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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莺一步上前,逼近了花语,直问到她脸上去,“你当真不知道我端来的这些燕窝从哪里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恶人先告状,想将我这个外来人打死在六王府里?”
花语也算得上六王府中的大丫鬟,平日里就是见到王爷,那也不过就是行个礼,问个安。或若外面进来想着讨好巴结的人,即便他是再大的官,自己见到尽不必理睬,少不得人家还要给她些好处。眼前青莺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既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实在是气不过.
“就是将你打死在六王府里也有打死的理由,我们王府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主子都是出了名的善待下人,你个刁蛮丫头休要无理取闹!”说完一个冷不防,抬手在青莺一张肥嘟嘟的小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力之狠,一瞬间就是鲜明的五个手掌印,青莺的半张脸眼看着肿了起来。
“你怎么大人?”青莺虽然厉害,但是动手的事情倒是做的不多,气的质问道。
“她打你有打你的理由,在人家的地盘,哪里有你一个丫头说话的份。”惜恩不动声色,冷静说道。
花语先还防着些惜恩护短,此时见其既然是个怕事的主子,不仅不维护自家的奴婢,还责骂青莺,不由得得意起来。
“到底还是夫人明白事理,不愧是状元公的家眷,书香门第出来的主子,就是比那起子下三滥的小贱人强些。”花语越发的得意,仰着脸只差从鼻孔里出气,竟是连莫珠儿都在她的鼻子底下了。
“啪!”惜恩随手从桌上抓起尚且装着满满一碗燕窝的小碗,正正好好的甩到了花语的脸上。
花语嘴巴半张半合的吐不尽得意之语,刚好灌进去一口燕窝,她连抓带拍,还是来不及吐出来,差点噎的背过气去。
“姐姐莫要生气,有话好好说。”莫珠儿自进了六王爷府。诸多事情都是仰仗花语在外面替自己打点,她倒是乐得清闲。时间久了,不免大事小事的只要过得去,都随着花语摆弄。惟恐她一个不高兴甩手走人。即便自己不缺人伺候,到底新人用着不顺手。
惜恩没好气的看着富贵闲人的莫珠儿,“我自来照顾妹妹,原并没打算给妹妹添麻烦。只是这个刁奴未免太过了些,妹妹只一味的容忍。哪天真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你担待的起的。”
惜恩话里的意思,莫珠儿自然明白,本想再替花语说上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看了看惜恩的脸色,到底没敢再说话。
“青莺关门!”惜恩一声令下,青莺三两步将房门堵死。
花语被糊的满头满脸的燕窝,碗砸的面部淤青。其形比青莺不知狼狈来多少去。见此时自己大势已去,被人关门打狗,不由得气焰就小了下来。可是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迫使她将目光转向莫珠儿,“主子就这样容忍她们主仆欺负奴婢,岂不是枉费奴婢以往对你的一颗心?”
莫珠儿有惜恩做靠山,突然有了底气,“你对我的一颗心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别的不说,只一样。你半夜起来添加香料,那香料里为何会多了一味麝香,你倒是说来听听。”
花语没想到加麝香的事情被发现,硬了脖子想激将一番莫珠儿的想法顿时再说不出来。可是她自幼便于王府里长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最是会察言观色,见缝插针。硬的不行,索性来软的。
“王妃进府以来,奴婢只求事事周到尽心。原本想着万一哪天王爷晚上过来,闻着他赐予你的香料岂不是开心。哪里会知道香料被人动了手脚,主子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只是让一个外人来教训奴婢,奴婢死也不服。”花语哭的梨花带雨,擦眼抹泪的顺便擦去一脸的燕窝,捎带着露出一张红紫的脸蛋,其惨状着实让人看着可怜。
“这......。”莫珠儿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惜恩不经意的样子又拿起桌上放着的另一只碗来,掂量着问道,“那香料每月都是谁领了来,又是放在谁那里妥善保管的?”
花语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两步,缩了身子,仍强硬道,“虽然是奴婢管理,但是这园子里人多嘴杂,谁能保证不会有那起子奸邪小人想陷害于奴婢。”花语退到屏风旁边,自觉有了可躲闪的地方,复而又硬气道,“为什么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园子里没事,你们这样怂恿着我们主仆不和,到底是个什么居心?”
惜恩不等她再说话,拿起一只碗直接砸了过去,只听‘哐当’一声,顿时粉碎。
“血口喷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今儿个我就让你死心。”说着拍了拍手,青莺自觉打开门。
李墨林拎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走了进来,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随意的往屋内正中的位置扔去,自己已是转身到了惜恩身后,自觉担当起护花使者的身份。
惜恩开心的向着李墨林挑了挑眉梢,“有劳了!”
李墨林默契的回应,“为夫人效劳,实乃夫君之荣幸也。”
“花语姑娘,您到底拿了老夫的药做了些什么事情,犯得着把小的找过来又是摔又是打的,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好歹没被摔散了。”进来的人不过是街面上一家药铺的掌柜,人称谢掌柜,偶然接触到花语这样的大买家,要的还是些稀罕的高贵药材,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络起来。谁知今日突遇这遭,可把谢掌柜吓的够呛。
花语已是被吓破了胆,一个惜恩已是要了她的命,再来一个帮手,就是将她扒皮拆骨剁碎了吃都足够了。
“你少胡说,我何曾见过你,又何曾找你买药,快给我闭嘴!”自己已是被打的没点人样,却偏偏硬着脖子呵斥他人,可见其心之坚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