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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姐姐,疼。”小家伙砸吧砸吧着泛起了泪花的眼睛,嘟着小嘴道。
我不为所动:“撒娇没用,而且姐姐赶时间,快点说完,也好让你睡觉。”
小家伙满脸一副不信的样子,嘟着嘴又眨巴着蓄泪更多的眼,眼巴巴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在发现这一招确实对我没用后,又砸吧砸吧了嘴,打了个哈欠,终是说道:“妈妈除了说姐姐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还说人在落魄的时候,还愿意帮助自己的,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妈妈说姐姐和姐姐的舅舅就是这样的人,不止在妈妈落魄的的时候不止来看她,还给她喂了一颗糖,也愿意为她调查背后之事,妈妈很感动,所以让小邓邓来保护姐姐……”
“等等,你说是林幽叫你来保护我的?”
“是妈妈叫的呀。”小家伙眨巴眨巴一双亮闪闪的眼,不解地看着我。
“林幽不是疯了吗?”
“妈妈没疯,只是神经受了刺激,时常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所以她是神志清醒的时候叫你来的?”
小家伙眨了眨一双小眼,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应道:“是啊。”
我张张嘴,看小家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回什么。
一边走一边吞吐了几口气后,我问他:“你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小邓邓咧嘴一笑:“就在这地方呀,跟着姐姐回到这里,感觉好亲切好亲切,浑身都有力气了!”
“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
“妈妈说,小邓邓的爸爸叫邓先,是个很出色的男人!”
我再次顿住。
林幽来过阴阳村,生下的孩子竟是邓先的,这一点,我真没想到。
要是林幽和邓先间都有孩子了,林幽又为什么会被带回了十八弯,还被林母嫁给了阿福?
“姐姐认识我爸爸吗?”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我忙点点头,应道:“姐姐认识,你爸爸确实是很出色的男人。”
“哇,好想看看我爸爸长什么样子,一定好好看!”
我挑挑眉:“你没见过你爸爸?”
小家伙立马摇头瘪嘴,满眼泪花。
我再次吸了口气,以此来平复心情,再次问道:“你妈妈在十八弯的时候,你一直在他身边吗?”
“宝宝在,但只有妈妈看得见宝宝,而且妈妈老是神志不清,能温柔看宝宝的时间好短好短……”
小邓邓鼻翼轻动,眼泪就砸了下来:“宝宝在妈妈那里的时候,天天看一个又老又丑又凶的男人打妈妈,宝宝好气愤,上去打他,手却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呜,宝宝打不到他,也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妈妈被打,宝宝对不起妈妈……”
说着说着,小小的婴儿眼泪流得更厉害了,看得我心里也软了软。
我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宝宝不哭啊,等从这里出来,姐姐带你去看妈妈。”
闻言,小家伙立即泪眼蒙蒙地看着我:“真的吗?”
我轻声应道:“真的。”
有了安抚,小家伙又哭了一会儿,很快就止住了。
等它哭完了,我才问他:“那宝宝现在怎么能说得出话,还变得这么厉害了?”
“宝宝也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和宝宝说过,要是姐姐带着宝宝来到出生的村子了,宝宝就会变得很厉害。”
“宝宝本来不信的,因为一路上,宝宝在姐姐身边不住蹦跶,却只有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姐姐看到了宝宝。”
“直到姐姐上了一辆不断冒黑气的车,宝宝才感觉身上像充满了力气一样,接着宝宝跟着姐姐在村子里住了几天,吃了点东西,又咬了刚才那个大胖子几口,飞回来了就能说话了。”
“什么,你说你咬了那巨婴几口?等等,你说你吃了点东西,今晚及腰端来的饭菜是你偷偷吃的?”
小邓邓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在我的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妥协道:“是我吃的,不过我不是偷吃的,我和姐姐说了的,但姐姐听不到我说话……”
我:“……”
颇有些无语地将小家伙翻了个身好好检查,见它身上没啥异状,我才放下了心。
“姐姐,宝宝困。”小邓邓伸手搓了搓眼睛,眼皮开始打架。
我心想小家伙连邓先都没见过,估计就林母、林幽和邓先几个之间的事,即便知道,知道的也定然不多,还不如出去之后,回十八弯后再查查,反正林幽也没真疯,路到桥头自然直,便想应着,让小家伙先去休息了。
但话还没出口,我就见走在前面的张超和黑猫老太都停了下来,吓得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忙住了嘴往前面看去!
