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www.00xs.net,最快更新宠色最新章节!
“五妹妹……”苏妙玲怯怯,如果苏浅月行不通,她就只能再去找苏雅莞了。
冷玖不耐,挥挥手让春琴送客。
苏妙玲哀婉落泪,不甘心的离开了冀王府。
看着苏妙玲离去段三娘冷哼道,“苏家人这是转了性子了,忽然对你这么好。”
冷玖嗤笑,“苏家不是对我好,是为了她们自己好。”
段三娘掐指算着时间,“距离五月武林盛会还有一个半月,你觉得苏正阳会醒过来吗?”
冷玖沉默,她伸手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冷眸微眯,眸中一道绿芒一闪,她的手长出了白色透明的锋利爪子。
段三娘看得一惊,嘴巴长得大大的,根本合不上。
冷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当初苏正阳就是被这上面的毒伤到了,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这毒到底是什么。”
段三娘靠近了几步,伸手去摸她的爪子,去被冷玖避开,“别碰,我能控制这爪子,却不能控制毒。”
“我知道,”段三娘掰过她的手,细细的端看,“你说这爪子像是什么的爪子?”
冷玖淡看着,“狐狸,狼,狸猫?”
段三娘轻轻颔首,“都有可能,而且你说的这几种动物,都属于同一物种,不过我觉得更偏向于是狐狸。”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样。”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想起这具尸体童年的记忆。
从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血淋淋的。
段三娘曾经仔仔细细查过,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素手轻轻附上胸口,这或许和她胸口上的伤疤有关系。
“不管如何,五月的武林盛会我们必须救出白楚,不管之前白楚托人送来的书信,是警告还是求救,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救下白楚最好的机会。”这段时间白楚在凤遥齐的手中,她一直不安,不敢轻举妄动是担心会害了白楚。
既然说要在五月的武林盛会中见面,白楚也没有传达别的意思,怕是他也想在武林盛会中做些什么。
“这次的武林盛会要在哪里举行?”冷玖问道。
“原本是定在江都城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改在了北漠国内。”段三娘道。
冷玖神色微顿,倏然一笑,“怕又是凤遥齐的计谋。”
“我会着手安排的。”段三娘笑道。
冷玖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的手又恢复了原型。
终于要回去了,她倒是很期待,见一见前世的故人,不知又是何种景象。
一夜无话,再醒来已然是艳阳高照。
春日里的骄阳总是格外的炫目,庭院中的海棠花依旧吐露芬芳,开得灼灼妖妖。
冷玖才吃过早膳,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少顷,一个清瘦犹如风一般的少年闯了进来,叫嚷道,“门主,怎么回事,倾姿那咋咋呼呼的老妖婆居然要嫁人了?!”
“倾城,你闭嘴,你才是老妖婆!”倾姿从外面窜了进来,一手揪住倾城的耳朵凶神恶煞的吼道。
“疼死了,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泼妇。”倾城推开倾姿的手,一脸的嫌弃。
倾城动了动脑袋,来到了冷玖的面前,笑道:“门主事情办妥了。”
他将琼华门的令牌交出,放到冷玖的手中,“按照门主之前发出的消息,散落的琼华门秘密旧部,会在五月武林盛会中路面。”
冷玖握住掌心的令牌,沉声道,“一共有多少人?”
“这些人原本就是琼华门门徒的家人,还有一些是门徒在外面收的徒弟,加起来有五十二人,有些武功自然是不济,但是有一些苦心修炼,倒也是不错。”倾城交代着,为了收集这些人他也是煞费苦心,不敢儿戏。
每一个人都做了调查,确定这些人是真的不会背叛琼华门,这才重新召回的。
冷玖对倾城的办事能力非常满意,她微微颔首,“辛苦了,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你来联络,我现在的身份不宜沾惹江湖的事情。”
至少是现在不行,一旦被湛冰川发现琼华门死灰复燃,会给那些人带来灭顶之灾。
“是,我已经叮嘱他们了,让他们不要暴露身份。”倾城道。
冷玖点点头,“倾姿就要与这次春闱科举考试的状元慕飞逸成亲,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她。”
她抬眸看向倾姿,倾姿神色有些羞涩,不自然的转过头。
倾城忽然变得很严肃起来,他走到倾姿的面前,非常认真道,“你是真的要嫁人了?”
