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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国安小组成员四号的掉链子,刘晓晴简直就是无语了。但她没有办法,如同小猫一样大的上百只山鼠,已经冲到跟前了,国安小组四个人加上郑海玲这位警花,人手一支枪,都对准山洞里狂奔,想要冲进溶洞的山鼠,射出枪膛里的子弹。
距离不过十来米,出膛的弹头穿透山鼠的身体后,撞击在山洞的岩壁上形成跳弹,然后再一头扎进别的山鼠的身体内!
一时间枪声大作,回荡在山洞和溶洞里面,听起来格外惊人。
守在篝火旁照顾重伤员的独龙族大叔,没有犹豫,率先往溶洞入口处跑。他早就和宋小双几人商量好了,如果山鼠不会顾及溶洞里面,潜藏着的两条诡异的医蛭,疯狂的往溶洞里冲进来,他就得做出表率,至少带动身边的独龙族村民进行第一波的阻击!
看到布卡旺村子里年长的大叔都带头往外走,作为旅游团队向导兼猎人身份的其他男女村民,也立马跟在大叔的后面,赶往溶洞和山洞的交汇处,这第一波山鼠冲击不能没有独龙族村民的贡献!
在不断的枪声此起彼伏下,身穿特有独龙族服饰的村民,已经快步走过几十米的溶洞,没有去管溶洞内被枪声惊愕的游客。当他们看到溶洞外面的情形后,不禁一怔,现场的情形可是独龙族村民都想象不到的!
只见溶洞外面十来米远处,已经躺倒着好些被弹头穿透而死翘翘的山鼠,数量早已经超过了上百只,但是还有更多的山鼠已经在稍微远些的距离,凭空堆砌起来一堵山鼠墙,好像前面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断了去路,山鼠只能靠鼠群堆砌来越过这堵无形的墙壁!
有一人多高的山鼠墙,几百只的山鼠重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瘆的慌!
下面的山鼠被压的“吱吱”叫唤,上面的山鼠则不断的踩着同伴的身体往上爬,在越过一人多高的山鼠墙壁后,几十只山鼠从山鼠墙上掉了下来,一到地上就飞快的爬起,接着往前冲,但是这几十只山鼠只能是送菜的,在五支手枪的不断袭击下当然不够看!
郑海玲一边更换着由孔妮妮提供的六四式弹匣,将套筒复位后让子弹上膛,快速瞄准射击,一边大声喊道:“大叔,这里暂时还能支持住,还是带领村民回到溶洞里面吧,布置第二道防线,山鼠太多了,迟早会冲进溶洞的!”
独龙族大叔看了看郑海玲几人忙碌的身影,也看到村里的晚辈孔妮妮,没有使用腰间挂着的厚重猎刀,只是不断的在给郑海玲打空的弹匣,装填着一个帆布包里的子弹。大叔知道自己和村民确实在这里没有多大的用处。手上的猎刀还是等山鼠冲进溶洞后,再一一斩杀那些可恶的山鼠吧!
大叔用年长者特有的威严声音道:“走,都走,回到溶洞里面,那些城市里来的人,可没有见过这样的山鼠潮,还是待在他们身边保护点为好!”
其时已有好多在溶洞里休息的好些人,都听到了从山洞传进来的,山鼠被弹头击中临死时候的尖锐叫声,又看到村民们都站在溶洞入口处,不过片刻功夫就转回来往篝火旁边走,这些男男女女,就打消了出去瞧一瞧山鼠是怎么个死法的念头,看情形还能支持住,各人的脸上都露出庆幸的神色,还是依然回到原来的休息处,或坐或卧在垫有松毛的石地上。
但是大伙没有想到的是,独龙族大叔这次没有再隐瞒真相,在急促的枪声传到溶洞里不断回响中,站在篝火旁中气十足的大喊道:“情况有了变化,今天晚上大家的运气有些不好,遇上山鼠潮大爆发的时候,外面的公安同志说有可能挡不住,大伙还是围到篝火旁边来吧。受伤的、年纪比较大身体不好的在中间,年轻人和懂武术的都拿起树枝守在第二层,身上有刀和趁手工具的站在最外面,动作要快,公安同志可坚持不了多久了......”
