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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北把团团和圆圆送到乔家,没有稍作停留,“妈,我晚上来接他们。”
乔母笑的合不拢嘴,顾着一手牵着一个孙子,都抽不出空来看他一眼,说道:“你晚上不来接他们都不打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和楠歆就好好的过一下二人世界。”
“奶奶,为什么要让妈咪和爸爸过二人世界?他们不要圆圆和哥哥了么?”圆圆说着,眼眶里就满是水汽,似乎下一刻就能大雨如注。
乔母哭笑不得,“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你们是奶奶的小心肝儿,别哭了,你一哭,奶奶的心也就跟着碎了。妗”
“笨蛋弟弟,别丢人了,就知道哭,一点都不像男子汉。”团团板着小脸,一脸的嫌弃,可是手上却是帮着圆圆擦眼泪。
圆圆可怜兮兮的看着乔慕北,“爸爸,亲亲。”
索要告别的亲亲,乔慕北当然是一个亲了一下脸颊,浅笑着,“爸爸晚上来接你们,你们要听奶奶的话。”
团团和圆圆答应,点头如捣蒜跬。
看着乔慕北的背影,圆圆露出轻松的笑容,“终于没有爸爸和妈咪管着了。”
乔母恍惚了,这孩子刚才那依依不舍,感情都是假的啊!
乔家来了很多客人,都是乔母邀请来的,她今天主要是想炫耀两个孙子,他们都一直在她耳边炫耀过自己的孙子,孙女,以往问道她时,她都不敢多说话,今天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乔父因为退休了,也成天在家,见乔母邀请了好朋友来,他也邀请了几个棋友。
屋子的人一看到团团圆圆视线都被吸引住了,上手去揉捏,“兰渝,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可爱,还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我还能抱别人家的孩子么?这两个是我的孙子,是我家慕北的儿子。”乔母眉眼有得意的神色。
一位夫人捏了几下团团的小脸,团团酷酷的避开,不让人碰。圆圆则是甜甜的笑着,嘴巴也是甜的很,见人就叫。
屋里的夫人看着喜欢的不得了,“你孙子都这么大了,我们才第一次见到,今天来你也没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们给两个孩子准本见面礼。现在我们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准备,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话语间在责怪乔母让她们失了面子。
乔母笑的合不拢嘴,“这见面礼都是小事,下次补上就行。”
“奶奶,圆圆和哥哥什么都不缺,但是爸爸快过生日了,圆圆和哥哥想送爸爸生日礼物,没有钱。奶奶可不可以先借圆圆和哥哥一点钱,等圆圆和哥哥长大了会还给奶奶,一定会好好孝顺奶奶。”圆圆用万分争执的眼神,说的让这些大人都感动的暖心窝子。
乔母失笑,“想要多少,奶奶都能给,不用你们还。”
屋子的乔母那些好朋友,纷纷说道:“这孩子真孝顺,既然想要钱买礼物送给慕北,那我就成全你的孝心。”说着拿出了一张卡。
圆圆拿着卡,傻里傻气的问道:“奶奶,这是给圆圆和哥哥的见面礼么?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这里有些钱,足够你给你爸爸买生日礼物的了。”
总之最后这些夫人都送了见面礼,或者用手机转账,或是直接丢给他们一张卡。
那些夫人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到慕北,和你儿媳妇?”