倾姿皱眉,双臂环胸,“不然是假的吗?”
“就是惊讶你这种人也有人娶。”倾城用手指扣着自己的鬓角有些不可思议,好像做梦一样。
倾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倾城,“你跟我来,我还有好多事情和你说。”
毕竟是姐姐,说出的话还是很有威严的。
倾城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倾姿的身后离开了阡陌阁。
段三娘饶有兴趣的看着离开的姐弟二人,笑道,“就是不知道倾城能不能接受自己是蓬莱国皇子的事实。”
冷玖凝红的嘴角微微弯起一抹笑容,神色笃定,“倾城有着比一般这个年纪的男生更加沉稳,我想他会接受的。”
段三娘点点头,既然冷玖这么有把握,她也不再说什么。
冀王府,凉亭。
“蓬莱国,公主?!”倾城愕然,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倾姿,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单单我是公主,而你是皇子。”倾姿一副你别想置身事外的神色。
倾城皱眉,少年气十足的容颜浮现一抹成熟的神色,“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认下了你这个公主?”
倾姿也皱起眉头,虽然她和倾城解释过是因为庞华想借助联姻与湛天河合作,但是庞华认亲的姿态确实匪夷所思。
“门主也是怀疑,咱们这个爹是另有目的。”倾姿怀疑道。
倾城斜睨着她,“什么爹,我没爹。”
看着他如此反抗的模样,倾姿就知道倾城是不会认庞华的,其实她也不想,她总觉得自己对庞华没有那种父女之间的亲情。
都说亲人之间就算是失散多年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或多或少也会有感应的,可是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那人住在什么地方,我先去看看。”倾城问道。
“你是说慕飞逸吗?”倾姿的脸上难掩娇羞。
倾城嘴角微微一抽,“我说的是庞华。”
倾姿收敛笑容,怒道:“你蠢啊,当然是宫外的行宫了。”
倾城嘲笑道,“谁好奇你嫁给什么人,能嫁出去就不错了。”更何况,人是门主选的,他很放心。
一听是自己误会了,倾姿不悦道,“我这么如花似月,当然嫁的出去了,倒是你这辈子够孤家寡人。”
倾城懒得理会倾姿,她也就逞口舌之快,等真的成亲了,面对家庭琐事,主持中馈这些事情,有她头疼的时候。
他冷哼,“到时候再夫家被欺负了,你可别来我面前哭鼻子。”
倾姿怒了,一张白皙的小脸染着薄怒,“我什么时候哭过。”
倾城傲娇的抬起头,走出了凉亭。
——
倾城去了行宫监视庞华是在冷玖的预料中,她也没法算阻拦,至于倾城要不要认父,她也不会管。
当初那么仓促的给倾姿定亲也是为了防止庞华将倾姿许配给湛天河罢了。
“王妃,阎尸殿有人带了消息,带消息的人不肯说,也不肯来府中,说是想要让你亲自去一趟。”段三娘也有些疑惑,平日里无论得到了什么消息都会告诉她的,这才居然这么严肃。
冷玖狐疑的皱起眉,一张清绝的玉面上染着疑惑,“既然如此,我就去一趟,你准备一下吧。”
“是。”段三娘颔首。
冷玖扮了男装,带着同样男装打扮的段三娘离开了冀王府。
听说她们离府,湛冀北有些不解,他对星宿问道:“她们是去了哪里?”
