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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2军司令官西尾寿造决定按原计划,板垣、矶谷两师团会师台儿庄,集中所有兵力,对中**队主力实施“最后决战”,以彻底歼灭之;尔后合击徐州并占领之。
为达此目的,4月5日,西尾寿造命令,攻打临沂的板垣师团避城转移,星夜南下,进抵台儿庄西北方向的向城、爱曲附近,袭击汤恩伯军团之侧背。
李宗仁和白崇禧得此情报,立即研究对策。
白崇禧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大箭头,然后对李宗仁说:“德公,你看怎么办?”
“命令汤军团再次让开大路,放板垣师团进入台儿庄以东地区,然后以52军在南,85军在北,并列向矶谷、板垣师团背后攻击,吃掉敌军这两张王牌!”李宗仁说完,看到白崇禧在地图上画的箭头,眼睛一亮,说:“英雄所见略同啊!”
又说:“这是一个大胆的应变计划,但我有些不放心,委员长答应给我们调来的75军,何时可以到达?”
战区副参谋长黎行恕说:“估计明天上午可以到。”
“电令汤恩伯,”李宗仁有力地挥了挥手:“让开大路,把板垣师团放进来再打!”
“好。”黎行恕即去发报。
李宗仁说:“健生兄,现在我不愁别的,只担心守台儿庄的部队,不到明天全部打光。”
“我也有这种忧虑。”白崇禧说:“敌人援兵到来,必定会在台儿庄再一次拼死猛攻。因此,请德公再次敦促孙连仲总司令,无论如何要在台儿庄顶住。”
李宗仁立即要通孙连仲电话:“孙总司令,台儿庄情况怎么样?”
孙连仲说:“报告李长官,池峰城师长已派人,将大运河上的浮桥拆除了。第2集团军决定破釜沉舟,背水死战。”
李宗仁:“台儿庄城里的情况如何?”
孙连仲:“敌人除使用重炮持续轰击、数十辆坦克冲击外,还使用大量燃烧弹和毒气弹,台儿庄又一次变成了火海、毒海。我决定待火势稍停时,亲率卫士入城作战!”
“孙总司令,你务必坚持到明天早晨,援军陆续就会赶到,我军很快就要反攻!……”李宗仁放下电话,心情沉重地,默默地踱着步子,不断地抽烟。
白崇禧为了缓和气氛,打开桌子上那台收音机,立即听到来自东京的广播声音:“东京同盟社消息:经过几天的奋勇作战,皇军已攻占徐州北大门台儿庄三份之二地区。今天,皇军又以强大火力,再次猛击台儿庄,已将残存的中国守军全部肃清。至发电讯时,皇军已攻克台儿庄全部……”
“胡说八道!”李宗仁冷冷一笑,冲到收音机前,擂起拳头,愤怒地说:“真想把这个信口开河的家伙砸碎!”
白崇禧顾不得阻拦,立刻要通孙连仲的电话,但接电话的却不是孙连仲。
白崇禧问:“你是谁?孙总司令吗?”
“我是孙总司令的参谋,奉命留守总部。孙总司令已率卫士们,冲进台儿庄督战去了。他……他说……”参谋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讲,孙总司令说什么?”白崇禧问。
参谋哭着说:“孙总司令说,他不准备再回到总部来了。”
白崇禧无言,沉重地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