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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起......死去吧。再不复生。
百他冷笑着,在血埃中翻滚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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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的忍怒,一旦泻出,龙非离知道自己已无法找到收控之口。
指节边沿也在这碾转间破裂溃烂,疼痛袭来,更何逞被打的人。
盯着已瘫卧在一摊血水里的那个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的男人,嘶叫狷笑到再无声息,龙非离喘息粗重,却犹自无法停手。
疼,生死之疼,从来不及生不如死之疼。
仙砚台长老说的话,要替她报仇的信念支撑了他这些年。
她一直沉睡,他其实早已心灰意冷。
牢狱,腰斩,他再恨,其实舍不得她死。他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却在一个托大里失去她。
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带她杨帆出海的那段日子里,他已想明白一些事情。
其实真的很简单。只是,在没有失去她之前,他看不清。她爱他。只要,他信她爱他。只要他信她。
有些事情荒谬得全无凭依,就像白战枫与白子虚,白子虚原来便是白战枫。
白战枫早便知道白子虚的存在,初始也只感白子虚危险,却不知他实际,信中说后经流景指点,才知他乃祸患,是远古诸神纠葛生衍的恶灵,能力越来越强,必害西凉。
白子虚每到一定时刻,会从他的身~体里醒来,然后便会从他的记忆里得知他的一切事情。而白战枫却无法得知子虚所有事情,只能感知他的存在。
与匈奴最后一役之前,白战枫定下生死之策——到粮尽之时,己也不可发一军。
后又让流景洗去他与自己通信的记忆,则白子虚再次苏醒亦不会知道有此事。否则,白子虚必不待下次苏醒,宁耗灵力强夺白战枫之身。
白战枫早便算好,白子虚在战时苏醒的时间,但在那之前,无粮无援兵的白战枫早已战死。
白战枫知道,即使被洗去记忆,他也会守城到死。
白战枫死,则白子虚亡。
他不知道流景是谁,如何能洗掉一个人的记忆,诸神的纠葛在传说背后的真实又如何,但那时他选择相信白战枫。哪怕后来他以为她与白战枫的背叛,他仍守着这不可思议的生死之约。
那末,他为什么不信她?他们曾经历的,他怎会以为她会背叛他!高处不胜寒。他的位置总是要求他理智地判断,据事而判。所以,最终他得到天下却失去她。
想明白这些,这以后的事,其实并不难,他知道中间内跷必定繁复。仙砚台回来以后,他一边等她醒来,一边开始去查。
后来的一个深夜,吕宋来找他。
吕宋给了他一颗丹丸,只说让他先服下,再与他详说有关年璇玑之事。
年璇玑。
与她有关,他还有什么疑窦,便是剧毒,他也吃。他每天疯狂想她,他只想知道与她有关的所有。
吕宋苦笑说,他无法完成那个女子的嘱托,寻不出龙修文踪迹,后来他思虑再三,终于偷返仙砚台,偷出仙砚台至宝,能护心脉重损,但同时必须服食者内力高强,意志极强,否则也未必能保住性命。若无此药,他断不会说出那生死秘密。
于是,从吕宋口中,他知道了她所有的悲伤。
他当晚心蛊发作,差点死去。
那晚,他疯了一般跑到凤鹫宫将她带回自己的寝宫,他搂住浑身冰冷的她,与她说整晚的话。
翌日,他看到他将她的肌肤压得通红,突然惶恐,怕她醒来后恼他,将当初装载她到西海的沉香棺木取出,命人做成一张暖榻给她。
那是他百年后的棺柩,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已永远失去。
一年一年过去。没有了一个人对他说,阿离,你这样约束自己,你不累吗?我等你一起睡。
没有了那个人,始知年年岁岁月月天天时时是漫长。
心蛊时常发作,虽有仙砚台药丹护着,却仍要运功抵御,他只任它发作。
他在疼痛中开始计划。
尽花时间精力在政事上,将西凉推上最繁华最强盛,万一他死去,龙梓锦亦可在盛世里做守成之君。
问过吕宋为何要相助。吕宋说,皇宫是最无情的地方,有些人改变了他的看法。
除去吕宋,没有人知道她的事还有他的全部计划。
