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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悉记忆再次被拉回五六年前，那只向她伸出的援助之手。
真的好像……
山鸥见莫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脸红抽了回来：“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儿。”意识到失态，莫悉转移话题：“对了，你都买了些什么呀？”
看着几大袋烟火小玩具，莫悉还没来得及好好挑选，山鸥就已全部装好。
“你刚刚有看到喜欢的吗？”山鸥打探。
“这个是什么呀？长得像陀螺一样。”莫悉指指面前像陀螺的东西，以她的脑回路无法理解陀螺是怎么跟烟花结合在一起玩的。
“你看到下面的一条引线没有？点燃它就可以在地上自转。”山鸥耐心回答。
“那，那个一条一条绿的呢？”莫悉指向一边一扎扎的绿色。
“点燃它会燃烧成很多小电花。”。
“那这个呢？这个呢……”
山鸥：“……”
“你放心，这里的每一款我都有买。”山鸥选购烟花时，见莫悉目不接暇一脸新奇，于是懒得挑选，干脆全部款式统统拿上。
听说每款都有，莫悉原地手舞足蹈，像小孩子一样转着圈圈。
一旁的店爷爷与山鸥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告别店爷爷后，莫悉恨不得早点到家，早点吃饭，早点放烟花。
“山鸥，我们玩个小游戏吧。”在车上，莫悉灵机一动。
她望向窗外，一棵壮大的榕树伸出手来，庇佑着身旁的小草。
“你说，什么游戏？”视线高度集中太久，高速路上山鸥略显疲困，莫悉的提议正好醒醒神。
“我有你没有，关于乐于助人。”
“可以啊，怎么玩？”山鸥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乐于助人。
“我们每人说一件好人好事，最后，谁说不出谁输。”说完，莫悉脑袋飞速运转：“我先来。嗯……我曾帮过学妹赶走欺负她的混混。”
“我也帮过学妹，当时校外路上有一帮混迹社会的女混混，围殴她一个人，后来，我们四个人打跑了她们七八个人。山鸥轻描淡写道。
莫悉内心感叹：山鸥真够生猛！
“我送过同桌去医院。”莫悉继续。
“我送过室友去医院，救护车到来前，并且进行应急抢救。”
怎么自己做过的她都做过？莫悉受挫，不过下一秒，预谋已久的话题脱口而出：“我曾在洗手间借给同学姨妈巾。”
“我也有。”山鸥不假思索。
难道真的是她？
“哈哈哈哈哈，这条我骗你的，你还真借过啊？”这句话的确是莫悉编造的。
“这不很正常吗？我还不止一次呢。”山鸥平静说道。
莫悉笑容垮了下来，她虽看上去不苟言笑冰山一座，实际就是中央空调，对谁都一样。
“那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莫悉视线落在紧握方向盘的手上，与脑海中的记号逐渐重合。
“小时候路过阳台落地窗时，没看到窗户是关着的，直接走过去，膝盖顶碎玻璃把手划破了。”山鸥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又想起11岁那晚，天刚黑，自己懒不想开灯，视线模糊造成事故发生。
“当时没有缝针吗？”伤疤内皮肉是微凸的，像极当时刮破的皮卷在伤口里。
“没有。”山鸥淡淡道。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处理伤口的。
玻璃割到的是手背上的小动脉，鲜血直流，不一会儿整只手满是鲜血。
她将双氧水整瓶倒在伤口上，冲洗着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但依旧止不住，当时也被吓得不轻。
后来，伤口究竟是怎么止血的，山鸥记不清了。
只清晰记得，当天深夜，山敏打牌输了钱，回来冲自己就是一顿臭骂。
没有人发现她的手受伤……
等山敏发现落地窗碎裂后，除了骂她还是骂她。
他真正注意到山鸥手背的伤口时，早已留下疤痕，直到最后，山敏都不知道她的伤口是从哪里来的。
莫悉还想问为什么，没有开口。
“今晚我奶奶亲自做饭诶，你想吃什么？我跟奶奶说。”莫悉语气轻快。
“我都可以，我们快点回去吧，帮奶奶打打下手。”山鸥自己都不知道喜欢吃什么。
更不会有人在意……
厨房里，山鸥和宁芷柔并肩而立的身影，一高一低，有序忙碌着。
时不时噼里啪啦的锅铲声，不一会儿又飘出红烧肉的香味，好一阵忙碌后，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团年饭。
莫悉和莫新康惬意坐在沙发上。
电视屏幕播放着跨年晚会，红红火火的屏幕闪来闪去，喜庆的背景音乐连同爷孙俩的谈笑声，一起装饰着新年。
盛上最后一道菜，晚饭正式开始。
大概是有食不言的规矩，几人饭桌上没有过多闲聊，只宁芷柔时不时用公筷给山鸥夹着离她较远的菜式。
莫悉见状眼神揶揄宁芷柔，她才假装不情愿的给莫悉也夹一份。
晚餐过后，二人觉得电视节目无聊，便互使眼色，偷偷溜到庄园内的一处大草坪，躺在草地上欣赏天空中烟花绽放。
“等爷爷奶奶看一会春晚，我们邀请他们一起玩烟花怎么样？”莫悉望向身侧的山鸥挪不开眼，在烟花的努力绽放下，山鸥的柔美忽隐忽现。
等山鸥转过头看向莫悉时，她早已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继续望向夜空的烟花。
“好。”山鸥心里有期待，也隐隐难受，说不上的不习惯。
她将烟花分类平铺于草地，从口袋掏出一把防风打火机，把玩法逐个教莫悉。
“这个叫炫花，找个平整的地方，打火机点燃这条绳引，它便会自带火花旋转。”在忽明忽暗的天空下，她蹲在地上，一一讲解实践，莫悉甚至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我试试，我试试。”莫悉迫不及待放好在地面，手伸到她面前，递了个眼色。
山鸥会意，将打火机递过，叮嘱 ：“小心一点。”
危险系数虽不高，鉴于莫悉没玩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
下一秒，炫花肆意旋转，五颜六色的火花飞舞绽放。
蓦然，莫悉心底有什么在燃烧着。
接着，她兴致勃勃解锁其它烟火，感叹道：“时间短了些。”
山鸥望向不远处草地上堆放的礼花，不一会儿，便围放成一圈。
莫新康和宁芷柔手挽着手，在转角站定，远远注视，满脸洋溢着喜悦。
“爷爷奶奶，过来一起玩。”山鸥挥手示意。
莫悉循声望去，顺着山鸥的视线，莫新康和宁芷柔正迎面走来。
站起身拍拍手，莫悉迎了上去。
“爷爷奶奶，我教你们玩。”莫悉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整天挂在脸上，二老见状欣慰至极。
“好好好。”莫新康一脸宠溺。
莫悉唇角弧度更加肆意，下意识眉眼弯弯看向山鸥。
没来得及别过眼，山鸥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