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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萧笑意勾起,却又看向程丹丹,语气多了一丝试探,“小薇这位管家,武功可不低呢。”
李薇和程丹丹同时心生警惕,后者马上揖首道,“看来卢公子也是武学行家,竟然看得出来在下的武功深浅?不知有无兴趣切磋一番?”
赞叹程丹丹反应快,李薇装作略有怒意制止道,“丹丹切勿无礼,先别切磋,我和卢公子还有事没商量完呢。”
程丹丹点头,“是,稍后切磋不迟。”她退居稍远处,神色平静,只是双眼依旧时不时观察着卢萧。
“你这管家倒是有趣。”卢萧难得说出这样的话,见李薇又暧昧地看着自己,他马上自我澄清道,“小薇你可别老是揶揄你大哥,我只是觉得她性子颇为耿直,这样的女子少见。”
李薇呵呵一笑,“那当然,本小姐身边的人哪个不是特别的。对了,科举还有个把月,你们最近都在读什么书、作什么准备呢?”转移话题吧,李薇可不希望他将目光放在丹丹身上,毕竟丹丹身份比较特殊,而卢萧此人心思细腻,若稍微观察一下就发现是鼎鼎大名的程殿司,那她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
“读写《王朝史略》和《政论引述》之类的,还有前朝留下的众多优秀诗章。”卢萧娓娓叙来,“只是越接近科考,越是有些烦躁不安。听说帝女最近要对科考制略进行改善,也不知道要如何改?她若是改动一个字,也有我们书生够忙活应对的功夫了。”
李薇眨眨眼,立马为自己反驳,“怎么会呢?帝女改革科考也是为了甄选更多优秀的才子嘛。我倒认为帝女的改革不会对书生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有大大的益处。我跟你说啊,我打探到了最新的消息了,帝女最有可能改革的第一个就是考场布置。听说、咳咳,话说,现在的考场布置太潦草,学子们又必须考完九天七夜才能出去,科考后个个人魔鬼样的甚至会猝死、简直是折磨人。若是能让学子考完一项就回去休息,明日养好了精神再来考另外一题,这该多好啊。卢大哥你说是不是?”
程丹丹凤目微眯:陛下,您作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利用职权泄露朝廷科考机密?
卢萧倒是疑惑了,“号舍向来皆是紧闭至至科考结束,小薇这样的建议,当真新颖。”卢萧本想说这建议太不切实际,新颖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他倒不想打击李薇的自信心,这小姑娘大概还不知道科考实际情形是如何的。
“号舍是什么?”李薇刚问出口,下一刻却后悔地要死,这样的无知她怎么能轻易暴露?这问题似乎太白痴了,看现在卢萧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外星人似的,她是不是要暴露了?
卢萧愣神后倒是笑了,“号舍是考场的通俗说法,因为炎热又闷小,就被百姓们俗称为号舍。小薇不知道也不奇怪。”
为掩饰无知,李薇尴尬笑了笑,她昨晚不是看了许多关于科考的问题了么,可愣是没看到有这么一个‘号舍’的词出现,原来这是人家的通俗用语,难为她看的书都是朝中正统制记录,自然用的都是书面语,怎么会有号舍这个词语呢。
在不远处的两名护卫和北辰魄却是有些奇怪了,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号舍一词?即便在记录的卷轴没有记录,可‘号舍’一词在平时的谈话间总是通用的。
北辰魄看向略有不自在的李薇,皇姐确实不应该不知道这个词才对,难道是故意装出来迷惑卢萧的么?可看着却又不像,皇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呵呵,对,号舍啊,这词我知道,只是不大爱用。我一开始还以为卢大哥你说的是男人都好色的‘好色’呢。”为转移窘况,李薇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见卢萧听了又有些脸红,她暗赞自己真实聪明无敌,机灵无比,可心里对自己还是有些鄙视:想我曾经学富五车的风云校园人物,今天竟然变成不学无术的小弟了。
“对了,就是这么一个‘号舍’,足以说明考生考场环境的恶劣,我觉得考场要大改特改。很多学子都是满怀信心入了考场的,却在第一场考试过后水土不服、脾胃不舒服等等,那对后面的两场考试得有多大影响啊,所以,这环境必须整治!”
卢萧点点头,“小薇的想法倒是好,只是这是已经延续了将近几百年的考制,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说改就能改呢。”
李薇呵呵眨眨眼,“我,我这些想法可以和我爹说啊,让他找帝女上个意见,万一、没准帝女慧眼断了优劣、就采纳了呢?我可听说了帝女是一位非常聪慧静雅之人,若是能听到我李薇的建议,一定会采纳的!”李薇不断用右拳击着自己的左掌,为自己鼓励。
“呵呵,”卢萧被她鼓劲儿的模样逗笑了,“但愿能承你吉愿了。”薇儿心思还太单纯,这科考,怎么可能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呢。
李薇却不知卢萧心中所想,继续道,“还有还有,除了考场要改革外,我觉得,对于考试作弊这一点,帝女也要下一番功夫才行。”
卢萧洗耳恭听的模样,“小薇有何高见?”
李薇清了清嗓子,“先说说在号舍的作弊手段吧,各种糊墙、填皮、刻小字、借镜、包子馅等到层出不穷,而且贡院这么大,阅卷官这么多,居然还会流失了像卢萧大哥这样的人才,所以,这个阅卷过程肯定有很大的弊端。卢大哥可知道现在的学子都有哪些作弊手段?”
卢萧对此也颇为感兴趣,“说起来,这科考作弊小花招,可谓太多了。小薇以上所说都是一些最平常的招,如今已被学子和考官知悉,不大常用了。要说现在的新招法,你卢大哥倒是知道一些。为了不让人抓到任何蛛丝马迹,大多数考生更乐意于借助一些能消失的东西来作弊,比如,能吃的戒尺,会淡化消失的墨迹,更甚者,有些学子身上穿着的中衣,可以在墨水之下显出字迹,不到片刻就消失……这种方法是贡院最头疼的,然而无迹可寻。”
“这样的方法我们可以找出是谁在卖这样的药水不就可以了?”李薇理想当然地问道。
“能有此法的人都藏得太好,此能变色消失的药水也颇为昂贵,一般的学子有钱也未必能购买得到,可见幕后之人的小心谨慎。”
李薇点点头,想着要不要找京都捕快配合一下,查查这幕后的搅*棍是哪个厉害人物,竟然能有这样的药水。这种人不是神医就是毒枭,是后者的话找个机会查查一锅端了。但若要解决现在这样的状况,李薇灵机一动,霎时间计上心头。
北辰魄见自家皇姐谈话间眉宇飞扬的模样,心里略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