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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周梦琪不满地语气,往顾莘莘的身上一靠,说,“许土鳖那货,赶着相亲,扔下孩子就走了,我不接,他说你很闲,带个孩子给你玩玩。哦,对了,还说,这孩子能够给我失恋带来治愈系的笑,什么跟什么。”
顾莘莘听着周梦琪说的话,确实像许志安说出来的,顾莘莘头疼了,带个孩子给她玩玩?
她看,是许志安诚心带个孩子来折腾她。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魔头,还真的讨得了周梦琪的欢喜。
“这小子有良心,看着我失恋不开心,想着办法逗我开心。”周梦琪一点也不见外地拿起身边的橘子,剥开,拿了一瓣橘肉对她说,“小家伙比许志安会疼人,说土鳖和这小家伙都是许家的,真是不敢相信,不是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怎么土鳖那么冷淡,小家伙这么讨人喜欢。逆”
顾莘莘听着周梦琪一口一个‘土鳖’,要是许志安在,准跳起来,撕了周梦琪。
周梦琪是开玩笑习惯而来,无心的话,孩子不懂,所以往往疑惑,而小魔头向来对大人的话敏感茶。
“那土鳖?”小摸头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问,“指的是谁啊?”
周梦琪吞着橘子,望着顾莘莘的眉毛蹙拢,再转而看小家伙非要知道答案的模样,一下子,橘子肉哽在喉咙。
她总不能和小家伙说,是你的叔叔,叫许土鳖。
一看,小家伙就有着会告状的苗头,她万不能让许志安知道了在背后老叫他土鳖。
“咳咳咳……”周梦琪干脆借着这样的机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回。
顾莘莘一边替她拍着,一边握住周梦琪的手,下了一点力道,是在提醒她不要当着许晨的面乱讲话。
周梦琪暗暗地点点头,可怜兮兮地对着顾莘莘:呜呜,我就是说快了那么一丢丢呀!
“你什么时候从我家离开。”顾莘莘故意板着脸,只是为了吓吓周梦琪,没有其它恶意,“瞧我家都被你们弄成什么样子了,跟狗窝似的。”
周梦琪跟发羊癫疯似的,躺在沙发上,抽了抽,说:“哇哇,顾大头,你真不够意思,小家伙都知道我失恋了,都比你疼我,你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待在家里吗。”
见顾莘莘还点头,周梦琪叫苦连天:“你于心何忍啊。”
“莘莘阿姨,你看这个阿姨都没有男朋友了,我们不收留她,她想不开怎么办。”小魔头很是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说,“电视里都这么演的,最后就跳楼自杀了。”
周梦琪顿时跟遭雷劈没什么两样,说好的,是贴心小棉袄呢,虽然是担心她,但是这话,未免也说得狠了一些。
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朝小家伙扑过去,一把捏住小家伙的脸蛋:“喂,小鬼,阿姨对你那么好,就这样想阿姨啊。”
许晨从两只‘魔爪’中逃脱,站起来,还是没有周梦琪高,气势却不低:“幼稚阿姨,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那你为什么说‘气死我了,我怎么会遇到那么一个臭男人,早知道遇到那种人,死了算了’,句句不离死的人,难道不会冲动之下真的想着死吗?”
终究是个孩子,有的时候,还是分不清楚大人生气时候的言语上的发泄,和绝望的时候真正对生命的毫不在乎。
周梦琪瞪大眼睛,什么阿姨?幼稚阿姨,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亏她还觉得小家伙人不错,原来和许土鳖一个德行。
顾莘莘坐在周梦琪身边,据她对这个闺蜜的了解,周梦琪啊,看命比看得什么都重要,一个渣男哪里就能打垮她,她现在的暂时性难过,来源的是一直没有遇上珍惜自己的男人,伤感一下罢了。
周梦琪想着,大概是自己被许志安在小家伙面前揭了老底,不好意思了,却一下子转过身,抱住了顾莘莘,然后埋头说:“深深,呜呜,留我住一晚吧,我住你家几天的原因不是为了疗情伤。”
顾莘莘就困惑了,不是疗情伤,躲这里几天,以前可都是来了晚上就会回家的啊。
而小魔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顾莘莘就更加不解了。
周梦琪举起双手,投降状,一下子老实:“我的好姐姐,我都招了,那男人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渣渣我为什么要为他伤心难过,我早就想通了,要吃好喝好睡好,然后将自己养得好好的,过得比他好,可是我白天回家了一趟,又回来了。”
顾莘莘觉得她这么说,肯定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蠢事。
两个人做姐妹以来,周梦琪在她面前,做的蠢事还少么。
“为什么回来。”顾深深问。
周梦琪抬头,搅动着两根小手指,弱弱地说:“我家里的钥匙被我给锁家里了。”
“备用钥匙呢?”
