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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的云江市,风雪交加,横跨一个秋季,寒冬来临。
我只感觉置身于一片冰山雪地中,冷得浑身直哆嗦,印象当中,漫天纷飞的积雪将我逐渐淹没吞噬,直至……虚无。
“吱呀——”
床板的剧烈抖动声响起,我的眼前逐渐出现一抹光亮,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空气里,使我微微皱了下眉头。
窗外小雪零星飘洒,病房中空无一人。
三刀,刀刀致命,我的记忆仿佛停留在上一个瞬间,然而此刻的气候告诉我,我已经昏迷很久了。
我没死,我被抢救过来了。
嘶——
有心动弹一下坐直身子,可丝丝刺骨的疼痛如附骨之蛆,令我动弹不得。
掀开病号服,三个成疤的刀口赫然在目!
虽然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我仍旧使不上力气,身体也感觉无比虚弱,恐怕要恢复正常行动,还得需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门开了。
只见廖雯雯穿着一件淡粉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厚重的衣服没有使她变得臃肿,反而有种别致美。
我的眼神投了过去,四目相对。
廖雯雯鼻子一酸,眼眶中当即流出热泪,随后一步步朝我走来,直至我身边,仿佛等候了数月,终于得见曙光。
“你、醒了。”廖雯雯说话的时候,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
“雯雯。”我轻声呼唤。
刹那无言,廖雯雯放声哭泣,身子爬了下来,久久拥抱。
“多久了?”我问。
雯雯说,从九月到现在的新一年元月,足足四个月有余了。
随后等情绪平复,雯雯开始对我娓娓道来,“那一天有多可怕你知道吗,你浑身都是血,染红了整个地板,医生说你存活的机率不足百分之一了,好在经过三天的抢救,将命堪堪保住。”
只有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我没有感到后怕,只是不胜唏嘘,这三刀,也许足够偿还赵莹了吧……
我没有过多的去询问赵莹和赵成天的事情,只轻轻问了一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廖雯雯的脸上骤然升起怒色,“王俊,你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她是救过你,可她也把你捅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牵挂她?”
人生来就是个感情动物,而我更是把这一特性发挥到极致。
纵然整个事情的最大错误者,我不认为是自己,但给赵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对她,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只能说这份奇妙的情感,有些怪异,怪到我自己都无法去认清。
“雯雯,乖,告诉我,你们放过他俩了吗?”我柔声问道。
“我不说。”雯雯还是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最终经过我好说歹说,她才告诉我了,那天他们听了我的话,放任两人离去了,而现在,已经彻底消失在云江市,不知所踪。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我不能再去说这些事情,来伤害廖雯雯。
不多时,我的父母,包括王姐等所有交好之人,轮番过来看我,无不表现出欣喜若狂。
坤儿等兄弟、阿阳、沈月、安心、桃子、廖静……所有人都来了。
看着他们担忧的神情,我感觉挺过意不去,倒是沈月这家伙,因为人太多没法跟我说什么,临走前还给我抛了个媚眼,惹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这里头最悲伤的,莫过于我的父母了,两人都消瘦了许多。
如今我还不能出院,需要继续留院察看,王姐似乎有话对我说,因此我把其他人支了出去。
王姐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了,坐到我身边,往我脸上吻了一下,说道:“王俊,四个月时间,外界发生了许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