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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凤萱今日为了过去苗儿家中镇场子,打扮怎么看都是贵族少女。她原本就是侯门之女,对于如何装逼装出个人风采这块自然是驾轻就熟。以前的陆家别的不擅长,就只擅长摆架子。
那原本在谈论的三人差点被一条鞭子给打了,正气愤回头:“哪个不要脸的小娘皮。”
等他们回头看到冷着一张脸又一副华贵打扮的陆凤萱,陆凤萱身后还跟着几个为了所谓的排场,也都打扮过一番,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里的仆人。
这三人只是升斗小民,哪里敢真的得罪这位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大小姐。
三人缩了缩脖子,刚刚爆粗口的那个更是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到土里,缩小存在感。
陆凤萱又是一鞭子,做足了刁蛮小姐的姿态,“说啊,刚刚不是说的很开心吗?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毁谤起大周的贵族,想来是想体验一下流放的感觉。”
陆凤萱身后的小梅也是个机灵的,直接抬着下巴,一副仗势欺人的丫鬟样子,“小姐,同这些人说这么多做什么,没得跌了你的身份,直接将他们送去衙门就可以了。”
她心中很是气愤:周县主可是她们庄子里所有姑娘的大恩人,她们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个个对她更是恨不得给她立长生牌。结果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不仅被诋毁,还被如此编排。她心中的愤怒也一点都不比陆凤萱少,眼睛喷射着滔天怒火。
那三人哪里知道才刚说了几句,便惹来了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煞星,连忙跪下来,磕头:“冤枉啊。是有人拿钱让我们说的。”
陆凤萱神色冷了下来,“谁指使你们的?”
穿褐色粗布衣衫的那个连忙说道:“不知道呢,只知道是一个乞丐吩咐我们的,还每人给我们二十文钱。”他们想着说几句话就可以拿二十文钱,加上所编排的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女,满足了他们心中某种快感,自然就应了下来。
谁知道却被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姑娘给教训了,还有人心中想着:难道这位是女主角周县主,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这样想的人有好几个。
陆凤萱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吩咐人,先将这三人捆了送衙门去。只是绑起来后,她也冷静了不少,她现在的身份,去衙门也不太合适。毕竟陆凤萱这个人在明面上可是阉了丈夫,又抢了夫家财产的恶毒妇人。
她嗤笑一声,说道:“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我亲自过去,你们直接送他们去便是了。”
说罢,直接转身先去周家。
陆凤萱的运气还算不错,她所抓的正好是第一批被收买的人。
当她一脸怒容地将这件事告诉安宁的时候,安宁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陷入了思索当中。
知道这件事的人,其实不到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可能性会说出去。
不……还有一个可能会。
玉秀。
安宁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名字,伴随着淡淡的惆怅。她以为就算玉秀喜欢蔚邵卿,对她多少也有点情谊,没想到她却为了拉下她,不惜使用这个法子。被蔚邵卿知道的话,恐怕玉秀的这辈子再无希望出庄子。
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玉容说了,玉秀根本没带值钱的东西去庄子。还是说,她虽然没带首饰,但是带上了银票?
“安宁。”陆凤萱有些急切的声音将她唤回神。
安宁定了定神,还冲着陆凤萱笑了笑,“我没事。”
陆凤萱看见她的笑容,更加气了,“你还笑得出来啊!这明显有人在刻意针对你,你不怕你名声被坏了吗?”