“被我挂在了那个渣男送的狗链子上了。”
顾莘莘急了:“那狗链子呢?”
“狗也是他送的啊,我将狗和狗链子一股囊全让快递给他速递过去了。”周梦琪懊恼地说。
顾莘莘抚额,这事情,还真是周梦琪才能做出来的。
周梦琪像一只八爪鱼,趴在沙发上,为家里的钥匙烦恼得半死不活,总不可能去问那个渣男要钥匙吧。
偏偏她心有不甘把门给撬坏,总之就是各种想法一拥而上,却没有一个是她觉得让自己能够做出来舒心的。
“除了撬锁,真的,梦琪,没有别的办法了。”顾莘莘对她这种把备用钥匙送给了前渣男友的行为,表示深刻的同情,同时不忘好姐妹地损一下她,“智商堪忧啊,梦琪。”
损归损,她还是担心一些实际可能发生的事情,顾莘莘对周梦琪说:“你必须换掉,渣渣这种生物里面的败类,你是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是他哪一天想吃回头草,又来找你是小事,他倘若拿着钥匙,做坏事,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周梦琪仰天长叹一声,然后低下头,认命:“只能这样了,如果可以,你最好帮我找一个中介。”
顾莘莘站起来,收拾客厅的垃圾,然后问:“找中介做什么?”
“卖房子啊。”周梦琪说得很干脆。
但是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有多么艰难,只有她清楚周梦琪吃了多少苦。
“为什么,你不是平常喜欢这房子喜欢得紧,时常宅在家里就是为了不和你的房子分开吗。”顾莘莘望着一大袋的垃圾摇摇头说,“垃圾扔进垃圾桶,不是我说,小魔头都知道的事情你估计还不懂呢,难怪小魔头叫你幼稚阿姨,还有你那么好的房子还有小强出没,谁要你的房子。”
整理好之后,顾莘莘松了一口气,说:“我看啊,房子的中介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换了锁就够了,你啊,就是最近太紧张兮兮了,就算防着渣男再度出现,也没那种必要。”
顾莘莘回想着,满是感慨地说了一句:“有的时候有心躲,无论身处何处,对方都找不到你,然而,你自己不想躲的时候,不用对方找你,你自己都有可能会找上门。”
“你和他就是这样?”顾莘莘看着许晨安静下来,在一边已经开始拼图了,对顾莘莘说了一句。
顾莘莘也不否认,点头:“是啊,所以,放轻松一点,该预防的我们预防,不该杞人忧天的时候也不要想多了。”
她确实和付嘉森就是如此,六年前,她用力找付嘉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反而六年之后,付嘉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
一早,顾莘莘在厨房里忙得整个人都慌了,昨天晚上被周梦琪那家伙,折腾得凌晨一点多才睡着,一起床就七点钟了。
她八点钟也要上班,小魔头又被许志安扔给了她,好不容易煮好了粥,去小区对面的街道上买了一些花卷和馒头。
一回来就听见寻常虽然闹腾,但也不会大吵大闹的小魔头,在卧室里和周梦琪吵得天翻地覆:“幼稚阿姨,你知不知道我不再是小孩了啊,男人换衣服,你个女人这么冒冒失失直接推门进来算个什么事情。”
但是周梦琪奸诈逗趣的声音,听在顾莘莘的耳朵里,整个人都感觉毛毛地,只听周瑜梦琪说:“小屁孩,还男人,瞧瞧,你下面还小得可怜呢。”
顾莘莘就雷到了,她和周梦琪从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她在学校就有讲荤段子的习惯,摇摇头。
敲了敲门,也要推门进去,结果里面立马就传来小魔头的声音,求救着,急匆匆地说:“莘莘,你快进来,管管你的好姐妹。”
莘莘?顾莘莘顷刻无奈,小魔头早两年就很少叫她阿姨,昨天是刚到她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概才妥协地叫她莘莘阿姨,现如今住了一晚,胆子又变大了。
推开门,就看见周梦琪不屑的眼神,站在一边看着小摸头折腾那条很难穿的背带裤。
“这人小鬼大,再过两年别说我们,我看许土鳖也赵家不住。”周梦琪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什么也没有做,就被那小子给唾弃了。
岂止是过两年,现在许志安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孩子总是比同龄的小孩懂得更多,两年前,她因为做一些事情,就常常被小魔头鄙视,现在就轮到许志安了,所以,许志安才不愿和小魔头太亲近,将小魔头扔给她了。
