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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鱼的意思,夏婉安清楚的很,事后她问过爹爹,才知道又是这个好妹妹搞得鬼,可那又如何,白韶掬喜欢的是我,要娶的也是我旎?
即便夏锦耍尽小聪明,赢了所有人的青睐,可白韶掬仍不会多瞧你一眼,那叫徒劳。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这就是秦小鱼给慕容肆的感觉。
还有夏婉安对白韶掬的那声称呼,似乎在哪里听过,骤然,他墨瞳一缩,狠睇向秦小鱼,曾经他以为她将他当真一条狗给抱了,现在看来那并非一条狗,驹狼即是掬郎的意思?
一个入宫不久的太监爱慕他的征西将军,岂不很有意思?
至少,证明了这个小东西真是喜欢男人的,他倒不怕她心中最喜的是谁,他就怕她不喜男人。
秦小鱼总觉斜对面眸光有些冷,直盯着她,让她越发毛骨悚然,她略一偏过头过去,那怀帝正贼兮兮地盯着她,眼中还有一丝狠辣,那份深沉用意教她不自觉地想夹腿。
自打那夜过后,怀帝再也没召见过她,她以为怀帝是想“改邪归正”了,可现在他瞧着她这亮晶晶油汪汪的小眼神,就像她看见了徐厨娘煮的东坡肉一模一样,她才知自己是想多了,他是更弯了,再也掰不直的那种弯。
秦小鱼自问现在的自己长得真的很一般,从前也比现在好看,追了菊花公子那么多年,也没泡到手,怀帝究竟喜欢她什么?
她不自觉摸了摸那张曾经被怀帝啃得红肿的唇,顿时脸红心跳,垂下脸刹那,却错过了菊花公子投来的目光,他想,她是为谁春.心萌动?
夏锦就是这样,跟儿时没差,见到心仪的白韶掬就心潮彭拜,一点也不知收敛与羞耻,夏婉安望了秦小鱼一眼,轻嗤一声,“韶郎,这夏天都快过去了,有些人却还惦念着春天。鞅”
秦小鱼不会应声,否则不是对号入座了么,众人不知所云一般面面相觑,这夏婉安仗着有白韶掬替她撑腰,在任何场合都太过卖弄,可没有男人会喜欢过分卖弄的女子,尤其皇上还在这里。
这次白韶掬没有回应夏婉安,只给了她一个冷脸径直过去端了个茶杯斟茶喝,可在秦小鱼眼里,菊花公子对夏婉安的态度却让她有些意外。
没人回应,场面冷得不像话,夏婉安此前还洋洋得意的一张美丽脸孔一时间尴尬难掩,夏嫣与夏婉安同住屋檐下这么多年,对大姐的为人秉性也算十分了解,也许他人察觉不到,但她却看得出大姐对秦小鱼有敌意,而且敌意很大。
虽夏婉安是她大姐,但在夏府受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的欺凌,她对这个大姐甚无好感,倒是与秦小鱼相处的这些日子,让她倍感舒心温暖,她知方才大姐是针对秦小鱼说的,她从燕王身边站起,打了个圆场,问道,“大姐,爹爹与大娘怎没有同你们一道过来?”
有人岔开话题,夏婉安脸色才有所缓和,“爹娘待会过来,他们让我与白将军先过来。”
因着白韶掬方才甩了她一个冷脸,她立马客气地称呼白韶掬为“白将军”了,可白韶掬听得她这刻意的生疏仍是从容,优雅地品着茶,拉着燕王称赞他的雨前龙井真香真好喝。
这气氛不大好,二姐就拉过夏婉安到一旁去说体己话,剩下四个大老爷们接着对弈,不过这次换了人,燕王起身将自己位置给了皇上,岳东睿本要起来让给白韶掬来下这盘棋,但皇上点名要岳东睿与他切磋。
秦岳两位妃子站于帝王身后,静静观战,那厢白韶掬与燕王接着龙井的话题款款而谈。
小鱼顾了眼这群人,都是她的主子,这里似乎没她这个下人什么事,于是她与夏妃借故去厨房帮忙,正要告退之际,竟又被人喊住。
她停下步子,往后看去,那一袭玄色窄袖蟒袍的男子正微微抬着头看着她,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座之中最高位之人,他抛了个媚眼给她,示意她过去,这人不抛媚眼还好,一抛媚眼,她就忍不住扶墙,差点将她吓晕。
这么多人在场,她总不能不给这人面子,只能垂头丧脑地走过去,皇上为她清场,叫他身后两位妃子到对面去,因为他需要秦小鱼给他松松肩捶捶背。
秦岳两位妃子竟给一个太监挪了地,可见皇上果真看重秦小鱼,秦小鱼心中叫屈,冒着得罪两位帝妃的风险,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她点头哈腰,给走到岳东睿身后那两位娘娘千万别对她有意见,她表示真心不想与她们抢地盘。
皇上有些等不及了,他淡淡道,“小鱼儿,你的手呢?”
