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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已经和水粽子手拉手逃到外面,刚爬上屋顶,一溜人就拦在了前头。门人唰唰跪下,“门主,请您回恶人谷,完成接任仪式。”
我这才想起和婆婆的一月之约。这来回还得许多时日,我摆着水东流的手,左右为难。水粽子默默望天,“我真想把你现在就打包带走。”
除了门人,旁边还有数十人虎视眈眈盯来,这些都是魔教的人呀。等会,这屋顶承受得住吧?
貌似关心的重点错了……
“来回应该不用十天。”
耳朵动了动,抬头笑看他,这个意思就是要和我一块去恶人谷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魔教众人已急声,“教主!不可再逗留关中,请速速回京处理教务。”
水东流认真道,“连去提亲也不行?”
众人眨眼,“提、亲?”
水粽子眯眼,“你们如此不想要个教主夫人,我爹娘知道吗?”
水东流你坏了,竟然把你爹娘搬出来镇压教众。
众人异口同声,“去吧,教主,祝成功!”
“……”立场呢!
水粽子已是得意洋洋,春光明媚。仔细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我诧异,“你要去我家提亲?”
“……渣渣,你的反射弧能绕小镇三圈了。”
又被无情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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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见小镇那高耸大门,抬手遮光看着,分外亲近。水东流却忽然停下马车,我好奇问道,“怎么了?”
水粽子沉思状,“我在想,要是你爹娘不肯点头怎么办。”
我抿嘴盯他,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直接把你抢走吗?”
我瞪眼,水粽子立刻说道,“我会努力求他们点头的。”
这还差不多。
回到云雀街,踏步上青石路,远远就看见自家门前高悬的铜牌大字:当。
我弯身蹦进里头,把剑递到窗口,捏鼻子,“掌柜,这把剑值多少钱呀?”
“……你以为捏着鼻子老娘就听不出你声音了吗?”
糟糕!看铺的竟然不是老爹!我惊的拔腿要跑,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双手叉腰,大怒,“花梨梨,你说,你什么时候去投靠五毒教?青城也行啊。”
我干笑两声,“他们人满了,不收。”
娘亲长叹,“当年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华山啊,如今反派当道,以你的半吊子功夫,太吃亏了。女儿啊,那个螳螂教招人,你去不?”
我扯了扯嘴角,“娘,螳螂螳螂……这很没面子啊。”
娘亲摸摸下巴,似深思熟虑了般,点头,“也对。那不如明天我就领着你去五毒教跪上三天三夜以赤诚之心打动他们?要不去跪魔教啊。”
自从把我送上华山,爹娘就每天订购江湖故事报,事无巨细,全都看个仔细,对江湖形势走向还是十分明了的。于是从五年前开始,只要我回家,必定唠叨我改正归邪。
如果我告诉娘亲,她未来女婿是魔教教主,一定会立刻把我塞进水东流怀里吧。
水东流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站的笔挺面上紧绷——分明是紧张。娘亲瞧见他,两眼精亮,无比的和蔼可亲,“这不是水公子嘛,快进来坐,可要吃糕点,茶水刚烫好,也喝一杯吧。”
娘!我才是亲闺女啊。
水东流作揖,温文儒雅,瞬间化身为时代进步好青年,武林高富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水粽子你被掉包了吧!
