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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傅明烟很早就醒了。
醒来后才发现,她还是保持昨晚的姿势,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她醒的很早,但是很明显,身侧的男人醒的更早。
她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偿”
男人的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傅明烟往后缩了缩,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箍住她不让她动弹。
“也不知道谁昨晚上,一直在我身边乱蹭,还挠我。”
傅明烟蹙眉,嗓音低低,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我没……”
男人将被她枕在脖颈的手臂抽开,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臂,然后掀开被子,他指着后背,还有胸口,手臂上,几道抓痕,嗓音低沉蛊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和自己媳妇睡了一觉,醒来就浑身都疼。”他看着她,眼底慢慢凝聚成一浅深邃的湖泊,他俯身,将她圈在身下,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傅明烟眨了眨眼睛,伸手戳了一下,他胸口的抓痕,“谁让你昨晚不让我睡觉来着,我都好困,你还不让我睡。”
男人低头一吻,没有起身,唇瓣一直贴在她的额头,她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落在男人的颈部,他喉咙动了动,眼底越来越暗,但是女子娇软的嗓音还在继续着。
“你快起来了。”傅明烟用手推了他一下,“你别不动啊,你倒是起来。”
男人的唇瓣离开她的额头,眼里的湖水将她包围,深深而又低声的喊着,“晚安。”
傅明烟看着他,然后空气骤然沉寂,她微微的推了他一下,他撑在她脖颈边的手臂就松开,她下了车,抿着唇走向浴室。
男人站直身体,看着浴室里面,磨砂玻璃后面,朦胧模糊的身影,他走到衣橱旁边,打开衣橱,随意的拿一出一件浅蓝色的衬衣穿上,然后是西裤。
耳边摩擦着水流的声音,薄寒生穿好衣服,他看着浴室的方向,“我公司有事,先出去了。”
他说完,就转身,走到卧室门口,手指刚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还有一股,女子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气息。
“这才几点,你就去公司,骗我很有意思吗?”
傅明烟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袍,发丝还啪嗒啪嗒的滴着水,她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表,“这才早上六点十分,你去公司干什么,我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大老板早上这个点去。”
薄寒生看着她,然后走到浴室,拿着一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嗓音温淡,“我……有几分文件没批。”
傅明烟瞪着他,“有什么文件,需要大早上的批?你让温淼给你送来不就好了吗?”
薄寒生没有出声,仔细的给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傅明烟烦躁的推了他一下,“我头发还没洗,擦什么啊。”
男人的动作一顿。
傅明烟转过身,走进浴室,重重的关上门。
她后背抵在浴室的门上,慢慢的蹲下身,她的头发还没洗,刚刚沾上水就听见他说要去公司,大早上的,谁这个点去公司,一看就是在敷衍她。
她本来是想打开门骂他几句,从她昏迷醒来到现在,说的情深意切,妈的一上完床就要走。
她不是不喜欢他叫她晚安,只是,不适应。
她还是以前那个盛晚安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身边没有一个人还是以前的模样,既然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就安安静静的这样生活吧。
她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喃喃道,“晚安,你听我的好不好,我想和他平静美好的生活,反正,也不会很长的时间了。”
心跳的声音从手掌下面传来,傅明烟站起身,她将浴袍脱掉,打开花洒,开始洗着头发,她洗了两遍,才关上水。
她的头发没有以前那么长,吹干很容易,将头发吹干之后,傅明烟才走出去。
房间里面空荡。
她垂下眸,换上衣服,走出卧室。
傅明烟想要去厨房,她今天想给繁希做他喜欢的糖水梨,加上红豆还有桂圆,周婶这个时间应该去早市买菜去了,所以此刻,安静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光线微亮,客厅里有风从窗户里吹来的声音。
傅明烟停下脚步,侧过身,靠近窗户的位置,风吹散淡蓝色的窗纱,地面上,落着男人淡淡的剪影。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被窗纱模糊的身影上。
然后抿着唇,走过去。
“你不是要去公司批文件吗?”
薄寒生笑了笑,“批文件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薄寒生从西裤的兜里拿出一根线,淡淡的红色,上面绑了一根银色的铃铛。
他握住女人纤细的手指,将红线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女子的手指上,傅明烟缩了缩手,他紧紧的捏住,力道大的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傅明烟抿了抿唇角,“用一根线就想把我绑着啊,未免太便宜了吧。”
男人嗓音清淡,低眸凝视着她手指上的红线,“戒指不知道被你扔了多少次,你又不喜欢戴这些宝石一类的东西,倒不如简单一点的,你只要在我身边,你走到那,我都听得见。”
傅明烟将手指伸到眼前,看着红线上面缀的铃铛,晃了晃手指。
铃铛清响。
她淡淡的哼了一声,“你把铃铛挂我手上算什么,当我是什么,小狗吗?”