安宁笑意不减,说道:“好了,别担心。即使有人刻意害我,那有如何?真正喜欢我的话,才不会在乎我是否有生育能力。”
陆凤萱道:“你错了,这世上,哪里会有男子不在意自己的子嗣呢。”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几分的黯淡。
安宁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还是有人不在乎的。”
陆凤萱看见她带着微微甜蜜的笑意,明白了什么。她虽然对所谓的夫妻之情已经丧失了信心,但是在看到自己认定的朋友能够获的幸福,她还是挺开心的。
陆凤萱道:“不过还是得调查清楚这背后到底是谁。”
幕后之人的心思可谓十分恶毒。这名声传出去后,恐怕京城里有点家底的人,都不愿意迎娶安宁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看得上安宁的,则是那种居心叵测有所目的之人。
安宁道:“这事我自然会好好调查。”她的眸光转冷,任谁知道自己被人这样算计,都开心不起来。
她又问道:“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城内?”平时陆凤萱基本都呆庄子里,鲜少出门的。
陆凤萱将苗儿的事情同她说了一下,安宁问道:“需要我让桂圆陪你去,然后以我的名义帮你一下吗?县主这个身份,对普通老百姓威慑力还是比较强的。”
陆凤萱摇摇头,说道:“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万一不小心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
安宁说道:“你快去吧,我那几个故事也差不多写好了。”
陆凤萱惊喜道:“等我带苗儿回来以后,便顺便来你这里拿故事了。”
安宁点点头,等陆凤萱离开以后,便吩咐手下去调查这件事,至少要查清楚幕后放出这流言的是谁,同时她也想看能不能从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看到底这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安宁几乎将手下情报部门都派遣出去,就连百花楼的也一起出动,但是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放出流言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帏帽的男子。这男子先是通过乞丐,然后这些被他给收买了的乞丐一边放出风声,一边又继续收买人。
即使其中有不少人已经被抓了,但这流言还是散播了出去,并且越演越烈。
与此同时,安宁也收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庄子上的玉秀失踪了。按照庄子那些仆役的说法是,在前一天晚上,玉秀还要了热水洗澡,结果第二天,一个大娘见她迟迟没有出房间,便去敲门。敲半天门后没反应,连忙进去屋子,才发现了玉秀的失踪。
玉秀不会武功,那庄子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单凭玉秀本人,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庄子。可见玉秀恐怕是被人给带走的,只是不知道带走她的人是否便是散播流言之人。
流言到后面,周李氏都忍不住跑来找安宁,问她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她的表情,若安宁说真的,恐怕她就要当场泪奔。
安宁将幕后之人在心中给骂了个半死,又急急忙忙安抚她娘,她将自己真实的情况同周李氏说了一遍。若是以前,周李氏知道女儿身子得调养到二十,肯定会心急如焚,但是因为有了不育的铺垫,一听到二十岁便可以恢复如常,顿时松了口气。
还安慰安宁:“我听卫先生说了,太早生孩子无论对女孩子还是母亲都不好,你二十岁的话正正好呢,不着急。”
安宁心中十分感动,点点头,“娘,我才不着急呢。”
周李氏又是赌咒了那天,恨不得幕后之人最后喝口水都呛死,说他们太过缺德,居然如此编排安宁。
说完以后,又问安宁蔚邵卿是否知道这件事。
安宁说道:“娘,他都知道的,之前他怕我担心,还想瞒着我呢。”
周李氏回想了一下,蔚邵卿的态度始终不变,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这点。她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还在安宁面前给他说好话,“邵卿是个好的,也不嫌弃你。”她心情一高兴,就说漏嘴了。
安宁无语,“娘,你刚刚还说我这样刚刚好的。”
周李氏讪讪一笑,在知道安宁身体真正情况后,她挽起袖子,磨刀霍霍,准备同那些说闲话的人大战一起。
安宁连忙拦住她,劝阻道:“娘,何必让别人看笑话呢。”
周李氏不满,“难道就任由他们编排你吗?”
安宁道:“咱们家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好好看一看他们的嘴脸,正好可以看清哪些人家不能来往。”
周李氏终究有些不甘心,叹气道:“若是路神医还在就好了,他若是出面说一句,就可以堵了这些人的嘴。”路神医的威望那是相当的高,所以他所说的话,大家也十分信服。
安宁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这些年出的风头不是一般的大,京城里其他同年龄的姑娘不少都被她压了一头,始终在她阴影之下。那些人论相貌、论才学都比不过安宁,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样攻击点,自然要死命地踩。
如果说幕后之人只是留下了留言的火苗,那么这些人家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
安宁让丁菱、李艳他们把添油加火的人家名单记下来,其中有一些例如东平王府、陆琴秋家等老仇人,却还有几个明面上还有同周家走动的人家。她忍不住疑惑道:“我同这王家、苏家、魏家又有什么仇恨?”