“听说是阎尸殿有人送来了消息,但是不肯让三娘传话,要让王妃亲自去。”星宿道。
湛冀北斜飞入鬓的长眉一皱,他明明交代过任何事情都听过段三娘来传递给冷玖的,怎么会有人自作主张,要冷玖去见他们。
“星宿,你立刻拍魅影去看看,另外准备一下,我们也去。”湛冀北不想让冷玖涉险,但是很显然有人在利用阎尸殿想要对付冷玖,他可不会坐视不理。
星宿一听,有些为难,沉声道,“爷,夺颜丹在你体内留下的残毒有反噬的迹象,你千万不要再想上次一样运功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服用了龙阳丹。”湛冀北优雅的俊容稍显不悦。
“龙阳丹只有一颗,可是你中毒太深,毒素没有彻底清除,除非还有一颗。”星宿实在是不想让湛冀北冒险。
若不是如此,湛冀北也不会利用两个身份来寻找解药,明明有一段时间爷都没有再被反噬,可是不知为何身体却渐渐每况愈下。
湛冀北冷冷的看了一眼星宿,俊美如斯的面容划过一丝冷厉,“话多。”
星宿低下头,心生不忍,爷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此时,湛冀北走入寝室的屏风后,换了衣衫,而后出去离去。
阎尸殿负责从消息的人并没有去京城的分坛,而是约在了俏生堂。
其实冷玖从一开始就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只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设了圈套。
她必须在白楚不在的时间里,救出阎尸殿的内鬼,不能让阎尸殿被人摧毁了。
俏生堂经过几次修整,好不容易重新营业,而且之前的老板也不见了踪影,这家店转让给了一个神秘人。
里面的景象一如既往的繁盛热闹,酒醉金迷,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
一穿着松石绿年约十*的翩翩少年迎了上来,他脸上涂抹着脂粉,妖娆而艳俗。
“请问二位有没有预定?”少年清朗的笑着,眼波流转,媚媚的看着她们。
冷玖冷傲的打量着俏生堂里的装饰,看来新主人的品位倒是不错,不似从前那般大红大紫。
只是挑选人的眼光一日既往的烂。
段三娘沉着,“一位叫做江天暮的公子在何处?”
“原来是江公子的朋友,请随我来。”少年温柔一笑,带着她们上了二楼来到一间雅阁。
段三娘附在冷玖的耳畔道,“江天暮曾经是恶魔窟的老大,后来因为办事能力强,被大祭司安排在外负责收集情报,此人有些阴险,你要小心。”
冷玖微微颔首,看来是趁着白楚不在生了异心了。
雅阁的门推开,一股清幽的香气飘散,段三娘皱眉嫌弃道,“恶心。”
“三娘,还是这么嫌弃我啊。”一道雌雄莫辩的嗓音从里面传来,话音未落,一黄衣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长得十分阴柔,唇瓣抹着胭脂,媚笑着。
此人正是江天暮。
“我该怎么称呼你,小九护法,还是冀王妃?”江天暮眯着眼睛,眸色非常邪气。
“护法便可。”冷玖冷冷道,她气质冰冷,震慑力却十足。
江天暮对她早有耳闻,奈何一直帮白楚处理事情,才没有回阎尸殿。
“护法,请。”江天暮讨好的一笑,让开了半步。
随后,二人跪坐在矮桌前,桌上摆放着菜肴美酒,江天暮早有准备。
江天暮端起酒壶,斟酒两杯,一杯放到冷玖面前,一杯自己捏在手指间。
他笑道:“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冷玖垂眸看着面前的盛满酒的酒杯,嫣红的嘴角微微一弯,端起,喝尽。
江天暮眼角有微不可察的一丝得意,他淡淡一笑,“酒如何?”
冷玖神色严谨,“你到底有什么消息带给我?”
