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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费实在无法拒绝解语蜜这张欠亲的脸,想到她是因为怕自己晒到才说不想吃的,褚费就有点高兴。
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从解语蜜的肚子里传了出来,还有滑板的声音。
解语蜜觉得滑滑板的小女孩儿真好啊,盖过了她不争气的肚子声,要不然她简直是后悔没让褚费早点去排队了。
褚费轻笑,“去和她一起等着吧。”
解语蜜不好意思的连看都不敢看褚费的脸,尴尬的点了下头后便往石凳子那边走去。
小女孩儿怕是嫌热,把滑板立在自己旁边,坐在石凳上看着还在排队的爸爸。
解语蜜坐在对面,几棵不知名的树正好可以遮阴,不时会有风吹来,算得上是凉爽之地。
小女孩儿看见解语蜜对她笑了笑,声音嫩嫩的,和她粉嫩的脸蛋儿一样可爱,小女孩问解语蜜:“姐姐,刚才那位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解语蜜微微有些脸红,没想面前的小女孩儿懂的如此多,竟不知如何回答。
小女孩儿回过头去看她爸爸后面排队的男生,高高的,还很帅气,又转回头笑盈盈的说:“哥哥对姐姐真好,和爸爸对小荧一样好。”
“嗯,”解语蜜笑着点头,也看过去,褚费似是有所察觉,两人双双对视,解语蜜嘴角微弯,“他很好,是姐姐喜欢的人。”
“姐姐,爸爸说不可以早恋哦。”
解语蜜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早恋。”
小女孩儿很聪明,摆出自己可不相信的小表情,解语蜜觉得她真的很可爱。
“小朋友,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吃生煎?”解语蜜想起之前在店里和小女孩儿是有一面之缘的,便确认一下。
“嗯嗯,”小女孩儿点头,“自从我和爸爸搬过来后,我每天都会来吃的。”
解语蜜:“原来你之前不住在这里啊。”
“我们家是挨着双北那边的,不过离得很远,在黎城。”
解语蜜听说是黎城,就来了兴致,因为那是褚费生活过的地方。
“黎城我听说算是半个南方,可我没有去过,你能和我说说那里怎么样吗?”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那里。”
解语蜜不解,但没再问下去。
小女孩儿的爸爸很快过来接她,两人一起去旁边的冰沙店买冰沙,解语蜜想着也去买了两份。
不一会儿,褚费也走了过来。
解语蜜看着褚费就只打包了一份,疑惑问他,“怎么买了一份啊?”说着,把冰沙递给他。
褚费不喜欢甜食,不过还是接过解语蜜手里的冰沙,和她说:“我不饿。”
走出树荫后,解语蜜后知后觉自己没戴帽子,尽管褚费把她罩在自己的影子里,手中的冰沙也因为天气的闷热一点一点化掉。
快到小区时,一辆车飞速驶过,另一旁的石板路上有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许是觉得刚才的车开的太快,车尾卷起的灰都扑到了他身上。
因为男人走的是反方向,褚费看过去的时候就剩下个背影。
褚费回过头,若有所思。
……
打开冰箱门,褚费把肉拿了出来,进厨房后开始学着视频里的教程调生煎馅儿。
大约半个小时后,盘子上放着几个刚煎好的,他拿起筷子夹着了一个放进嘴里,还好,不过还是差点味道,褚费重新又做了一次。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冰沙杯,褚费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把他卧室里的那盆绿植换了个家。
夜季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褚费正给新花盆里的绿植浇水。
手机响了两声,褚费接通。
“喂。”
那头声音嘈杂,仿佛还有水声。
褚费放下绿植进了客厅。
“喂?夜季寻?”
“褚费,你在双北吗?”
褚费莫名,“我在家。”
那头思索了会儿,“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来参加个夜总会,刚一个人和你挺像的,害,这暗了吧唧的,可能是我看错了。”
褚费垂眸,“垒那边怎么样了?”
那头换了个地方,听着比之前好了很多,“没什么动静,他把于翡琴送回黎城了,不过他倒是没打算离开。”
“为什么?”
“可能是扩展势力,”夜季寻轻了声,“这个夜总会就是他办的。”
“他可能表面在拉拢人脉,实则做的是地下交易,”褚费说,“于翡琴都能找到解家,如果他早就知道解家的事,那他在双城旧留一定有他的目的。”
……
顾暗抬头看见家门口的那棵梧桐树,走近了便看到小区里那几家淘孩子刻在上面的字迹,火气刚一上来,隔老远就听见他家二楼里传来解语蜜背《琵琶行》。
顾暗打开门,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他换上拖鞋,到解语蜜的房间门敲了两下。
“谁啊?”
顾暗:“全世界最帅的哥。”
解语蜜赶紧用书把生煎盖好,打开了门。
“哥。”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解语蜜:“?”