丁菱十分干脆道:“他们几家要么想将女儿嫁给蔚侯爷,要么想将女儿嫁给季将军,自然要努力诋毁姑娘您了,您的名声越差,他们的希望自然就越大。”
安宁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蔚邵卿也就算了,为什么季延一的也牵扯到我头上?”
丁菱在心中腹诽道:姑娘倒是很干脆地认了蔚侯爷,可见两人是铁板钉上的事了。
担心的人并不只是周李氏,还有安宁那些好友。她们一个个登门询问她这事,语气满是担忧。还有的表示自己认识在妇科上很有研究的女大夫,说是可以帮安宁请来看一下。
安宁一一笑着拒绝,还同她们说自己身体没事,纯粹就是外头有人看她风头太盛,眼红不已,所以才如此行事。
玲珑等人都跟着生气一场,表示一定会帮她澄清。
尽管如此,仍然有不少的人信了这回事。或者说他们的内心更倾向于相信。若是不相信的话,那岂不是得承认一个农女真的处处压了他们一头?难得能够找回这个场子,即使是假的,他们也想弄成真的。
女孩子的名声尤其重要,安宁的名声差了,自然就有不少原本有心同她结亲的人家退却。
安宁现在正读条之中呢,那些名单上的人正一个个记着,推波助澜的人也同样如此。证据都抓得差不多了,打算到时候一口气掀开桌,让那些人家没脸。
正当她将这名单重新誉写一份后,桂圆急匆匆过来,脸上仍然带着怒气,“姑娘,又有媒婆上门了。”
安宁眉头皱起,“不是说了,若有媒婆上门的话,便请他们出去吗?”这些天,还真有一些冲着周家门第的人请人上门过来。这些人的想法还挺美的,觉得他们家都不嫌弃周安宁不能生了,如此宽宏大量,周安宁当然得上赶着嫁过去。
好些人的嘴脸让人恶心到不行,周李氏好几次被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安宁心疼她娘,便不许这些媒婆上门了。
桂圆道:“老夫人就是太好心,担心若真的拒绝了全部的媒婆,对姑娘也不好,又想着今日这李媒婆据说牵了不少的好姻缘,为人应该还可以,所以才让她过来的。谁知道,这李媒婆也给姑娘介绍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
桂圆气得咬牙:“她介绍的那洪姓人家,虽然是五品官员,但是膝下已经有二子一女,这李媒婆居然想让姑娘这样的人去给人当填房当后妈。”
安宁的脸瞬间就黑了,若是她家请媒婆上门也就算了。可是这些媒婆明显是被有心人给怂恿过来的。
她抬脚便过去找她娘。
刚过去,便听到那媒婆说道:“这样的人家真是再好不过了,即使府上姑娘不能生,这几个孩子将来也是要喊她做母亲的,根本不需要有压力在。洪家也不嫌弃县主。”
周李氏冷笑道:“我好好的姑娘,可不会给人当填房。再说了,我家安宁的身体好着呢。”
李媒婆哎哟了一声,说道:“周夫人你别骗人了,全京城谁不知道周县主已经不能生了。”她想起洪家给的一百两银子,更是口灿莲花,“若是错过这洪家,可再没比这更好的。”
周李氏很想说还有蔚邵卿在呢,只是考虑到这事还没彻底定下,不好说出来,只是冷着脸,“我家安宁自然可以找到比洪家好一百倍的。”
李媒婆见她油盐不进,也有些怒了,口不择言起来,“除了这洪家,你们家还能找到哪个好的!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话音刚落,桂圆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李媒婆的脸瞬间有半边肿了起来。
安宁冷冷地看着她,李媒婆刚想说什么,就被她的眼神给冻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宁反而笑了,说道:“还愣着干嘛?将她送到衙门去,没看到她可是冲撞了一个县主和一个四品诰命。”
玉容道:“那至少得关个几个月,严重点的话,还得杖刑呢。”
李媒婆这才想起了这周家可不是没有门第的人家,瞬间清醒了,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求情。
安宁笑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吧。”
这充满威胁意思的话语一出,李媒婆瞬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安宁直接让人将李媒婆送去衙门,看她娘一脸头疼,还十分贴心地给她娘揉了揉太阳穴。
周李氏叹道:“你这脾气,就是受不住气。你将她送去衙门,这下子可要得罪全城的媒婆了。”