江天暮轻笑,“其实我没有消息带给你,就是想见你一面,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冷玖神色如常,不见半分的愠怒,冷眸中闪过一道暗芒,“你可知现在阎尸殿归我掌管,你谎报虚假消息,我有权利惩处你。”
江天暮呵呵一笑,“护法真是说笑了,想杀我的人可多了,却没有一个得手的。”
他鄙夷的笑着,有些自满。
冷玖冷眸毫无温度,声音更是冰冷,“那是他们太废物。”
语毕,她掌心推在矮桌的边沿,一道戾气撕裂了桌面,曲曲折折的朝着江天暮裂去。
江天暮柳叶眉一蹙,他翻身闪躲,哐的一声,矮桌碎成了两半,桌面上的杯子碟子,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冷玖笑如朱沙曼华一般的妖冶冰冷,江天暮站在一旁,用衣袖掩住溅起的酒水,一双眸子犀利的瞪着她。
“呃……”江天暮忽觉得胸口一痛,嘴中有血腥味涌来,他呕出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用手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冷玖冷笑,区区一个江天暮她何曾放在眼中。
江天暮愤然起身,他拿出怀中的九节鞭准备与冷玖一较高低。
段三娘厌恶的看着江天暮,想要动手,却被冷玖拦住。
江天暮嘴角一弯,鞭子甩出,鞭子带着强劲的风向她袭来。
冷玖脚尖一勾,将脚边的坐垫踢飞挡住了九节鞭。
江天暮一鞭子劈开坐垫,坐垫中的棉絮飞扬,可是却不见冷玖的身影。
蓦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小腹一痛,滴滴答答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他慌张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腹上居然插着一根筷子,身侧的人赫然是冷玖。
他愕然,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强,她就站在自己的身侧,散发着冰寒刺骨的戾气,让人畏惧。
砰地一声,江天暮倒在地上,他蜷缩在冷玖的脚边,不敢发出一声。
啪啪啪!
屏风后有人拍起了手掌,冷玖早就知道有人,也知道江天暮早就叛变,所以才下狠手杀了她。
“孙瑾岚,不用再故弄玄虚了。”冷玖的声音透着冷酷,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孙瑾岚心中也有些惊讶,上一次明明她的内功没有这么深厚的,为何这一次这么厉害。
只有冷玖自己最清楚,上次她受了内伤,这一次却不同。
孙瑾岚走出屏风,他不似以往那般温润如玉,全身都透着一抹诡异的气息,冷玖嗅觉灵敏,她从他的身上嗅到了血腥味。
香甜的血腥味,来自少女的血才会有这种味道。
他清瘦如柴,肌肤白皙近乎透明,一双眸子泛着猩红,好像他的眼睛一开始就是红色的一样,诡谲而神秘。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冀王妃,还是苏浅月,还是像江天暮一样称呼你为小九护法?”孙瑾岚戏谑道。
冷玖暗暗咬着牙齿,她抬起一脚直接踩上了江天暮的脖子,用力的蹂躏着。
江天暮身受重伤却不致死,可是被冷玖踩住脖子以后,他的脸色瞬间由惨白变成了铁青,他伸手抓住冷玖的脚踝,想要推开她,却被冷玖更加用力的踩住。
他越来越难受,到最后根本没有离去再去抓她的脚,呼吸越发的不畅,他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倏然,双手一松,没了气息。
孙瑾岚和段三娘看着冷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残暴,她居然生生的踩死了一个人,她太可怕了。
孙瑾岚嘴角微微一翘,果然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越发让人欣赏,他恨不得将她据为己有。
“跟着湛冀北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我。”
冷玖嗤笑,“时隔半年,你还是如此狂妄自大。”
语毕,她将江天暮的尸体踢向孙瑾岚。
孙瑾岚眼眸微眯,手掌一抬,嘶的一声,江天暮的尸体居然被他一切为二。
冷玖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但是那道一闪而逝的光芒,她却看得真切。
她微微蹙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孙瑾岚看着她微变的神色,邪肆的一笑,“怎么很熟悉吗?”
