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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胃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吃下一点小煮的米粥。身子好了不少,可是心却越来越痛,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六神无主的样子。
夏师倩说我丢了魂,与死人没什么区别,让我多出去走动一下,兴许心情会变得好一点儿。
出门前,夏师倩特意给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配上一套黑丝长裙,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倒像是一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原本夏师倩打算陪我一起出去逛逛,被我一口回绝。临走时,夏师倩的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担忧。
我微微一笑,说:“姐,我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吃饭。”
这么一说,算是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她抚了抚我鬓角的发丝,说:“别走太远,走累了就回来。”
一个人随意提着包,漫步于大街之上,路过万有引力时,正好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前,赵流光从车上下来,与几个狐朋狗友,勾肩搭背走进万有引力。
又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夏师倩为了他可以大哭几天,闷在房中绝食。
他可倒好,一如既往的来这里找女人,为什么全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
我提着包,气冲冲的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难道这里还有女人比夏师倩还漂亮?
进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除了赵流光之外,其他几位男子都是左拥右抱,唯独赵流光身边空荡荡。
一位长相妖媚,身材高挑的女子,娇滴滴向着身边凑,说:“赵总,其他姐妹都有主了,你可不能让我们干晾着啊。”
“对啊,赵总,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这么清心寡欲可不太好。”一位梳着大奔头的中年男子,在身边女子脸上嘬了一口,哈哈大笑。
赵流光客套的一一敬酒,笑着说:“你们尽兴,今天我就算了。”
“哈哈,你不会害怕你家那位吧。”那位男子朝着他使了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顿时,坐在桌子周围的男子以及女子各自发出一阵笑声,赵流光却面色淡定,不为所动,依旧喝着小酒,唱唱歌,有说有笑的。
“这还算差不多。”我撅了撅嘴,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赵流光能够真心对夏师倩,我自然是相当高兴。
不经意间,赵流光的目光向我这里扫了过来,慌乱之中,我赶快将头偏过去,防止被他看到。
但是,这家伙终究还是看出了点端倪,与几位同伴说了几句,然后端着酒杯向我走了过来。
我拿包挡住脸,不去看他。
这家伙将头凑过去,嘴中发出一声轻咦,“还真是你!你来这里干嘛。”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被他发现后,也就没有了继续躲藏的意义,索性将包从脸上拿下,瞪了他一眼。
赵流光微微一愣,向着吧台喊了一句,“服务员,来一杯威士忌。”
服务员很快端着托盘走过来,将高脚杯递到我手中,说了一句请慢用后,便忙着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赵流光看起来心情很好,听说最近做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与安子浩正好相反,赚了不少钱,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几分。
反而我有些无精打采,不停的喝威士忌。
距离安子浩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堵。
“少喝点,倩倩和我说说过,前些时日,你的胃不舒服,要是再喝出个问题,岂不是又要赖我身上了。”赵流光晃着手中的美酒,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撅了噘嘴,有些不满:“我又没说要赖你,出了事也不管你的事。”
赵流光拥有一张令女孩子都羡慕的精致脸颊,加上眉毛浓密,鼻子高挺,称得上为数不多的美男子,与安子浩、南宫流逸有的一比。
想来夏师倩爱他的要死,也理所当然。
他一只手端着高脚杯抿着美酒,一只手随意的敲着面前的透明玻璃桌子,冷不丁的问:“本月十五,安子浩就要和南宫琉璃大婚,你有何打算?”
我笑笑:“他大婚与我何干!爱和谁结婚就与谁结婚。”
赵流光眉毛微挑,对我的话有些意外,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说:“想开就好,早就劝你离开他了。”
我扁了扁嘴,这家伙就是马后炮,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记得他一直都在戏弄我,还对我说出一些下流的话。
“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一点有关依柳去世的消息了吧。”
赵流光皱了皱眉,看样子似乎很不愿说,“该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想问什么?再说我也奉劝过你不要继续查这件事,做一个无知的女人不好吗?”
白依柳是我最好的朋友,与我如同姐妹一样亲,我发誓要查清这件事,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很早之前,我答应做安子浩的情妇,并不是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想从安子浩身边下手,弄清白依柳的死因,可惜并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不想让我查这件事。安子浩不让,南宫流逸不帮,就连赵流光也不愿意过多透露。
“咱们两个不是小学同学吗?这点都不愿意帮,算是哪门子同学。明确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弄清楚。”我态度想当坚决,真的希望他能再多告诉我一点隐情。
在这一点上,一定不能退让,否则,我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你少喝点,一会儿就回去吧。”赵流光不想多说,起身就要走。
“不准走。”
我先一步从身后拉住他的衣服,眸子中满是乞求,一副十足的可怜模样。
赵流光的眉毛缓缓聚拢起来,没想到我会这么执着,试着向前走几步,依旧没有摆脱我的无赖纠缠。
现在,我没以前那么害怕他,我已经观察许久,他心里有我姐,因此,多半不会伤害我。
赵流光很是无奈的盯了我一眼,然后重新坐回沙发,开口说:“论执着,以前我只服她,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了,你比她还能缠,不愧是亲生姐妹。”
“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不准走。”
我死死拉住赵流光,不远处的那几位男子,也向这边看了过来,几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概以为我是出来揽活的小姐。
赵流光有些尴尬的说:“该告诉你的我早就说过了,真没其他消息了,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还想瞒我?我可没那么蠢!
