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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亨利.霍华德的层层筛选,最终确定了三十六人的名单,这个数字还真是巧,六乘六,六六大顺,朴京按照风水大师的思维方式来理解这个数字,三十六人的名单里有华人,也有美国人,有的是从事过金融行业的,但大多数,都是刚从名校毕业的,对于公司开出的薪水,他们都很满意,不过朴京开始觉得久违的责任感,又来了。
虽然之前搞拓疆(Twogenius)的时候,他就尝试过这种责任感,但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往肩膀上挑东西,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现在他在自己的办公室专门安装了一块电子显示屏,上面根据一个小程序设定来呈现每天的盈利,分为支出和收入、利润三个类别,其中的支出细化到每天的电费、员工的工资开支、房租、水费以及其他所有类别的开支,而且为了这个电子屏数据准确性,朴京还专门安排了两个人盯着。
亨利.霍华德看到朴京办公室这个电子显示屏,笑称:“这和纽约实时显示的美国国债一样。”
“美国国债,那是债务,我这是每天的营收,如果每天盈利为零,那我晚上就应该反思自己今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了。”
“那今天我想你的盈利为负数了,因为今天员工第一天报道,你今天不可能立刻让他们持资金入市吧?”亨利.霍华德说着,摸了摸正在显示校准加载界面的电子屏。
果然,在电子显示屏上显示出来的盈利,为负数,负十四万六千三百八十一点五英镑。朴京在闹钟初略的心算了一下,大概是符合这个数字的,而且这个数字应该在不久之后继续增加,因为这里的大功率计算机和用水,都会让开支不断增加。
和中国股市,绿色代表跌落,红色代表上涨不同的是,这个电子显示屏按照欧美国家的习惯,把绿色代表上涨,红色代表下跌。
“现在亏损十五万英镑,我看的心惊胆战,你感觉如何?这红色可真够鲜艳的,老实说这十五万英镑的开支不显示出来,似乎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显示出来,还是让人有些着急的。”
“今天这个数字或许会变为十八万英镑。”朴京看着小数点后面在不断跳动的数字,平静的说。
虽然朴京平静的说,可实际上心里早已扑通扑通跳了,看到自己花钱如流水,怎么可能还平静。
“你这个方法还真是特别,给人一种压迫感,我看外面的电子显示屏上也有这个数据,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当时在德国开了一家科技公司,我公司的架构师两个日本人教我的,当时员工实行的是纪律化的管理,很怀念那种集体主义的感觉,这个大概就是根据那个架构理论体系学来的。”
“听起来,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是部队哪一样,不过对于这些自由散漫的员工,会不会不太灵呢?”
“我想我的公司GoldGreed有一个东西一定会让大家步调一致的。”
“什么东西?”亨利.霍华德好奇的睁大眼睛。
“答案就在我们的名字上GoldGreed上,他们对金钱的渴望会让他们忘记什么是自由和烂漫的。”朴京意味深长的说。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来呢,没想到又说这个,你没看网络上对你公司名字的评价吗?他们说你这个名字太露骨,就好像这儿的人都有深不可测的欲望一样。”亨利.霍华德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难道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少欲望吗?人的欲望总是在不断的膨胀,就好像现在不断膨胀的资产一样,那是一个无底洞。”朴京冷冷的回复。
“认真了吧?和你开个玩笑呐,其实我是佩服你的才能,你用这个名字让世人认识了你,也算是一个怪才了,要知道,要获得这样的热度,是很多公司花费好几年才能做到的。”
“不说这个,什么时候过来GoldGreed?”朴京突然话锋一转,问亨利.霍华德。
“我暂时不考虑过来,我现在当金融分析师在电视节目上挺轻松的,我不想再回到从前那种每天都要承载压力的日子。”
“看来你真是看清世间一切了,但我觉得你来我们公司任职,不入市,做股市分析就好,就像你上电视节目一样。”
“老兄,作为朋友,我和你说点心里话,我做的节目我从来当成一种表演,很多时候,我都是按照剧本来的,虽然有很多理性分析,但你要让我真正做决策,那我还真下不去手。”
“伦敦男人竟然这么胆怯,我还真没想到你说出不敢下决策,这样的话。”朴京故意用了激将法嘲讽亨.利霍华德。
亨利.霍华德故意表现出了生气的样子,但过了几秒之后,他又微笑起来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伦敦男人看起来雄性激素十足,其实内心比女人还要脆弱。但你知道雄性激素过剩的结果是什么?掉头发疯狂的掉头发,这其实也是一个玩笑,实际上伦敦男人之所以掉头发的原因,除了水源之外还有压力过大,在这样的大都市压力过大成为常态,显当初我在当交易员的时候,头发比现在稀疏太多了,那时候想想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把自己的腰包填满之后,获得一个病躯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朴京愕然,他看到亨利.霍华德说出这番话之后有一种发泄之后的快感神情,朴京就知道,这位仁兄,似乎说的是真话,朴京突然明白,这位仁兄在镜头面前的光鲜亮丽背后,有一段辛酸的过程,特别是亨利.霍华德在说自己“脆弱”、“压力过大”的时候眼神很认真。
这个世界,或许谁都不容易,就好像亨利.霍华德这样光鲜亮丽,玩世不恭的男人。
“如果未来罗斯柴尔德银行要和我们合作呢?我们上了一艘大船,在大船上,压力恐怕就不会那么大了吧?”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罗斯柴尔德银行加入了吗?”亨利.霍华德睁大眼睛问。
“还没有呢!刚才你一副看淡一切的样子,现在竟然像个饥饿的野兽一样,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朴京故意嘲讽的说道。
“你刚才也说了,能上大船,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