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城破,城中的将军与幕僚起了龃龉,没来得及组织起什么有效防御,这座城已经尽数落入蛮族之手。
乌兰托里策马,经过跪了一地的战俘,这些煌帝国的守军大多衣裳单薄,看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愤怒的光焰,令人有一种看到【红】色的错觉。
你们又有什么可愤怒的呢?乌兰托里淡淡的想。
多少次他做梦都梦到攻下朔北城的场景,他部族的旗帜将会飘扬在高空中,藐视整个广大的中原,那该有多么的——多么的——
在所有俘虏面前,乌兰托里收起所有妄想和野心,下马,匍匐拜倒。
“三殿下。”
草原鹰收起所有桀骜和利爪,恭敬的唤了一声。
夺目的红色逼近,城头立起凤皇旗,飘扬的旗帜上,凤的眼神清冷而狂热。
那个红发的青年懒怠的坐在大狐狸背上,一侧头之际,皇室纯正的红发淌下肩膀。
“所有俘虏已经集中于此,您准备如何安置他们?”
乌兰托里询问道,他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练红霸向一群俘虏扫视一眼,败军之将从来引不起他过多的兴趣,不过他现在需要这些人,也需要稳住这座城。
“守城将军何在?”
他冷淡道。
将军被押了上来,除了愤怒之外,那鲜艳的红发令他产生了某种希冀,如果是……
“我母谢殷,”
红发青年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场地中,他抬头的样子天然就带着皇族的傲慢,“练红炎与练红明是我兄长,我行三,是为煌帝国三皇子练红霸。”
将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可是十年前天瑞之夜,三殿下分明已经……!”
“练玉艳莫非说我死了吗?”
练红霸笑了笑,他真的觉得挺有意思,“她原来怕我怕到这种程度啊?天打雷劈的滋味恐怕并不好受。”
“行吧,你说说,十年前我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姿态太过傲慢,神情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将军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只没想到一件皇族秘辛会在他面前揭开。
他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些草原人,乌兰托里跪着,周围没有一人动弹,女性祭祀脸上带着冷冷的微笑。
竟有人会苛待鲁夫选中的天命之王,报应很快就会来临。
“十年前……”
将军慢慢的回忆一下,“当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将官,所知不多,只知道那一夜洛昌上空白龙降临,还有雷光,都在传,那是为名字里有白龙的白龙殿下而来的天瑞……”
哦,白龙。
练红霸对两个哥哥之外的兄弟印象十分淡薄,白龙是白字辈的幼子,资质比不上白莲和白雄,既然能被推到台前来,上头的两个兄长恐怕凶多吉少,练玉艳不会给自己留下威胁。
“白莲和白雄还在吗?”
练红霸问道。
将军沉重地摇头,“在那场大火中不幸……”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