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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上来的!”梓苓咬牙吼一声,伸手就去推拓禹。不料入手滑溜溜的,直接摸着了肉皮儿。
梓苓这才低头,顿时就怒意横生,变成了杀人都不解恨的心思。因为拓禹竟然是打着赤臂将梓苓圈在怀里,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四条腿还纠缠在一起。
“是你,你叫我上来的。”
拓禹挑眉回答,手臂狠狠的一圈,将梓苓箍的胸膛一闷。梓苓这才想起他现在可不是几天前的那个病秧子了。
“我没有。”梓苓刚才的质问本来是随口的气话,没想到拓禹竟然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
梓苓想立马和拓禹拉开距离,又挣了挣,无奈一动就会让自己的身子和拓禹的身子蹭在一起,那热乎乎又富有弹性,而且还光滑如丝的感觉,蹭的梓苓一声喘气,脸红的火炭一样。
拓禹又是一笑,一口白牙都是闪着珠光的,随即就低头在梓苓的小光脑瓜上“吧唧”一口。才道:“昨晚说好的,你冷了叫一声,我就上来呀。你半夜一直叫着‘冷、冷’,我可不就上来给你暖暖。”
梓苓觉得自己鼻子都歪了,被拓禹气得。但他昨晚确实这么说的呀,就怪自己当时怎么没听出这一层意思来。而且,梓苓最羞臊的是,她分明的记得感受到那股暖意之后还有一股药香,可自己还是朝着这边凑过来的。
现在梓苓不好咬着这件事不放,她怕拓禹嘴贱,再说自己是巴着他不放的。磨了磨牙,梓苓道:“那我也没让你脱衣服。”
“脱衣服怎么了,又没脱裤子。我那衣裳又是水、又是泥的,你会嫌弃的。”
“我不嫌弃。”梓苓连忙否定。但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又被拓禹带进坑里了。
再想反口,却听拓禹已经“呵呵”的笑着:“我就知道梓苓不嫌弃我。我就知道。”
他又知道!
梓苓索性不与他争辩,直接屈膝,膝盖向上顶,是奔着他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去的。
不料拓禹腰一收,身子一弓,整个人向后移了一块距离,躲开了梓苓这一击。但也就是这么个距离,原本就不大的床铺就到头了。
拓禹的怀里还抱着梓苓,就算是他直接从床边摔下去也没松手。
但他还算是有良心,硬生生的让他自己的背先着地了,却把梓苓护在胸前,半点都没摔着她。
于此同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门帘一挑,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探头进来,叫了一声:“二位吃早饭。”但下一刻,那女孩又叫了一声“妈呀”,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回梓苓是连头皮都红了,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拓禹那妖精般好看的俊脸平添了一抹胭脂般的红印,只不过那胭脂红是五指形的。
“那个就是这家大嫂的女儿吧?”梓苓气问道:“狐臭呢?脸上的疙瘩呢?你留点口德吧。”
那女孩虽然长得不是粉雕玉镯的好看,可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小丫头。何况才那么小的年纪,脸蛋上哪有什么疙瘩呀。事实证明,拓禹就是有意骗了自己,然后才会有了早上的这一出。
气着吼完,梓苓狠狠的起身,撑着拓禹的肩膀和他的胸膛拉开距离。但梓苓忘了,她是趴伏的姿势,如果想要起来就必须先的坐起。梓苓现在撑着拓禹的肩膀,人也坐了起来,却是坐在了拓禹的腰上。
就听拓禹“嗷”的一声叫,将梓苓整个人从身上掀了下去。然后就好像屁股上被塞了鞭炮一样,直接冲出门去。一边跑还一边吼着:“梓苓,你,你坐折了我的鸟了。大早上的,它正仰着呢。”
其实当时梓苓根本就不明白拓禹的意思,这句话也是到很久很久以后,梓苓才明白的。
既然不明白,梓苓也没羞。反而是因为拓禹跑了,她才觉得自在了些。睡了一觉确实精神不少,虽然身上的麻烦还在,但很奇怪的肚子没有再疼起来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昨天一直淋雨,肚子才那么的疼?
起身折被子的时候,轻轻一抖就是一股药香气。梓苓莫名的脸红,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她知道那是拓禹身上的味儿,但很奇怪的,她第一次觉得药味儿还那么的好闻。
往外走的时候,梓苓看到了拓禹脱下来的衣裳还搭在椅子背上。外衫上确实有泥水印子,但是中衣还是雪白的。这中衣不是挺干净嘛,他怎么非要脱了?他,他真是下流!
可又一转念,梓苓却释然了。剥了他衣服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脸红什么,该他不好意思才对。
想到这里,梓苓抿抿嘴,直接将拓禹的衣裳拎过来,往水盆里一扔,端着盆子去打了水。
这家的大嫂和儿子都不在,那小丫头一见梓苓还是满脸通红,说她娘和哥哥去买桌子了,让梓苓吃饭。
梓苓答应了一声,先把拓禹的衣裳洗了,然后才坐下吃饭。但饭都吃完了,也没见拓禹。
等梓苓再回屋,就见拓禹又把梓苓刚才叠好的被子拉散了,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的哀怨看着梓苓。
“看什么看?衣裳洗了,你就裹着被子吧。”梓苓白了拓禹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五指胭脂红”。
拓禹也知道梓苓的眼神是盯着他的脸呢。身子朝床里挪了挪,然后道:“梓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什么?”梓苓忽然有种被恶人先告状的感觉。她还没来约法三章呢,他倒是先约了?点点头道:“说吧,我听着。”
拓禹垂下了眼睑,那长睫毛忽闪着,显然是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才极认真的道:“第一,你不能打我的脸。除了脸,梓苓你怎么着我都行。”
梓苓看一眼他脸上的红印,点点头:“行。但你要是再敢……再敢啃我脑袋瓜,我就把你脑袋直接拧下来。”梓苓本来想说不许他半夜爬上床,还抱着她,可那样的话梓苓再粗的神经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