顾莘莘上前给小魔头见背带裤扣上,商讨地说:“要不,不要穿这个了,万一要上厕所,这个很难穿上去的。”
小魔头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要。”
周梦琪百思不得其解指着那条牛仔背带裤,直摇头:“真搞不懂,这小子怎么会对格子衫和背带裤情有独钟。”
从许志安带着小魔头来到上海,周梦琪发现这孩子真的背带裤和格子衬衫太多了,穿得是很帅气,那也没有必要天天穿吧,要是到了冬天,可怎么办。
顾莘莘深笑,不语,她总不能当着周梦琪的面,揭穿小魔头在幼儿园受的‘情伤’吧。
关于这风格,完全是因为儿子喜欢的同桌,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给了橡皮泥的小男生,儿子怎么都不肯承认他的同桌是一个会为了一盒橡皮泥而喜欢别人的‘物质’女生,于是,所有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最后的结论就是,同桌喜欢穿背带裤搭格子衫的英伦男生。
“莘莘,你笑什么,笑我?”小魔头扶住顾莘莘两侧肩膀,问道。
“没什么?”顾莘莘理了理他的领子,叮嘱道,“好了,快点去吃早餐,我今天不能陪你哦,要叫你的许叔叔过来接你,我要去上班,梦琪阿姨也要去上班。”
小魔头神色黯然了下去,嘴上嘟囔道:“你们都不陪我,英雄总是孤独的。”
顾莘莘早就习惯了小魔头的口气老沉,周梦琪却瞪大着眼睛,很不解地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许晨。
小魔头洗漱好了,正在和周梦琪抢花卷,谁也不想吃馒头,顾莘莘要阻止,这个时候,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这个许志安竟然还有胆子主动打电话过来,顾莘莘都想好怎么说他了,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
她恨自己这张嘴巴笨,每次心里想说的话,总是表达不出。
“你现在,在哪里?孩子就这么放在我这里了?我还要去上班,梦琪也要,你什么时候过来接他?”顾莘莘问。
“喂,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了?”餐桌上的一大一小还在打闹,顾莘莘听不清,只好起身,拿起电话去窗台旁边接。
刚刚许志安半天说了一句话,但是她还没有听清楚,于是,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许志安在电话的另一头,紧紧握住手机,有的话说了一遍,就不会说第二遍了,他说的是:这些天你有想我吗?
“没什么。”等许志安再说,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是糊涂了,才会想着打电话给顾莘莘,觉得听听对方的声音也是好的,现在好了,打通了电话,又想着,能见她一面多好。
就像是得了一种病,时间越久,思念越浓,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没什么吗?”顾莘莘嘟囔着,“可我分明听见你说了一句什么,是我幻听了?”
许志安则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说也罢。”
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给她造成困扰,现在她不是正在和付嘉森接触地很开心么。
小魔头这个时候,从客厅里跑了出来,手里的勺子戳着一个花卷,后面的周梦琪就在追。
“梦琪,别和他闹了,看看都几点了。”顾莘莘一手捂住电话,然后对两个嬉闹的人说道。
小魔头躲到顾莘莘的身后,露出一个脑袋,对着周梦琪,很是可怜的样子:“我是小孩,你都这么大了,还抢我手里的花卷,羞羞脸。”
周梦琪意识到顾莘莘正在和许志安通电话,一下子,真的恨不得挖一个坑跳进去算了,这下好了,全被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了,和小孩子抢花卷,让她颜面何存呐。
顾莘莘被吵得没办法听电话,只好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快点来接孩子,听见没有,不然,晨晨一个人在我家,终归不怎么安全。”
“哦,知道了。”就在顾莘莘要挂电话的时候,许志安终于忍不住了,问,“大头,你知不知道我在相亲?”
