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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玉子祁一怔。
如玉的面容也是瞬间席卷上一层绯色,耳尖尖更是红地要滴出血来一般。
他看着憋红了脸的连枢,一时也有些无措,就连轻拥着她腰肢的手都觉得无处安放,刚动了一下身子,连枢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别动。”
玉子祁瞬间不动了。
连枢轻咬着下唇,没再说话,整个人也是一动不动,恍如一尊雕塑地僵着身子,细长的丹凤眼中尽是茫然无措。
当年地宫一年她身体其实亏损地很严重,后来虽然调养了四年但体内却也一直有蛊毒双生,所以虽然寻常女子在她这个年纪早就来过初潮她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身体不好,就连血液的颜色都不正常,见癸水久不至便也以为是因着蛊毒双生所以不会再来。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候。
流风回雪都不在身边也就算了,偏偏玉子祁还在场。
春夏相交之际,两人的衣衫都单薄,就她和玉小七现如今的这个姿势,不用看也知道玉小七的身上肯定也沾染到了。
一想到这里,连枢第一次难为情到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玉子祁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自己虽然也是不知所措,但看着坐在自己腿上一动不敢动的连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漂亮清澈的泉眸中更多的却是心酸和疼惜。
连小枢是太意外了吧!
毕竟因着体内的蛊毒双生,她身体根本不能以常理来论,就连夙止以前都说过,连小枢或许永远不会如正常女子一般来癸水,也无法成为母亲。
玉子祁看着她,声音温温柔柔的,“马车里有干净的衣衫,我们先去换上可好?”
听到‘我们’这个词,连枢面色绷紧了一些,她就知道,玉小七身上也有。
连枢抿了抿唇,没拒绝这个建议。
玉子祁马车里会准备衣服,但月事布这种东西自然是没用的,所以连枢即便是换了一套衣服仍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动也不说话。
玉子祁坐在她的对面,他身上也沾了一大片,不过好在黑色的衣服看不太出来,他双膝搭了一件薄毯倒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开车,马车内气氛有那么两分说不出来的尴尬。
“这种……流风应该知道需要注意些什么,到时候她应该会告诉你,不过我听说好像不能着凉,生冷辛辣或者是寒性的食物不能吃,不能沾冷水。”玉子祁神色不太自然地道。
连枢本来挺不好意思的,毕竟人生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好巧不巧地弄别人身上都有,可看着玉子祁也颇为局促的神情,她又没忍住低低一笑。
“嗯?”玉子祁看向了连枢。
连枢神色揶揄,“细想了想,在你面前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原来我们清雅绝尘的玉小公子还有这么啰嗦的一面。”
玉子祁微挑了一下眉梢,“那连世子会嫌弃我啰嗦么?”
“觉得还挺不错的,再说了,你不啰嗦我还想去啰嗦谁?”说到最后,连枢眼眸一抬看向了玉子祁。
玉子祁轻轻一笑,眸眼柔和得不像话。
没多久,两人也就到了连王府。
竹轩。
连枢沐浴整理一番,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看着房间里面的玉子祁,她有些意外,“你还没回去?”
玉子祁打开桌上的瓷盅,盛了大半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糯米粥,“在忘川塔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喝点粥暖暖胃再休息。”
连枢不太爱甜食,不过也没有拒绝玉子祁的心意,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坐在了凳子上。
尝了一口,微挑了一下眉。
味道还挺不错,不会甜腻,而且糯米的软糯和红枣的香甜都是恰到好处。
“你让人做的?”连枢问。
毕竟流风知道她不吃这种甜唧唧的食物。
“喜欢么?”
“喜欢。”连枢慢条斯理地吃着。
等连枢吃好了之后,玉子祁才淡声道:“你早点休息。”
连枢看着玉子祁,“嗯,你也早点休息。”
玉子祁离开后,连枢将外袍和中衣脱下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嗯?
魅然好看的眼眸眼尾瞬间扬了扬,眼中神色颇为意外。
这么暖和?
手边似是有什么东西,连枢探了过去摸了摸,在床里侧的锦被之下,放置了三个用以取暖的汤婆子。
连枢嘴角微抽搐了两下,不过眼中却是浮现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她都不用猜,这些肯定是玉小七给弄的。
还挺细心的!
勾了勾嘴角,连枢将其中一个拥入怀中,一夜好眠。
那天晚上忘川塔上方的红莲业火在上京城流传了好一阵子,陛下甚至还派了人查看,但查不到任何结果,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很快,就到了春夏之猎。
皇室宗族到文武百官,随行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上京权贵世家那些暂露头角的年轻一辈,皆想在春夏之猎上大展身手。
马车内。
连枢看着做小厮打扮的沈青辞,脸上神色有些微的无奈。
她本来没打算让哥哥同行,毕竟哥哥身份不合适,再者,他身子骨也不好,不易奔波劳累,但哥哥说他若是留在上京只会更加担忧思虑,然后,便是如今这般境况了!
春夏之猎的场所虽然不在上京城,不过也并不算太远,辰时起身,到时也才约莫酉时一刻。
春夏之猎地点位于清澜山,算是皇家猎场,终年有禁卫军把手,山上更是建有行宫别院以供帝王后宫极其群臣家眷居住。
连王府家眷不多,‘羲和公主’因着身体病弱不易舟车劳顿便留在了连王府,所以连王府也就连王妃和连枢两人,而月王府才一位月王爷,在安排住所的时候便安排在了同一个别苑。
左右分别与南王府和安家相邻。
听到这个消息,连枢眼中划过一抹意外之色。
虽说连王府和月王府人丁确是尤为稀少,但好歹是上京两大王府,下榻之处安排在一所苑落,这似乎不合情理。
沈青辞闻言眉梢轻蹙,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如此安排南宫振天定然是知情人,就是不知道此举有何目的!
连枢几人正要进去,一身魅蓝色衣衫的月拂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他脸色淡淡,看不出对这个安排满意与否,冷魅薄凉的凤目看不出半点情绪。
在看见连枢和沈青辞的时候,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一开口,声音颇有两分意味不明,“如果是小枢儿,那这个安排似乎也不错。”
连枢:“……”
目光颇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月拂,轻叹了一口气,“先进去吧!”
房间之内。
沈青辞看向了月拂,“陛下此举是针对你?”
如今太后和陛下相互制衡,这场博弈中,月拂便是最好的切入口。
月拂轻嗤一声,“可未必只有陛下,针对之人也未必只有我。”说到这里,月拂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连枢,眼尾那一点墨色的泪痣颜色都似是深了些。
连枢懒懒地倚靠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枝不知何时折下的杏花,“其实,我还挺好奇陛下这样安排的用意。”
“巧了,我也颇为好奇。”月拂的面上看不出半点担忧之色。
抛却这么安排是别人的另有目的外,其实还挺符合他的心意,尤其是知道玉府所在的苑落和他们是一南一北那就更符合他的心意了。
沈青辞看了两人一眼,嗓音温和而又深沉,“无论如何,你们都尽量小心一些。”
月拂和小兮,虽说一位是病弱王爷,一位是纨绔世子,但无论如何,这两位都是上京城中手握兵权的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盯着他们的势力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