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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川回头看着老爷子。
说完同意两人的婚事老爷子就后悔了，这会对上孙子的眼神，他别扭地别过头去。
徐湛川见此拉着苏霖霖又要走。
“你个小混账给我站住，你们的婚事可以商量。”老爷子这次用词严谨了不少。
徐湛川回头，“哦，怎么个商量法？”
“就……我得观察观察吧，总不能随便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成为我的孙媳妇？”老爷子其实已经将苏霖霖的底扒了一遍。
幼年丧母，父亲在她八岁娶了后母，从此爹不疼娘不爱，小公主沦为小可怜，又因为日渐发胖的身体被校园霸凌，有自杀倾向，更是未婚先孕，给一个垃圾生下一女，被苏家赶出家门。
后来倒是聪明了几分，可这点聪明并没有改变老爷子对苏霖霖的印象。
他虽然不指望孙子能找一个多么能干或者家世光鲜的孙媳妇，可总得体面吧？
光是肥胖和未婚先孕这两条，老爷子就接受不了。
但更让老爷子接受不了的是苏霖霖的脾气个性，在老人看来一个长期遭受继母继姐压制，将自己吃成胖子，还经历多次校园霸凌的，又未婚先孕的小姑娘心理能有多健康？
就算他接受孙媳妇是个胖子，还未婚先孕，那性格呢？
娶妻娶贤，他不指望苏霖霖是个贤妻，但也绝不允许孙子娶一个无底的深渊，重蹈覆辙小儿子的悲剧。
所以其他可以让步，性格不行。
之前他虽然不满苏家那个继女，可人家小姑娘起码漂亮温柔懂事……
“我娶她，你观察什么？怎么怀疑我的眼神？”徐湛川对老爷子这话很不满。
小胖子糟了那么多醉，如今跟他结婚还要接受一个糟老头子的审视挑剔，凭什么？
他都替小胖子鸣不平。
只是徐湛川这话说完，苏霖霖和徐老爷子同时看向了他，而且两人十分默契，都充满了怀疑。
徐湛川，“……”
老爷子他能理解，小胖子这眼神什么意思？
徐湛川不满地扫向苏霖霖。
苏霖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赤裸，忙别过头，结果对上徐老爷子的眼神，老人大概没想到她也是这种反应，一时还有些新鲜，小胖子很有自知之明嘛。
不仅如此，老爷子看完苏霖霖，朝着孙子摊摊手，格外有底气，“我说的有错？”
苏霖霖，“……”
她其实想说的是徐湛川看苏馨柔的眼神不太行，不过想想自己的体重，伸手摸了摸鼻子。
被苏霖霖这么拆台，徐湛川也不恼，看着得意的老爷子，“咱不论您有没有错，是我要娶苏霖霖不是她非要嫁我，您若同意我结婚您坐主位，您若不同意，人我照样要娶。”
“你……”老爷子再次被气到。
苏霖霖伸手拽了拽徐湛川，却听男人继续道，“这事没得商量。”
任何时候被坚定的选择都是动人的。
哪怕苏霖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此刻仍觉男人令她瞩目。
无论这人为什么娶她，这一刻都叫她心怀感激。
老爷子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知道孙子的脾气，重重叹了口气，“鬼迷心窍，但你想过没有，你的前路会很艰难，还有苏家的药方，如果他们反悔，你是不能使用的。”
“爷爷，忘了告诉您，苏家那药方我让人查验了，苏国祥给的药方有问题。”虽然只是苏霖霖的判断，但徐湛川选择相信她。
徐老爷子震惊，“你说什么？可不是让人研究过有效果吗？”
“那是因为您没见识过真正的药方。”徐湛川提到这个有些与荣有焉。
苏国祥给的药方，徐氏制药专门组建团队夜以继日地研究，却也花了半个月才制成几颗成品，可小胖子从开始给他供药，就没间断过。
老爷子听出孙子话里有话，“难不成你见过真正的药方？”
“我不但见过还吃了小半个月了。”徐湛川虽然不会按照老爷子的要求放弃娶小胖子，可也不想老爷子真的讨厌小胖子。
他希望小胖子在未来徐家复杂的环境中能得到多一些的善意。
而药方就是个突破口。
这次老爷子是真的震惊了，身体坐直，“当真？让我看看。”
徐湛川将自己装在上衣口袋的药盒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轻轻嗅了下，竟瞬间神清气爽，微怔了下，“你从哪里来的药？”
徐湛川看向苏霖霖。
苏霖霖刚才感觉徐湛川刻意接了药方的话，就猜到她可能要为自己揽功劳，这会见他看着自己，心中更加确定刚才的猜测，只好硬着头皮，“药方是我母亲的，药丸是我自己制成的。”
这话再次让老爷子惊诧，“你？”
老人见多识广，徐家最初又是靠着制药起家，老人一嗅就知道手中这是好东西，他们徐氏制药团队都未必能制出这种级别的药丸。
而他看了看，盒子里还有五颗。
“这怎么可能？”徐老爷子忍不住低低呢喃。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徐湛川耸耸肩。
徐老爷子再看孙子，发现孙子还顶着那张冷脸，但面色健康，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果然是这药的作用？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老爷子有些明白孙子选择这胖丫头的原因了。
一时看孙子的眼神一言难尽，他还以为孙子是看上了这个小胖丫头呢。
啧啧！
咚咚咚……
就在老爷子又暗暗嫌弃孙子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徐菁推门而入，“爷爷……”
喊完发现徐湛川和苏霖霖也在病房，而本该晕倒的老爷子坐在病床上，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几乎是下一刻徐菁就挡在了苏霖霖面前，“爷爷，有事说事，不要为难霖霖。”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胖丫头的老爷子，“……”
孙子因为药方的事情决定娶这个小胖子，孙女这是干什么？
老爷子有些迷惑。
苏霖霖看着徐菁这保护的姿态，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拽了拽徐菁的手，“徐爷爷没有为难我。”
她这话成功引来徐湛川探寻的目光，好似在问，你认真的？
老爷子则觉得这胖丫头胖归胖，还是识趣的。
徐菁见情况跟她想到不一样，略略松了口气问，“对了，霖霖你在这，珍姐也出去了，七月谁照顾啊？”
苏霖霖一愣，珍姐出去了？怎么可能？
看着苏霖霖诧异的目光，徐菁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我认错了？”
苏霖霖没说话，忙拨号给珍姐。
可三个打过去那边都无人接听，等第四个的时候直接关机了。
苏霖霖跟珍姐相处有一段时日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想到珍姐最近的种种异常，脸色陡变，顾不上老爷子转身就往外跑。
徐湛川忙问，“你在哪儿见到的人？”
徐菁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了句，还想说什么徐湛川已经追了上去。
她惶惶地站在原地，就听老爷子不安的问，“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