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臭豆腐

我背西瓜上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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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豆腐?

    听闻这一名词在场的人均是一愣,竟然还提起了几分兴趣。在座之人都是尝过山珍海味的存在,不过这臭豆腐却是闻所未闻。

    没有一会儿工夫毛子便又端着食盒走了上来,跑到了郝建的面前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憨子,好不快点给诸位大人端上去!”

    毛子作为封建社会下的底层人民,长期受到各个阶层的压迫,所以生性胆小怕事儿,标准的愚民代表。

    不过好在他身边有郝建这样的主心骨,在一边提醒他,指导他接下来应该怎么走。

    受到了郝建的指示,毛子这才打开了食盒,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放在一边的,将内部的小碟子端出,挨个放在餐桌上。

    这食盒将一打开,便是一股臭味从中传了开来,随着盘子落在自己面前,众人更是捏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臭,臭不可闻!”

    一人叫喊起来。

    “端下去,快!”

    又有人大喝一声,扇着手面容打着干呕说道。

    碟中食物不多,只有一块,手掌大小,不难看出是酥了油的豆腐,炸的金黄,模样还是挺好看的,上面还淋了红色的酱汁,可以说卖相还是有的。

    只是这油炸豆腐居然还瞟着臭味儿,这十分难以让人接受。

    菜肴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才称得上是美食,稍微欠缺一点儿就只能算作粗粮。

    可这散发臭味的东西便不能称作食物了,而是被叫做泔水。

    听到众人叫喊,郝建却并不着急,继续揖手说道:“这是本人家乡小吃,名唤臭豆腐。其味虽不正,可味道却香美异常,望各位大人不要错过。”

    这东西也是给人吃的?

    有人挑了挑眉头,嫌弃的推倒了一边,更有甚者将其直接向后一扔落入到了汴河里面。

    看着桌上的臭豆腐,徐本忠也是皱着眉头用手掩着口鼻,十分不满的说道:“给我端下去,端下去!”

    徐本忠此时就分外郁闷了,自己怎么见到这个郝建就倒霉?

    去年主持科举会考的时候这小子直接饿晕在了金銮殿,惹得龙颜大怒连带着他也跟着受了惩罚,今天上元节又遇到了这个小子。这下就好了,先是自己折了银两不说,现在又端出这臭不可闻的东西污了自己的五官。

    虽然这臭豆腐臭不可闻,可毛子还是殷勤的端着,直到每一桌都满上,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了下来。

    可这东西却并不受人待见,几乎在场的人对于这臭豆腐都有着歧视的目光,都不愿意正眼瞧这东西。

    当然其中也还有例外,纨绔子弟段子冲便是其中一个人,他颇为好奇的嗅了嗅这臭豆腐,对于他而言这东西算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若不是他的话,估计现在又要被人嘲讽了。

    这东西虽然带有臭味儿,可并不那么浓郁,可其中还夹着一丝酥香,闻久了居然还口舌生津,大有味蕾大动的迹象。

    瞧了瞧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于是段子冲便用手拧下臭豆腐一角,然后沾了沾臭豆腐上的酱汁,然后直接丢入到了口中!

    和他想的不同,入嘴之后却没有任何臭味儿,反而是一股清香,给味蕾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臭豆腐酥脆,加上略微有些辛辣的酱汁配合,味道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暗叫了一声不错,段子冲直接拿起筷子将整块臭豆腐夹起大大的咬了一口!

    量多和量少之间的分别自然很快便分出,一大口的味道自然远超了先前的一角,这味道非常的棒!

    仅有巴掌大小的臭豆腐自然经不起几口的消耗,很快段子冲吃的只有一个空盘。

    仍旧意犹未尽的段子冲看了看身边的几位长辈:“世伯,这东西您不吃,便予我可好?”

    虽有些好奇,不过见到段子冲这样说道,凡是被问的人想也不想便将臭豆腐直接递了过来,一时间段子冲便吃了三四盘。

    “好吃,清香酥脆,香辣可口。味道着实不差!”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高喊了一句,惊了全场,吓得毛子哆嗦了几下,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忽如其来的叫喊不仅吓着了毛子,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现在可正是冷场的时候,好好的上元诗会被郝建这样一闹不仅没了风雅,更是连一点儿趣味都没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拍板叫好。

    “真的好吃?”

    民以食为天,大康美食的历史也有了好几千年,这也就养成了富贵之家对于美食的要求极高,听见有人说这臭豆腐好吃,便有人好奇的问道。

    “闻则怪,吃则香!”

