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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淑娴看着到处都是蜘蛛网,还有一地的老鼠屎,在角落好像有一只蟑螂闪动头发丝那般细的触须在地上爬。紧张的看着蟑螂,胸口一起一伏,突然一声尖叫,一头扑向我。
她这样,又把辛丽搞得手足无措。一个趔趄,两个人齐刷刷倒地。梁淑娴丫的占便宜,压在我之上,也是她如此莽撞的冲击力,辛丽被撞出我的身体。
看她可怜兮兮卷缩模式躲避在暗处,我的心刺痛一下,爬起来就想去扶她。冷不防,被梁淑娴从后面抱住,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下一根指头的扳动她的手指,让她松开抱住我的手,慢慢转身。
田琪看在眼里,乐呵在心里,那嘴擒住一抹笑意,差点没有笑抽。
在梁淑娴没有往我怀里冲来之前,张口笑低头,一个劲的蹭蹭脚底泥巴。现在却是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来……
叶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定住,他的视线看向角落处。我心下狐疑,难道他看得见辛丽,就走过去问道:“看什么呢?”
叶溟耸耸肩,笑笑道:“看蟑螂,梁美女刚才是被蟑螂吓住,情非得已的举动。”他这是在帮梁淑娴说好话,还是真的看见辛丽?
带着疑问,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我随意的坐在叶溟收拾好的石墩上,并且招呼其他人坐下,我想听听叶溟还有讲完的故事。
被我冷落了的梁淑娴,赌气没法赌,把我身边的石墩,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纸巾才勉强挨着我坐下。即使我没有看她,也能感觉到她时刻不间断的关注。
田琪还有张口笑也坐下,叶溟从背包里拿出农夫山泉,一人一瓶。我没有喝,拿在手里,视线不住的移动看辛丽在什么地方。
张口笑跟田琪拧开盖子,咕噜噜的大喝一口,叽咕道:“农夫山泉有点悬。”
叶溟纠正道:“农夫山泉有点甜。”
再怎么甜,我也没有兴趣,我在找辛丽。
“嗨,我在这呢。”寻觅声音看去,好一个顽皮的鬼丫头,竟然攀住悬挂在屋梁上。
话说,这里特幽静,就像与世隔绝那样。
叶溟好像懂很多,他有条不紊的介绍,让我对他是刮目相看。他说,山神庙供奉的多是本地山神,各种各样,和土地爷差不多。
辛丽悄悄冲我竖起指头,赞成叶溟的说法。
田琪说:“我怎么有一种跟水浒传林冲夜宿山神庙的感觉?”
“切,林冲那是走投无路,在风雪夜夜宿山神庙,那画面看得我是直掉眼泪。”梁淑娴终于恢复常态,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跟她没有关系那样,洒脱,大度,脸上带笑谈起了林冲。
张口笑跟我一样很想知道叶溟没有讲完的故事结局,就打断他们的话道:“还是来把完毕完故事讲了再说。”
叶溟冲我点点头道:“嗯,其实刚才不想在路上讲,就是怕吓着你们。”听他的话,我忍住没有笑出来,他有可能觉得我们是大城市来的,都特么的矫情没有见过鬼差,还没有见过恶鬼吗?
叶溟说那一晚发生离奇惨案的正是那对龙凤胎,姐姐趴在窗口。是第一个被回家的妈妈看见,妈妈看见女儿趴在窗口一动不动,就伸手去拉。
这一拉,感觉轻飘飘的带起一张皮那样,吓得她一声尖叫,当即昏厥。听到叫声孩子的爸爸,还在泡脚,来不及穿鞋就直奔孩子屋里。
看老婆倒在地上,扶起她,手触摸到一张冷冰冰的皮,吓得就像触电那般缩回手,定睛一看,这张皮不就是女儿吗?因为女儿最喜欢穿粉红色的小睡裙。小睡裙里这张皮,只剩下凹陷下去黑洞洞的五官,其余什么都没有。
想那金针蛇吃起小孩子的肉,更是感觉嫩滑爽口吧!把吸干瞬间还掏空了她的脏器。这一看,惊得孩子把是倒抽一口冷气,扶起老婆,直奔儿子的床边,揭开铺盖看,嗷一声惊叫,眼前一晃,摇摇拽拽倒下。
这下屋里不得了,孩子的大叔,二叔都跑了来。把弟媳妇扶起,把兄弟扶起,却看见他们的脸上表皮下有东西在动。那玩意就像人皮肤上的脉络,细,且无法抓牢。大叔紧张的盯着那动的东西,出一根指头摁住,哧溜一下,那东西就像蚯蚓弯弯曲曲很快的速度移动,一下子不见了。
在后来,龙凤胎的父母就跟痴呆了那样,嗜睡,也不吃饭,只是一味地睡觉。几天之后,有人想起来看,他们的死状跟那对龙凤胎是一样的,死了剩下一张皮。
有人怀疑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感染。当地部门出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消毒,灭菌,没有谁看见罪魁祸首是谁。
他们灭田螺,查血化验,都好像没事。但,只要睡觉就有事,睡觉醒来的人,会感觉神志不清醒,总也睡不够的样子。一旦继续睡觉,就不会再醒来,被人发现就只剩下一张皮。
人们害怕了,赶紧举家搬迁。
此地山高皇帝远,土皇帝就是天下。他们本来是想在胡家沟发横财,收取砖瓦窑保护费的,结果闹出这种事。在这些土皇帝眼里,村人的命不值钱,反正每一天都有人死,有人生,生死没有什么好重要的。
没有见过大世面的胡家沟人,只能以逃命保命为准,没有谁去追究杀死人的东西。在他们愚昧的认知里,就是鬼神在作怪。
还猜测有可能是沟里砖瓦窑破坏了风水宝地,那位跳大神神棍就是一江湖骗子,不但没有帮到他们还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厄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看真的死了很多人,人心惶惶中,有不堪受压搬走的搬走,死亡的死亡所剩无几。
如此,半月下来,原本热热闹闹的胡家沟,变得冷冷清清。看那越来越多的坟堆,让人心酸,也倍感凄凉。
谁愿意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去不熟悉的环境中生活?舍不得离开,余下的人,不敢睡觉,日夜惶惶不可终日的徘徊在沟底那条狭窄的机耕道上。
走的人存活下来,留下的人继续死亡。之后在大家的劝说下,余下的人也居家搬迁到御马山去了。
张口笑不太相信叶溟讲的这些,他说不会是吹牛的吧!那个时候应该有办法查出杀人真凶的。
叶溟说胡家沟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就只有一根机耕道运出烧制的砖瓦,也是卖给附近的村民。那些用了砖瓦盖房子的,大多数都是从胡家沟运出去的。
我问叶溟为什么就不怕这事?他说没有亲眼目睹事件的真相,心里也就是猜测加好奇,所以在群里有人问有没有信阳的。需要一位导游,他就自告奋勇来了。
看他那一脸的嘚瑟,不用猜也知道,他自以为找到我是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事,小小的满足虚荣心,颇有成就感的样子。
我说:“今晚上咱夜闯砖瓦窑。”我的语气平淡,口吻不重,却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喝水的他们全部噗一声喷出口里的水,呆如木鸡般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