秦小鱼一吓,楞了下举起两只手来,在皇上眼下晃了晃,“这呢。”
皇上凤眸一眯,小鱼立马会意,立马爬到他肩背上去,皇上又微微眯眼,似很享受,轻描淡写说了句,“小鱼儿,你这小手捏起背来可真舒服。”
她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神情,但听他这话意思,分明有显摆的意思,她正想着他是显摆给谁看,却见他脑袋往白韶掬那里偏了下。于是她又胡乱臆测起来,难道他是拿自己来气白韶掬,不会吧,难道、难道、难道
皇上最中意的是菊花公子?
她整个人都不好起来,原来,皇上的真爱是名扬天下的征西将军。也是,菊花公子这张俊脸艳绝天下,也难怪皇上会中意白韶掬。
听得背后那人唉声叹气,慕容肆回头瞥了她一眼,正见她凝视着白韶掬无奈地摇头叹气,这小东西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敛了下眉,“你还能不能好好伺候朕?”
被慕容肆森寒眸光狠戳了下,小鱼不敢再胡思乱想,连连点头,因为她从他眼睛中看出他的警告之意,若是她再不好好捏背,他会将她手剁了来烧红烧蹄子。
被秦小鱼伺候周到了,皇上这才与岳东睿博弈起来,这一局,半个时辰过去,两位大神似难分胜负,秦小鱼受伤的手才好,就受这样的奴役,心中是叫苦不迭。
“阿睿,你与朕自小一起长大,算起来你还比朕年长一岁,朕已有后宫三千佳丽,你却仍是形单影只,可是看上了哪家好姑娘,一直藏着掖着不与大家分享?”
皇上下棋下得好端端的,没来由就说了这么一句,让岳小侯募得眸光一深,秦小鱼就站在他对面,将他表情看到十分仔细,只见他被皇上问及时,他眉梢跳动一下,眼尾向斜上方扫了下,那里站的是秦南心,与此同时,秦妃的眉心亦是拧了下。
岳东睿眉眼拉长,一双黑眸熠熠生辉,只笑不语,修长手指从棋罐中夹起一枚白子,落于棋盘之上,不轻不重,他心中在想,皇上你虽后宫三千佳丽,但都只做了花瓶,只看不用,别说三千,三万也没用,哪能与我比,自打我第
一次梦遗以来,至今我已纵横情场十余年,可谓御.女无数,也许,皇上还只是一只童子鸡。
当然,他不会傻到说这些教皇上颜面无存的话,他只高挑着眉,一派邪肆风.流地看向了白韶掬,“若说到婚姻这等大事,白大哥应该比我更着急一些。”
白韶掬狠瞥了岳东睿一眼,这风怎么刮到自己身上来了?这该死的混小子!岳东睿表示自己是迫于无奈的,撇开秦小鱼那个不男不女的,这里总共四个男人,慕容家两兄弟都是已有家室的人,他不将白韶掬推出来给大家去消遣,他是蠢蛋。
不过,白韶掬在一番暗自恼恨之后就表现的怡然自得,他神情散漫,浅抿了口清茶,并不急着驳回他的话,顺着他意思往下说,甚至说的不紧不慢,“岳小侯你呀人称长安城情场小霸王,我这样的老男人自不能与你比,是该着急了些。”
啊呀娘呀,岳小侯爷还有这么霸气侧漏的外号——长安城情场小霸王?
