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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再次尝试操纵尸体,这一回做得比较好,躺地上的尸体缓缓坐起来,然后扶着墙壁站直,还咧开了嘴,露出肿胀的灰白色大舌头。
尸体的牙残缺不全,像是被敲掉了一些。
站直了之后,拖到肚皮之外的肠子显得很刺眼,这些东西显然也被防腐剂浸泡过,导致颜色不太正常,和超市里出售的那种简单煮过一下的猪大肠很相似。
肠子的一部分已经拖到了膝盖上。
可以肯定,凭着尸体笨拙的双手,根本无法把这些肠子塞回腹腔,更不可能进行肚皮的缝合。
宁小梦看到了盲肠上有一段明显突出,感觉怪怪的,于是问潘无道那是什么。
潘无道:“是阑尾。”
宁小梦:“还以为是肿瘤。”
潘无道:“你对人体解剖不熟悉。”
宁小梦:“你学会什么了吗?”
潘无道摇头:“基本没学到啥。”
宁小梦:“这个课程让我感觉有些难受。”
潘无道:“以后慢慢就会适应,当年我刚刚成为血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尸体也会感觉不适。”
宁小梦:“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玩艺儿,但是像这么诡异和奇怪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潘无道:“校方的教学用具应该不缺乏,肯定还有其它的尸体,也许下一次会让你看到一具比较赏心悦目的。”
宁小梦:“对此我不抱什么希望。”
在讲台上,狼人脸上露出开心的傻笑,因为尸体像是越来越听话了,非常乖巧,可以任意摆布。
狼人让尸体双臂平伸,于是尸体就这样做了。
叫它张大嘴,吐出舌头,由于肌肉僵直和舌头肿胀而失败了,怎么都不可能完成,那条巨大的舌头根本不可能从口腔里挤出来,而且尸体的嘴也无法张得很大。
潘无道:“狼人同学进步很大啊。”
宁小梦:“估计这次用了正确的符,咒语也幸运地念对了。”
教授吐了个烟圈,慢慢悠悠地说:“操纵尸体的较高境界是让尸体去工作,吓唬人或者把人杀死,做一些粗笨的活,比如推磨,拉车之类,太精细的事尸体是做不了的。”
宁小梦大声问:“操纵尸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教授:“那就是把尸体培养和训练到像人或者妖怪一样,让其拥有部分的独立意识,能够在接受指令之后干一些稍微复杂点的工作,或者上战场参与战斗。在古代,曾经有优秀的术士能够操控数百具尸体去作战,这个本领非常的了不起。”
宁小梦:“能不能让尸体复活?”
教授:“不能,死亡之后,魂魄已经不全,大脑也会变得没用,所谓驭尸术,就是以自身的一部分意识注入到尸体内,驱使和控制其按照要求行动,复活是不可能的,有些术士能够把孤魂野鬼强行封入尸体内,其实那是一种妖变,并不是让尸体复活。”
宁小梦:“有让尸体妖变的教程吗?”
教授:“目前还没有,因为目前学院内没有那样的术士,以后可能会设立那个类别的课程。”
宁小梦:“您可以操纵一只尸体军队吗?”
教授笑起来:“我没那个能耐,若是可以的话,就不会来到这里做教授了,而是可以去做国师什么的,享受超级好的待遇。”
宁小梦:“我是吸血鬼,将来可以掌握驭尸术这种神奇的法术吗?”
教授:“这个不好说,事在人为,也许你能够学会,也许不能,这事没个准。”
这时狼人操纵着尸体尝试做更为复杂的事,但是很不成功,要求尸体单腿站立,而尸体至多站两到三秒钟就会摔倒,然后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尝试,反复地失败,一次又一次摔倒。
杨桂花提出抗议:“尸体显然不适宜做这个,别再这样玩了。”
狼人乐呵呵地:“好吧,换个玩法。”
接下来让尸体蹦跳,同样不成功,僵硬而笨拙的尸体根本不可能跳起来,尽管努力地做出跳跃的姿态,但是双脚压根不可能离开地面。
尸体脚下一滑,重重摔倒,不小心让肠子压到了下面,结果把一截肠子挤破了,其中的一些内容顿时飞溅出来,洒向教室内的东南角。
狼人和吸血鬼学生普遍反应极为敏捷,或者举起书本遮掩,或者钻到桌子下面,总之成功地避开了这些准便便雨,而人类学生则普遍中了招,被脏脏的粘稠物质洒到脑袋上和衣服上。
宁小梦和潘无道所在位置偏后,就算不采取任何措施,也不会中招,此时正好观赏风景,看别人笑话。
教授没有被洒到,但是这情形让他耐心丧失干净,大声说:“行了,停止,下去吧。”
狼人同学意犹未尽地离开讲台,走到下面,居然也没有谁跳出来揍他。
看样子这里的校风不错,大伙都比较克制,不怎么冲动。
尸体不再动弹,就这么趴在地上,被挤破的肠子仍然不断有内容流出来。
教授:“谁来帮忙清理一下现场。”
学生们全都没有反应。
教授只好招呼刚刚走下去的那位狼人:“穿绿色西服的同学,就是你,别看旁边,你上来,把尸体的肠子缝合一下再塞回去,再缝一下肚皮。”
狼人苦着脸上台去,喃喃说:“我手指粗笨,可能做不好这样的事。”
教授:“我也没办法,其它的同学都不想来帮忙,只好让你来收拾,反正是你造成的。”
狼人蹲下,接过教授递来的针线盒,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把线弄到针眼里。
这位狼人身材很高大,超过一点九米,体重估计在一百公斤左右,两只手过分的巨大,完全可以一只手抓住篮球,这样的手指来摆弄小小的针线,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教授长叹一声,蹲下来,帮忙把线穿到针孔里。
狼人努力想把尸体肠子受损部位缝合好,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实现,沾以了满手的准便便之后,肠子上的破口反而更大了,眼看就要被扯断,而针和线则乱糟糟地绕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