冷玖神色转暗,果然她没看错,刚刚那道银色的暗芒,分明是野兽奸细的爪子。
她心中愕然,莫非孙瑾岚的身体和她的一样都发生了变化。
“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告诉你我身体的秘密,如何?”孙瑾岚此次是志在必得,他对苏浅月觊觎已久。
“做梦!”冷玖倏然亮出自己的爪子,想着孙瑾岚挥去。
孙瑾岚看见她的爪子还有些愕然,果然,当初苏家培养的秘密武器就是她!
他也亮出自己的爪子,迎接着苏浅月的攻击,但是很显然,冷玖的爪子比他的更加锐利。
甚至是招数,苏浅月计胜一筹。
他暗暗咬牙,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会被苏浅月杀掉。
唰唰!
冷玖两只爪子挥舞,孙瑾岚闪躲不及,他的脸被划出了三道深深的伤口。
“该死!”孙瑾岚咒骂,这次是他低估了苏浅月,他只是不知道苏家到底在她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让她这么厉害。
钟林突然闯入挡在了孙瑾岚的面前,沉声道,“少庄主,这里危险,快走!”
孙瑾岚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又是自己的仆人救了自己。
他暗暗咬牙,他不能再受伤,无奈之下只能扔下钟林逃走。
冷玖想要追去,却被钟林拦住。
她残忍的一笑,“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钟林冲上前来,扬起手里的长剑。
冷玖尖细的爪子却插进了钟林的胸口,她用力又戳进了三寸。
钟林的脸迅速变成了紫色,他全身抽搐的跪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段三娘虽然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颤抖,这样的冷玖太可怕了。
她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冰冷诡异的气息,阴森恐怖。
——
湛冀北和星宿进来的时候,一场激战已经结束,冷玖用手绢擦拭着自己染血的手,见他站在门口,沉声道:“这里……”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解决,跟我来。”湛冀北毫无嫌弃的握住她染血的手,带着她离开了俏生堂。
段三娘和星宿相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二人也是匆匆离去。
他们才走,隔壁的房门却轻轻推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凝视了片刻,转过头对屋子里跟着一道珠帘的男子说道:“爷,人走了。”
“望渔,让人把隔壁打扫干净,至于尸体扔去乱葬岗就行了。”珠帘内的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望渔点点头,离开房间让人去做。
男子粉唇微微一勾,这个苏浅月当真是有意思,比自己那个妹妹有趣多了。
湛冀北带着冷玖离开,他们坐在马车里,湛冀北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冷玖觉得不自在,二人也太过亲密了,她动了动将手抽了回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湛冀北是真的后悔自己晚来一步,虽然她平安无事,但是怎么也没有料想到江天暮会背叛自己。
冷玖摇摇头,“我没事,”她脸色一沉,“倒是孙瑾岚他似乎变得和我一样了。”
湛冀北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可是仔细一琢磨就想通了,他皱眉,“他和你变得一样,是指那种能力吗?”
