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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最后还不是要回到这一间阴森恐怖的教学楼里来?也不知道唐骥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但是我能做的可是都做到了,你到时候可不要胡乱责备我呀。”
瓦莱莉雅一蹦一跳的在学校的中轴线的道路上走着,她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脚下的一双鞋子踢了下来,扔在了路边的草丛当中,赤着一双小脚丫,在落了雪的冷硬的砖石地面上蹦跳着前进,哪怕把白净的脚底弄得脏兮兮的也不在意。
然后,路过花坛的时候,瓦莱莉雅轻轻解开了自己连衣裙在脑后的拉链,将连衣裙从自己身上整个脱了下来,扔进了还有玫瑰盛开的花坛当中。
瓦莱莉雅的身体是如此的纯白,纯净到了无暇的地步,甚至看不到毛孔。她的身上只剩下了淡蓝色的内衣,周围的雪花正在飘零,然而对于冰的掌控者来说,这点寒冷还算不得什么。
看着那红砖搭建的二层小楼,那就是这座学校的澡堂。这里毕竟是寄宿制的学校,虽然也有走读学生但是并不是很多,自然会有澡堂这种设施。
纤纤玉指伸到自己的身后,轻轻一按便解开了自己上半身的束缚。瓦莱莉雅将自己那天蓝色的运动紧身衣随手扔到了周围的地面上,然后赤足踩了过去,她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然后,一边走,一边席天慕地的,她抬起了一条腿,双手轻划,让自己真的化作了刚刚出生一般的样子,无遮无拦。
在走进澡堂之前,要先经过公共厕所,然后是更衣间,然后才是洗澡的澡堂。
公共厕所的地面是众所周知的脏,沾染了大量的泥土和尿液,味道令人作呕。但是瓦莱莉雅就那样,带着嫌弃的眼神,一路走了过去。
走进更衣室,瓦莱莉雅并未多看,她本来已经一丝不挂,自然不需要更衣。她自顾自的大踏步走进了澡堂之中,让温暖的水流冲散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丝污浊。
“真舒服啊~”瓦莱莉雅不禁呻吟道。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甚至这次到达南都之后还没来得及享受一番就又投入了紧张的战斗。
好不容易等到战斗都结束了,瓦莱莉雅以为自己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谁知道下一秒就是天灾骑脸,然后又是幻界,她已经快要每连绵不断的战斗折磨的崩溃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团队当中战斗力仅次于唐骥的强大力量,是单体作战无双的战士,但是有谁还记得,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还在成长发育呢!
想到这里,她带着愁苦的脸色戳了戳自己的胸前,这六个月以来,自己的身体可是一点都没有发育,身高也好,三围也好,全都没有一点长进,这样下去不会变成保质期是永远的萝莉吧……
从浴池当中走出来,宛若一朵出水芙蓉。瓦莱莉雅走到喷头底下,准备冲洗一下自己的身体。这里没有肥皂和沐浴液,也只能纯粹靠着自己的手清洗自己的身体了。
但是就在这时,瓦莱莉雅的眼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她还是在缓慢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巫术力量已经不知不觉得聚集了起来,变得冷硬。
就在下一刻,瓦莱莉雅猛地转身,手中的寒冰骑枪朝着身后刺了出去。与此同时,那黑影也一脚踹了过来。
两个人同时向后飞了起来,看得出来,两个人受伤都不轻。那个黑衣人的右胸中了一枪,是贯穿伤,而且伤口还有冻伤,即使不死也残废了。
但是反观瓦莱莉雅,状态也不是很好。对方的一击撩阴腿自下而上踹在了她的盆骨正中间,庞大的力量让她近乎于骨折。同时,她的内脏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瓦莱莉雅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翻滚着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她实在是太痛了。