皇宫禁严,龙修文不可安插人手,即便安插了,也无可探听消息,他便亲手为他的哥哥制造契机——相国寺。
亲自训练后秘密往烟霞小村迁徙精兵。
让龙梓锦多到相国寺探看温如意。
龙修文是多疑之人,必不只放一个玉扣子在相国寺,梓锦本便情真,即便龙修文在暗处也看不出破绽。
后来,再步步而行。
到达烟霞镇前夕,才告诉段玉桓三年来迁兵之事,并将与龙修文在此一定生死,以取袍为记,并嘱咐众官将入庙以后假装武功尽失。
龙玉致与乐晶莹差点露出痕迹,吕宋很聪明,适时出来。
只有将那男人的戒心全数去掉,以为自己已无毫抗之力,才会吃下心蛊解药,好对自己下杀手。
那人身上子蛊一解,则自己身上的蛊毒永不会再发作。这样方不负她当日之苦。
只是,若无法行此法,他便用最残忍的方法死去,换他哥哥疼痛而死。
493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4)
他的蛊毒终于解了,她的秘密和委屈终于全部被捅破,那是类似解脱的心情。但朱七揣摩不出自己此刻的真实,疼痛还是喜悦。
看着那个神色狠戾的男人,还有地上那名奄奄一息的男子。
其实最初的最初,不过他是她的阿离,他是她的朋友云杨。
旁边,追追眸光里的怨毒与嫉恨。
局两手分别与玉环与晶莹握着,霓裳和玉致也站到了她背后,紧按着她肩背。大家都在。他对年璇玑的情也没有变,哪怕中间似乎还隔着追追和小皇子,似乎只等最后的相认便圆满。
她却不知道她想怎样,突然便不知道了。也许就像玉环说的,她真的累了,爱恨浓烈,她走了这么久,从没有休息过,那股疲倦在终于将近尘埃落定的时候从身~体深藏的地方全数涌出。
四周声音陆续响起,除去脸色深沉的龙非离还有地上已几无生机的龙修文没有说话,大家都在低说着什么,她却感觉头目晕眩。周围的东西在翻转,有簇微光在眼前剧烈地晃动着。她尝试扶紧玉环和晶莹,将自己的身子稳住,却听得数声惊叫......
百微嚣的声音传来,她的知觉似乎在一瞬失去却又在一瞬恢复。
睁开眼来,入目是满眼黑暗,鼻端是熟悉的龙涎香。她吃了一惊,赶忙坐起,有丝光亮从前方漏进。伸手摸去,才发现那是道帘子。
她猛地将手中帘子掀开一缕,却见前方灯火明暖,龙非离与一众男子正站在侧方,看不清神色,地上数名女子围簇成团,白色罗裙橘色绣鞋,地上似乎躺卧着谁。
她心里惊惧......她似乎晕倒了,被人扶进龙后庙院中的马车里,而这辆马车却似乎是龙非离的。
怕众人担心,她没有多想,掀开帘子便走了出去。
马车就在庙门,她才走得一步,却又在瞬刻顿住脚步。
庙里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她,便连俯围在地上的众名女子也全都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她。
是谁的目光太过灼烈紧迫,她不由自主朝侧方看去。
她看到龙非离紧紧攫着她,眼似被火淬蒸过,眼中波光就像晚阳敛去前最耀眼的芒,他一动不动看着她,眸亦不多眨一下,那瞳孔里的热烈和急促像要将她整个吞噬进腹才甘心才能消止。
她有点茫然,不禁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却瞬间被人包裹进怀。
鼻端,被龙涎与血~腥之气深深浅浅缭绕着。
是他。
他的怀抱总有着她最熟悉的东西,那想被这样一个男人紧抱着深爱着的感觉。
只是,她很快将他推开,她害怕这种感觉......他高大的背影后,庙里,追追慢慢站起,浑身颤抖着,痛恨地看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唇却被龙非离贪婪又迫切地覆上,她能感觉到他唇瓣的颤抖与全无管顾的占有,她才将他推开,却早已被他重新抱入怀里,他的手劲很大,将她整个身躯都嵌进他的胸~膛里。唇,被他的唇舌撬开,他的舌滑进她的嘴里,扫弄着她的舌,她口腔里每一寸肉璧。
他便在这千家灯火和众人的目光里深吻着她。
她动了情,却终究再次将他狠狠推开。
明明心上悲凉,却突然有丝想笑,也许因为他眼里那抹迟疑,他似乎不敢强迫她,紧握着双手垂在身侧,目光灼热凝着她,却始终带着一份小心翼翼,似乎,怕她恼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他。
伸手捏住眉心,她似乎忽略了些什么东西,他对她的态度......眸光微微下垂,突然整个人呆住,身上是一袭绛紫罗裙。
她终于意识到全部的不妥,她的灵魂回到了璇玑身上!