回到小院,一路看着平日剽悍的母亲和毒舌傲娇的水粽子皆是温和无比的聊天,不由感叹我在两人面前,根本就是个演技渣啊
到家后,才知道老爹去和朋友钓鱼去了,难怪今天是娘亲去当铺。往院子里的水缸看了看,已经清理过,就是为了养鱼吧。
我们花家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鱼,因此老爹隔三差五就会跑去湖里垂钓。
娘亲不许水粽子动手帮忙,让他好好坐在那,喝喝茶,吃花生。我挽了袖子在旁捣鼓,用惯了剑的手拿起菜刀来,似乎也颇为顺手呀。
老爹回来后,水粽子更加像被掉包了,温和的根本就是邻家大哥哥。我接过老爹手里的鱼篓,瞧了瞧,四条鲜活大鱼,咽了咽口水,“老爹,你钓鱼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老爹笑道,“今年湖里的鱼特别肥美,爹还匀了几条给你三伯七叔。”
等老爹拿了一条进去,我扯扯水东流的手,“明天我们也去湖里钓鱼吧。”
“烈日高照,你不怕晒成黑渣?”水粽子低头看了一眼,“真圆,像你,渣渣。”
我斜乜之,“水粽子你是一日不吐槽我一日不舒服星人是不是。”
他笑了笑,抓了我的手,“去放鱼。”
晚饭十分丰盛,撑的肚子浑圆。娘还一个劲的朝我使以“吃那么多要成胖子了你给我住手”“姑娘家的形象你还要不要要不要了”的眼神。不过通通被我无视了。
吃完饭,帮忙端碗筷进去,娘痛心疾首,“花梨梨,你在水公子面前能不能矜持点?”
矜持啊……这个词不存在我和水东流相处的字典里,笑笑,“他知道我这人,要是我娇滴滴的,一定会把我送去看大夫。”
娘顿了顿,忽然笑道,“感情竟好到这地步了。”
收拾干净出来,水东流和老爹正东扯西扯着。瞧见我们出来,立刻起身,未语,脸竟然微红。老爹对娘亲笑道,“水公子有话要和我们说,快快过来听。”
我看向水粽子,眨眼,蓦地明白,这是要求亲了吧。干咳两声,“我、我去隔壁找婶婶玩!”
逃也似的跑了出来,跑远了更忐忑,水粽子会好好说话吧,爹娘不会赶他出来吧?我坐在街边,看着满目街灯发愣。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貌似水粽子没准备聘礼?
……完了,一定会被娘乱棍打出来的,如此不慎重,还想娶我家梨子,休想!
脑补完毕,抱头纠结。
“渣渣,你在这叽叽咕咕什么?”
我抬头看去,水粽子背对店铺街灯,整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下,我站起身,腿都坐麻木了。艰难问道,“这么快就说完了?”
水粽子伸手扶来,“啊。”清咳一声,“你爹娘答应把你交、交付给我了。”
我诧异,“你有送聘礼吗?”
水粽子拧眉,这才恍然,“忘了。”
“……”我摸摸下巴,“两手空空的我爹娘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想通后不由感动,“我娘总说我出嫁就把我卖个好价钱,其实她还是很疼我的。你一定是费了很多口舌,说好好照顾我,对我真心真意什么的吧。”
水粽子眨眨眼,“没有。”
我瞪大眼,“没、没有?那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想娶梨子回去做魔教教主夫人,他们就很愉快的点头了。”
“……亲爹妈!”
水东流失声笑笑,拉了我的手往回走,“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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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大小事宜办妥,该回恶人谷了。依依不舍和爹娘道别,驾车离开。为免水粽子迷路,从小镇出来,爹娘瞧不见了,我伸手去接缰绳,“我来赶车吧。”
触及他的手,隔着布条已觉炽热,忙伸手摸了摸,又往他额头探去。水粽子凌乱了,“你矜持些。”
没理会他的吐槽,我拧眉看他,“水粽子,你病了?怎么那么烫。”
他挺了挺背,转了转脖子,“好得很。”
“那怎么会这么烫。”不由分说,将他塞进马车里,我正色道,“好好休息。”
水粽子看了我好一会,目光柔柔,笑道,“渣渣,你越来越贤妻良母了。”说罢,自己倒先抖了抖,“太可怕了。”
我大怒,握拳,“我要去买个天下第一大的搓板!”