额……知道。可她能怎么办,难道冲到现场砸场子?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许志安再次问,语气里有了怒气,“我懂了,我马上过来接晨晨,不会让他耽误你工作,也不会让他耽误你和付嘉森约会。”
顾莘莘来不及解释,就被许志安挂断了电话,心里面有些委屈,许志安是要闹哪样?
……
付家老宅,穆岚坐在沙发上,一脸悲伤的样子,看得付明礼都心疼。
“孩子,怎么了?”付明礼问。
穆岚摇头,说:“伯父,没什么,是我自己想多了。”
付明礼觉得一定是和自己的儿子有关,在他的再三询问之下,穆岚这才肯说:“嘉森他现在根本就不是逢场作戏,完全是想真的得到顾莘莘,顾莘莘虽然在林氏,可是一点忙也没有帮上嘉森的。”
付明礼脸上立刻就挂上了不悦的情绪,生气地说:“这些,就算你不说,我也听下面的人说了,是他不懂分寸。”
穆岚听着付明礼这么说,于是开始诉苦起来:“我提醒了嘉森,可是嘉森现在就像是找了顾莘莘的魔,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还想要我离开星锐。”
穆岚悄然地看了看付明礼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想到,顾莘莘这你就不能怪我了,就算刚刚的话你没有对我说过,你现在让付嘉森对我这样的态度,怨不得我在背后做小人。
“就算顾莘莘再大的本事,嘉森将来娶的还是你,你们都快要订婚了。”付明礼说。
穆岚听着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说:“现在可能不太可能了,嘉森他,说不喜欢我,不会和我结婚。”
“他不娶你,想娶谁,难不成还想着顾莘莘,不可能,就算他想着,我这里这一关,嘉森也绝对过不了。”
付明礼不会让一个不起眼的顾莘莘,毁了他所有的计划,一切只能按照他的安排来。
谁,也不能改变。
付明礼对着穆岚,道:“孩子,别担心,嘉森他只能娶你,当他在法国最难熬的日子,都是你陪着他度过的,什么顾莘莘的,不过是颗棋子。”
穆岚表面上苦恼的样子,更加深刻了几分,她又说:“可是,伯父,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说吧,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嘉森上次在星锐的时候,和我说了一件事。”说到这里,穆岚停了下来。
付明礼严肃地神色,说:“他说什么了?”
穆岚这才继续说下去:“嘉森说,要将订婚日期推后,然后时间待定。“
付明礼一听,惊呼:“什么。”
平常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这次被付嘉森的决定惊讶到了,也许他没有想过,付嘉森会自己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没有和他商量过。
付明礼说着,还站了起来,穆岚对付明礼的反应很是满意,她想要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伯父,您消消气,说不定嘉森有他自己的安排呢。”穆岚也跟着站起来,劝慰道。
付明礼生着气,怒怒道:“他能有什么安排,订婚的日期早就说好了,日子还是我选的,他就算是要推迟,也没有和我商讨过,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用和我说说么。”
稍微消了一些气的付明礼,问穆岚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半个月了。”穆岚小小声说道,显得她很是委屈。
付明礼觉得穆岚这孩子,着实是可怜极了,他欣赏穆岚在公司的处事能力,觉得这样的人和他认的儿子,正好相配,以后打理公司也得心应手。
所以很喜欢穆岚,顾莘莘,在付明礼看来,只会让付嘉森感情用事,拖住了付嘉森的后腿。
“傻孩子,你怎么没有和我说呢?”穆岚说道。
穆岚瞬间眼睛就猩红了,低着头,说:“当时嘉森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就答应了,想着他情绪好了,会想明白的,但是……但是,他从那一次之后真的再也没有提过订婚的事情了,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和伯父说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嘉森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付明礼当着穆岚的面,责怪付嘉森,其实呢,也多少有些表面功夫的成分。
穆岚是他看重的媳妇,但是付嘉森相比起来更重要,何况穆岚的用意很明显,付明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只会接受你做我的媳妇,所以啊,岚岚,别担心,一切有我,以后,要是嘉森还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我来替你解决。”
穆岚点头,心里却是美滋滋地,担心的问题,也就解开了一些。
付明礼让老管家打电话给付嘉森,让他务必今天回付家吃饭。
在公司的付嘉森觉得有些离奇,付明礼不会不知道,星锐的合作案出了一些问题,对于星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忙,甚至现在有的时候时间都要挤出来,而靠近市中心的别墅,置办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现在,让他绕那么远的路,回家吃饭,不像付明礼的做法。
“我有事。”付嘉森始终盯着手中的文件,淡淡地说了一句。
老管家听见儿子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讲话传递给付明礼,站在付明礼旁边的穆岚就不一样了,本来付明礼要打电话让付嘉森回来吃饭是一个大好接触付嘉森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而且从这件事情里面也可以看出来,付明礼其实在心底里还是站在付嘉森一边的,因为听见老管家说,付少在忙工作,付明礼就让老管家回复付嘉森说:“等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完了,再约时间回家吃饭。”
老管家已经挂了电环,穆岚试探地说:“他不会回来吗?”