但是也就在她靠着翻滚抑制疼痛的同时,瓦莱莉雅已经飞速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冻成了冰。这样虽然让她刚刚泡澡之中所感受到的温暖全都被驱散,但是这也让她飞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过那个黑衣人就躺在地上,渐渐地流血而死,在死前什么都没有做,仿佛一具傀儡。瓦莱莉雅一直等到那个人连血都不流了,才缓缓靠近了他,但是当她拉下那人的面具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那竟然是个木头的傀儡,球状的可动关节,人类形状的木头假人,不过是在外面多加了一层黑色的衣服罢了。
但是如果这只是一个木头的傀儡,又为什么会流血?甚至在瓦莱莉雅用冰刀劈开了木头假人之后,也没有发现能够造血或者储存血的空间,这个假人根本就是实心的。
但是如果说这个假人是替身,又不太像,因为地上的血液是真的,而且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出血到了这个程度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地上的血液至少有两升。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敌人?按道理来说,不,按照唐骥的话来说,这个幻境应该是他自己的思维的具象化,除了他的身边之外应该没有任何敌人才对。”
瓦莱莉雅思索半天没有得出结果,轻轻叹了口气,随及微微躬身从澡堂的窗户当中一跃而出。澡堂并不是一个适合她战斗的地方。
一般人都认为,在水多的地方,冰系的巫师战斗力会变强,这其实是一个谬误。水的比热容本来就大,在澡堂这种满是热水的地方,瓦莱莉雅战斗的消耗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倍。
毕竟,瓦莱莉雅真正的能力并不是冰,而是冷,是寒冷,是极寒的冻气。周围比热容越大的东西,对她的应急战斗能力影响就越大。当然,如果有时间布置战场,那么比热容越大的东西越多越好。
就在这一刻,瓦莱莉雅还在二楼往下坠落,远处的教学楼突然发生了一声剧烈的爆破声,随及教学楼的外墙便膨胀爆裂开来,砖块胡乱的飞舞着,甚至有一两块砸在了瓦莱莉雅那柔嫩的身体上。
“发生了什么……”瓦莱莉雅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颅,心中暗地里思索道。但是随及,她就反应了过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虽然不是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教学楼是唐骥负责的范围,他不让自己过去,那自己就不过去。毕竟,唐骥能够处理好一切问题。
瓦莱莉雅非常信任唐骥,毕竟他们相遇以来的一切问题唐骥都能完善的解决。
但是就在这时,瓦莱莉雅突然有了一种极端的不详的预感,她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做出了本能反应,一跃而出落在了草坪上,身上沾满了雪花和露珠。
就在下一刻,她身后的澡堂已经炸成了一地的残渣,她刚刚站立的地方也已经被废墟所覆盖。显然,如果她刚刚没能及时作出反应,就会被彻底掩埋。
当然,按照她的实力,就算被掩埋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样子,终归不太好看不是么?毕竟才刚刚把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如果就这样被弄脏,也实在太可惜了。
紧接着,就好像是点燃了鞭炮一般,爆炸连续不断的开始发生,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开始被爆破,废墟的数量飞速增加而耸立在大地上的建筑的数量飞速减少。
瓦莱莉雅的额头上骤然出现了一缕黑线,毕竟,她的衣服貌似在刚刚的爆炸之中全都被掩埋了,那些衣服可都是普通布料,在这种破坏之下,应该早就报废了吧……
“嘛,真是的……虽然曾经想过要对唐骥做一些瑟瑟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子就去找唐骥的话,恐怕只会被报以长兄的关怀吧?”
说着,瓦莱莉雅看了一圈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当做衣服的东西。不过在寻找衣服之前,她认为她似乎遇到了更麻烦的事情……
六个人影,全都穿着奇怪的裙甲,围住了瓦莱莉雅,他们手中都是统一的刀盾,看上去威慑力十足。
“真是让人觉得诧异,为什么在唐骥印象当中的学校里会跑出忍者和骑士来?唐骥,你以前到底是在什么刺激的地方上的高中啊?”
