,整天痴痴颠颠的,虽然因此让自己活得邋邋遢遢,但是的确是让冷宫里的那些女人缓和了一阵子,就在她渐渐要沉浸在瞒过所有人的时候,这天早晨,忽然来了一排禁军,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给拖了出去。
“要杀人了啊,要杀人了?”即使是被禁军给包围了,皇后依旧也坚守自己的伪装不动摇。
阿晚想要上前去拉扯皇后,结果愣是被禁卫军给踢了出去。
那些禁军就像是哑巴一样,任凭皇后吼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多说一句,他们将皇后摁在马车上,然后就出了宫。
而此时,宫外的菜市场口那边,已经围满了拥挤的人群,刑台上,一个佝偻的身影跪在上面,因为之前的闹哄哄,他的身上已经落满了臭鸡蛋和菜叶子。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行刑官朝一直站在一边的凤凌天道。
凤凌天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二楼一眼,点了点头。
得到凤凌天的同意,这刑台上没有出现拿着大刀的刽子手,而是几个人带了一张网上来,他们将秦松摁在特制的板子上,又将渔网弄到了他的身上。
台下围观的人,终于有人看了出来,不禁惊呼道:“这是要用剐刑啊!”
剐刑的残忍程度比直接杀头要严重多了,人在整个过程中会受到极大的折磨,也因此,从一开始,秦松的嘴里便被塞上了布条,而周围的这些看客的声音,无疑也加重了秦松内心的恐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凤凌天会将这种刑罚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他这样做,又是有什么目的?
身子被大力的摁在上面,秦松仿佛已经听到了匕首出鞘的声音,他的身子随着这声音不禁大力的颤抖了起来,而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额头上落了下来。
秦素不知的是,在他视线高一层的对面茶楼上,一个女人也正被人紧紧的摁在桌子上,而那女人的目光对准的,正好是秦松被刑罚的场景,极其相似的是,两人的嘴巴都被堵住了不能说话,两人的表情都极其的狰狞,可很显然,后者的精神在面对如此惊悚的场景时,快要崩溃了。
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被千刀万剐,皇后终于知道,自己今天被带到这里的目的,这简直比自己上刑还要残忍,作为秦家嫁出去的女儿,她几乎是亲眼看着秦家渐渐的崩溃,直到现在,自己的哥哥都要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她挣扎,想要闭眼,可每当她要闭眼的时候总有人会上来控制她的眼皮,让她闭不得。
皇后也不知道整个过程到底维持了多长时间,她就那样被迫,眼睁睁的看着,当最后身子终于被放开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浸透了汗水,她的身体也终于控制不住,呢喃了一句,整个人晕倒了在了那里。
“凤衍,我诅咒你们父子,不得好死!“
……
宫中,凤衍朝着刚刚从宫外回来的人道:“你今天的动静闹得真是不小,皇后被你那么一吓,估计要真疯了。”
“我母妃死于她的手,我让她疯,已经是便宜她了。“凤凌天笑。
”老大那边有消息了么?“凤衍一想到那日自己被人在宫里耍的团团转,让人救走了凤凌顷,心里就十分的上火。
“暂时还没收到。”凤凌天并不打算将秦素中间动手的事情告诉凤衍。
“尽快找到,至于要如何,你应当明白。”
……
紫烟搬着药草从那个院子门前走过去的时候,眼睛又再三的往里面瞅了瞅,仍旧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已经两天了,秦漠都没有出过那个院子,紫烟在想,是自己那天说的话伤到了他么?
“紫烟,你愣着做什么呢?”十七走在前面,见紫烟又在瞅着秦漠的屋子发呆,立即上前将她给扯了过来,瞪了她一眼,道:“你还想被咬啊?”
“哎,朱雀,你给老娘放手。”十七话刚说完,身子就被朱雀揪着扔到了一边,一旁的紫烟被十七的话闹出了大红脸。
“十七,这像是个女孩子说的话么?”朱雀冷着脸,双手环胸看着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拍拍灰尘的女人道。
十七一听,火气顿时上来了,朝着朱雀就开炮:”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我就是女的,女的就说这话怎么了?“
十七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朱雀跟他对着来,她脾气更是飕飕的上来了。
“哎,紫烟,你怎么进去了?”朱雀嗖的从她眼前跑了过去,十七这才反应过来,紫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秦漠的院子里面,只是,那小姑娘站在外面,并没有进去。
“秦大哥,我为我之前说过的话……道歉,对不起。”紫烟站在门前,说了一句,便转回了身子,步伐挺挺的再不回头。
朱雀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倒是十七有些不明白了,刚刚看紫烟进去,还以为紫烟要闯进去呢。
“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素素姐说,不喜欢一个人,便不要暧昧。要……”
“得了,我跟你说,你别和八王爷一个毛病,整天孔子说,孟子说,主子是很厉害,但……”
“嘭。”十七打断了紫烟的话,但十七的话还没说完也被打断了,一声动静极大的响声在她们的身后响了起来。
两人先是一惊,等转回头去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两人的嘴巴都长大了。
立在秦漠院子前的葡萄藤架子被人毁于一旦,而立在那堆已经断了的木头藤旁边的人,赫然是两天没见的秦漠。
秦漠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见光的那种,他一身浅青色的衣服立在那里,显得人更加的憔悴,唯有一双眼睛,红的有些吓人。
“你……“十七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秦漠的眼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是死死的盯着紫烟,耳边一直回响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不喜欢。“
造成这样的状况,紫烟觉得,这误会好像更加的深了。
“多说无益,走吧。”朱雀此时也终于明白,十七所说,秦漠的武艺之高是什么样的概念,刚刚秦漠出来,他竟是一点声息都没听到的。而眼前的场景似乎又有些混乱,朱雀想了想,还是觉得暂时离开,让大家有点思考时间会比较好。
这次,紫烟没有任何的犹豫,朱雀说完,她便转了身。
良久,当她们已经没了影子的时候,秦漠的身影终于动了,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回了院子里,徒留一地被弄塌的葡萄架子……
接下来的几天,秦漠都没了影子,就好像从宋连城的房子里消失了一样,而紫烟,除了偶尔会发呆,依旧如往常。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一场暗暗被掀起的风潮,正准备席卷整个院子。而这风潮的起源,正是一封出现在宫中的信件。
”皇上,月白楼怎么会将信送到宫中?”徐秀对于这封信的来源很是怀疑。
徐秀说话的功夫,凤衍将信检查后便已经拆开了。
可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徐秀就见凤衍忽的站了起来,而那封信,竟顺着凤衍的手被吹到了地上,隔着那么远,徐秀看了看凤衍失神的模样,不禁朝那信纸上瞧了一眼。
他只瞧见了两个词,一个是中间的九公主,另一个,落款,署名:秦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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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给年华酱送花的菇凉,么么哒,啊,今天更新又这么晚…。我已经无颜面对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