水粽子朗声笑笑,这才进了车厢。
已是秋日,风却并不凉爽,拂在脸上,微散烈日灼热,但无法感知清凉。我一心一意赶着马车,想待会进镇找个大夫。进了一片树林,忽然听见有人叫我。声音轻不可闻,我收了缰绳,马蹄声一顿,后背就被人戳了戳。诧异回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响分明是小粽子的。但是……
我撩开帘子进去,竟真的看见水东流已化身小屁孩,瘫坐在里面,一脸无辜看来。我瞅了瞅车内,“水……”
还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捂住,压前了说道,“别那么大声,我属下和你门人都在外面。”
我压低了声音,挪开他的小手,软乎乎的,“车里什么时候进过男人了?”
水粽子摇头,“没有,进来眯眼半会,越睡越不舒服,结果一睁眼就变成这模样了。”
我趾高气扬抬头,这是翻身把歌唱的节奏啊,“求我亲你呀。”
“……”他扯了扯嘴角,“渣渣,你这么嘚瑟真的好吗?”
我笑笑,捧了他的脑袋对嘴啪~的亲了一口。一嘴下去就见他面上晕开红色,红到耳后根。一对比我简直是个女色狼。
可是水东流却没有半点变化。
我们对视半晌,眨眼。低头,又亲了他一记。
还是没变化。
我愣神,亲亲亲使劲亲……他还是小粽子。
“……”我惊讶松手,运了运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一切正常,毫无异样,“水粽子,我的神奇体质消失了?”
他拧了拧眉,“兴许不是你有什么变化,而是我。”
仔细想想也对,从他最开始的莫名滚烫,又突然变身,到现在阴阳失效,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可我们都无法得知。
“渣渣。”水粽子忽然开口,紧盯而来。我立刻敛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看他,如此严肃,定有不同寻常的事要和我说吧。片刻,他默默看向别处,吐字,“我……内急。”
“……”这么浪费本姑娘的感情真的好嘛!
我哼声从里头出来,跳下车,将马车上的摇铃撞响。树林中风吹叶子的窸窣声蓦地做大,一条条人影落在地上,唰的跪地,已是两个声音“门主有何吩咐?”“夫人有何吩咐?”
未过门被这么喊略不好意思呀,我清咳一声,“你们教主和我有要事做,暂且退避半里外吧。”
众人投以意味深长又了然又一脸“我们懂的”的神色,顷刻散去。我摸摸下巴,他们刚才是想到哪里去了,百思不得其解。
确定他们已经退的远远的,我伸手进车内,将水粽子接了下来,牵着他找了个隐蔽的荆棘丛。见他扯着裤子盯我,我只好走远,捂了耳朵,“好啦,听不见了。”
等了许久,不见他出来。我松了一只手往那听去,没有动静,“你好了吗?”
问了两声,仍无声响。心下微沉,往那跑去。进了荆棘丛,只见小粽子昏倒在地,面色苍白。我惊的握了他的手腕,一探脉搏,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忙起掌抵背,运气救治,额上已冒出冷汗。心更如刀割,水粽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小粽子轻哼一声,终于是醒了哑了嗓子说道,“快收气……”
未听明他话里的意思,后面突有踩碎树枝的脆声,还没回头,背已被人用力的轰了一掌。真气顿时在体内乱蹿,震到五脏六腑,已是支撑不住,俯身吐了一口血。反身奋力击出一掌,那人也未料到般,躲闪不及,被我拍在小腹上,一退三步。
我捂住心口,盯着那人,竟然是庄世正。
庄世正冷笑,“果真是一身好内力,普通人早就死在我的铁砂掌下。”
我踉跄一步,他已扑身过来,双掌袭来,似用了十成功力。
脚尖撩起一根木枝,踢在手中,聚力掌上,反手往他脸上甩出极劲内力。流星剑法第七式,最不耗损体力,威力却慑人。
庄世正似乎没料到我竟还有力气反抗,掌到面前已无法收势,直迎剑气,刮的双掌肉开骨裂,惨叫一声,气已拍在他的胸腔上,再叫不出一句痛话。
我颤颤转身,抱起小粽子,在门人和教众赶来发现前,必须离开这里。
不知是哪里来的毅力,身体竟不觉疼痛,明明动不动还会吐两口血。小粽子刚才在疗伤时被迫中断真气,也受了内伤,我更担心的是他。
好不容易找了个农户,塞了一大袋银子,求他们去找个大夫来。再看小粽子,眉眼紧闭,嘴角的血迹未干,看起来更是触目惊心。我试探着亲了一口,只要他恢复原样伤就会愈合了,可惜还是没有效果。
简单清理,十分疲累,连药都没来得及喝,就躺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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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冰凉,越睡越冷,我愤然扯动。师姐,你不要跨床抢我被子,这么做很不道德啊!
