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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张国庆开始诉说,赵传光错认林家大孙女,林家如何对应;林老太太拿着他老丈人家底举动;他丈母娘的单纯,对于林家人的信任;林老太太顾如意与顾明珠的关系,顾家恩怨。
紧接着他开始分析林家的目的,林老太太的伪善。他怀疑当年还有些内幕,让林老太太不敢相认她老丈人这个外甥,连亲外孙女都不愿意见一面。既然明白林家人所作所为,接着解释为何要去年底去京城?
说完后,此时车内一片沉默。林家这样的行为,让张母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张爹下意识地想抽烟,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没带烟斗。
过了许久。张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心思就是复杂。幸好你岳母娘这人傻里傻气,倒是好事。
难怪我看娇娇干爹没怎么理会林老爷子。我还奇怪呢,怎么他一见面就认闺女,却从来没来看过娇娇。去吧,年底去了听你老丈人的。他是精明人,不会错的。记得凡事和娇娇商量处理。”
张国庆解释道:“上次我为啥准备那么厚的礼?就是回了这么多年他们的人情。娇娇姥姥准备了金首饰一套,还有些玉佩给平安当洗三礼。当时我们两人就买了百年人参,找了两张狼王皮给回礼,就是不想欠人情。
我老丈人知道后就告诉我。他存单上的钱光利息就够林家天天寄包裹给娇娇,说只有林家欠他们的,没有他们父女俩欠林家的。
左林也跟我说了——我老丈人是发迹后娶得媳妇,不是靠媳妇上位。如今林家除了林老爷子,就我老丈人官职最大。这次一回去都要住小院配小车。所以你们别担心,还有也别对人提起。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张爹闻言,盯着张国庆后脑勺,陷入震惊中。他家小儿子这是福气大到天了。他再想起今晚李书记那些人对他的态度,顿时明白。
他想想晚上的事情,突然又不放心地问道,“小五,娇娇他干爸会不会有目的在接近你老丈人?这些当官的一肚子心思,人心难测啊。”
他的话让张国庆哈哈大笑,他没想到他爹这个实诚人开始怀疑所有人了。他又将赵传光的身份和家世,他媳妇黄慧敏的背景,全给他爹兜了个底。
考虑到以后的日子,他爹会经常接触到县城里的头头。他接着把左林以及县城部分人家,他们的家世全给他讲述一遍。
张爹听了后,感概道:“难怪你说你大哥的工作要细细寻摸。小五,你听爹一句话——有多肚子吃多大饭。你大哥就是坐上好位置也白搭人情,看着安稳的就行。
你听娇娇的,早点解决你大哥的工作。免得以后政策变紧张,搭进去人情更多。今天这么五六辆车子进进出出的,大伙全看在眼里了。反正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你们兄弟三人去上班了,我和你娘跑你县城院子里守门。别人也找不到我们。”
张母“噗呲”笑出声,转而担忧地说道:“那孩子大伯和小叔那你打算咋办?会不会让咱们帮忙?还有小五他大姑如今也不知道咋样,嫁得太远想看看也去不了。这次咱们平安洗三托了人送了礼还没回礼呢。”
张爹皱着眉头说道:“就是大哥小弟问起,我们也说不知道。就说老二是小斌他爹张罗的,老大是他大舅子帮忙的。咱们小五也就是人头熟点,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其他的都不知道,也不懂。他大伯娘小婶要是问起,你也这么说,多的一句也别说。
至于大姐那,在临县呢。过些天,我亲自去看看。”
张国庆听了问他要不要后天开车带他过去?
张爹急忙拒绝。想想说道:“你不能去,就你这一身新衣服,开着车子过去,你大姑家非得闹腾不可。她这人没脑,找得儿媳妇个个不像样。听你大伯说都分家了下面几个媳妇和闺女还时常向你大姑哭穷要钱。”
张家大姑张大妮是老张家张大友这辈份里唯一的姑娘,按理是不会远嫁。张大妮生在乱世,那会张家村条件差。张爷爷是个有本事的,为了生活,常常进深山打了猎物送到省城,结识了张大妮公公这个饭店厨子。
听说对方只有一根独苗苗,看小伙子人长得忠厚。当时张大妮公公婆婆一说做亲家,他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等过了两年,人家搬回老家,张爷爷顿时醒悟过来,姑娘嫁得太远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后悔也迟了,许出去的姑娘哪能出尔反尔。
唯一安慰地是嫁过去公公婆婆丈夫都是厚道人,就是临县路途远,连后来世道乱成一团,也会想尽办法让张大妮夫妻俩乔装打扮回娘家。
张大妮生下第三个儿子,老两口撒手而去。等过了几年张爷爷张奶奶过世后,渐渐的娘家没大事也不回来了。她生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别人家在那年月难以养活孩子,可他们家凭着他公公早年积蓄,日子过得不错,孩子们也顺顺利利的长大。
好不容易养大孩子,娶妻生子,结果苦日子来了。张大妮夫妻俩是厚道人,可娶得儿媳妇个个精明,一个比一个会算计。两个闺女都是自个找的人家,看外表不看人品家境,夫家都是穷哒哒的,女婿个个油嘴滑舌,嘴上说得好听。
分家后,俩人跟着老大过日子,下面的两个儿媳妇总担心公公婆婆贴补老大家,大儿媳看弟媳妇们天天上门打秋风,再加上时不时两个姑娘空手上门满手回去。开始指桑骂魁,摔摔打打,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闹腾。
大前年三个儿媳妇终于闹大了,打成一团,后来连三兄弟也开始参与进来干架,把拉架的张大妮给误打了,终于惊动了张家张大伯。张大伯当时就借了辆牛车,带着满满一车的张家人过去,狠狠地揍了三兄弟才算安静下来。
这两年三个外甥连拜年都没过来,张大妮也就张国庆结婚过来一次住了一晚,急急忙忙的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张爹想起来就发愁,也不知道他大姐如今怎么样了。去年她过来问她一直说自己很好,他呢也是忙得很,没空去看看,如今空闲下来倒是想上门看看。就这么一个同胞大姐,他是越想越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