冷玖轻轻点头,“是,他也能长出爪子,但是他的威力却不如我,不知道因为身体之前亏损严重,还是因为别的。”
冷玖到现在也弄不清自己身体会变异的原因,也不敢妄下结论。
湛冀北脸色一沉,孙瑾岚这么做莫非是为了五月的武林盛会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冷玖打量着湛冀北,他脸色有些难看,看样子他知道的很多。
湛冀北倏然一叹,“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大贞国四大家族都在为武林盛会做准备,孙瑾岚身体变异也和这个有关。”
冷玖沉然,大贞国的四大家族,指的是镇国公府苏家,百里山庄,以铸剑为本的南宫家族,还有一只威望不高的程家。
这四大家族都和皇室有关,所以他们若是有一家掌控了大贞国的武林,就等于帮助皇室避免了被江湖人士围攻的危险,因此也成了各个大家族想要获得皇家重视的捷径。
“我要四大家族的资料,包括南宫家族。”冷玖轻轻闭上眼睛,这次的武林盛会并不简单。
她的手里可是还有宝藏的秘密,说不定这些人都会聚集到一起。
湛冀北微微颔首,“你放心,我知道了。”
——
之前,苏妙玲去求苏浅月被拒绝之后,她因为一直没有回康林凡消息,康林凡对她多少有些冷淡。
上次在后门的小巷里匆匆见了一面,康林凡连书信都不想回复她了。
苏妙玲心中焦急,她在闺房中思索了很久,最后无奈之下还是去求了苏雅莞。
她让玲珑做了两份糕点,又从一直珍藏的锦盒中挑选了三副首饰,一对翡翠蝴蝶耳坠,一副流苏抹额,还有一对玉镯。
她心疼的看着这些东西,这可都是她娘留下来的。
玲珑是看出了她的心疼,“小姐,不如就不送了,或者少送一些。”
苏妙玲摇摇头,“礼轻了四妹是不会帮我的,现在整个国公府都是她说了算,不能得罪她。”
玲珑沉声道,“大少爷已经成亲,按照常理来说,这管家早就该交给大少奶奶了。”
苏妙玲冷冷嗤笑,“大夫人怎么舍得,大嫂想要夺下管家之权,不借助外力是不可能的。”
玲珑对苏妙玲的话多少有些理解,苏晋丰和蝶莲的婚事,有一半也是五小姐苏浅月促成,所以大少奶奶还是要仰仗五小姐的。
她们拿上了东西来到苏雅莞的闺房,这里以前是苏晴霜的住处,苏晴霜入宫就空了出来,一直到苏雅莞回来就给了她。
这栋闺房可是众小姐中最好的,苏妙玲也只能在心中羡慕嫉妒了。
怀雪见她们来,笑脸相迎,“是三小姐。”
“四妹呢?”苏妙玲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苏雅莞怎么说也是嫡女,这是她比不得的。
“在屋里刺绣呢。”怀雪笑得灿烂。
苏妙玲只觉得心中刺痛,苏雅莞是在绣出嫁的东西吧,虽然她的婚期还没定下,可是却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而自己与康林凡的婚事,一直未定,让她心中多了一分的不甘。
她们来到屋子里,怀雪从玲珑的手中拿过了盛放着点心的食盒,见玲珑的手里还有一个锦盒,心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雅莞见到苏妙玲眉丝眼角扬起了笑意,“今日三姐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瞧瞧你,府中姐妹就剩你我了,在闺房中闲得慌。”苏妙玲笑得灿烂,看不出任何的落寞。
听她这么一说,苏雅莞却怅然,“唉,可怜的二姐姐,还是疯疯癫癫的,听说三王爷情况也不是太好,他们的婚事一拖再拖的。”
苏妙玲心中暗忖,苏雅莞只会装好心,谁知道是不是真心替苏艳璇在担心。
苏妙玲轻轻一笑,姐妹情深道,“是啊,二姐真是太可怜了。”
“最近国公府诸多不顺,你我姊妹更是要当心一些。”苏雅莞笑得意味深长,“家中就三姐姐的婚事还没敲定,我明日就去问问母亲。”
苏妙玲脸颊一红,“别了,传出去好像我着急嫁人似的。”
少顷,怀雪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置着两杯清茶和苏妙玲带来的点心。
苏妙玲眸光流转,她从玲珑的手里拿过锦盒放置到苏雅莞的面前,“听说四妹妹眼光极好,帮我鉴定一下如何?”
苏雅莞岂会不知苏妙玲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她笑着点点头,“好啊,反正也是无聊。”
说着,她伸手打开了锦盒,看见锦盒里的首饰的时候,她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艳羡。
苏妙玲的生母不愧是苏寒生前最爱的一个妾室,这首饰做工精细,玉质通透,都是上上品。
“东西很不错。”苏雅莞暗想,苏妙玲的手中应该还有很多好东西吧,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才是嫡女,不能和苏晴霜的嫡长女比,可是却被一个庶女比下去,心中非常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