秦小鱼噗呲一笑,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想了一想,这很符合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小侯爷的形象和气质。
在场几位女子都掩嘴偷笑,只有秦小鱼笑得不拘小节,露出她那一口明灿灿的大白牙,放眼过去,倒是自成一色,惹眼得很。岳东睿抽了抽嘴角,自谦道,“当年我年轻气盛,那全是长安城那些公子哥的抬举,才给我起了这外号。不过,小弟与白大哥比起来就逊色许多了。白大哥呀你那外号,可是叫做——浪里白条摧花情圣,啧啧……”
难怪放.浪形骸的岳小爷尊称白韶掬一声“白大哥”,原来是因为这个。
众人唏嘘不已,只有皇上乐在其中,冁然大笑,“浪里白条摧花情圣?白卿,朕不知你还有这名头?确实比阿睿更强更猛更威武。”
某帝又扭脸看向秦小鱼,好似在对她说,瞧瞧那个表面冷若冰霜的美男子,内在就是这副德性,人家那是浪里白条催花情圣,我这是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那个白条哪及我?
白韶掬面色一青一白,十分难看,黑眸火辣辣直瞪着岳小侯,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一般。
岳东睿谑浪笑傲,环顾一周诸位娇俏女子,又说书似得津津有味地说,“你们可不知道,那年白男神初到长安,第一次去‘百花楼’,还是本小侯带他去的,他头一次去就将百花楼的花魁给拿住了,弄得那花魁半月不能下.床接客,因此他才得此才名,后来‘百花楼’的姑娘们见白男神再去都只称病了。哦,还有那个戚黑炭,生嫩又胆小,最后竟从后门偷溜走了。”
浪里白条催花情圣,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秦小鱼只觉心中那个白衣明媚的少年被岳东睿给生生摧毁了。
都怪这可恶的岳东睿,自己不检点,还她曾经清纯的菊花公子给带坏了,那时菊花公子连小手都不同她牵,循规蹈矩得很,一入长安,竟成了辣手催花的风.流大情圣。
这该死的岳东睿怎竟拿些陈年旧事出来说?白韶掬被气得内伤不轻,扶额,丢给岳爷一个算你狠的眼神,叫他住口。
与夏嫣在一旁唠嗑的夏婉安望向一手托茶一手扶额的白韶掬,他俊白的脸染了一摸温柔红晕,有几分女儿家羞涩之姿,这样的白韶掬倒是头一次见,她砰然一笑,又想起那夜湖畔这男子的霸道与猛.浪,她的脸陡得变红,心口跳得剧烈。
“皇兄,我看啊咱们是白操心他们这终身大事了,他们一个霸王
,一个情圣,那是桃花朵朵开,掐也掐不断。”
燕王一向说话严谨,竟也难得与大家一起开起玩笑来,被他这么一说,屋内的人又哄堂大笑。
这时,戚蔚与王中仁二人一起进来,给皇上揖身,皇上心情甚是愉悦,撤手让他们无需多礼,他们二人见大家表情都太过欢腾,当然除了板着脸的白韶掬之外,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笑的事?
二人心中都大为疑惑,都想一问究竟,王中仁到底是个奴才的身份,不敢多话,只随大伙儿一起憨憨笑着,默默退至皇上身后,戚蔚个性直爽,便问出了口,“大哥,你刚才在说什么?”
戚蔚可真没眼力,偏偏问那个最不想说的。白韶掬丢了个冷眼给他,沉默地放下茶杯,双手怀臂,朝岳东睿看了一眼,让戚蔚去问那人。
岳东睿笑得十分惬意,“方才提起了当年我们三个一起去逛‘百花楼’之事,我与白条都玩了个通宵,为何只有你从后门溜走了,可是……你活儿不好?”
戚黑子一下脸色更黑,小侯爷你这玩笑怎开到我身上来了,你瞧我人强马壮虎背熊腰这么有男子气概,像是活儿不好的人嘛?
“我这叫做传统保守外加从一而终,阿睿,你和我大哥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懂,这里懂我的只有燕王。”
白韶掬唇角抽搐的更厉害了,你这戚黑子会不会说人话,别把我归类于岳东睿那类风流公子哥,好不?
“什么什么从一而终,谁要当从一而终的好男人?”
