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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肖玉,肖毅雄立刻高兴起来,放下手里的书。“玉儿,刚还提到你呢,你不在诊所,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
“准是要请阿爸您看戏去的,肖玉哥,你说我说的对吗?”子滢不待肖玉开口,抢先道。
“哦。”肖玉笑道:“是啊,今天外面真是热闹,人山人海的挤得到处都是,真没想到坝竹乡有这么多人。不过。。”他停了一下:“我不是来请叔去看戏的,今天诊所闭诊,所以我就来看看叔和婶娘。”
一听肖玉这么说,肖毅雄惊讶地问:“为什么要闭诊?”
肖玉便把因看马戏的人太多,连诊所里都站着人:“于是我就把门关了,而且查猛也不在,我一个人又要看诊,又要防止看热闹的人挤进来把药品什么的给弄砸了,所以索性歇诊一天。”
“查猛不在?他去哪儿了?”肖毅雄不禁问道,让肖玉坐下。
“听说他二姐回来了,所以今天请假没来。”肖玉回答说。
“曼云姐回来了,那我得去看看,阿爸,肖玉哥,我出去了。”子滢听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老中医望着已没了人影的门口,直摇头。
“叔,听查猛说,他这个二姐在日本是学医的,而且是外科。”肖玉试探地问道。
来坝竹乡也快一个星期了,他每天通过替人看诊,最大的收获就是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乡里乡外的一些事情,因为他跟许多病人都不熟,所以问起话来也比较随意,没有人太在意他知不知道。
其中他得知,乡里乃至整个龙陵县城,没几个真正懂医的,中医不算,而战地救护,最稀缺的就是外科医生。
他想,如果能把查猛的这个二姐争取过来,那对他们建设医院太有好处了。
肖毅雄听说点头道:“是啊,他这个二姐是大太太生的,金贵着呢,要金不能给银的,那年说是想要去日本念书,正好查老爷子在生意上认识一个在日本商行做事的朋友,就介绍去那儿学医。曼云这孩子啊,还真是块学医的好材料,你妹妹跟她可处得来呢,据说在日本什么大医院里正实习,要不是大太太得病,说不定就留在那儿了。”
“查猛的大妈病了?怎么没听他说起呢?”肖玉也是随口一问,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她并不是查猛的亲妈。
老中医摇了摇头,作势不知,倒是十分关心起侄儿的学医情况来。
“叔,你给我的几本书我都在认真看呢,上面说得很系统,又具体,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应付自如了。”肖玉回答,心里却也着实高兴。
在现代,他本身主攻的是西医外科,对中医学不甚了解,但通过老中医教给的药典及草药方面的大量阅览,更促进了他医学上的进一步提高。
他在想,如果用中药熬制一种解外伤的金创膏,这样,可以发给那些不能及时换药的轻伤员,他们自己就可以直接涂抹,暂时减缓痛苦了,并且他把这种想法说于老中医。
“这是很不错的想法,我有这种制外伤的金创膏秘方。”肖毅雄露出赞许的目光,不住地点头。
肖玉听了万分高兴,当时就索求。
“看把你给急的,不过这药材要你自己上山去采,自己煎制。”老中医不甚钟爱地看着肖玉,他想,如果自己的哥哥能活到现在,看到这一切,该有多好啊。
此后,肖玉当真经常与老中医和子滢等进山采药,大大得开阔了对中医药方面的见识,这个意外求知领域的拓展,给他以后的生存,救护病人,行了一条方便之门,解救了无数战士的生命,这是他仅仅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而始料未及的。
这天,他又跟随肖毅雄进山采药。当爬到一段横断山脉时,他站在山顶,不由得举目朝西北方向眺望,那里云山雾罩,水烟飘渺,霞光中隐隐透出支支笔尖,那是直插云霄的连绵山峰。
而在它们中,便有处于胡康河谷金三角之间的魔窟--野人山。
“叔,你去野人山采过药吗?”他忽然向肖毅雄问道。
“去过,你怎么会问这个?”对于肖玉的突然发问,肖毅雄敏感地答道。
“传说那里有一条黄金密道,是真的吗?”肖玉仍继续向前看着,并没有察觉到老人的异样神情,亦没有寄予肖毅雄能回答出什么。
那天和韩志彪等一起吃饭,其中就这条密道,他们做了进一步的探讨,最终的方案仍是采取多方打探,深入虎穴的冒险决策。但,这鬼门关要闯,也得有个章法;虎仔要掏,却决不能让它咬着。
老中医听了肖玉这句话,脸色陡的一变。“怎么了,叔,你哪里不舒服吗?”肖玉明显感到老人内心的不安,转过脸来。
“没,没什么,以后不要问这些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肖毅雄背起药缕,转身就朝山下走。
望着肖毅雄瘦老的背影,肖玉很是纳闷,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提到这个黄金密道,他会如此的反应?
当时,肖玉也并没有多想,跟着老中医一路仍照旧采集药材。直到有一天子滢对他说的一番话,才引起了他的重视。
“肖玉哥,阿爸说以后你要自己去山里采药了,他不能陪你一道了。”那天肖子滢从学堂回家,顺便去诊所看堂哥。
“为什么?”肖玉一边整理着柜子中的药品,一边问。
“他说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山路,而且你也不能总让人陪着呀,对草药的识别还是得靠自己去慢慢摸索。”子滢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听到这话,肖玉不觉放下手里的药瓶:“子滢,发生什么事了吗?”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象她说得那么简单。
“你想多了,不过这些天来,阿爸总是对着书发呆,跟他说话,他也是爱达不理的,我还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女孩低头抚弄着衣裙上的花边,似有委屈的神情。
难道是跟那天我的问话有关系吗?望着子滢,肖玉沉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