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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潇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商量道：“吃一半再丢掉，行不行？”
蒋序淮扫码结账，“不行，”牵着她往外走，“这水我都不想让你喝，还指望我能同意你吃冰的？”
他拧开瓶盖，“少喝点，凉，一会回家喝热的。”
唐潇嗯了声，抿了几口润润嗓子。
喝水的同时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他。
过了会，忽然问道：“在我之前你有过女朋友么？”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问的是不是有点晚，n年前不问，现在才问。
蒋序淮转眸看她，“你想表达什么？”
唐潇迈着小步继续往前走，“觉得你挺…老练。”
虽然在那方面他一向克制，不曾越过界限，可其他的倒是挺得心应手。
蒋序淮一笑，揉了揉她脑袋，“这里面装的什么？整天乱想。”
唐潇没说话，等着他回答。
蒋序淮神色坦然，“没有，只有你一个。”
唐潇不太信，眯了眯眼，“比如拉拉小手，或者暗恋什么的？”
蒋序淮觉得这姑娘有点找茬的意思，风轻云淡的把问题推了回去，“你呢？有没有过？”
唐潇：“……”
默默地移开视线，心虚的不敢看他。
怎么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有过暗恋的经历。
她有。
时间很短，所以谈不上什么难以忘怀。
偶尔回忆起觉得挺好玩，就因为那天看到那个男生嚼槟榔，感觉跟个街溜子似的，一下子没了美感。
短暂的暗恋就这么猝不及防结束。
唐潇咳了声，岔开话题，指着前面花灯，“那个好好看啊~”
话落下，迟迟没得到回应。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唐潇偷偷瞄他一眼，此时这男人正神无色看着她。
又过了几秒，蒋序淮伸手，食指抬起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让她跟自己对视，“赶紧的，别想转移话题。”
唐潇想笑，但忍住了，装傻充愣，“回答什么啊？”钻进他怀里，“都过去那么久了，哪能记得嘛。”
蒋序淮低头看她，似笑非笑哼了声，语调带着几分凉意，“想不到你情史还挺丰富的。”
唐潇不依了，跳出怀抱，“什么叫情史丰富？我就暗恋过那么一次，而且都过了八百年。”
蒋序淮眼风扫过来，“一次还少？那你觉得几次够？”
唐潇踩着灯光继续往前走，“怎么的？难道你没有么？”
蒋序淮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腕把她往跟前一带，唐潇抬眸看他。
夜色中，他的瞳色深如墨，“如果有，那就是你，跟你交往之前暗恋过你。”
唐潇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笑的跟花一样，“那岂不是橙子介绍我们认识的那天，你就喜欢上我的？”
蒋序淮唇角微扬，他想说，比那天还要早。
除了周慕苏，其他人都以为沈橙是中间人，就连唐潇自己都这么以为，其实不然。
早在之前蒋序淮就已经惦记上唐潇，如果非要追溯什么时候，那就是她入学的第一天。
在准确时间的话，是傍晚时分。
绯红的夕阳穿透白云落在校园的河面上，微风吹过，河面泛起阵阵涟漪。
果然是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最引人注目。
蒋序淮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吸引他的不是风景，而是那处倩影。
小姑娘慢腾腾地踩着步子来回走动，手里拿着手机，说话声音的软软糯糯。
蒋序淮没忍住，想听听她在跟谁打电话，于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脚步越近，小姑娘的声音越清晰，“哎呀，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我保证不会谈恋爱，要是谈了你和妈妈打断我腿，还不行么？”
接着又听到她说：“我要去食堂吃饭了，爸爸拜拜~”
这两句话，给了蒋序淮想要的答案，是家人也没男朋友。
他蓦地一笑，目光极快地扫了眼那两条腿，又长又直，要是真被打断，还怪可惜。
蒋序淮那天有约，但脚步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跟在她后面。
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压根不知道食堂在哪，硬是绕了三圈，就在他受不了想告诉她时，她问了路过的同学，结果还是没找到，又一次完美错过。
最后，他想了个招，走到她旁边，佯装打电话，对着那头说：“我马上到食堂，你们先排队。”
还好，戏没白演。
她跟了上来。
下意识的回头看她一眼。
后来，蒋序淮才知道，也是这一眼，入了终生。
夕阳的余光在她脸上均匀铺开，女孩肌肤如云，沁出一层淡淡的粉，一双眼眸乌黑潋滟。
正好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她的裙摆。
明明是件简单的白裙，不加一点点缀，却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
“诶，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唐潇的问话声抽出他的回忆。
蒋序淮这么回答的，“你可以说是见色起意。”
唐潇做了个鬼脸，边走边说：“你还真是老牛吃嫩草。”
蒋序淮：“……”
他噎到无言，大三岁，也叫老牛？
不知不觉，到了小区门口。
唐潇停下脚步，环住他的腰间，“明天我来送你。”
蒋序淮嘴角扬起浅笑，“不用，你多睡会。”
一阵冷风刮来，他催道：“赶紧上楼。”
唐潇拱了拱鼻子，“就要送你。”
蒋序淮没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争，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晚安。”
唐潇到家的时候，只有妈妈坐客厅看电视，“我爸睡了么?”
问完后也听到房间传来的打呼声，简直是鼾声如雷。
唐妈妈：“跟南和喝多了，”指了指厨房，“灶上有鸡汤，饿了就盛碗喝，还是温的。”
唐潇：“不饿，吃的挺多，”她挨着妈妈坐下，“你怎么不睡？”
唐妈妈冷哼声，“你弟疯到现在还没回来，一个小时前打电话说还十分钟到家。”
唐潇笑，把脑袋靠在妈妈身上，“我跟你一起等。”
电视上重播春节晚会，这时候是个小品节目，还是相亲类的。
看一半的时候唐妈妈偏过脑袋，“跟南和真的没戏？”
唐潇直摇头，“真没戏。”
“我俩要是能成早就成了。”
唐妈妈也就是随便问问，好接下来问其他的。
少顷，带着小心试探，“秋秋，你…心里还惦记大学时候谈的那个对象么?”
她不知道女儿一直不找对象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男生，但不管怎么样，人不能总活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