    先前说话的那人又咬了一口,面色美滋滋的说道,仿佛这东西味道确实不错。

    这人动作和面部表情都是极为享受,可是众人一联想到他吃的这东西却总觉得怪怪的。

    “爹,您还吃不?”

    此时,段子冲朝着身边的老父小声的说道,周围能要的他都要了,唯独一边的老父他不敢开口,害怕老父会责备他。可美食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他已经到了无法抵抗的地步了。

    “恩?”段子冲的父亲白了一眼段子冲,他看了看段子冲面前的空碟子,然后皱了皱眉头:“这东西当真好吃?”

    知子莫若父,从开始到现在段子冲的父亲一直在注意段子冲,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对于吃食格外的挑剔,一般东西都不会选择入口,现在却连要了好几盘这稀奇的怪东西。

    “好吃,自然好吃。天下一绝!”

    段子冲点头说道,毫不吝啬的夸奖起来。

    听见段子冲这样一开口,周围的人更加狐疑起来,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将臭豆腐送入到了口中,壮着胆子嚼了几口便也跟着赞叹起来。

    好东西之所以被称为是好东西是因为不断有人叫好,让它声名远播,自然不会被人所埋没。

    不一会儿便是一连串的叫好声:“奇了,这东西闻起来怪,吃起来咋就这么香呢?”

    “怪哉,怪哉!虽有异味儿,可却是另一番美味啊!”

    听到这些文绉绉的赞美,郝建怪笑了几声,说不喜欢的东西就是臭不可闻,说喜欢的东西,即便是臭的,也可以用其他的形容词来代替,真是!

    听着满堂赞誉,徐本忠也狐疑了一下,朝着周围做了确认之后便也带着些许担忧喂入到了口中,才觉这东西也不差。

    “毛子,还愣着做什么,继续给各位大人端上来,先说好一百文钱一块,一文都不能少!”

    郝建笑了笑,先前他的本意就是来销售臭豆腐的,现在到了赚钱的时候自然毫不手软了。

    哦了一声,这次毛子心神也跟着变得兴奋起来,飞快的下了船,在渔船里面鼓捣了一会儿便直接跃了上来,继续端着食盒上菜。

    一百文,对于这些人而言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这一百文能买得到稀奇,那么对于这些人而言一百文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一块臭豆腐经不得几下咀嚼便没了,加上先前有许多人没吃或者丢了的,听见有人叫好吃自然也是嘴巴痒了,买了几块,所以这也就造成了好东西不愁卖,一会儿便销售一空。

    “学生告辞了。”

    揣着一兜的纹银郝建得意的笑了笑,朝着徐本忠揖手说道,生意已经完成,他自然也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

    徐本忠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而周围的官老爷们则在一边打着饱嗝回味着。

    带着毛子下了渔船,郝建当即解开了扣在官船的绳索,毛子也走到了船尾开始摇动船桨。

    “嘿,官船吃食,鲍参翅肚,一百纹一份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渔船还没走几步,郝建站在船头大声喝道。

    听到这叫喊,官船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便气呼呼的望着逐渐远去的郝建。这鲍参翅肚均是郝建用劣质的民间吃食给他们换的,先前发生了诸多事情原本大家都已经忘记了,可现在郝建这么移交函在场的人也全都醒悟了过来。

    好家伙,一盘只值得几文钱的东西却换了价值好几两的东西,然后这小子居然又高价的出售!

    徐本忠看着郝建渐渐的远去,捻着胡子,微微的一笑:“先前倒是小瞧了这小子,没成想还真是一个人才,但愿那清溪县能助你飞黄腾达!”

    接下来郝建将官船上置换的鲍参翅肚卖了几份之后便草草收工回去。

    “建哥儿,方才为何那群官老爷会这么豪爽的给你银子?”

    也在这个时候,毛子朝着郝建好奇的问道。在毛子看来这些所谓的官老爷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何时见过他们这般。

    “面子呗,一群好面子的家伙,活该他们倒霉。”

    郝建躺在船头用手拨动着河面,微微笑着说道。

    虽然口中郝建这样说着,可是郝建心里却是明白,这使的是道德绑架的法子。自己先前说的那么凄惨,若是徐本忠不相助那么以后别人怎样评价他?说他见死不救,有愧圣人教诲这还是轻的,多年的政治生涯早就让徐本忠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这就是所谓的道德绑架,一件事情摆在你面前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但是不做却会被别人说成是不道德的,从而在风评上逼迫着你必须要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