不见其人已闻其声,有太后娘娘的风范,大家朝门口瞧去,只见那俏皮身影蹦跳着进来,除却那泼辣子琳琅公主不会再有第二个。
许是因前次吃了教训,她给皇上福了身后,在见到皇上身后的秦小鱼时并没有像原先那般张牙舞爪,却是收敛许多,还冲着秦小鱼客气笑了笑,只怕这小妮子是痛改前非了吧,小鱼自问是个心眼比针孔还小的小女子,且看在这人是燕王与皇上御妹份上,她才不予计较,也是有礼貌地回以微笑。
岳嘉笑看着那丫头,那丫头淋了场大雨后,就生了一场重病,比以前清瘦许多,看起来亦是清顺许多,她不动声色地指了指前面的戚蔚,告诉她,她找的那个好男人在那儿呢。
琳琅不满意的扯了扯唇,吃惊地指着戚蔚道,“有没有搞错?就这块黑炭也能算好男人?没风度,不合格,长得丑,不合格,瞧瞧还敢瞪我,更不合格!就这种家伙送给本公主,本公主都嫌弃。反正不管是哪个男人当本公主的驸马爷,都得从一而终的。”
言辞犀利,像是太后娘娘的亲传,戚蔚被这丫头气得微微张着嘴,“你、你、你……”
“你什么你,难道本公主说的不对吗?”
“哪个男人要是给你这种刁蛮公主当驸马,那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这次轮到琳琅张着嘴杏眼圆瞪,说不出话来了。
秦南心笑骂道,“你们可真是一对冤家路窄的宝货。”
琳琅心中嘀咕一声,谁要与这块黑炭是一对,她丢给戚蔚一个大白眼,蹦跳着挽进了秦南心的臂弯,在她耳边小声道,“秦嫂嫂,你莫逗我,戚黑炭是我最讨厌的男人,没有之一。”
“嫂嫂看戚将军人品就不错,像他这样从一而终的男人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哪像那些御女无数的败家子,现在日夜纵情过度操’,只怕以后腰酸背痛腿抽筋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岳东睿与秦南心挨的近,怎么听都觉得秦南心这话像是说给他听得的,可不是么,他们以前姻缘就是因为他太过风流才给搅了的。不过她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他虽御女无数,的确没有哪个女子怀过他的种,那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行,那是他觉得他儿子的母亲得配得上他才行。
琳琅只以为秦嫂嫂是在说皇兄,可谁让皇兄是皇上呢,有着庞大的三宫六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唠嗑个没完没了,还有茶水解渴,糕点零嘴裹腹,就是苦了小鱼了,她站着,还得出力,手臂都酸了。
好在关键时刻,皇上一子落,胜负已定,自然是皇上赢了,这人是皇上,谁敢赢他呢,就数岳东睿会拖延时间,还不如早点输给他。
岳东睿知道秦小鱼在恼自己,他耸了耸肩,好在在跟她说,这就是你不懂了,跟皇上下棋是门技术活,输得太明显会给皇上发觉,赢了他有碍皇上颜面,不过他不可否认,皇上棋艺精湛,这一局他是认真应付的,不过还是败下阵来。
突然,又有人提议,要与皇上再对弈一局,这人竟是大姐夏婉安。
众人都微微诧异,这夏婉安不是与征西将军好上了么,若说要与人下棋,那也是与白韶掬呀,这对象怎会是皇上呢?
岳嘉却看得出来,这位美艳的女子,处处卖弄风sao卖弄才学,时不时得惹人注意,只怕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慕容肆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夏婉安,饶有兴趣地挑挑长眉,“朕倒是不介意,就怕白卿介意。”
白韶掬风轻云淡地笑说,“臣自然也不会介意。”但他眸中那抹晦暗凝重却教秦小鱼尽收眼底,口是心非,这人明明是介意的。
岳东睿不屑地瞥了夏婉安一眼,自动让位,走过秦小鱼身旁时,微驻下足,低笑道,“她就是个狐狸精。本侯说的没错吧?”
秦小鱼暗暗咬牙,这夏婉安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呢,把她的菊花公子都抢去了,也不知不好好珍惜,竟还来勾.引皇上,她真是替菊花公子不值,不由得她在皇上背上揉.捏的动作稍微施重,却教慕容肆薄唇攸得掀高,心眼可比女子还小,这就吃醋了。
片刻功夫,夏婉安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已至对面棋案,她笑容可掬,又给皇上盈身施了一礼,这才款款落座,万种风情地在白韶掬身上勾.弄过,一双妖娆的狐狸眸子再看向秦小鱼,划过讥诮意味,好似再说,妹妹,看见没,我将你的两个男人把玩于股掌之中。
秦小鱼心中在想,大姐,你胆敢在秦岳两位妃子面前公然魅惑皇上,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夏婉安不予理会,听得皇上说了一句“夏小姐先请”,高调地扯唇一笑,道了声“好”,才捡了一枚黑子捺入棋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