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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今天是在猿二十三城呆的最后一日,明天就得随着车队出发去畜生岛了。
画戟简单将圣山之上的事情给薛混老人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并未与凤儿过多缠绵,便上楼梳洗了番,换了身干净衣裳,出门了——还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
风雪满城,画戟在这片风雪中穿街过巷,绕到了城主府前的那间茶水铺。
那位老人猿并未由于天气的缘故,将茶水铺关门,而是在露天的铺子外,搭了一个简陋、却结实的大帐篷,周边用厚重棉布裹着,中间燃着暖炉,将帐篷内映的橘黄一片,就着老人猿递上来的冻奶,别有一番滋味。
坐在帐篷中间,画戟端着碗,慢慢啜着里边的冻奶,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人猿聊着,老人猿叼着旱烟,看来是寂寞紧了,难得见到一位回头客,吧唧吧唧的说的起劲。
从城北那户穷苦人家,谈到市井坊间关于猿一城城主受伤的时间,最后又谈倒猿二十三城城主府内的种种花边新闻。
画戟啜着冻奶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笑着搭两句话,直到听到老人猿那一句,‘猿二十三城城主有个女儿,长的那叫一个水灵……’,来这儿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
起身在桌上放了锭银子,然后在老人猿的万番推脱下,拱手告辞,拉开帐篷的厚重门帘,迈入了满城风雪中。
刚转过两个弯儿,就见到车队的那位长着倒三角眼的管事,顶着风雪,踩在积雪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这边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独处的原因,难得听见他骂出脏字儿:“这种天气还得出门,真他妈的要命,不就被救了一命么,记了两百多年……”
悄然躲过那位管事,画戟心中已然明了,怪不得老人猿口中,那些人岛来的‘老爷’极喜欢冻奶,而且出手阔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从纳须戒中摸出根黄瓜,叼在嘴中,慢悠悠往客栈方向走去。
虽然明日才会离开,但车队那行人,已然开始收拾行装了,回到客栈,看着这群忙忙碌碌的人,与
客栈掌柜的一脸不舍的表情,琢磨了一下,还是得跟着他们一起走。即便这行车马速度还没他们徒步行走快,但一路世家公子哥的派头做足了,他也懒得走路了,反正这儿离着畜生岛也没多远。
而薛混老人他们似乎也是做的这种打算。
在房间内和凤儿缠绵了很一会儿,刚刚准备进行‘双修’,袁飞这只母猴子又来捣乱了,画戟扯着半拉着的亵裤,心里默默‘问候’了数遍猿二十三城的城主大人。
将衣衫整了整,既然事儿办不成,也只好作罢。
坐在房间靠窗的凳子上,望着冰窗外的漫天风雪,心里想着圣山上那位大能所说的事情——‘天道’的修炼。
按照那位大能所说,他的天道是‘杀’,而他上哪儿找那么多人杀?
愣愣在屋内一直坐到了傍晚。
叹了口气,这些事儿也只有先跟着薛混老人到了地狱岛再说了。
……
……
第二日大早,天空神奇般的放晴,车队那群武夫从北城将马匹牵回,这些马儿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哪儿有大病初愈的迹象,知晓先头马儿病了,不过是车队那三位当家,粗劣的骗人伎俩,但没人会去拆穿。
画戟一行人坐在靠中间的马车上,小声说着话。
直到从猿二十三城临北街道尽头,来了几位全身都裹在黑袍中的怪人,他们中有人腰畔佩剑,有人手牵青牛,有人捧着杯热气缭绕的清茶……
领头那辆马车上,那三位当家的总算主动在人前下了一次马车,脸部皱纹多到快将五官都掩埋的老人恭敬上前,多是客套言语。而那群黑袍怪人很明显是端着清茶的为领头,不过他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这些寒暄。
虽然那三位当家殷勤多备了一辆马车,但被对方坚定拒绝了,三位当家只好拱手回到车厢内。
随后那位长着倒三角眼的管事吆喝了一声,车队才开始缓缓前行。
画戟看着沉默跟随车队的六位黑袍怪人,心说,圣山果然派了浮石十三猿跟随,就是不知他们所为何事?
三日后,车队穿过了猿二十三城城外的广袤雪原,穿过了这座浮石上最后的一片雪松林,正准备迈入另一座浮石上新的天地。
中间马车的窗帘被挑起一角,凤儿扭头望着早已从视野里消失的雪城城郭,似乎是有些不舍,画戟实在搞不懂少女心思,偏过头看了看缩在角落中的袁飞,心说,不仅是少女心思啊不懂,母猴子的心思他也不大懂。
铁男与薛混老人则端正坐在并不算宽敞的马车中,闭目不语。
之后,在浮石十三猿的保驾护航之下,车队仅仅只用了一个月便到了猿三十三城。
前边就是畜生岛了,画戟站在城内最高的一间酒楼上,望着前方那座看不见的大陆,心情大好,都已经到了这儿了,四人现今也没什么好焦急的。
不过最更令他高兴的是,总算能和袁飞说告别了,他们在这间酒楼上,摆了一桌践行酒。
这桩践行酒,算是喝的畅快,虽然画戟、凤儿、薛混老人与铁男都是修真道上的人物,还搞凡俗间的这一套实在是有些矫情。
但画戟自小就没有学会修士的那种脱俗思想,更未凝练道心;凤儿自不用提;铁男金玉堂出身,想想掌门顾步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是极喜欢凑些凡间的热闹;而薛混老人则是一贯的放任态度。
画戟捏着酒杯,想了片刻,虽然和袁飞相处并不愉快,但这只母猴子的确是做了两件好事儿,左右是要说些客气话,于是举杯而起,双手握杯,置于身前,微微躬身,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袁飞姑娘,后会有期!”
说完作豪气状,一饮而尽。
袁飞今儿似乎的特别打扮了一番,皮毛明亮,跟摸了油一般,飒爽端着酒杯,同样一饮而尽,朗声道:“有缘再会!”
画戟夹了两颗白菜丢入嘴中,听着袁飞豪气话语,不过他自然是不想再跟这只母猴子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