那庙里躺着的是朱七的身~体?他们以为璇玑醒来了?
不,也不是以为,是她确实醒来了!不对!怎么会这样?
那股熟悉的晕眩又涌上眉头,她低叫一声,龙非离已大步上前,将她抱回怀里,热气散呵在她耳边,焦灼又紧张,“小七,哪里不适?朕让崔霓裳给你看,朕马车里有很多药,不怕。”
是她怕还是他怕?她握上他的手臂,想借力站好,他却已将她横抱起来,她不想与他多碰触,淡淡道:“放我下来!”
龙非离一怔,随即将她轻轻放下,眸光一掠,盯向庙里,道:“崔霓裳,还不快替年后号脉!”
霓裳尚在惊愣,赶紧点点头,一挽裙子,便要奔出。
朱七摇摇头,“霓裳,我没事。”
庙内众人目光扶疏,惊讶未消,她轻轻走到吕宋面前,弯腰一福,“谢谢。”
吕宋想将她扶起,又想起手里的孩子,相扶不便,扬眉一笑,“所幸终不负所托,谢谢的话娘娘莫要再说,能再见故人,吕宋欣慰。”
朱七明白这男子是方外之人,一笑,也不再多说,眸光落在龙无垢身上,小孩子正醒过来,乌眸碌碌看着她。
她摸了摸他的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死死盯着她的追追和清风一眼,慢慢返过身,他就在她背后,咫尺之离。他满眼期盼凝着她,却似乎带了一丝紧张和惶恐,她看到身侧的手还紧握着,微微颤抖。只是惶恐么?那不该是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表情。
她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无垢,这名字好听。你的小孩很可爱。遗憾的是,你和我已不再无垢,龙非离,废了年璇玑吧。”
494 一生等待——错过了你(5)
她没能从他身边走开。
他的指攥在她的手腕上,指节上血迹斑驳。
她下意识看了地上的龙修文一眼,龙修文也在看她,他脸上都是鲜血,唇角却轻笑薄现。笑意阴侧。
她对他恨怒难平,此时心头不禁一颤,龙非离的声音却轻轻响起。
局“有一个女人,朕知道朕做错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偿于她,但朕答应过她的,朕永不会忘,不敢忘。她为朕受辱,有垢的是龙非离,在朕心中,她就是白璧无垢。还记得朕跟她说过,若她无嗣,朕便将十弟的孩子过继过来,让他唤她做母后。”
“无垢是十弟的孩子。”
朱七整个人惊呆住,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
百逞论是她,还有这庙里的所有人。
霓裳跌跪倒地上,低低笑了。
龙梓锦的震惊却不下于她,他浑身颤抖,摇头笑道:“九哥,你骗我。”
龙非离望向他,“朕从未碰过温如意,你曾向朕请求赐婚,言语间多有闪烁,朕便明白,早在她踏进朕寝宫的那晚,你二人就已有染。”
“你从没碰过她?”龙梓锦眼眸大睁,惨淡一笑,又哑声喃道:“是,自九嫂被检出怀孕以后,你一反常态,很不高兴,因着母后的寿筵,如意那时已从宫外回来,她不知你为何如此,去找你数次,你却对她冷言相向,她为你的事很不开心,那晚我去看她,我和她都喝了很多酒......”
“我以为她最终会和我一起,我去向你告求赐婚,你说你要考虑,后来她却从你的寝宫出来......这事,内务府敬事房的内侍也记下了。不久以后,她在母后寝宫晕倒,被检出有孕。九哥,你说你从没碰过她,这怎么会,那为何还要娶她?”
朱七怔怔看了霓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