话音未落,正为山鼠是不是会冲进来而纠结的百十来号游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脸上都不淡定了。有不知所措的,眼神发直明显发呆的,还有直接被大叔所言吓的暗自垂泪的。自然其中也有脸上明显显出愤怒情绪,想找独龙族村民问个究竟的。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各种吵杂的说话声充斥在溶洞里。
好在游客里面还有些素质好的退伍军人,加上一直在给游客处理伤口、进行心理辅导的专业野外搜救队,还是很快的把大伙组织起来,以偏左侧的篝火为中心点,按照大叔的吩咐很快组成一个形似松散的防御圈,而且指定了好些互助小组,不然山鼠冲进来咬人,而旁边的人却傻傻的站在一边发呆,那就失去了防御圈的作用了。
这个防御圈里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就是搜救队的几条搜救犬,本来在很紧急的情况下很难安排它们的位置,搜救犬只是工作犬,对付山鼠力有未逮,而野外搜救队是有四个小组,分属于各自不同的搜救队,搜救犬都有专门的训导员看管,这下就不好办了。
好在游客里面有位老者,一下子就看出了搜救队的难题,几声唿哨和几个动作过后,几条搜救犬都乖乖的围在他身边,稍后就由这位老者带着几条搜救犬守在篝火旁,既可以解决跑到篝火旁的山鼠,还间接的保护了搜救犬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腾出了几位管理狗狗的训导员,充实了对付山鼠的人手,真可谓是一举三得。
篝火旁的树枝是准备用到天亮的,所以数量足够,几乎人手一根,即使是像赵叔这样小腿骨折的伤员,干脆坐在篝火旁,就用他手里权当拐杖的树枝横在身前,打定主意不能让山鼠靠近,来一只用树枝打死一只。他的旁边就是老郑夫妇,老郑还在昏睡之中,他的老伴则拿起一根树枝站在旁边,不用说这个互助小组就是她和老赵了。
防御圈最外面,是由布卡旺的村民和搜救队的队员所组成的。村民人手一把尺多长的厚背猎刀,孔妮妮腰上的猎刀也被弟弟孔小兵要回去了;十多人的搜救队队员,人手一把折叠楸,是救援队的标准配备工具,是轻质合金材质,手把可以收缩伸长,舞动起来比村民的猎刀还要犀利,斩杀山鼠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大伙一阵忙碌都摆开阵势防御山鼠后,有人才回过味来,身穿条纹麻布衣服的独龙族大叔,最后强调的是外面的几人都是公安(警察)?这又是咋回事勒?警察不可能身上没有明显表明身份的标示,而且也不会有这样看起来不合群的警察!
其实是大叔因为郑海玲被医蛭吓晕的事情,心里面有些愧疚和忐忑,后来和宋小双在水潭边交换情报的时候,问起郑海玲的身份。人老成精的他,不仅看出宋小双和郑海玲有深厚的感情,而且还从郑海玲充满英气的脸庞上,察觉到郑海玲应该是国家干部之类的,最少是吃公家饭的,历来是民不与官斗,很直接的就想知道郑海玲的身份。
对于已过花甲之年的大叔内心里的想法,宋小双还是能猜到几分,为了不给大叔增加负担,宋小双直接说郑海玲是一位好警察,心地善良,不会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为难他的。
大叔因此知道了郑海玲警察的身份,后来进入的刘晓晴国安行动小组,又和宋小双、郑海玲两人走得近,身上还有武器,大叔就把刘晓晴几人,也看做是执行秘密任务的警察了。虽然他的这种猜测其实也对了六七成,公安和国安都是维护国家安全秩序的权力机构,但他毕竟是年纪上了六十岁的老人了,把警察喊做公安是惯常的口语,却不知道这么一喊误导了好些人!
溶洞里的众人还在调整防御圈的范围的时候,和溶洞相连的山洞已经是硝烟弥漫了,本来就没有全开的强光手电光柱,显得更加暗淡,着浅蓝色特种作训服的国安特别行动小组四人,正在两个人一组交替掩护,配合良好的更换弹匣,射击十来米开外,从无形能量防护墙上跳跃而下的山鼠。
五点八毫米口径的九二式手枪弹,近距离威力爆棚,好多山鼠刚刚踩着同类的身体,越过国安专研设备开启后,形成的一人多高定向能量防护墙,身体还在空中四肢还没有展开,就一头撞在高速射来的弹头上,直接被击飞撞到后面的无形防护墙上,在弹头势能和防护墙的双重作用下,这些山鼠已经骨肉尽碎,成了一堆肉沫!看起来就像是无数朵写意的牡丹,有种奇怪的韵味。
不过因为能量防护墙周期性的轻微震动,成了肉沫的山鼠尸体很快就滑动到地上,能量防护墙就像一面可以自洁净的玻璃样,这样的奇诡景象不断消失后又出现,然后再消失!
因为能量防护墙只对生物体有效,穿透山鼠的弹头还有不少势能,直接透过能量墙撞在垒成一堵墙的山鼠上,靠着能量墙垒叠起的几百只山鼠,多数都已逊命,在手电的灯光照射下,挤成一团的山鼠尸体只是能看得见一片血红,后来的山鼠就是踩踏在同类的尸体上,四肢都沾满血迹翻过那道无形的防护墙,然后在落地不久一头被弹头击中栽倒。
山鼠的冲击从十分钟以前开始后,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前面的山鼠还没有死光,又一波山鼠潮已经冲到面前!因为有一米多高的无形能量墙体,还有不断堆高的山鼠尸体,守在山洞末端的人,都没法看到山洞里到底涌入了多少山鼠!