安宁道:“娘,我这是杀鸡儆猴呢。也省得有些人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居然跑来我们面前大放厥词。送她过去,好歹可以清静几天。”她眼睛眯起了冷淡的弧度,“放心吧,明天过后,估计也没什么人有时间关注我们这事。”
她原本还想收集更多的证据再出手,那些人这回可真的将她给惹火了。
安宁略一沉吟,让人寻李艳过来。
然后同李艳叽叽咕咕地商量了好一会儿事情。李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放心吧,不用两天时间,定能够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德行。”
等送走李艳以后,门房却过来向安宁行礼道:“姑娘,季将军来了。”
安宁有些惊讶,季延一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让人将季延一给请到凉亭处。那凉亭现在都要成为她招待男客的地方了,既堂堂正正,又可以防止有人偷听,可谓是一举二得。
或许是因为又经过了历练的缘故,季延一的相貌依旧出众,只是原本锋芒毕露的感觉却收敛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有锋锐溢出,但比起以前却内敛了不少。
安宁听闻季延一挺喜欢喝红茶的,还特地拿出好的红茶,给她泡上一壶。蔚邵卿那茶厂,她除了每个月一成的分红,还时常会收到一些上好的茶叶。全家也喝不了多少,安宁一部分留着送人,一部分拿来招待客人。
季延一嗅了嗅茶香,视线落在安宁嘴角恬淡的笑意上,发现她这两天似乎没有因为外界那些流言而憔悴,气色反而很是不错。
季延一只是静静地喝茶。
安宁端起一杯茶,慢慢喝着,也不催促。她还向她推荐了一下,“你可以尝尝这泡芙。这泡芙搭配红茶,最是美味。”
季延一可不像是蔚邵卿一样。蔚邵卿除了少数的甜食,基本都不怎么接受。季延一外表冷酷,却出乎意料的挺喜欢甜点的。
红茶略带苦味的口感同泡芙的甜蜜柔顺完美结合,季延一吃了一个后,便感觉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功夫,一盘的泡芙,有四分之三都被他给解决了。
季延一等吃完最后一个以后,才意识到这点,难得呆了一瞬,意外有点可爱。
安宁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你若是喜欢,我等下就将泡芙的方子写给你。”反正季延一也不可能拿来盈利,她根本不用担心。
“多谢。”
安宁笑道:“有什么可谢的,不过是一个方子而已,你以前帮我的事情可不少。”一件件积累下来,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了。
在她传出流言的时候,蔚邵卿倒是想替她出气,却被安宁给按了下来,她可不想什么时候都依靠蔚邵卿,因此直接对蔚邵卿说,这件事交给她处理即可,正好可以让外头那些人瞧瞧她的手段。不过她倒是听说季延一每每听到有人提起这事,便给对方好些难堪。对于他这番义气的表现,倒是颇为感激。
她抿了一口茶水,心中又想:季延一今日过来到底是干嘛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意呢。季延一对她有救命之恩,若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肯定会帮到底的。
她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难不成是感情缘故?这季延一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所以找她当参谋吧?在现代的时候,安宁还真给自己宿舍的几个女孩子当过所谓的情感大师,她理论知识颇为丰富,说起这些来条条是道,引得舍友一个个用瞻仰的目光看她。
事实上,季延一本人也正纠结中呢,到底要不要直接说出自己的心事呢。直接说出来的话,万一被对方觉得是趁火打劫怎么办?不说的话,他又不忍心外头的人这样说他心仪的女孩子。
他咳嗽了一声,向来无所畏惧的目光难得有些漂移,还将自己的姐姐给搬出来:“我姐最近正在给我相看女孩子。”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季皇后对待弟弟的方针政策就是弟弟开心就好,所以在季延一有心上人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随意给他安排。不过在季皇后面前旁敲侧击的人倒是不少,毕竟季延一的确是个钻石王老五。
安宁不知道这其中内情,还调侃道:“咦,皇后娘娘的眼光素来好,定能够给你挑选一个十全十美的对象。”