虽然嘴里还在吐槽,但是瓦莱莉雅手上的速度丝毫不慢,甚至可以说是迅捷。她手中两杆寒冰骑枪在一瞬间就戳进了骑士面甲的缝隙里。然后
“冰骑枪血红绽放!”
这是瓦莱莉雅新研究出的招数,用自己所创造的冰骑枪作为寒气的载体,让其在敌人的体内爆发的必杀技。
是的,必杀技,因为中了这一招的人十死无生。将寒气注射到敌人的身体当中然后引爆,让敌人身体里的细胞结冰,最终让对方身体里的血液化作冰凌穿出体外,仿佛绽放的火棘花。
紧接着,瓦莱莉雅猛地转身,一脚踢在靠近过来的一个骑士脸上,趁着人在高空,猛地吹出一口寒气,将所有骑士的盔甲外层全都挂了一层霜。
那些骑士的动作明显变慢了,但是瓦莱莉雅却没有变慢,一次性又扔出了两把寒冰骑枪,紧接着蹲下身形,翡翠天蝎浮现而出,两把钳子将最后两个骑士全都夹碎。
瓦莱莉雅看着一地的骑士,他们的盔甲缝隙当中,漆黑色的烟雾逐渐冒出消散,只剩下一套盔甲落在原地,仿佛不动的雕像或者一堆废旧钢铁。
“盔甲的硬度超过了钢钛合金,应该是炼金金属……那我先整一套穿上,剩下的全都让翡翠天蝎带着,我记得唐骥好像是个炼金术士?”
瓦莱莉雅挠了挠头,开始往自己身上穿刚刚打怪掉的装备,这倒算是瞌睡来了枕头一般让人舒心。
与此同时,唐骥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连绵不断的爆炸,因为教学楼外部的爆炸根本没有反映到教学楼内,两边就好像两个被彻底分割的空间一般,又或者说教学楼的大门根本就通向异次元。
唐骥此时正绕着一个桌子转圈,那张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是三株百合,一白一黄一黑,寓意分明。
“这张桌子,就是那个死亡少女的桌子。这三株百合的枯萎程度不同,应该是在不同时间被送来的。但是,谁会给死人来送百合花呢?”
白色的百合,象征着纯洁;黄色的百合花,象征着死亡,是葬礼上最常见的花朵。而黑色的百合花,黑百合象征着诅咒和怨恨,唐骥无法理解这朵花的意义。
是的,送给一个遭受过侵犯的女孩白百合,象征着对她美好的期盼和安慰;送给一个死去的人黄百合,是应有的礼节。但是黑百合放在这里,不管怎么解释,总是违和的。毕竟,有谁会去诅咒这样一个可怜人?
扪心自问,唐骥自认为即使是在自己发疯的时候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并非是认为这太残忍或者毫无情理,哪怕是正常的时候唐骥也不会思索这些问题。但是诅咒一个死人,是毫无意义的,这才是他不会去做的原因。
为什么要诅咒一个死人呢?死亡就已经是终结了,你还希望什么不幸发生在她身上呢?毒药和刀剑,都已经无法在伤害她了啊。
当然,上面这句话是唐骥从林肯的演讲稿当中偷来的,原本的主人应该是邓肯。不过这无关紧要,唐骥正将所有的花朵都抓起来思索。
或许警察办案需要保留现场,但是对于唐骥来说这一切都是不必要的,因为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事件的真相,他并不是一个警察。
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探知,自己和那个女孩之间的关系罢了。既然没有仇恨,没有接触,那么为什么曾经的唐骥,会在无意识当中恐惧那个女孩呢?
唐骥也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年纪轻轻的调查员,曾经直面过各种诡异事件,但是即使是这样,却依旧能够让他感受到恐惧的,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唐骥的手松开,三朵花落在地面上,仿佛名贵的玻璃器皿碎成一堆残渣一般。唐骥的思维当中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两个字,他唯一恐惧的两个字
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