山洞的角落,与孔妮妮组成二人小组的郑海玲,忍受着喉咙里某种强烈欲呕的冲动,不断的扣动扳机射出手枪里的子弹。
伴随着轻微的“嗒”响声,郑海玲手里的手枪套筒后座,郑海玲又打空了一个弹匣,不禁在心里暗骂着该死的山鼠,六四式也太不给力了,七发子弹省着打也打不了多久,弹匣就空了!
她按了一下手枪上的弹匣卡笋,手指快速拔掉空弹匣扔给一旁的孔妮妮,从孔妮妮手里接过两个上满子弹的弹匣,动作飞快的把一个弹匣插到手枪里,趁着弹匣到位套筒复位,把子弹上膛的短暂瞬间,回头瞄了一眼溶洞里面的众人,看到已经是处于有序防御的态势,稍稍放心。听到套筒复位的轻响声后,郑海玲眼眸都不眨一下,快速扣动扳机,接连干掉了几只离她只有五六米远的山鼠!
如此短的距离山鼠的身体被弹头击中后,已经死掉的山鼠身上的血液四处飞溅开,山洞的岩壁上又添上了几缕暗红色,郑海玲觉得鼻梁上有些温热的液体流到了嘴角,知道是山鼠的血浆,动作飞快的用衣袖拭去血浆,接着吐了一口唾沫,忍着胃部抽搐后的疼痛,不让自己呕吐起来。
在郑海玲心里面,一直都在努力使自己的神经变得大条起来,她没有忘记在松树林里,洋妞安娜扔给她一个带血的头颅,导致她当场被吓傻,惊声尖叫差点哭出声来,对于此事,身为人民警察的郑海玲深以为耻,但是生来就带有敏感神经的她,是很难越过这道坎的。
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对宋小双有感觉后,只要有他在身边陪着,郑海玲觉得能够淡然面对充满血腥和诡异的场景,在六库,宋小双干掉的杀手尸体,郑海玲就能坦然面对。
身后几米处就是还在调息的宋小双,她知道宋小双即使是在调息,也能对外界有所了解,完全不能用正常思维来套在他的身上,如果自己在这里呕吐了,很可能会让他失望,想要变强就不能软弱!
一念至此,郑海玲再次开了两枪,趁更换弹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岩壁角落里坐着不动的宋小双,知道想要跟上宋小双的脚步,就必须变强,不然她就会失去他!
转回头的郑海玲刚刚要扣动扳机,射杀越过能量防护墙的山鼠,眼角的余光扫到孔妮妮斜挎在身上的帆布包,心里不禁暗自一沉:原本装满子弹显得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已经有一半变得干瘪起来,原本的四百多发子弹剩下不多了,想必刘晓晴几人剩下的弹药也不多了,宋小双要搞快点啊,不然就撑不住了!
郑海玲扣动两次扳机,打了一个附加效应,两颗弹头的其中一颗,从一只山鼠的身上穿透后,再次穿在一只山鼠的脑袋上,眼看是不能活了,正自兴奋间就听到“噗”的一声轻响,立马鼻腔里闻到一种铁锈般的味,她有些诧异,还没有空回头看是什么东西引起的响声,身边刘晓晴就大喊道:“糟糕,估算失误,设备压力过大,能量提前耗光报废了,快撤!”
刘晓晴话语未落,和几人相隔十来米的无形防护墙已经自行消失,紧挨着防护墙形成的山鼠墙壁一下子就坍塌了下来!
看到后面接近一米高,如同放开闸门的河流,灰黑色皮毛正在不断拥挤着前进,已经是以万只计算的山鼠,郑海玲几人真的被惊呆了,各人的喉咙里都止不住响着却说不出话来,枪声也立马停止了,如此多的山鼠一起涌上来,直接就能把人给淹没了,开枪射击根本没有作用。
但枪声还是重新响起来,而且比刚才的还要密集!
情形直转而下,没有想到一下子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地!留给几人的反应时间以秒计算,危难之时显真情,刘晓晴虽然说喊撤退,但放弃宋小双来说她做不到,不光是宋小双身上有国家很重视的能力,她还欠宋小双一条命!
郑海玲根本就没有打算走,宋小双可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部分,失去他的后果郑海玲从来就不敢想象!
两位美女都不走,其他几人怎么会走?榜样的力量在某些时刻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是以明明知道山鼠潮已经近在咫尺,枪声还是响了起来。
机会转瞬即逝,现在再想撤离已经来不及了,孔妮妮甚至闭上了眼眸,眼角滴下一滴泪来,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