乔母脸色不大好看,浮现怒气,“还不是怪我家糟老头子,他不给儿媳妇回家,我这想见孙子一面,都很难。”
“你家老乔是脾气古怪,不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生活,跟你家老乔住在一起,怕也是生活不方便。”
这都是和乔母有很深交情的姐妹,都对乔父的脾性很是了解,乔父就是一个古板的人。
一位夫人看到乔父在下棋,扬声说道:“老乔,你有两个这么机灵可爱的孙子,不来陪孙子玩,成天下棋,你这人真奇怪。”
陪着乔父下棋的老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团团圆圆在吃零食,那讨喜的样子,他看着喜欢的很,“老乔,你的孙子真可爱,你瞧瞧他们的长相,和慕北真像,你和慕北还有你的两个孙子,那嘴是一模一样。”
团团和圆圆抗拒着乔父,都不愿意多看乔父一眼,就只是陪着乔母,一口一口的喊着:奶奶。
声音甜到人心坎里去了。
团团看到下象棋的那位爷爷水杯里没水了,他跑过去给加满。
那人对团团更是赞不绝口,“老乔,你这孙子才三岁多,却这么懂事,瞧瞧我这水杯里没水了,他就跑来给我加水。”
乔父心里不是滋味,他这水杯里也没水了,他的孙子没给他加水。
一屋子的人都夸这两个小孩,一举一动都让他们看着喜欢,不时还发出阵阵笑声,乔父也会不时的眼角余光看一下团团和圆圆,越看越觉得孩子机灵,像慕北也像他。
人多聚在一起聊天,不知不觉时间就很晚了,他们
都要回家。
乔母留他们下来吃饭,他们没留下,都想回家和孩子一起吃饭。
团团和圆圆围着乔母,“奶奶,今天团团和弟弟收到的钱很多,给爸爸买礼物不需要这么多,所以奶奶帮我们保管这些钱吧。”
“奶奶,今天圆圆的表现是满分吧,她们是看圆圆这么可爱才给的。”圆圆扬着小脸,等待着被夸奖。
听着他们说话,乔父心里觉得乐,这孩子真是机灵。
上前,想靠近他们,结果才走了两步,团团和圆圆就有发觉,防备的眼神看着他,躲在乔母的身后。
乔母嗔怒,“你吓到两个孩子了!”
乔父的脸上瞬间也冷了下来,“我只是想问你,晚饭吃什么。”
“今天晚饭是分开了吃的。我让吴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竹笋炒肉、酸辣土豆丝。”乔母垂着眼睑,坐在沙发上,抱着团团圆圆。
乔父则是居高临下的站着,但是面对现在的乔母竟然一点气势都没有。
乔母的心思压根就没分在他身上,神情都是漫不经心。
晚饭分开吃,这不等于是把他一个老头驱逐出境么!冷声说着,“这都一家人,为什么要分两桌吃?”
“什么一家人?”乔母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眉问道:“你不承认团团圆圆是你孙子,你们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圆圆抱紧乔母的腰,“奶奶,让这个坏人走开,圆圆害怕!”
乔母蹙眉,驱赶乔父,“家里地方这么大,你不要站在我们面前,你先回房间,等饭好了,我会让吴妈送进去的。”
乔父傻了眼了,一时有点不能接受,他可是一家之主,平时乔母可没用这种态度对过他,真的是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这是我的家,我在家还没有自由不成?”他反驳了一句,但是音量不大。因为他看了一眼在乔母怀里的团团圆圆,想到曾经他有过想法杀害过他们,惭愧,没有脸面去看他们。
乔母声线清冷,“那成,你不回房,我们回房去。”
一点都没有给乔父好脸色。
乔母一手牵着一个,拉着他们上二楼,二楼还保留着乔慕北和楠歆的房间。
乔父冷着脸看着他们,“兰渝!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是为了乔家的名声。”
“哦,那你可以继续为了乔家的名声。你连亲孙子都可以害,连人性都没有了,还想要披着人皮做什么!”
“兰渝,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乔父蹙眉,很多的无奈。
乔母冷着脸,睥睨了他一眼,“以前的你,我可以理解,现在要是懂你,那我不就是和你一样了么?”
