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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顾聿还是一脸冷峻。从远处看，他更加高大俊美，但气质仍是明显的拒人千里，像不可攀越的悬崖寒渊，也生出一种令人忌惮畏惧之感。
但文曦在他身侧，却是唯一一个不畏不惧，甚至仿佛……能化开他外表那层坚冰的存在。
她巧笑倩然，没有往日工作中的冷淡素静，只歪着头，斜看向正在点餐的李顾聿，全神贯注，目光深长而温柔。
李顾聿撤掉餐单，也对她勾起唇角，两人说起话来。
歌云出神的望着，李顾聿平常对她说话，总是冷着一张脸，仿佛她吃光了他家米一样，可是对着文曦，竟然温润如暖阳，虽然清淡，却清淡的令人着迷。
她还以为他这人只有一个表情呢，看来，仅是对她而已。
突然，文曦抻了抻脖颈，将脸伸向了李顾聿，娇笑着似乎说了什么，只见李顾聿竟陡然起身，捧住她的脸，一口便吻了上去！
歌云心里漏了一拍，立刻仓促的收回目光。
“怎么了？”
程思佑注意到歌云的目光，忙顺着看了过去，怔了怔，才道，“聿和文曦？”
歌云四处游移着目光，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般，犯罪般的心虚和慌措。
“吃醋了？”程思佑轻笑。
“吃醋？怎么可能！我和他互相都不顺眼，能好好相处就不错了，吃哪门子醋啊？”
歌云想也不想就道，说完，拿起杯子狠狠喝了一大口水，却不出半秒，就给惊天动地喷了出来！
她面红耳赤跳脚而起，郁愤难填的瞪向程思佑，这滚烫的水是什么时候添上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程思佑忍住笑意，一脸无辜的看着歌云，道，“刚才添上的热水，你喝得这么急，不烫吗？”
歌云烫的都快疯了，虽然心里恼怒程思佑故意看她笑话，可却只顾着吐舌哈气，满地大转，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程思佑见状，只得站起身来，从推车而过的服务生手上取了份冰淇淋，走到歌云身边，在她猝不及防时，用纸巾为她擦拭了一遍嘴巴，待她讶异地望他时，一口冰凉甜蜜的冰淇淋又迅速的融入她热辣辣的舌尖，沁凉的甜蜜流过喉咙，直达心底。
他眯着眼睛，笑意盈盈道，“还要吗？”
歌云满面的赤红刚要散去，却又因着程思佑着温柔的举动，又越发浓郁了。她愣了愣，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冰淇淋，连着吃了两口，才尴尬的坐回座位。
她将头扭到一边，殊不知一道目光正望了过来。
李顾聿和文曦同时注意到了对侧的两人，恰好是在程思佑起身喂她冰淇淋的那瞬。
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被文曦敏感的捕捉到。
她低声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用。”李顾聿漠声。
话音一落，至用餐结束，李顾聿真的再也没往对侧分去一瞬目光，文曦终于安下心来，露出笑意。
程思佑也愉快的看着歌云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大块牛排分切几块，几口消灭。
“看不出你身板纤细，饭量却这么好。”他用纸巾轻轻擦拭一下嘴唇，扬眉弯眸的看她。
歌云悻悻的舔舔嘴角，这才不舍的放下刀叉，至此，盘子里已经连配菜都不剩，干净如新。
她吃的太多了吗？可她这种穷苦人家吃一次西餐容易吗，不得多吃点？
为了挽回几分颜面，她只得清清嗓子道，“我这是节约，是美德。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吃这么点肉居然还剩，丢不丢人啊？”
程思佑没想到歌云会这么说，竟也觉得别有一番道理。
他温声温色道，“这么说，你是希望我多吃点？”
“当然了，大口吃肉，盘里不剩饭，这样才是好男人。”歌云得意的扬眉，指了指自己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