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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坐在原大将军府、现在的燕王府会客厅内,双手紧握望着灯火,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去年在江夏,因为他的临阵倒戈,诸葛亮和高顺才得以成功夺取了江夏,可谓是居功至伟。
荆州平定之后,公孙续论功行赏,诸葛亮成了最大的赢家,坐上了荆州刺史的宝座。
其次是高顺,被公孙续举荐为桂阳侯,如今手握数万精兵,西南蛮夷无不对其毕恭毕敬。
然而轮到最大功臣刘备的时候,公孙续只是举荐他为安北将军,说起来是正三品的大将军,其实手中无兵无权,只能在幽州城内虚度时日。
随后的几个月时间,公孙续似乎完全忘记了刘关张三人,一直都不闻不问。
刘备也很老实的待在府中,几乎是足不出户,只有必要的场合才出府一趟,还勒令关羽和张飞不得随意外出,日子过得十分苦闷。
今夜天黑时分,一名燕王府的护卫头领忽然上门说燕王有请。刘备不敢怠慢,向关羽和张飞交代了几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燕王府。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毕竟连袁绍都还好好的在做富家翁,公孙续不可能对自己下手,但是他却担心公孙续把自己发配到穷乡僻壤,从而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就在刘备忐忑不安的时候,门口一名护卫喊了一声。
“大王驾到!”
刘备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准备迎接。
公孙续穿着浅黑色的王袍,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刘备赶紧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大王!”
公孙续伸手扶起刘备,笑道:“玄德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刘备心里的忐忑减轻了一些,公孙续态度很和善,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才对。
二人落座后,公孙续让人上了茶水,和刘备闲聊了几句,忽而问道:“玄德公如何看待蛮夷?”
刘备心头一跳,猛然意识到机会可能来了,立即毫不犹豫的答道:“启禀大王,夷狄入华夏者,则华夏之;余者皆禽兽也!”
这几句话出自孔子,原话是‘夷狄入华夏者,则华夏之;华夏而夷狄者,则夷狄之’。意思是说只要接受了华夏文明,不管你是什么血统和种族,都算是华夏人;如果抛弃了华夏文明,即使是华夏人也和夷狄无异。刘备很清楚公孙续对待蛮夷的态度,因此故意截取了前半段,从而获得公孙续的赞赏。
公孙续果然十分喜悦,大笑道:“玄德公此言甚合我意!你可知这天下到底有多少夷狄?”
刘备摇摇头,诚心实意的拱手道:“请大王赐教!”
公孙续走到墙边上,伸手拉了一下一个卷起来的卷轴。
哗啦!
卷轴迅速展开,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副简陋的世界地图!
“这是”刘备楞了一下,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顿时激动的浑身颤抖,快步走到地图旁边,颤声问道:“敢问大王,此图从何而来?”
公孙续淡然道:“此乃某梦中得鬼神传授,醒来后亲手所画,大致准确无误!”
刘备吓了一大跳,以前多有传闻公孙续得鬼神眷顾,不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坦然承认。他并不怀疑公孙续说的话,若非‘鬼神眷顾’,对方岂能忽然崛起,然后短短两年时间就平定了天下?
公孙续拿起一根木棍,敲了敲长安所处的位置,然后木棍一路向南指,落到了南洋群岛某处,沉声道:“玄德公可知此乃何处?”
“印度尼西亚?”刘备小声念了一下上面标注的名字,皱眉道:“大王,这名字为何如此拗口?一听就不知正经名字!”
公孙续冷笑道:“玄德公所言极是!这是一座极大的海上群岛,大概有大汉朝的两成多大,岛上有很多香料和燕窝、稻米等各种珍贵产物。如今群岛上居住着很多茹毛饮血的蛮夷,他们贪婪、懒惰、粗鄙、卑劣,和猴子相差无几,只有皮鞭和刀剑才能驱使他们!本王想请玄德公率领三万精兵渡海前往南洋群岛,好好‘清理’一下岛上的那些猴子,等到将来我大汉朝人口剧增的时候,向南洋群岛迁移数十万人过去,彻底把那边变成我汉人的领土!玄德公若是做好了此事,不但可以收获巨额财富,还必定名垂青史!不知玄德公意下如何?”
刘备听到公孙续说到‘很多香料和燕窝、稻米’的时候就眼睛发亮,听完后胸中一片火热,立即跪伏余地,沉声道:“大王如此看得起末将,末将即使赴汤蹈火也会办好这件事!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公孙续上前扶起刘备,大笑道:“玄德公言重了,此去只是辛苦一些,却不会有太大危险!那些猴子还在使用石头和骨头做的器物,绝对不是我大汉精锐的对手!玄德公需要注意的就是那边气候炎热,而且森林众多,万万不可在密林中和那些猴子交手!”
