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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奇怪啊，”刘帅看着人来人往，主要是看美女，“怎么可能每次赌石都是同一批人呢？”
“小红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周源也看了看周围，似乎发现些问题，“这里的气息，有些怪。”
“气息？”小红似乎和周源不是一个意思，“我刚才的意思是，你们发现了吗，这里每个有钱人旁边，都跟着一个人。”
“呃……”刘帅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确实如此，每个衣装不凡的人旁边，都跟着一个普通人，“这有什么奇怪？有钱人旁边跟几个帮忙的人不奇怪啊。”
“问题就在于，只跟着一个人，而且几乎每个人身边都是只跟着一个人。”小红眯着眼睛说道，“一般来说，有钱人来赌石，要么几个专家，要么自己独自，要么呼朋唤友，当然也有只请一个人来帮忙的，但是像今天这样，每个人身边只有一个人的，我从来没见过。”
“从来？”刘帅打趣道，“你是来了多少次？——不过看起来这些来帮忙的人似乎压力很大啊，你看都不是很高兴。”
“嗯？”浩宁听刘帅这么说，才一个个看去，“确实啊，好像每个人都跟欠了人家多少钱似的，不对啊，不仅这些人不高兴，连他们旁边的有钱人，似乎也不怎么开心。”
“有问题，”小红想了想说道，“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小红连忙向外跑去，把三个人留在了场内。
“先生，要不要看看石头？”小红走了没多久，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大篮子，里面放着三块石头，礼貌的对浩宁说道，“这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几块原石，您要不要看一看？”
“多少钱？”浩宁看着小红的背影，也没多想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再看刘帅和周源，正拿着手机低头商量买什么车，根本不理这个服务员。
“每块原石1万，”服务员笑着说，“很便宜了，您看都出绿了。”说着指了指三块石头，果然，每个石头上绿莹莹的一小块，浩宁印象不深，但是记得好像说赌石小说里出了绿都是好东西。
“哎，我说，你们帮忙看看啊！”浩宁有些动心，就问两个人，谁知这两个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忙着呢忙着呢，别打扰我们啊！”
“呸！”浩宁不以为然，心想这两个人可能还没自己懂呢，估计让他们看了也白看，吐槽道，“到时候你们买车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样想着，浩宁也不打算买了，但又不好拒绝，只好说道，“这料子哪里值这么贵！一共500块钱还差不多。”
“成交！”服务员笑着说，拿出一个手机二维码，“您扫码就行。”
“呃……”浩宁一听都崩溃了，原以为自己这个还价会让服务员觉得惨无人道，谁知这服务员答应之快令浩宁猝不及防，这服务员是脑残吗？这么狠的价他也能答应？想到这里看看周围，再看看服务员的笑容，话已经出口，正想收回，服务员悄悄的说道，“先生，在这里出尔反尔的话，运气会被败光哦！”
“尼玛，算你狠！老子认了！”虽然知道服务员是在瞎掰，但是浩宁冥冥之中还是不想这么做，只好咬着牙掏出手机，扫了扫那个二维码，服务员看钱到账，开心的把篮子扔在地上就跑了。
“完了完了，失算了，”小红面色复杂的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摇头，看着浩宁呆呆的手里拿着个篮子看着远方，奇怪地说：“你拿着这几块混凝土干什么？施工队勤工俭学吗？”
“混凝土？”浩宁一听都快哭了，很明显这是被骗了啊！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小红又气又乐，“大哥，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动吗？”
“我没动啊！”浩宁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就站在这里，是他自己过来的。”
说到这里浩宁有些好面子：“这也不像混凝土啊，你看这还出绿了呢！”
“好好好，出绿了，”小红一时无语，把浩宁的手放到自己额头，苦笑着说，“你自己看吧。”
“借神通一用。”这大概是浩宁第一次如此绝望的借神通了。
果然，再看篮子里的几块石头，哪里还是石头，里面就是从满空隙的混凝土，不说别的，里面还混着路边常见的那种小石子，而那所谓的绿，其实就是啤酒瓶渣！
“这种手段也就骗骗你们外行，”小红叹了口气，“这种东西我不用神通都能看出来，你——算了，你花了多少钱？”
“500……”浩宁郁闷的说道，“我的500块钱啊……”
“那还好，”小红笑笑，摆摆手道，“长个教训吧，看来这骗子也知道今天行情不好，没想多骗就跑路了。”
说完小红看到周源和刘帅两个人还在拿着手机挑豪车，气的一人拍了一下后脑勺道：“还看什么，没豪车了！回家吧！”
“恩？”刘帅和周源这才抬起头，看着浩宁篮子里的“原石”奇道，“哎？你拿着这几块混凝土干什么？”
“你们都看得出来？”浩宁更是哭的没眼泪了，回头看着小红说道，“你不是这个是骗我们外行的吗？为什么刘帅和周源这两个外行也看得出来？”
“恐怕不是骗我们这些外行，就只是骗你这个外行而已吧，”刘帅笑着指了指上面的绿色，“这不是啤酒瓶子吗？——哦对了，我忘记你不能喝酒，所以估计也没遇到过啤酒瓶摔一地的情况吧？这就是普通的酒瓶子玻璃啊，垃圾堆里你要多少有多少，你拿这个是？”
“没，没什么！”浩宁咬牙切齿嘴硬道，“拿回去当个纪念。”
“对对对，”刘帅笑着拍拍浩宁肩膀，“是该当个纪念，纪念你随风逝去的智商。”
“这东西你要的话和我说呀，”周源笑道，“我们楼下正在搞基建，我给你做几个。”
周源刚说话看浩宁就要爆发了，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连忙转移话题问小红：“对了小红，你刚刚说什么？为什么要回家？”
“因为今天的石头，早被选光了。”小红叹了口气，指着门外说道，“我就觉得今天不对劲，这些人为什么愁眉苦脸，走出去到外面的原石场地转了一圈，发现里面一块翡翠都没有了！”