“你敢发誓自己将隐情都告诉我了吗?”我直勾勾的盯着他双眼,希望能从眼神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惜,他隐藏的实在太好,完全看不出一丝异常。
不说就不给走,一直死缠着他,看他还说不说!
赵流光喝下一大口红酒,很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就不明白,好好活着有啥不好,非要打听,你知道背后那股势力有多强吗?就算是安子浩、我、南宫流逸都不敢惹,懂不?”
原来是因为背后那股势力太强,他们才一直不愿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去招惹,要不然我这无头苍蝇到处打听,万一让那些人知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突然发现,我也会动人以情,晓之以理了。
“那天我看见她上了沈阳铭的车,不过她的死却是一星期后的事情,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这我就不知道。不过有一点,这件事就变成闻风色变的事,再也没人敢去查。”赵流光小声说着。
“你确定没有骗我?”我有些狐疑的看向他。
赵流光耸了耸肩,说:“你觉得我有病吗?闲的发慌,冒险捏造兰城大名鼎鼎沈爷的事情,你爱信不信。”
走之前,赵流光背对着我,说:“也许这件事,安子浩一直都知道,但是你懂得,沈阳铭是他的亲舅舅。”
赵流光不想继续和我待下去,觉得我简直是一根筋,明明警告过这件事,还虎头虎脑的去查,完全是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不知为何,听到赵流光和我说一通,我对安子浩更加心灰意冷,认定安子浩极有可能也是参与者之一。
他为什么那么绝情!
大学时,白依柳一直都在暗恋安子浩,更让我替她给安子浩送过情书。
后来大学毕业,得知安子浩就在兰城,她孤身一人,义无反顾来到兰城,只想与他更近,生活在同一片地域,呼吸同一片空气。
只是后来发现,加入万有引力的她,与安子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似乎再也没有触及的可能。
直到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她偷偷爱了安子浩将近九年。
或许更久更久。
我想白依柳一定比我更爱他,懂得如何去接近喜欢的人,哪怕是飞蛾扑火,再也所不惜。而我,却一直在逃离。
依稀记得,白依柳在提到安子浩时,眼睛总会不自觉的发亮,我想那个时刻,她一定是最幸福的。
心心念念,始终不悔。
在得知思安就是安子浩的儿子时,她抽着烟,调侃我:“这都没动静,你的肚子就被搞大了,深藏不露啊。”
“你以为我想?”我白了她一眼,只觉得她在嘲讽我。
结果白依柳被我成功逗笑,而且笑的相当夸张,竟然笑出了眼泪。
现在我才懂,那时她一定很落寞,或者失望吧。
杯中的酒被我几口喝完,顺便又要了一杯。
不知为何,胃再也没那么烫了。
霓虹灯下,一群群帅男美女疯狂的摇曳着,到处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两位男子各自端着一杯红酒,满脸堆笑的走向我,其中一位染着奶奶灰的男子,开口问:“美女,就你一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继续闷头喝酒。
另一位染着深蓝色头发的男子,嘴角噙满了笑意,上下打量我一番,说:“既然只有美女一个人,不如与我们哥俩个一起唱唱歌?”
“靠,我长得像是很好泡的样子吗?”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两眼,觉得万有引力中的男人,一年四季都处于发情期,逮到谁是谁。
这两位男子嘿嘿一笑,坐在我两侧,看样子似乎不会轻易放弃。
“你们烦不烦啊?”对我问这问那,我再也忍不住,瞪向他们。
没想到酒的后劲会这么大,两杯下肚,没多久大脑就轻飘飘的感觉,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想歪在沙发上。
不行,必须离开这里。我暗呼不妙,有点太高估自己的酒量。
如果在这个地方,因为喝醉便宜了面前这两位男子,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试着去看赵流光,有些底气不足的喊他,希望他能送我回家,可惜音乐声实在太大,他完全没有听到。
于是,我拿出手机想要拨打夏师倩的电话,希望她开车过来把我接回去。
这时,那位染着奶奶灰的男子,轻而易举的从我手里将手机拿去,在我面前晃悠着,说:“现在还早,美女那么着急回家干嘛。”
“无耻!”我气不打一处来,要是自己没有喝晕,非站起来踢死他们不可。
他们这样,与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那位染着奶奶灰的男子冲着另一位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离开一会儿,很快又回来,突然对着我说:“老婆,你怎么喝这么多,走,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下。”
说着,这两位男子便顺势架起我的胳膊,向包房走去。
“放开我。”我终于害怕了,拼命的想要挣脱他们。
我刚想喊救命,就被那位奶奶灰男子用手掌捂住嘴,眼中掠过一抹邪光,笑着说:“放心,完事之后,少不了你的钱。”
“你们敢……动我,保证你们会死的很惨。”我面带恐惧,居然想要威胁他们。
此时此刻,我下定决心,要是被他们糟蹋,定要他们不得好死,然后再自杀。
“还他妈的和我们装纯,来到万有引力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在床上骚起来没命的货?”男子完全不理会我的威胁,觉得我就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完了,我绝望了。
就在这时,一只拳头快速掠过我的脸颊,硬生生的打在那位奶奶灰男子的脸上,将其打飞出去,撞在两米外的座椅上。
“你们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