季延一听了,差点呕血。
安宁还道:“若是其中有我认识的,我还可以偷偷安排让你看一下对方呢。”
她一副自己一定会好友两肋插刀的样子,看得季延一越发憋屈。
他抬起眼睛,认真说道:“我觉得秦漠那种合作方式的婚姻也挺不错的,就是婚后谁也不干扰谁。”
安宁有点懵了,怎么好端端地提起秦漠了。她忽的想起季延一当时会将秦漠的联络方式留给她,保不齐这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她便以为季延一是给秦漠这位好友说好话来着。
于是她也认真给自己的好友天晴说好话,“嗯,我知道,天晴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季延一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第一次上战场之前一样,有紧张有激动,不过还是以紧张居多,“你看,我们要不要也这样?外头那些娇滴滴的姑娘我也不喜欢,更不想婚后给自己找罪受。我看你也是不喜欢麻烦的人……所以我们要不要像他们那样?”
季延一的想法很简单,他若是直接同安宁说,自己喜欢她,所以想要迎娶她,恐怕安宁根本就不相信。还不如先定下来,然后慢慢地在日常相处中传达自己的感情,这一招还是他像自己的好友学习的。
安宁怔了怔,呆了几秒后才回过神,问道:“你这算是求婚吗?”
难道是所谓的契约婚姻?谁也不干涉谁婚后的行为,各玩各的。不过以季延一的性子,他婚后也不是玩闹的人,安宁觉得他之所以会选她,纯粹只是为了挡住外面那些人,另外觉得和她相处不麻烦罢了。
倘若她不喜欢蔚邵卿的话,季延一这种模式一定很受她的欢迎。而且季延一在她有不育的情况下登门,恐怕也有要帮她一把的想法吧。
安宁感动归感动,却还是说道:“这可不行,万一你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了?那怎么办?”
她哪里能够为了让季延一帮她就牺牲了自己日后的幸福。
季延一认真道:“不会有其他喜欢的女孩子的。”
若是别人的话,恐怕早沉浸在他认真执着的眼神之中。
“那你的子嗣呢?”如果是合同婚约的话,她肯定不会同他发生实质关系的。
“我不在乎,实在不行,到时候便过继一个过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蔚邵卿曾经有过那流言,安宁瞬间就想歪了。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难不成是男的?难怪季延一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子嗣。
她看着季延一的眼神有些复杂,说道:“放心吧,即使你喜欢的不是女孩子,作为朋友,我依旧会选择站在你这边的。”
季延一:“……”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安宁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情况的确比我还要麻烦呢,皇后娘娘的弟弟却不喜欢女人,这事传出去的确不太好。倘若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肯定也愿意帮你一把,做一下挡箭牌。”
季延一刚被安宁前面半句话给雷得头晕脑胀的,等后半句话出来,整个身子更是僵住了。
他目光死死地看着安宁,声音也多了几分的苦涩,“你有喜欢的人了?”
被他这样直接发问,安宁莫名有几分羞意,点了点头,脸颊也飞上了一抹的红云。
季延一感觉自己现在身体仿佛有半边浸在冰水中,唯有理智勉强维持着清醒,“是蔚邵卿吗?”
安宁声音更弱了,“有这么明显吗?”
季延一感到心中燃烧着一股的火,但这火又被他死死压着,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将火气发在安宁身上。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这股寒意却是直接对着不在现场的蔚邵卿,“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安宁为他解释,“是我跟他说的,我要自己处理这件事,不关他的事情。”
另一方面,蔚邵卿也在全力搜寻玉秀,这事肯定同玉秀的失踪有所联系。
季延一目光落在澄澈的茶水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憋屈难受的感觉。
“你很喜欢他?”