薄寒生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这个有松紧的调度,不会勒到你的手指。小狗那是挂在脖子上,你要是喜欢,那我也可以给你在脖子上挂一个。”
傅明烟转身要走,他从后面抱住。
“生气了吗,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那就拿下来吧。”
傅明烟淡淡垂下眸,“我去做饭了,绑都绑上了,别费劲了,有时间再说吧。”
男人‘嗯’了一声,松开手,他看着她走进厨房,然后他转过身,走到窗前,目光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方向,片刻,男人眨了眨眼睛,他伸手,按住太阳穴的地方。
男人抿着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身体慢慢的弯下,另一只手指紧紧的扶住窗台。
……………
傅明烟走到哪里都能听见手指微微想起的铃铛声。
很清脆的声音。
那是在一个午后。
傅明烟习惯在下午躺在花园的摇椅上睡一会,虽然会有点凉风,但是她很喜欢闻着鼻端淡淡的兰花香,躺在阳光下面,偶尔小小的眯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条毛毯。
她起身,来到客厅里,电视开着的,应该是周婶在看。
茶几上放着一个储物盒,里面放着整齐的毛线团,还有棒针,和一件织了一半的儿童毛衣。
她伸手,将这件毛衣拿起来,触手是柔软的毛线,周婶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到桌子上,“太太,这是我给小少爷织的,虽然商店里的衣服好,但是,还是自己织的暖和一点,天开始降温了,太太要多穿一点衣服。”
傅明烟点点头,“好,周婶,谢谢你。”
“太太说的哪里话。”周婶佯装板起脸,“太太以后可别这么说。”
傅明烟微微笑点头。
她从储物盒里,拿了一团银灰色的毛线,坐在沙发上,一下午的时光织了一点,周婶有时候跟她说几句织法上的问题,她想起秦端眉,看着周婶给繁希织的毛衣,她想起秦端眉也给小家伙织过一件。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出手机,她已经没有看护阿姨的手机号码了,她给温淼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
过了两分钟,短信就发来了。
傅明烟上了楼,换好衣服,临出门的时候,周婶拉住她。
“太太,这么远,你去哪里做什么。”
傅明烟只是说,“我去那一个东西,我有东西放在哪里了。”
“太太啊,你可别和先生生气了,先生真的……”
傅明烟拍了拍周婶的手,“我知道,我不会和他生气,我去拿了东西就回来。”
周婶这才放心,“那太太,你等一会,我让小张来送你,小张刚刚准备去接小少爷。”
傅明烟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去就好,晚上就回来了。”
………………
看护阿姨所在的地方是在澜城的郊区,车程一个半小时,而且是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
下了车,是在一条街道上,傅明烟走了二十分钟,才来到一处小村庄。
看护阿姨在村庄外面等着她,见到她来了,急忙走过去,“很抱歉,傅小姐,家里有事走不开,只能麻烦你来一趟了。”
傅明烟淡淡道,“没事。”
从看护阿姨手里,接过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秦端眉之前给小家伙织的毛巾,还有围脖,她的视线僵了僵,手指紧紧的拎着。
“傅小姐,太太是个好人,你和姑爷也都是好人,我把太太没有织完的都给织上了。”
傅明烟抿着唇,“谢谢。”
她从村庄离开,下起了雨,她打了车,去了公墓。
雨水落在脸上,淡淡的冰凉,她抬起头看着突然变得灰蒙蒙的天空,眼睫瞬间湿润,她走进,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秦白鹭。
她看着冰冷的墓碑上,灰白色的照片,上面的容颜笑容优雅。
嗓音沙哑,“妈。”
秦白鹭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发丝沾着水珠贴在额前。
雨雾朦胧里,秦白鹭淡淡开头,嗓音低凉,“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她轻笑,“不敢。”
秦白鹭嗤笑一声,“你不敢。”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我倒是觉得,你胆子大的很。”
傅明烟看着他,说起来也奇怪,即使他嗓音冰冷带着嘲讽,但是她还是觉得,他面容优雅如玉,这和傅长风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
她永远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但是事实,好像背道而驰。
傅明烟在雨雾里轻轻的笑着,雨水落在她的脸颊,汇成淡淡的水滴,她伸手轻轻的拂了一下,“我有个心狠手辣的哥哥,我大胆一点怎么了。”
秦白鹭淡淡一笑,嘲讽一般,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傅明烟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蒙上一层细雨,在慢慢的消失不见,她低头抿着唇,快步跟上去。
在公墓的门口。
她看见秦白鹭的身影停下。
像是在等她一般。
傅明烟走到他身边,“你开车来了对吗,你带我回去吧,下雨了,不好打车。”
“嗯。”
男人继续抬腿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傅明烟看着他,“怎么了。”
耳边响起一阵枪声。
她身体被人用力一扯,天旋地转一般,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然后被秦白鹭圈在身后。
以一个保护着的姿态。
傅明烟看着他的后背,后背的衣服出现一道擦痕,她一惊,确认他只是衣服上有一道擦痕,才松了一口气。
秦白鹭凝眸,气息沉重,他看着周围慢慢出现的几道身影,转过身,捞过她的腰,将她护在怀里,带着她跑了几步,将她塞在自己的车里。
然后锁上。
傅明烟拍着车窗,“哥,你快进来啊。”
她焦急的想要将车门打开,看着车窗外,慢慢走近的几道黑色身影,心里被带到一个极致的惊慌。
“秦白鹭!!”