句句话都是这么的难听,乔母前半辈子和乔父在一起,那绝对是个好老婆,善解人意,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事事都顺着他,这越到老了,这夫妻生活还越不和睦了。
现在他退休在家,天天都是看着乔母的冷脸,他的脾气可是被乔母的冷暴力消磨了不少。
乔父看着团团圆圆,“他们现在能这么健康,那算是万幸了,可是楠歆和慕北有血缘关系被揭穿……”这个假设他说了千百遍,他也就不继续说了。
乔母上了楼梯,驻足,转身看着他,“乔振国,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苏玉娆是苗儿,我们用了半辈子才知道的事情,我们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想认回苏玉娆,她不一定愿意回乔家。这是退一万步讲的。还有,我再和你这个老糊涂说一遍,楠歆和慕北没有血缘关系。今天两个孩子在这,你不要说这些。”
她担心这两个鬼精灵什么都懂,要是伤心了,她也会跟着心疼的。
“你闭嘴!”乔父突然大怒,吼了一声。
是乔母话里的楠歆和慕北没有血缘关系让他生气的,确定苏玉娆就是苗儿,如果楠歆和慕北没有血缘关系,那能说明什么问题?他爸,英明一世的乔老爷子被人戴了绿帽子,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蒋姨和乔老爷子都是一起革命过的同事,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我也懒得和你说,楠歆说了苏玉娆过段时间要来京城看她,到时候你和苏玉娆验一下dna。”乔母说完,头也不回的牵着团团和圆圆回去。
让苏玉娆和乔父去验证dna是在楠歆怀孕的时候,乔慕北就想到的法子,可是苏玉娆出国旅游,联系不上。而且,乔父拒绝验证dna。
团团圆圆被乔母带到了乔慕北和楠歆的房间,两个小家伙可是好奇的很,看着屋里的照片,抱着不撒手。
“妈咪和爸爸站在一起,真好看。”团团感叹。
圆圆指着自己的脸,“哥哥,我帅么?”
“当然,你看我就知道了。”
他们看着对方相当于是照镜子。
圆圆耸了耸肩,“那就是了,我们这么帅,妈咪和爸爸好看,是正
常的。”
所以,他哥哥刚才的感叹明显就是没见过世面。
乔母被这两个孩子逗笑了,“应该说你们的爸爸和妈妈好看,你们才长得帅,你们是遗传了他们的基因。”
“是妈咪。”圆圆纠正。
团团圆圆因为在法国生活,所以回来还是保留了很多在法国的习惯,比如称呼楠歆,没有改变,称呼乔慕北,那是因为楠歆一直在他们耳边说的是‘爸爸’不是爹地。他们叫李陌二爹地,要是叫乔慕北爹地,那感觉,反正楠歆很不舒服。
乔母脸色一正,佯作严肃,“这都回到家了,都说入乡随俗,咱们中国人,是叫妈妈。”
“是妈咪。”团团和圆圆叫习惯了就是不改口。
乔母只能随他们喜欢就好,“成吧,走出国门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圆圆哭丧着脸,“奶奶,我们从来就没能跑出庄园的门!国门在哪?”
他们知道妈咪想带他们一起跑出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只知道妈咪要找爸爸,他们喜欢跑逗弄那些仆人玩。
“乖孙子,国门不是家里一般用的门。”
说到庄园,团团和圆圆同时想到了李陌,“哥哥,我好久没见到二爹地了。”
“我也是。”
李陌每天都会陪他们玩,他们对李陌有感情也是自然的,而且小孩子的感情很纯真,知道对他好陪他玩,他就会喜欢。
门外敲门声,是吴妈送饭来了。
“乖孙们,肚子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奶奶再陪你们一起玩。”乔母眯眼慈祥的笑着。
刚才听到她的孙子口中的二爹地,她知道是李陌,让楠歆和她这两个孙子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让她还有慕北想了多少日夜,都把慕北苦成那样了,两个孩子还想李陌,她听着心里都来气,可孩子小不懂,她也只能转移话题。
吴妈进门,打量着屋子一圈,最后把饭菜摆在了屋里的办公桌上。
“团团圆圆,奶奶下去端菜,你们两个乖乖的坐在这里。”
吴妈摆手,“夫人,不用您下去端,老爷帮忙端了。”
乔母心里狐疑,乔父帮忙端菜,应该是想向她服软,可是团团圆圆不想见到他,还是不行,她下楼,“还是我下去和你一起端。”
乔父看到乔母,“你怎么下来了?”