安宁抬眼,目光清澈明亮,却带着淡淡的坚定,“我喜欢他。”也坚信他同样喜欢我。
季延一在她眼中读懂了这样的决心,原本就吨疼的心又被针给狠狠扎了好几下。他能够在蔚邵卿面前,堂堂正正表示自己喜欢安宁,想要追求她。但是在心有所属的安宁面前,却放不出半句的狠话。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眼中已经沉淀下所有的情绪,最后只余一句平静的话语,“你幸福就好。”
即使如此,也不代表着他半分机会都没有。季延一不屑使用下作的手段去争夺,但若是蔚邵卿对她不好,辜负她的心意的话,那么到时候即使他抢她过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倘若这时候说出他的心意,也只会徒惹安宁的烦恼罢了。
他默不作声地将视线放空,不肯在她面前表现出丝毫的弱点。再抬起头的时候,依旧是那位无所畏惧骄傲张扬的季将军。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季延一才站起身,说道:“我该回去了。”
安宁点点头又摇头,“你等等,我将方子写给你。”
一张泡芙的方子,写完后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安宁写好后,将方子递给季延一。
季延一捏着泡芙的方子,离开了周家。安宁并不知道他后来还同季延一打了一架。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从她将李媒婆送到衙门后,她家果然消停了不少。
安宁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早该这么做了嘛!人越是软,别人就越当你好欺负呢。
另一方面,安宁和李艳也开始着手做他们的事情。百花楼经过了之前那选美,风头可是压过了其他的青楼,来往之间,更是有不少的达官贵族。在京城里呆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所谓的敌人,有的即使达不到敌人的地步,但是若是遇到可以添堵的事情,自然也愿意添堵一把。
李艳这里明显收集了不少同散播流言有怨的人家,等他们家的人来百花楼的时候,让楼里的姑娘若无其事地将他们污蔑安宁的话语说出来。当然楼里的姑娘都十分聪明,都表示是从别处听来的。
加上安宁也发动手下,将名单上的人散播出去。
带着苗儿回来的陆凤萱也一起帮忙,她目前手下也有不少能够做事的人。
三边一起下手,短短两天时间,形势便来了一个逆转。京城中的人都知道原来安宁前些天之所以被说不育都是有不少的人家在背后下黑手。这种陷害的戏码正是老百姓们喜闻乐见的剧情。另一方面,安宁这位县主因为是平民出身的缘故,加上之前还有那水稻的功劳,所以老百姓心里本来就偏向她。如今听闻她被陷害,好几个更是义愤填膺的。而且说实话,这种手段太过下作,直接从人家女孩子的名声上下手,有不少人都很是唾弃。东平王府、陆家、王家、苏家、魏家等人家,名声在这一回都彻底臭掉了。
尤其是后面几家,他们明面上还是周家的朋友呢,却下这种毒手,这种双面做派让世人唾弃不已。
安宁还直接将之前那些散播流言的人给送去了衙门,一审问,罪证确凿。
这几家的人自然都纷纷表示这是他们个人的行为,不关他们的事情。不过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真的信了他们这话。
王家等几家则是纷纷要给周家上门赔罪送礼。对于这种背后插刀的,比起陆家等有仇的人家,安宁明显更恨他们。
她不仅让门房拒绝让他们进来,还直接在门口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王家、魏家、苏家不得入内,狗可以入内。”
意思便是这三家连狗都不如。
事情传出去后,这几家脸皮更是被揭了下来踩了一通。
蔚邵卿也下令模仿安宁这招,只是不同于安宁只写这三家,他将名单上所有的人家全都写了过去。
虽然也有个别人表示得以德报怨,安宁如此行事太过狭隘,没有容人之量,得向圣人看齐一类。
大多数人对于这种说法都是呵呵,正常人被这样毁灭名声,本来就是不死不休。
安宁直接记下说这话的人家,嗯,似乎是一个叫做朱姓的御史。
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当御史。