却见前面和此前一般无二,还是直直的通道,与我们已经走过的路根本就一般无二!
我心下不解,扭头往张超看去,却见张超是低着头的。
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去,只见魂儿已经换成了老太的黑猫竟然一只脚搭在了张超脚上!
张超此前并未见过这只黑猫,也没见过老太,在下这个洞前,还犹豫着问我可不可靠。
可现在,正在飞快往下走着,黑猫身上还带着伤,伤口虽未再流血,但上面却盖着一层*,却这样直接趴在了张超脚上,此等姿态,怕是没有洁癖的人,心里也是膈应。
果然,我再抬眼看张超时,他脸上已经露出了些微不快的神色。
也就在这时,我突地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扒拉我的裤腿。
低头一看,却是那黑猫老太从张超脚上下来,来扒拉我的裤腿了。
黑猫老太仰着头看我,那一双泛着绿光的猫眼里,尽是急色,似又觉得不够,老太伸出爪子,不住拍打地面。
我看这样老太这样一副神情,心里猛地一个“咯噔”。
而那头,张超往这边看了一眼,抬腿,竟是要一脚踹到黑猫老太身上!
可这时,即便我想拦下,也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超之脚,踹往老太!
这黑猫的身躯,从在破庙里就一直被蹂躏着,张超又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这一脚要真踹下,我眼前已然可以看见黑猫脑浆迸溅的画面!
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但过了一会儿,耳边没传来猫体撞上石壁的声音,却是有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哥哥被这里的秽气影响了。”
秽气影响?进来后,张超好似是暴躁了些。
猛然睁眼一看,只见张超正以一种抬着脚将踹人的姿势站着,一动不动。
张超面前,小小的婴儿漂浮在空中,粉嫩嫩的小嘴唇微微张着,便见一股黑气从张超身上溢出,汇入小小婴儿的嘴中,貌似就是小邓邓所说的秽气。
再看小邓邓吸着秽气,脸色却是没一点儿变化,加之这小家伙懂的不少,没有把握,应该不会乱吸东西的,所以,我也没有担心。
而那头,黑猫老太,此刻一只爪子还在我裤腿上扒拉着,一双猫眼看了看小邓邓那里,又立即落回我身上,焦急之色不减。
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有心问问老太到底怎么了,但自再见到她,莫说听她说话,便是猫叫,都没听她发出过一声,也不知是不是黑猫身躯的声带受到了损伤。
进入小黄泉,或许能直接与老太对话,但这种地方,我这通幽一层的渣渣,可不敢冒险尝试,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眼部,趁着夜视优势,将我所在之地四周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而这时,我手上一沉,却是将张超身上体内晦气吸收赶紧的小邓邓飞回来了。
本以为小邓邓没事,低头一看,却见他哈欠连连,一脸倦容,比起先前,不知要蔫了多少倍!
“小东西,你怎么了?”我急急伸手,捏向他的小脸蛋,小家伙却只是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而后就立即闭了起来!
“他之前说回了阴阳村后就觉得力量增得很多,啃了婴灵几口后更是能说话了,当时,他身上没伤,但又是一副犯困的样子,刚才他吸了秽气,就更困了,我想,这会不会是他体内力量积攒到一定程度,需要深眠?”张超突地说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即低头,捏向小家伙的脸,问道:“小家伙,哥哥说得对不对?”
小家伙眼皮实在是瞌得厉害,如此反复问了好几次,我才听到小家伙的回话:“哥哥说得对……小邓邓好困,好想睡觉,姐姐让小邓邓睡觉好不好?”
我应了声好,与张超对视一眼,各自心中了然。
我抱着眼皮已经完全合起来的小邓邓,抬腿往前走去,张超则蹲下,要将黑猫老太抱起,继续往前走。
不料,刚走了一步,裤腿之处,却被什么东西重重拽住了。
低头一看,依旧是黑猫老太在扒拉着我的裤腿,一双猫眼看了看前方,又立即往我这儿看来,眼中焦急,不减反增!
见我看去,她直接就一只爪子继续扒拉我的裤腿,一只爪子又开始在地上拍了起来!
这些动作太过激裂,使得老太猫身上铺了药粉的地方,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混着白色的药粉流淌下来,染红一地!
我的鞋尖,也被猫血染上了一抹红色,十分刺目,看得我心里骤然一紧!
老太这疯狂的模样,好似真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可我明明已将四处看了一遍,小邓邓也只说张超被秽气影响了,却没说这地方危险,黑猫老太这般激动,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