可是武力值根本就比不过师姐,这一来二去打了个大喷嚏,冷醒了。
我愤然起身,“这日子没法过啦!”
这一吼好像不对劲,这根本不是华山宿舍,倒像个简单的农家小屋。左看看右看看……这一看就不对了,我倒抽一口冷气,退到床边,踹了一脚那男子,“你是谁?!”
他面庞白净,白如宣纸,墨眉深嵌,发如乌云,乍看跟水墨画似的。一脚踹去,眉头微拧,也醒了过来。眸眼更是好看,迷离俊美。往我这看来,忽然坐起身……噗,精赤的上身简直就是最佳利器,血气值骤降。
“你又是谁?”
我大怒,吃了吐,就算是美男也不能忍,“我是你姑奶奶。”
他微扯嘴角,十分礼貌恭敬的微点了头,“姑奶奶你好。”
“……”貌似我更吃亏啊。
他揉了揉手和脖子,唇角微扬,“我知道有些姑娘喜欢半夜爬我的床,就是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我竟毫无知觉。”
我气的肺疼——应该是气的,五脏六腑都觉得有点疼,“明明是你这邪门歪道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让我躺在这。”
要不是我身上的衣服完好,早就扑过去撕咬他了。
他瞥了我一眼,“如此渣的脸,如此渣的身段,我的眼神会那么差?”
我龇牙,忍……无可忍!探身压过去,伸出爪子抓他。男子立刻起身反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遮盖□的被子滚落,不该看的东西登时落进眼里。我们俱是一愣,“啊啊啊——”
面红耳赤滚下床,深吸一口气爬到外面。完全想不通,我记得昨晚练完剑,被师父抽了小腿,愤愤睡下。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了,还碰到个色狼。俯身看了看腿,并没有被抽打的迹象。
摇摇头,开了门,阳光扑腾了一脸,暖和啊。放眼看去,却是满院子的人,我惊的腿一软,背已贴在门上,强撑紧盯,结巴了,“你、你们是谁?”
众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那色狼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边走还边系裤腰带。我怒瞪他,喂!本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的好不好。
色狼见了他们,皱眉,“宋护卫,我们教里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多人,怎么那么面生。”
众人又一脸大雾。
“教主,他们是教主夫人的门人啊。”
色狼拧眉,“教主夫人?我什么时候娶妻了?”
左边的一众白衣人面露诧异,往我看来。右边的黑衣人瞬时跳了起来,“好你个魔教教主,竟敢吃了吐。”
我急忙离色狼一丈远,生的仪表堂堂竟然就是那传闻中的魔教教主,难怪如此毒舌自大!
黑衣人末了又敛了气焰,“哦,对,门主说过他是门主的男人,不许我们对他动刀动剑。”
听他们这么说我都要急死了,到底是哪个混蛋门主下这个命令,满身正气的我怎能坐视不理,“要努力匡扶正义啊少年们!”
黑衣人问道,“门主,您要下什么指令?”
“我……”我愣了愣,色狼也愣了愣,下意识和他对看一眼,已是愕然,“等会,你们喊我门主?他、他是谁?”
回答整齐划一,“他是您的男人 ,您是魔教教主夫人啊。”
我和色狼竟同声同色,一脸嫌弃加鄙视全院子,“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