“一块都没有了？”浩宁听了都要崩溃了，今天可真是诸事不顺，先被骗，现在连捞本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什么？难道外面的石头也是假的？也是这个混凝土？”说完看着篮子里的三块石头，真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不会不会，这里的人最起码还是分得清这些的——”小红本是介绍事实，说完后浩宁更沮丧了，小红只好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认真的，这些人水平真的很高，外面的石头里面一个翡翠都没有的原因是，都在这些人手里。”
“你都看过了？”浩宁奇怪道，“你不是不能自己看这些吗？”
“我可以看，”小红纠正道，“但我不能说，不能提示，也不能自己选，更不能选了之后自己卖，这是因果。所以我刚才出去看了一圈，即使我发现有了，也不能告诉你，得你自己选，谁曾想一个都没了——至于这些人手里的，你还是自己看吧。”
“这些人手里的话……”浩宁只好再手按着小红，“借神通一用！”
果然，浩宁一眼望去，每个人手里的石头，里面零星都有一些翡翠，虽然质地都不是特别好，但每个人手里没有一块废石头。
“小红你真厉害啊！”浩宁竖起大拇指，“眼睛一看凭经验就知道了，怪不得这些人脸上都不好看，原来是手里的翡翠都很一般啊。”
“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小红叹了口气，“你们想明白了吗？”
小红话音刚落，周源和刘帅脸色已经变了，默默的把手机塞到兜里，哭丧着脸：“完了，完了！”
“你们怎么了？”浩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不开心？今天没有石头，过两天咱们再来看啊！”
“你还没懂吗？”刘帅郁闷不已，招招手四个人找了一个没有人的休息椅坐着，“为什么外面的石头一个翡翠都没有了？”“不知道。”浩宁一脸痴呆。
“为什么每个人手里的石头都有翡翠？”
“不知道。”浩宁一脸懵逼，但是忽然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你们傻啊，刚刚不是说了吗，外面的石头里没有翡翠的原因是，都被这些人挑走了呀。我都被你们绕进去了！”
“为什么每个人手里的每块石头恰好都有翡翠，而且既然每一块都有翡翠，”刘帅有些崩溃，继续提示道，“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开心？”
“因为他们手里的翡翠都不是好货啊！换了是你，你辛辛苦苦挑了半天，手里的原石里的翡翠不是好货你也不会开心啊！”浩宁心想这个问题还用问，话刚出口之后自己也呆住了，“你是说——”
“是啊，”周源擦擦汗，“哪里会这么巧，每个人手里都没有废石，全都是有翡翠的？说是凭运气和经验挑的，你信么？”
刘帅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石头还没切开呢，又怎么知道自己手里的石头必然有翡翠，而且翡翠质量不高呢？”
“如果是普通的赌石，经验再厉害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红点头补充道，“所以拿到手里的表情应该是担心，忐忑，或者兴奋，猜测，但是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小红说着指了指每个人，“这么不开心，就好像每个人已经知道自己手里是什么货色。”
“但是又不得不拿着，就是因为只有他们手里的石头有翡翠，外面的再也没得挑了！”浩宁这下子明白了，“难道说，他们中有人也能知道哪些石头里面有翡翠，所以才把外面的原石给捡完了，但是翡翠质量不好，所以不开心？”
“不是有人，”周源看了一眼周围，更加郁闷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些人——”说着周源对着人群指指点点，“这，这，这，还有这些，每个人愁眉苦脸的人都有这个本事！”
“没错！”小红这时已经很肯定了，他知道周源说的人是什么人，“这里每个有钱人旁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能够有办法知道石头里的成色的人，他们应该和旁边的金主达成了某种合作，帮助他们挑选翡翠，但是今天恰好没有好的翡翠，所以每个人都这样了。”
“金主？”浩宁想了想，摇头道，“如果这些人有这些本身，自己赌石不就完了，为什么还要和金主合作？”
“这个……”小红想了想，“这个难说，有可能是这些人有本事没背景，恐怕是怕自己有命赌石没命拿钱吧。”说完小红看着浩宁，“你想想看，如果这里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说不定已经有了某些行规，谁要破坏规矩……”
“尼玛……”周源苦笑道，“原以为会了透视就会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叱咤风云，没想到还是这样——”说到这里周源灵光一闪，看着刘帅道，“刘帅，这些如果都有办法知道石头里的翡翠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通过——”
“书灵！”刘帅反应快，恍然大悟道，“这些人，应该都通过书灵的方式，获得了小说里那些什么黄金透视眼之类的本事，本身是想在这里捞一把，结果却阴差阳错，所有人都有这个透视本事，那就相当于所有人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只好从一夜暴富梦变成高级打工者了。”
“完了！”浩宁瘫坐到椅子上，刘帅的猜测是合理的，只是浩宁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有这种本事，“这样一来，那岂不是以后也没机会了？每次来，他们都有办法知道原石的情况，好的肯定被人抢走了！”
“不止如此，”小红叹道，“还有人可能还会用类似手段，在上游就已经把好的翡翠留下来了，这样到我们这里的，很可能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这不是生生的把赌石玩成了买火车票吗？”浩宁脱口而出，看着其他几个人不理解的表情，“以前赌石大家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是有运气成分，现在都知道了，那拼的就是谁先排队拿到石头就算谁赚钱了吗？这不就排队买火车票一样？”
“原来如此——但现在怎么办？”周源皱眉头说道，“这样我们只能以后来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