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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星月之血祭天,方得天下之永世。帝妻尊位于元立,破今天下苍生苦。”辛玥缓缓将预言颂出。
耶律熔听完后,思忖片刻,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明明刚刚气氛还是严肃的,这回儿耶律熔笑出声来,就好像她刚才说的是个笑话。
“星月二字只是恰好同你重名,也可以是指星月夜的异象。而星月之血或许只是指祭祀时的牲畜之血,从未说过需要人的性命,至于帝妻,五国君王皆称帝,元意味新立年份的初年,除了帝尊改时也可以是新帝上位后的初年。这预言内容可做各种猜想,小玥的理解是否是太过狭隘又自拦包袱?”
“我……”耶律熔的话真的是让辛玥如梦初醒,难不成真是她自恋了?还以为星月之血指的是要以她的性命祭天。
“你若是不放心,去到普算族一问便知。”
“可是那个庙宇不是被封了吗?”
“华轩大胜后,的确是取代南夏接管了普算族庙宇,被封的是剑坛,庙宇只是加了华轩士卒看管,并未被封。”耶律熔说道,“你所说的预言是华轩帝同你说的吗?”
“不是。”
“那对预言的理解,又是谁同你说的?”耶律熔这倒是把辛玥问愣住。
辛玥思来想去,恍然大悟,轩辕德同她说的话是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的,他故意领她把预言的意思理解得较为悲观,也用各种方法让他觉得轩辕烨对她的爱是不单纯的。所以这前前后后,阿烨从来没有表过态,但是辛玥心里已经有了芥蒂。才会让两人城墙上的久违变得那般尴尬,她甚至还差点出手伤了阿烨。
耶律熔看着眼前辛玥的表情从如梦初醒到不知所粗,最后变为万分后悔。
“想明白了?”
“我想去一趟普算族的庙宇,如果预言没有我想得那么悲观,我就回去找阿烨。”辛玥脱口而出。
“那……若是……”耶律熔没有继续问下去。
“若是真的和我想得一样,我也要问清究竟何时何地如何祭天。说不定再拖个几十载再祭天也可以呢!那时候我和阿烨都已经白头到老了,我美其名曰是为天下牺牲自我,也挺好的不是吗?”
耶律熔没有想到他三言两语的开导,就能让辛玥想得如此通透,连原先眼里的忧愁都已经消散。耶律熔心中些许欢喜,原来他的话对她来说,影响颇大。辛玥笑逐颜开,看到丫鬟新端进来的点心,津津有味吃起来。辛玥的吃相,总是能让看得人也提起食欲,耶律熔胃口大好,又陪着辛玥吃了些。
饭后,辛玥问道:“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这三日休沐,说起来也真是巧,本王刚好可抽出空来陪陪你。上次华夏一别后,本王总想着再见你可能又是几年后的事情,没想到你却真是来了。”耶律熔笑道,“本想着带你去绿洲骑射,攀登雪山,可你身体不适,本王便带你去集市逛逛,赏赏西旱的人文之景,如何?”
“我是很想今日/便去,只是身体……”
“是本王心急了,你该是好好休息的。”耶律熔说话间,又取了房内一件貂皮斗篷给辛玥披上,随即亲自去将屋内炭火烧旺。
“其实在这屋内也挺好的,我喜欢和你聊天,耶律熔,你能让我变得积极,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郁郁寡欢许久的辛玥,远离了轩辕德,远离了冰冥,遇上耶律熔让她觉得幸运,“我记得你说过,和我在一起很轻松。其实耶律熔,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让我又开心起来了。”
“若真是能帮到你,再高兴不过了。”耶律熔说完,看了眼屋外,那里有他准备的一些好酒,当时只想着或许又是一个五年,他能再见到辛玥的时候,一定要同她一醉方休,只是眼下,辛玥身上还有伤,实在是不宜饮酒。
“在看什么呢?”辛玥顺着耶律熔的视线看向屋外,只见到园子里别致的景象。
“本想着和你再次痛饮的,不过此次怕是不方便了。”辛玥心中是急着要去普算族庙宇的,这点耶律熔十分清楚,他也不好强留她,所以再次痛饮,怕是要等到下次了。
“我身上的伤没什么的。”辛玥记得耶律熔昨夜说过他是蒙面为她输送内力的,所以并不清楚她身上的伤痕。
“你昨夜的衣衫血迹斑斑,破烂不堪,这样的鞭伤还不算严吗?”耶律熔说的是个疑问句,实则确是在肯定地告诉辛玥,这酒,你是半滴都不得沾的。
辛玥正想着要说自己伤口已经好多了,身子却猛然痛了起来。药效又一次发作了。
耶律熔连忙起身扶住辛玥,神色凝重:“小玥,你怎么了?”
“好像是……药效……药效又发作了。”辛玥说着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她紧紧抓着耶律熔的那只手用了很大的力道,耶律熔看着辛玥面色发白,明白过来,她昨夜的那副样子,并不是被下了春药那么简单。
看眼前辛玥疼痛模样,耶律熔已经猜到耶律穆熙所下的毒药。他将辛玥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连忙派人去库房拿解药。这种毒药名为醉生梦死,白昼时分发作起来,会让中毒者有钻心的疼痛,夜间发作时分,药效如同春药。这种毒药通常都是后宫嫔妃偷偷拿来惩戒宫中丫鬟的,既可以让丫鬟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又不会害死人命。此毒经过一周后,会在人体内被分解,而后消失。好在库房里解药也一直留着。
辛玥将解药服下后,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好些了吗?”
“嗯。”
“你的毒已经解了。”耶律熔拿过一旁的湿巾替辛玥擦去额前冷汗,“本王没想到穆熙竟会用这种药来对付你。她的确是该被好好管教一番了,这样下去……”
“这毒药叫什么?”辛玥打断了耶律熔的话。
“醉生梦死。”
“我听她说,这药最多也就只能发挥一周的作用吧?”
“嗯。”
“既然只是一周,说明她也是有分寸的,不是吗?”辛玥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帮耶律穆熙说话,她笑道,“好在你也有解药不是吗?”
耶律熔看着辛玥许久,不知为何又一次想起了昨夜里的辛玥,情不自禁道:“本王不知道她这究竟是想要折磨你,还是折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