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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已经过了七日,裴清仍处于昏迷状态,蝶兮整日神情恍惚,一脸惆怅,等着师傅给出救治的办法,而老华子却也毫无主意,只好走出老华峰去四处打探。
“师傅,你回来了!”蝶兮看见老华子从空而降,不由赶紧奔了过去,满怀希望地望着他。
老华子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治疗心魔,办法倒是有,可惜却不能用啊!”
“不能用?为何不能用?”蝶兮焦急地问道。
老华子答道:“我从重河师叔那里得到一个秘方,要想将清儿身上的心魔治愈,必须以血换血。”
“以血换血?”
“对,现在清儿身上的血液包括源气都具有了魔性,要想将其根治,就必须将清儿的血全部换掉,可是到哪里去找和他相同的血液呢,再说和他换血者,必定有死无生。难啊!”老华子摇了摇头,没想到等了好多年才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转眼间竟然要夭折了。
“师傅你看我的血行不?”蝶兮突然有憧憬地看着老华子。
老华子一愣,说道:“不可,不可,你会没命的。”
“为了裴清我愿意!”蝶兮异常坚持地说道,她也是一个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好更改。
老华子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各取下你和清儿的一滴血,如果可以融合,那么便是可以换血。”
蝶兮疯子一般地跑进了静室……
老华子站在外面轻啜了一口酒,他非常清楚二人血型相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的心里又矛盾着,期盼着二人的血型是一样的,这样自己的徒儿就有救了。
就在这时,蝶兮欣喜若狂地跑到老华子的身边,大声道:“师傅,一样,真的一样,可以换血!你快换吧!”蝶兮端起一个大碗举起来让老华子看。
老华子低头一看,两滴血真得奇迹般地融合起来了,他心中暗暗道:“莫非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真的决定了,救了他你会没命的。”老华子关切地看着蝶兮。
“我愿意,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蝶兮的表情异常坚定。
“那好吧,今晚你先休息一下,明日午时,待阳光最为充裕之时我便为你们换血。”老华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夜,冷月无声。
远方的海域里传来一阵阵低吟的兽嚎声,一切都显得特别安静。蝶兮站在一处断崖处,很久,很久……
翌日午时,裴清躺在一处大石之上,老华子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严肃表情。他郑重地看着蝶兮,说道:“蝶兮,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决定了!”蝶兮望着裴清苍白的脸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在换血过程中,我会尽量用源气维持你身体的血液流动,不过,以前出现过的最好的效果就是被换血的人活不过七日。”
“七日,这已经够了,那他什么时候醒来?”
“换血过后,还需要我不断地调理为其疏导,估计至少还要一日吧!”老华子说道。
“那……师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蝶兮缓缓说道,眼里满是对裴清的不舍和喜欢。
“你说,只要师傅能做到,就一定满足你。”老华子的鼻尖竟有些发酸,几十年没哭过的人了,今天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不要把我和他换血的事情告诉他,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在换完血后,我想离开这里,能走多远就多远吧!师傅你只说我被一个你的好友收去当徒弟去了,三年后才能回来,让裴清专心练剑不要来寻我。也许三年以后,他就对我的感觉淡了,我的死就不会给他造成很大伤害了!”蝶兮眼中含着泪花,但是心里却是感到满满的幸福,为了自己深爱的人,去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唉,你真是个傻姑娘啊!”老华子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蝶兮又深情地望着裴清一眼,然后突然一跃,漂浮在半空中,朝老华子说道:“师傅,你来吧!”
老华子当即也不迟疑,双手一伸,两股白色的源气便涌了出来,一股将蝶兮包裹了起来,另一股直接涌入了裴清的体内。
“好,要开始了!”老华子化掌为刀,刷刷两下便直接割开了裴清的两条手腕,右手的血管在老华子的指引下,开始流出鲜血。裴清的血液鲜红,并不像其他人的修炼者那样,血液呈现正常的暗红色。
待裴清身体里的鲜血流出一部分后,老华子又瞬间划开了蝶兮的手腕,顿时,蝶兮的鲜血在源气的包裹下,源源不断地流向裴清。
“全部吃下去!”老华子拿出一个丹瓶抛给了蝶兮,那是补血养气的上好丹药,可以让蝶兮尽可能增加存活下去的机会。
就这样,蝶兮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将自己的鲜血一点点儿地输给了裴清。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华子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层汗珠,他突然瞬间收手,朝天半空中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蝶兮说道:“好了,成功了!清儿算是有救了!”
蝶兮深情地望着裴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如同山顶间盛开的一朵雪莲花,异常美丽。
然后,蝶兮想起了自己和裴清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想起了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蝶兮突然感觉眼前的东西模糊了,而后就突然跌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老华子顾不得医治蝶兮,而是赶忙将裴清扶起来,运功疗伤,他现在必须把蝶兮输入到裴清体内的鲜血,疏导到裴清的每一条经脉里去,让裴清的身体马上恢复到正常流通状态,不然蝶兮的牺牲就等于百搭了。
而当老华子全神贯注地将裴清身上所有的经脉都导入血液以后,蝶兮已经不见了。老华子呆呆地望着远方,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嘴中喃喃道:“情到深处人孤独,谁又不是情痴呢?有情剑不就是让有情人耍的吗?罢了!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