“你先吃饭吧,菜不用你端,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害怕见到你。”乔母不咸不淡的说着。
乔父觉得自己这热脸贴冰块上了,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吴妈做的菜太多了,都主要是为了团团和圆圆做的,所以跑来跑去的,乔父趁着乔母不注意,还是端菜,他站在门口没进去,让吴妈把菜递进去。
最后一道汤,刚出锅比较汤,乔父端着汤,走的慢慢悠悠的,端的很稳,乔母站在楼梯口就静静的看着他,乔父对上乔母的视线有些尴尬,一不小心,把汤给洒了一地。
乔父这辈子,手只拿过笔杆子,什么时候端过菜?
一看他这样子,乔母就知道他是有些认识到错误了,只是拉不下脸。
看着他手被烫伤了,乔母没管他,不急不慢的走下来,“你有没有后悔过?”
“不提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你明天带着团团和圆圆去检查一下,只要他们都健康,心智没有问题,那我也能少为慕北担心一些。”
乔母愠怒,“你真是个执迷不悟的老顽固!我看应该把你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心智有没有问题。”
团团见乔母这么久还没上去,圆圆已经开吃了,他就下来找乔母。
“奶奶,快来吃饭。”
团团站在楼梯上,看着乔母,视线最后落在乔父的手上,红红的还有水泡,他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走下来。
“你蹲下来点。”团团拉着乔父的裤管。
乔父迟疑了片刻,蹲下,看着团团拿出创可贴贴在他的手上。
那一刻,乔父心里满满暖意。
团团轻声的说着,“团团不知道,团团和弟弟做了什么错事,爷爷不喜欢我们,不想让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我帮你贴了创可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讨厌团团和弟弟?”
被一个小孩子的话,说的乔父心里从暖意到愧疚。
边上乔母看着也心酸,孩子这么小,却这么懂事。抱起团团,“你不要对这个老头好,他没把你们当做是孙子,你们也不用叫他爷爷,你们没有爷爷!”
看着团团,乔父唇瓣开合,欲言又止,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想到他曾经做的,到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配做孩子的爷爷。
“你奶奶说的没错,我不是你们的爷爷,以后只要我在家,你们就不要来了。”有很多话要说,最后他却说了这句话,他维护乔家的名声,没有错!
乔母真的是怒了,“你不让他们来家里,我就走!
你想折腾,我陪你折腾!”
乔父转身进了厨房,把创可贴撕下,装在口袋里,用凉水冲洗着手。
孩子刚吃完饭,乔慕北就来接人了。
团团和圆圆看到乔慕北,都是飞奔扑到他怀里的。
乔母看着乔慕北,有些埋怨,“不是让你明天来接孩子们么?怎么今天就来接了,我还没和他们呆够,这又要分别了。”
他也想明天来接孩子,只是楠歆不答应,她担心团团圆圆见到乔父会害怕,所以一直催促乔慕北把团团圆圆接回家。
圆圆帮衬着解围,“奶奶,我们会经常来看你了。圆圆和哥哥没有妈咪睡不着,而且还认床。”
“你这小家伙嘴甜,不会又在哄骗我吧?”乔母觉得圆圆会说话还会演戏,她都分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算是骗,她也喜欢听。
圆圆嘟着粉红的嘴唇,在乔母的脸上亲了一口,“奶奶,圆圆发誓。”
“奶奶,如果我们不来,你也可以去找团团和弟弟一起玩。”团团今天幼小的心灵被伤害了,总之不想来这里了。
乔母依依不舍的抱着两个孩子亲了几下。
乔慕北只是站在门口,连进门都没进。
厨房呆着的乔父听到他们的声音,也想出来看一下,但只是想想,没有走出来。
“妈,时间不早了。”乔慕北提醒乔母。
这要是一直腻歪下去,不知道还要腻歪几个小时。
圆圆用力亲了一下乔母,发出‘波’的声音,“奶奶要听话,圆圆要和爸爸回家,天色晚了开车会不安全的。”
难得圆圆有一回会用小大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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