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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胡说!!!我要是醉了?那......怎还记得......还记得陌竹他要纳妃的事情呢?!”
“不行!我还没......没醉,让我继续喝!”
司愉避开水月的阻拦,又扑身想要去拿远处的竹清酿。
水月一时被司愉的前几句话闪了心神,正当她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见司愉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抱住了那酒坛子,正一下一下的朝着她自己移近。
“你......住手!司愉!”
水月连忙也护住了她手中的东西,轻颤着开口。
“司愉,别喝了!别喝了!!你相信我,陌竹他不会选妃的,你给他一点时间处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嘴上劝说着,手中也开始有意无意的掰着司愉的手,只是力道始终不敢放的太重,恐会伤到她。
“人......言......可......畏......啊......”
司愉半闭着眼,一个字一点头的说着,不等水月再继续掰开他的手,她自己就无力的松开了,手也因此垂落在一旁。
“我看......皇上他是那么那么那么......宠爱......你!可当初......不也......不也纳妃纳嫔了?”
她说完,苦笑了笑。
听司愉这么说,水月一时间竟有些呆住。
她心里面虽然知道当初是因为自己离开了东钥,可是......
他终究还是纳了妃嫔不是吗?若是自己当初在,这一切就真的会有所改变吗?还是......
她不敢再继续望下想。
直到现在,哪怕只要是想想,她的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现在司愉又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更是令她心中不是滋味。
可司愉刚一说完,就好像联想到了什么,收起嘴边的弧度,忙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错......错了......”
“肯定!是......是皇上跟你赌气......赌气来着,你好了,他也......也将后宫的人都给赶......赶了出去了......”
司愉说完难得的笑了笑,水月也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可此刻心中却是无论无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
“人言可畏。”
水月下意识的低低喃了这几个字,却免不了被耳尖的司愉给听了去了。
“你......你也知道了!哈哈!你知道了!”
司愉连连指着水月笑了好几声,然后又使劲的咬住了这四个字。
“人!言!可!畏!”
“就算皇上、皇上现在怎么对你好,可是......总会有天......总会有些人,有些话,让他受不住,也......也让你受不住的。”
水月听完脑中一阵浑浊,突然的就无力跌坐在回了座位之上。
“不会的......不会......”
她微微睁大了眼,轻摇着头否认着司愉的话,可是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
司愉说的,的确是事实。
她虽与君渊寒从未提起这件事情,而有时候她想起也只是在心中堪堪带过,因为她相信。
但是如今看着司愉这样,她心中的那份不安也被扩大。
“会的!”
司愉也耍酒性子,势要与水月争个对错。
“当初......我听说,东钥前皇在位的时候就......就曾经只宠幸文颖皇后一人,整整五年哦!先皇......先皇硬是从未纳过一位妃嫔。”
“可......那时候好多......好多百姓都在私底下议论,说文颖皇后是......是个狐媚子,用妖法迷惑前皇,使其坏了皇族的规矩。好多好多的人......都要请奏除掉她呢!最后前皇无奈之下,还不是纳下了数十......十位妃嫔?而且还......还包括.......现如今三王爷的......的母妃齐氏和当今皇上的母妃梅......梅氏呢?”
司愉细细说着,这些全都是水月不知道的,所以水月听完这些,心中难免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她实在不知道,君渊寒的父亲......竟然也是这般痴情的一个人。
可最终,不也还是没有敌过人言吗?
想到这,水月的眼眸垂了垂。
“既然!既然在怎么也拗不过天,来!水月!我呢......我今天呢!就......就陪你喝酒!谁叫我们两个同病相怜,那......就一起不醉不归好了!”
司愉此时又来了兴致,豪气的说着,又将水月已经松开的酒坛子重新给拿了回来,再一次准备大喝一场。
而这一次,水月也没有拒绝了。
“好!既然是同病相怜,我就彻彻底底的陪你醉一次!”
水月重新抬起头,干脆的答道,心中也放开了格局,再也不去顾虑什么。
她现在......真的只想学着司愉赶快忘了这些事情,大大方方的醉一场!
哪怕醉酒终是会醒,可此刻她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干!!!”
“干!!!”
两人齐齐开口,同时碰杯,接着便是一杯接着一杯,谁也没有半点停顿。
没过多久,天也就随时间的推移逐渐黑了下来。
此时,君渊寒也从皇宫之中赶回了行宫。
他第一时间便去了水月的屋子看看,可是见里面没有燃起烛火,君渊寒便以为她是今天闹的有些累了,所以早早休息了罢。
他站了些许时候,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魑和魅在暗处也实在是静不住了,只好现身拦下了君渊寒的路。
“主子!”
两人齐齐低头行礼,低头的时候,都忍不住刻意望了对方一眼。
他们自从知道兰姑娘和司愉姑娘在喝酒之后就准备禀告主子的,可终究两人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这里不是东钥,他们也不敢贸然传消息,可是他们又不敢擅自离守,若是两位姑娘除了什么事情,他们也难辞其咎。
既然现在主子回来了,通告一声......让主子知道一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事?”
君渊寒离去的脚步一顿,看着前面的两人,神色也略显讶异。
他的确被魑和魅两个人突然的出现弄的有些意外,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好像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却又如此莽撞现身,实在是值得一究。
“兰姑娘她......她并不在房间内.....”
“你说什么?!”
君渊寒听完魅这么一说,眸中的目光立即变得凌厉起来,手中运气,立马迫使魑、魅两人抬起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在哪儿!!!”
他逼视着两人,疾声发问,魑和魅也赶紧解释道:“回......回禀主子!兰姑娘她在司愉姑娘的房间,并无大碍!”
君渊寒却仍旧没有放松心神,脸色越发不好起来,眉心也微微一皱。
“无大碍?那你们找我什么事?”
水月在司愉的房间,这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妥?什么事情非得让他们告知自己?
魑和魅对看了一眼,接着又低下了头,略带着担忧的开口。
“还请主子亲自去看看吧!司愉姑娘好像......好像在让兰姑娘陪着喝酒......”
“什么?!”
君渊寒深深皱了皱眉,再一次低喝出声,只要一想到水月身上还有伤,此时喝酒必定又会加重伤势!他便连忙奔去了司愉的房间。
魑和魅自然也跟了上去。
一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两个人在房中都没什么动静,他们免不了有些担心里面的两位,可是又不好进去.....
这便只好劳烦主子了。
很快,君渊寒就来到了司愉的房间,里面亮起着烛火,隐隐约约还有些人声和笑声。
他走到门前,虽然是还没又推门进去,便已经闻到了一股由内传出的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君渊寒停住脚步,很是生气的握紧了双拳,却也没有莽撞到就打算这么直接冒失的冲进去。
屋内,司愉和水月所在的桌子上可谓是一片狼藉,地上也满是碎瓷和一滩未干的酒渍。
“水......水月......诶?!你......你怎么不喝了......”
司愉缓慢轻敲了敲手中已经空的酒杯,指甲碰撞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她旁边靠着的,正是喝的也已经不省人事的水月。
“不......不行......我不喝......不能再喝了......”
水月晃了晃手,说话也说不直了,说完之后又换了个靠着的地方,好让她感觉更舒服些。
“好......”
司愉眯着眼,死死的点了点头。
“你不喝是吧?!你不喝......我!我一个人喝好了!”
司愉闭了闭眼睛,说完又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刚准备摸索着替自己倒酒,却发现桌子上早已经空空如也,酒坛子也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