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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冬天,赵权的军队与宁安侯的军队冲突不断。几战下来,作战经验丰富的宁安侯取得了明显的优势,加之沈霄的帮助,赵权的军队可谓是节节败退。
“皇上。”福喜公公忧心忡忡的看着愁眉不展的赵权,如今形势紧急,但是皇上不吃饭也不行啊。
“福喜,你说赵国真的会亡在朕手上吗?”赵权心情沉重,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
“皇上,只要赵国民众的心在皇上,赵国便不会灭。”福喜将晚膳端给赵权,语重心长道:“如今皇上还要多保重龙体。”
不知是不是最近忧心过度,赵权额头中间居然出现一条火红的印子。一张俊逸的脸此刻显得邪气十足,仿佛入了魔般。
“朕若是不取宁安侯首级,以后生生世世永不为人。”
狠毒的誓言,让福喜公公吓得不清。
另一面势头正好的宁安侯正摆酒设宴款待那些劳苦功高的将士,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沈霄静静坐在一旁,默默的饮酒。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应酬,不过如今大败赵权的军队实在是一件幸事。
“霄贤侄,改日等我们拿下赵权这个兔崽子,便让他将皇位交还给你。”
宁安侯一句话使得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台下宁安侯的亲信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说这话。
“不必。”沈霄一脸漠然,对于皇位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要赵权的命。
“这是什么话,这皇位本该是你的。”宁安侯很是不满沈霄的反应,在他眼里赵国的皇帝便该是沈浠的孩子。
“在场的人听着,这位霄贤侄便是先皇后沈浠的孩子,是血统纯正的皇室。”
宁安侯的话震惊全场,当年先皇后沈浠被当时还是王贵妃的王太后害死,四岁大的大皇子落水身亡。众人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大皇子居然还活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全场的将士立马跪下,声音震耳欲聋。
沈霄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他对皇位一点都不感兴趣。所谓的位高权重,只不过是娶一群自己不爱女人。在一群虚伪的臣子中争来斗去,无聊至极。
他想要的只不过是王秀英和赵权的命而已。
“活下去,母后只要你好好活下去。”
沈霄永远不会忘记他母后临死前的模样,那些庸医皆说母后身子不知染上了什么怪病。其实沈霄知道那是毒,那个天天和母后以姐妹相称的王贵妃下的毒。
虽然先皇爱的是王贵妃。但是他怎么能置母后于不顾呢。若不是他,母后怎么会死的那么痛苦。
沈霄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既然王秀英想要他和他母后的命,如今他便取她和她儿子的命。
她所看重的皇位,他一点都不屑。
宴会散去,沈霄避开了众人,独自来到河边,纵身跃上河边的一颗大榕树,取出腰间挂着的长笛开始吹奏。
声音清丽哀怨,婉转悠长。
冬天的大榕树只剩一树的萧索。满地的黄叶被来人踩得“嘎吱”“嘎吱”响。
清宁郡主抬头看着树上吹笛人,俏丽的脸上满是哀愁。年少时,她对他一路追随,不是她救了他。那本该如话本子一般,他会爱上她。
可世事难料,他一心爱着淑妃那个狠毒的女人。
不久之后,她便要嫁到宋国去了。清宁郡主不甘心,如果沈霄知道因为他的对立,使得她要嫁宋国和亲,他会有些许的迟疑吗?
清宁郡主不敢想这个答案。她害怕失望,更害怕绝望。
“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清宁郡主苦笑,原来在他的眼里她这般惹人厌啊。
沈霄恍若未闻,目光眺望远方。风姿如仙。
不知道为何清宁郡主觉得自己委屈的很,突然,突然她开始后悔当年遇到沈霄。假如当年她不曾救他,是不是便不会这般痛苦。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救他,奋不顾身。
“你确定不理我吗?”
久久没有回声。只有悠扬的笛声与沙沙的落叶声。
“那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你会不会难过呢?清宁郡主不敢问。
依旧沉默。
“沈霄,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就是不愿看我一眼呢?我哪里比淑妃那个女人差了?你说啊,说啊!”
演久了独角戏的清宁郡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滑落脸颊,皆是满腹的悲伤。
“以前我只是,只是想要你爱我而已。”
“可是现在你连看都不愿看我。”清宁郡主整个人抽咽着,活了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为何他就是看不上她呢?
十二年年来,清宁郡主一路追随着沈霄,纵然知道他的身份不能公布,纵然知道他是太后的敌人。可是她还是想看着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只要有你,与天下为敌又何妨。
如今清宁郡主早已错过了适嫁的年龄,年近二十二的她一次次拒绝被安排的婚事。她以为她可以等到他。
可是现在的她才知道,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情深。
抬头望去,榕树上人早已不见身影。
清宁郡主双眼通红,哀莫大于心死。突然她觉得这十二年的岁月可笑的很。她最美的年华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你有没有对我心动?”
“为什么要喜欢淑妃那个女人,难道我不好吗?”
“沈霄,本郡主命令你喜欢我。”
“沈霄,沈霄……”
“沈霄,你可以不可以试着爱我?”
“求你了。”
往事一幕幕,清宁郡主又哭又笑,什么时候傲气的她变得如此卑微呢?
榕树后面的沈霄冷眼看着清宁郡主转身离开,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负担而已。
“扑通”
清宁郡主慢慢向冰冷的河水中央走去,张开双臂,整个人倒了下去。
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便从这里结束。
沈霄眉头深皱,他绝对不会去救她的,这种招数他不会再上当了。
许久河面没有任何声响,沈霄急了,快步跳入河中,开始搜寻清宁郡主的身影。
冰冷的河水刺骨的寒冷,此刻沈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一步去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