秦白鹭的脸上带着雨丝,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透过车窗,看着从站在身后站着的七八个人,他的手指摸向自己的腰间,手指碰到那抹冰冷的东西。
他看着车窗里面,女子精致娇艳的脸颊,看着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的脸贴近车窗,“你看着他们是谁,里面有个人,你应该认识吧,你坚持你所想的,我不反对,我要做的,你也不能阻止,小烟,如果我今天死了,或许,我就没法做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傅明烟瞪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淡雅如玉的笑容,她听不清他的话。
眼前模糊的看着他的口型,然后看着他身后的那一群拿着枪的黑色身影。
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的身上还带着雨水,手掌在玻璃上留下痕迹,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然后她捂住唇。
唐毅,是唐毅。
“哥,我错了,你进来好不好,哥,我错了哥。”
她猛烈的拍打着车窗,眼前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直到眼前的身影离开,直到外面响起来枪响的声音。
傅明烟开始安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双手环膝,脸颊埋在膝盖上。
雨下的很大,大到外面她一点也看不清,雨水霹雳啪啦的落在车窗上,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前面,然后身体动了动,将雨刷打开,眼前依然被雨水冲刷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拿出手机,看着上面只有两格信号。
外面的雨声掩盖了一切,她的耳边,只有雨水落地的声音,还有雨声落在车上的声音。
手指轻轻的颤抖着,她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她除了夏叙和余唯,她不知道秦白鹭身边其他的人是谁,视线落在无名指上,红色的线。
随着她手指的颤抖,铃铛清脆的响声在车厢内响着。
她晃了晃手,铃铛声更加的清脆。
瞳孔一缩,她将手放下。
心脏突然一阵猛烈的跳动,她缓了缓,然后给傅长风打了电话,因为信号不好,那端接通了,她也听不真切。
她只是迅速的冷静下来,告诉他地址,让他快点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傅长风现在在不在澜城,但是,她只能告诉他。
那端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模糊的听见傅长风的嗓音,带着机械的刺耳声。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机,半个小时候,车门被打开。
傅明烟猛地冲出去,看着外面空荡的雨幕,她不知道秦白鹭在哪,雨水疯狂的落在她的身上。
现在已经快晚上了,夜色雨雾,眼前只有昏黄的路灯。
她猛地转过身,抓住身后给她打开车门的保镖,“他在哪,秦白鹭在哪。”
保镖在她头顶撑过一把伞。
“小姐,我们也没找到九爷,现在正在派人寻找,你不要激动。”
傅明烟松开手,脸上一点表达都没有,声音也很僵硬,“傅长风呢。”
“二爷现在海城,接到小姐的电话,就让我们先来。”
傅明烟转过身,看着满天雨雾,然后往前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她隔着雨雾,看着几个身影在清理地面上躺着的几个人,她的瞳孔猛地瞪大。
然后跑过去,地面上被雨水冲刷的血色淡了一些。
她弯下腰,将地面上散落的一把枪拿起来。
把枪拿起来的时候,枪身下面堆积了一泓血水,然后很快的被雨水冲刷干净。
这是秦白鹭的枪。
她见他用过。
而且,她之前说他风***,因为他喜欢在他喜欢的枪身上,刻着一个字母。
“L”
他说,这是秦白鹭的‘鹭’也是陆青妤的‘陆’。
她猛地夺过保镖给她撑着的伞,“你们倒是快找啊,快找啊,在这里收拾什么,你站在我身后做什么,我不用你撑伞,你们快点去找他啊。”
“小姐,是,我们马上去。”保镖对那几个人挥了挥手,他们迅速的处理好地面上的痕迹,然后匆匆的消失在雨幕。
傅明烟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她僵硬的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来电人。
“秦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