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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花失踪,束缚褚晖的绳索像是断了,褚晖变得冷漠,邪佞,喜怒无常。
他开始每晚翻牌子,让那些妃嫔轮流侍寝,但,他却不真正临幸,而是不许她们睡觉,包括叶幻情,只让她们直直跪在外面,而他,则搂着静天安眠。
叶幻情不知为何,没了往日气焰,不敢在褚晖面前摆脸色,明显心虚。
褚晖心中更加愤怒,他当着其他妃嫔问幻情,“是不是你勾结华国人劫持了闵贵妃?”
幻情指天发誓,说她没有,褚晖冷笑,“也不用指着天,也不用指着地,你就用你娘的在天之灵发誓,用你的死去的女儿发誓,你有没有勾结华国人?”
幻情哪里敢承认。
褚晖邪邪一笑,“胆小鬼,这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她,她从来就是敢担当的。为了你们叶家,为了你娘,为了她娘,为了静天,……”
说道后来,褚晖的脸可怜兮兮皱了起来,“也为了我。为什么要为了我!我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要是知道,我早就杀了你们。”
褚晖扭住幻情的头发,“你能活到现在,应该感谢她,你知不知道!”
叶幻情宫中情形,有人别有用心告知了叶檀。叶檀也不糊涂,知道钟离香心腹大患已去,幻情必成她眼中钉肉中刺,能真正保护幻情和叶家的还是褚晖。
叶檀进宫求见褚晖,褚晖不见。叶檀再求,褚晖才让他觐见。
褚晖头发散着,一身素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怀中坐着皇子褚静天。
“侯爷何事?不知朕这些日子又当爹又当娘甚是辛苦吗?怎么还拿其他事烦朕?”褚晖声音懒懒的,不耐烦的。
那双眼,勾魂摄魄,亦正亦邪,叶檀有些错愕,忙垂下头,“老臣有罪,特来请罪。”
“侯爷何罪之有。”褚晖嘴角勾了勾。
“老臣溺爱女儿,终酿成大罪,老臣愿意辞去官职。”叶檀讷讷说道。
“辞官?”褚晖一笑,“以退为进,好计,母后定然很高兴。”
叶檀不知该怎样接茬,褚晖抱着静天站起,居高临下斜睨着叶檀,“你刚才说酿成大罪,什么大罪啊?”
“这个,这个……”叶檀张口结舌。
“哈哈哈”褚晖狂笑,“都看看,连自己老父都不相信她,她这人,她这个皇后……母后给朕选的皇后真是好啊。”
叶檀面红耳赤,不敢回应褚晖的讥讽。
褚晖敛了笑容,道:“叶侯爷,朕对叶家怎样?”
“皇上对叶家有再造之恩。”叶檀伏地,“若不是皇上,叶家恐怕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知道就好。”褚晖淡淡说道,“你该如何做呢,回去好好想清楚吧,想想如何保住叶家,如何保住你的不成器的女儿,你不为她想,还不为叶幻文想想吗?叶家最清楚的最无辜的人可就属他了。”
叶檀去了,褚晖垂眸看着始终乖巧的静天,静天咯咯笑了,“父皇好坏,吓爷爷。”
褚晖眨了眨眼睛,“坏吗?那天儿怕不怕?”
“不怕不怕,好玩儿,天儿也想学父皇。”静天拍着肉嘟嘟的小手。
“那可不行。”褚晖摇头,“你母妃回来会怪父皇教坏你,父皇要教你做个谦谦君子,不要像父皇这样。”
褚晖嘴里说着,心里却想这宫廷里做谦谦君子,不是死路一条吗?
不知叶檀是怎么说服的幻情,一天早朝,幻情突然请求出席朝会。褚晖准入。
朝堂上,幻情供诉,幻花被劫当夜,她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她带人尾随其后,查到一间密室,正想细查,被人击昏。待醒来,太后娘娘在她身边,恶语相向,说她不贞,她的两名太监不知去向,而有两个男子死在密室之内。
她一时之间百口莫辩,也不敢到皇上面前申诉。但这些日子发现太后娘娘频频与宫外江湖势力勾结,她怀疑太后娘娘与闵贵妃失踪一事有关。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群臣议论纷纷,褚晖坐在龙椅上,抱着静天,面上露出难过表情。
褚晖冷冷看着幻情,“母后风范,举国皆知,她老人家母仪天下,怎么会与江湖势力勾结,定然是你失贞背德,信口雌黄,诬陷母后,朕要废了你这皇后,传旨……”
“且慢。”叶檀站了出来,“皇上,非是老臣护女心切,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声誉,皇后怎么可能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此事定是另有隐情,请皇上明察,还皇后娘娘清白。”
“臣附议。”闵清之举着白圭,躬身。
“臣等附议!请皇上详查。”众臣都已经受够了褚晖最近的阴郁,彻查贵妃失踪一案,让褚晖出了这口胸中恶气,当务之急啊。
“既然如此,何人查案合适?”褚晖眼睛掠过群臣,“闵相为贵妃叔父,不合适;叶侯爷为皇后生父,不合适,这样吧,朕去请顺王,顺王虽然身有残疾,但是却一向是聪明的,由他主审此案,定然公证。”
“皇上不可,顺王乃是华国皇帝之兄。”群臣喊道。
“各为其主有何不可,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各方牵绊。”褚晖说道,“朕就是要做给褚源看看,看他背弃祖宗,朕对他亲人仍能宽宏大量。”
褚晖讥诮的眼神落在了幻情脸上,幻情羞愧难当,垂下眼帘。
“再说,他是主审,大理寺正卿徐宽、月光城府尹林秀岸两位大人协同审理,闵相爷和叶侯爷旁听此案,如何啊?”褚晖看了看闵清之和叶檀。
“皇上英明。”群臣道。
“臣领旨。”被点到名的两位大臣心情各自不同,徐宽跃跃欲试,毕竟,女儿徐凌墨似有出头之日;而林秀岸是褚晖与闵轼二人着力培养的年轻重臣,对褚晖忠心耿耿,公平正直,并且多智慧,不会一味蛮干,这个林秀岸是最让褚晖放心的。
褚晖在这案中放了三股势力,徐宽,多半投靠钟离香,褚演,恨他,更恨钟离香,属于搅局之人,会让钟离香与幻情掐得更凶;而林秀岸,则会细心观察各方,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