老管家点点头,说:“不会,他公司里有事,抽不出时间。”
时间这东西挤挤总是会有的,穆岚亲眼看见过付嘉森去医院看顾莘莘,那么,那些时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付嘉森的心里始终装着顾莘莘,这个认知让穆岚整个人都不好了,紧紧拽着的手一直暗自抖着。
“哦这样。”这这边,穆岚还要保持微笑,温和地回老管家的话。
而付明礼突然问了问她:“你会不会失望啊,我刚刚还说要嘉森回来吃饭,给你们两个人制造机会呢。”
穆岚摇头,嘴角挂着笑,说:“不会,男人以事业为重是应该的。”
付明礼听到穆岚说的这句话,看着穆岚是越看越喜欢,尤其是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想要的媳妇主要还是要很会体谅嘉森工作,而穆岚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欣慰,嘉森要是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付家的福气。”
穆岚乖巧地,害羞地,低下头,笑了笑。
但是心里却千般滋味翻滚着,她在想,付明礼只要一扯到工作的问题,在付嘉森感情的事情上就靠不住,要是她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付嘉森身上,说不定以后付嘉森坚持不和她订婚,付明礼也奈何不了。
那么,就要由她亲自出马了。
……
林氏的门口,顾莘莘没有想到付嘉森会开车等她下班。
她看见了人家的车子,总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吧,朝付嘉森的车子走过去,付嘉森也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依靠在车窗上,活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你怎么过来了。”顾莘莘不想让人看见她和付嘉森在一起,毕竟,两个人是对头公司的。
她是林氏总裁的秘书,和林觉最为贴近,所有的重要文件一般都会经过她的手,而付嘉森却是星锐的总裁,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就让人想不通不是么。
付嘉森绕到另一边,说:“来邀请你一起吃饭。”
车门已经打开了,他做出请的姿势,这是一个绅士的男人。
顾莘莘不好拒绝,和周梦琪一个德行,对吃也抗拒不了。
她只好上了车,车子开了很久,顾莘莘不知道付嘉森要带她去哪里吃,不禁问:“去哪里啊?”
付嘉森回答道:“我常去的泰鼎丰。”
“泰鼎丰?哦,那里好多小吃。”顾莘莘虽然没有吃过,但是听说过。
到了吃饭的目的地,望着装潢已经变得耀眼的鼎泰丰,付嘉森倒是心里百般滋味在萦绕。
的确是,物是人非了。
“在想什么?”从车上下来的顾莘莘,来到他的身旁,问道。
付嘉森好似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样,表情与回话都没有,他就那样一直望着。
“触景生情了?”顾莘莘自己也内心有了波澜,这地方似乎和许志安以前带给她看的图片不怎么一样,现在时代变化很快,付嘉森一定是被眼前的景象触动了吧。
付嘉森不否认,点头:“有点这样的意味,一点心情变化都没有,是假的,毕竟看到换了样貌的老地方,都会觉得心里头怪怪的。”
“你在上海这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付嘉森弧傲的下巴微微抬起,朝上看着顾莘莘。
她摇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不来?”付嘉森最近的问题挺多,顾莘莘不禁皱眉。
她没有做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稍稍用力一拉,顾莘莘猝不及防地,他的速度很快,就在鼎泰丰的门口,大掌扼住了她的下巴。
“可我看你的样子,是来过的。”付嘉森如此说道。
顾莘莘望着他,付嘉森的意思就是,她在说谎喽?