刘备楞了一下,低声道:“大王,岛上密林遍布,末将只有三万人只怕兵力不足啊!”
公孙续呵呵一笑,把手中的木棍凑到灯火上点燃,在刘备面前晃了晃。
刘备恍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大王指点,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孙续走回座位坐下,对刘备招了招手,“玄德公,坐下说!”
刘备答应一声,回身坐下之后,心里依旧激动万分。公孙续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那么群岛上的那些土著蛮夷肯定是真的弱不禁风,此去毫无疑问会十分顺利!事情办成之后,不管是回到大汉朝接受荣耀,还是留在群岛上称王称霸,自己都有了和公孙续谈条件的本钱,而不像现在这样做一只笼中鸟。
公孙续饮了一口茶水,沉声道:“本王会从幽州、徐州和冀州各自抽调一万精兵交给玄德公指挥,玄德公为大军统帅,关张二位将军为麾下大将,除此之外,本王还会给玄德公配备一个副将,不知玄德公意下如何?”
刘备大喜,只要关羽张飞跟在身边,根本不必担心那个明显是来监视自己的副将兴风作浪!他立即拱手道:“多谢大王信任,末将一定尽心做事,不负大王的期待!敢问大王,副将是何人?”
公孙续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手。
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公孙续抱拳行礼。
‘竟然是袁熙这竖子!’刘备看清来人,不禁大吃一惊。
袁熙当初抛弃父亲和兄弟,主动向公孙续投降,之后一直在军中效力,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是却取得了公孙续的信任,被任命为校尉。而且因为刘备和曹cao曾经抛弃袁绍的缘故,袁绍一家对刘备恨之入骨,即使袁熙和家人决裂,不过对刘备依旧十分仇视,因此公孙续才让袁熙去做刘备的副将,以免刘备南洋一手遮天。
公孙续挥了挥手:“显奕(袁熙字)免礼,起来吧!”
“多谢大王!”袁熙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刘备一眼。
公孙续沉声道:“显奕,本王已经决定让刘将军率军三万,前往南洋群岛一行,本王想让你去做刘将军的副将,你意下如何?”
袁熙大吃一惊,自己和刘备仇恨深重,此去南洋群岛天高地远,一旦对方出手对付自己,恐怕死了也是白死!不过他却不敢违背公孙续的意思,只好咬牙道:“末将遵命!”
公孙续笑道:“如此甚好!本王每隔半年就会向南洋群岛派出信使,你二人都可以向本王递上密信,叙说一下在南洋群岛的事情。那边气候炎热,很容易生病,本王会另外派遣五十名随军医师一起前往!”
刘备心头一凛,知道这是公孙续对自己的警告,急忙道:“请大王放心,末将一定和袁校尉好生配合。”
袁熙冷哼一声,也抱拳道:“大王放心,末将绝对不会因为私怨而误了大事!”
公孙续点点头道:“如此甚好!等到你们成功归来之日,本王保证二位最少也是一个列候!”
“多谢大王!”二人赶紧抱拳道谢。
公孙续挥挥手道:“都回去准备吧,七日后启程!”
“末将告退!”
公孙续走到门边,看着刘备和袁熙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建安元年五月十二,刘备率领三万精兵在天津登船,关羽张飞为先锋大将,袁熙为副将,开始了为期三个多月的海上远行。
建安元年的八月底,刘备的船队终于踏上了印度尼西亚的土地。由于一路沿海得到了好几次补给,又有确切的海图指引,船队的损失并不大,只损失了两千多精兵和百多名船工。
刘备站稳脚跟之后,四处派出斥候,发现果然如公孙续所说的那样,岛上全都是未开化的蛮夷土著,立即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放火、杀人、抢劫’。之后的三年时间里,南洋群岛上到处浓烟滚滚,覆盖了大半个岛的森林被全部焚毁,岛上的土著蛮夷几乎被一扫而光,除了二十几万精壮被押送到大汉朝做苦役之外,其余的土著全都死在了大火和屠刀之下。后世有人根据零星的史料和南洋群岛上众多万人坑的挖掘得出了结论,在刘备大军‘清理’南洋群岛的三年多时间里,死在他们手中的土著蛮夷不下百万!
刘备等人功成身退,回到中原的时候已经是新朝廷建立的第二年了。公孙续信守承诺,封刘备为平海侯,关羽张飞为定海侯和安海侯,袁熙为靖海侯,食邑各三千户——其治下百姓大部都是归化的蛮夷。
二十五年后,新朝人口暴增,开始向南洋群岛大量移民,数十年后,南洋群岛彻底变成了汉人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