安宁最近本来心情就不太愉快,有这样送上门的打脸工具,不要白不要,她直接写了一篇的策论。世人常说以德报怨,不少人真以为圣人是要教导我们别人欺负了我们,我们得原谅人。但其实原话却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她策论上直接分析了这话,又普及了所谓的伪圣人。所谓的伪圣人便是慷别人之慨。真正的圣人对待亲人朋友温柔宽容,可是在对待敌人上却不会姑息原谅。而伪圣人便是别人遇到事,他就站在道德角度,劝你去原谅、大度、谅解,自己遇到事,便瞬间不善良不美好了。
整篇策论她应经论典,直接将那朱御史给讽刺为伪圣人,伪圣人比真小人更让人可厌。末了,又讽刺朱御史的才学,连圣人之言都能扭曲,这样的人品才学实在让人怀疑。
她直接将文章发表到大周月报上。楚季同本身是她的老熟人,加上她这文章写得的确是好,水平够上了。楚季同的性子颇为豪爽,看朱御史这人不顺眼许久了,直接插队给安宁安排在几天后的月报上。
朱御史以前就挺喜欢站在高道德角度对别人指手画脚,别的人为了所谓的颜面,也不同他计较,让他越发自得。谁知道却遇到了安宁这个完全不给他颜面的人,他倒是想反驳一二,但作为理科生,安宁整篇文条理分明,极擅文字游戏的她更是不留下所谓的漏洞。
他若是反驳了,说不定还落得一个不尊圣人之言的名讳,把他气得直接卧病在床。
更让他恐慌的是,凌青恒在看了那文章后,也夸安宁写得好,不愧是有名的才女。
底下的官员顿时看清上头的风向,立即落井下石,没多久功夫,朱御史身上便多了不少的罪名,最后被贬为白身。凌青恒还送了他一套四书五经,意思是让他回去好好重新学习。
这对一个曾经考中进士的人,简直就是最大的打脸。
不过经过这一遭,大家也意识到,周安宁的确挺凶残的,你说她,人家很有可能写一篇文章,把你骂得没脸呆京城。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当然安宁自认为自己是个淑女,同流氓什么的根本没有半点的关系。
该打脸的人都打脸了,安宁心情瞬间愉快起来了。京城里也没有人敢在扯着她不育的事情,之前那些趁火打劫,怂恿媒婆上门提亲的人,更是害怕安宁来一手秋后算账。
安宁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心情同他们算账,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蔚邵卿眼角的青色,问道:“你被打了?”
谁这么凶残!居然敢打蔚邵卿!不对,蔚邵卿的身手那么好,谁有本事揍他了?
蔚邵卿倒是很淡定,同他打了一场的季延一也没比他好多少。
别人是打人不打脸,这两人是打人尽往对方脸上去了。
不过作为即将抱得美人归的蔚邵卿,相比较来说,就要更大度一点。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脚。”季延一没真的告白,他才不会傻到帮情敌点名。
安宁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你当我是贝贝呢。”摔跤能摔成这样,谁相信啊!
蔚邵卿怕她继续追究下去,很干脆地选择了爆大料,他接下来的话语也的确让安宁没心思琢磨这事了。
“我打算向陛下请旨,让他为我们指婚。”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震得安宁脑袋晕乎乎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偏偏说话的人还一脸淡定,仿佛只是在同她讨论今天的晚饭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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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腹黑王爷的娇蛮奴妃》
作者景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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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现代医科大学高材生,海边度假时突然被大浪拍到了古代,身穿比基尼从天而降,掉进了魏国荣王爷的浴桶里。
他是赫赫有名的魏国荣王,丰神俊朗,手握大权,乃是天下九公子之首。
一场战乱,他身负重伤,整日都是病怏怏!
为了生存,她女扮男装在荣王府当起了家丁,专门负责伺候身体虚弱的荣王爷。
日久天长,他渐渐发现了端倪。那一夜,他狠狠的撕碎了她的一切伪装,包括她的女扮男装。
谁说他虚弱?明明是个腹黑装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