“我没有来过,只不过,志安来过,他给我带了泰鼎丰的照片。”顾莘莘解释道。
顾莘莘紧张地直直望着这个情绪突然就有了变化的男人,反问回去,语气全然没有付嘉森坚硬,柔柔地:“你的问题太多了,不是来吃饭的吗。”
“你也知道,我来上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工作,没有时间,不会绕那么一大段路来这么远的地方,只为了吃小吃,也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这些话,颠倒了主次,多少也是她真实的状况,刚开始因为找工作的缘故,后来因为上班的原因,有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能把时间掰成十半花。
“你忙?”付嘉森脸上挂着对她那番话,神情刹那又恢复了清明,不过,笑说,“你不就是一份按时上下班的工作,能忙到哪里去。”
他的眸海划过一丝尖锐的亮光:“忙着和许志安见面。”
“许志安许志安,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拿他来说事,人家前不久才退伍,我怎么见面。”顾莘莘本来想着许志安的事情,心里就烦躁,那货现在就像是真的和她断联了一样。
“我倒是想见他。”顾莘莘法子内心地说了一句,不过想见许志安,只不过是很久没有见着他了。
许志安是一个不一样意义的存在,突然像是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那样的感觉,空落落的。
付嘉森的大掌离开她的下巴,准确地说,是甩开,顾莘莘对他突来的动作,停滞在脸侧开的方向,再也没有转过头看着付嘉森。
“你的心里,真的有他。”
随着付嘉森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完,顾莘莘才慢慢地转过头,然后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我的心,自己都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些话,她满目苍凉地回过身,然后一步一步朝鼎泰丰走去,只留付嘉森沉浸在思绪中。
鼎泰丰的小吃,味道很好,换了一种时间,便换了一种心境,于是,吃起来也食之无味了。
“怎么,没有胃口。”付嘉森放下筷子,问,仿佛方才在外面的不愉快全无。
顾莘莘看了看他,付嘉森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男人,往往这样的人,记仇起来,无人能敌,所以,她之前才一直不愿相信付嘉森忘了那个人的死,忘记了对她的恨。
“你故意的。”顾莘莘说出了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他总是会实现。
是想让她感动,还是其它,她猜不透付嘉森的想法,这也是最危险的一点。
付嘉森不动声色,夹起蒸笼里的蟹粉包,悄然地放在了她的碗里,示意她吃,另外还说:“我不懂你想说什么,小吃货,不要多想,多吃才对。”
可是付嘉森是多么精明的人,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想不想说罢了。
小吃货,小师妹,他叫出来的称呼,让人听上去总是觉得深情,不像许志安,那么直截了当地给她来一个顾大头。
她碗里的蟹粉包还没有吃两口,马上端上来热乎乎的赤豆松糕,她不动筷子,只是复杂地看着他,当然也怕话没有说妥当,触及了付嘉森的雷池。
付嘉森见她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思,于是还是解释了一句:“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饭。”
顾莘莘想,那现在的付嘉森,他把她当成什么,陪饭局的?还是说朋友或者是想再追的女人?
“说不定,在这里还能碰上你那相亲的许志安。”忽然,付嘉森这么说了一句。
顾莘莘听着他的话,然后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瞧见许志安的影子,刷地站起来,就对他说:“还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来过这里,嘉森,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真是为了带我来吃东西这么简单?”
坐在正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不过依旧很淡定,他吃着,然后优雅地擦嘴。
“想知道?”
付嘉森挑眉问,那嗓音就像是在不断重复‘你想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是不是……”,顾莘莘听着,觉得真的很想知道,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过来。”付嘉森朝她招手,顾莘莘迟疑,他加了一句,“不是说想知道,你不过来,我怎么告诉你。”
难道还是什么重大秘密不成,要对着耳朵说,好奇心容易害死猫,顾莘莘在心里那份极大的好奇心促使之下,走过来。
她在他的面前低下头,刚好耳朵挨近他的薄唇,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回响:“只有和你在一起吃饭,我才会觉得有胃口,正如你所说,我想让你撞见相亲的许志安,谁知道今天他不在这里,我早就说过,莘莘,我介意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尤其是许志安,还有你的上司林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