“但学习也不要太辛苦。”顾暗拍了拍解语蜜的肩膀,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之后背着手走了。
解语蜜:“……”
……
晚上洗完澡,邹昕格发来消息,说她们小学时的班主任结婚了,刚打开一张图片过来。
是一张结婚照。
申老师的样子没怎么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样貌十分俊朗,他们手牵着手,看着很般配。
接着邹昕格又发了一条。
——申老师和我妈妈是同学,所以她的婚礼邀请了我们家,不过婚礼要明年举办,我问了一下具体时间,正好是周末耶。
——瞅把你高兴的,不过我们确实好长时间没见申老师了。
——是啊,一听到她要结婚了,我也跟着高兴。
——记得拍照片给我看啊。
——不会忘哒。
解语蜜把手机放在了床上,踏着拖鞋坐到了椅子上,她打开抽屉,在里面抽出一个紫色的长条纸,拿出一只钢笔,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放下笔,拿起纸条把上面的墨水吹干,之后叠成了一颗星星,放进了玻璃瓶里。
手指划过玻璃瓶上面的磨砂面,又轻轻的放了回去,桌子上收拾的很干净,解语蜜的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给自己当枕头,不知不觉,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眼尖划过,灼的她闭上了眼。
趴了不知多久,桌边的热牛奶早已凉透,她拿起喝了一小口,觉得喉咙好了很多,脸上黏腻腻的,有些不好受,她直接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要不然浪费了江阿姨给她热的牛奶。
重新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没去关灯,等到眼睛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只有光的世界。
好久,她在床上扒拉到手机,在仅有十几位联系人里找到了褚费的,聊天框里的内容并不多,她反复的看,没想到,突然就来了消息。
她点开最下方的提示标。
——早点睡觉。
三秒后。
——其实是我想你了。
屏幕上的两条消息解语蜜读了好长时间,可一直也读不够。
好巧啊,我也在想你。
好想好想。
解语蜜起身去拉窗帘,抬头扫过外面,昏黄的路灯下,褚费倚着橘红色的砖墙,是在他每每消失的拐角。
解语蜜没想过,原来两个人真的会有心有灵犀这一说。
你在想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想你。
并且,猝不及防地又一次撞到了你的心。
她跑到床边拿起手机,又跑回窗边给褚费发消息。
——褚费,你怎么来了?
她看向窗外,褚费低下头,在看手里的手机。
手里发来一条消息。
——睡不着,就来看看。
解语蜜很想冲到褚费的面前,然后抱住他。
她回他。
——你等一下,我下去。
褚费回复的很快。
——外面蚊子多,好好在屋里呆着。
解语蜜看着那个板挺高硕的少年,她不想让他孤独的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
她要陪着他,他们一起。
她冲少年摇了摇头,很快的,消失在窗边。
解语蜜穿着睡衣踏着拖鞋小心翼翼的打开客厅的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跑向了她的少年。
褚费弯腰一把把人拥入怀中,刚洗过的头发带着不易察觉的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不过很好闻。
他不自觉的把她抱的更紧,这样他就会感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到,在无数个夜晚,他站在她家楼下,有一天,她会看到。
意外的,跑向了自己。
“蜜蜜,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命。”
“你在叫我一声褚费哥哥好不好?”
她哽咽的抬起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脸颊依然抵着他的肩头,脸有些红,她声音很清晰,“褚费哥哥。”
褚费去摸她的头发,像是永远都摸不够。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哭着点头,“好。”
褚费抱住她,下巴划过她的头发,一吻落在她的发丝间。
夜晚的蚊虫很多,何况他们站在路灯下,褚费担心她被咬,他轻轻松开手,却感受到肩头的湿意。
他拉开些距离,去看她的脸,解语蜜有些躲闪,不过还是被褚费捕捉到了。
褚费语气担心,“怎么还哭了?”
解语蜜眨了下眼睛,不想让他担心,“没有,就是有些困了。”
褚费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回去吧,蚊子太多了。”
“褚费,以后不要这样了,”解语蜜看着他,“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如果窗帘早早的拉上,如果我没有出现在窗口,如果我就这样开一晚上的灯,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在楼下。
“干嘛大晚上过来,难道蚊子喜欢你么,就不咬你么。”她嘟囔着,可心里确实高兴的不得了。
她挪动了一下脚,踩到了什么,解语蜜借着路灯的光亮低头看过去,是几根烟头。
解语蜜攥着他的衣角,皱眉道:“褚费,你抽烟了是不是?”
褚费拉过她的另一只手,紧张的看着她,“以后不抽了。”
你别嫌弃我。
“抽烟不好的,你说了,以后不抽了。”
“嗯,以后都不碰了。”
他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虽是不舍,也不能让她陪自己遭罪。
解语蜜点头,对他笑,梨涡在他眼前出现,她倏然踮起脚,指尖拂过他的耳廓,褚费只觉得痒痒的,他微弯脊背,解语蜜顺势直起身,脸颊贴近他的。
她在他耳畔软软的、小声的说:“那我回去啦。”
她刚要退开,解语蜜没料到,一只手轻轻的把她又扯了回来。
她抬起头,就听见比微凉的夜风都要清冽却有几分沙哑的声音:“蜜蜜,我想。”
“什,什么?”
褚费的眼神赤诚灼热,把她的心烧的滚烫。
她终于知道褚费想干什么了。
她跑下楼的时候连头发也没梳一下,就穿着个一身棉质短袖的睡衣出来,看着一定很傻,就在解语蜜欲哭无泪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声音后她抬起头,就看见褚费还未止住的笑意。
褚费不逗她,把带来的糖放在她面前:“给。”
不多,只有一颗,是天蓝色的,不知是什么味道。
解语蜜接过,想着自己刚刚脸红心跳的想法,真是错怪褚费了。
她把糖攥紧手里,又是她没见过的。
“褚费,这是你做的吗?”
他点了下头,这回是真的想让她快回去了,“记得给反馈。”
她笑着点头,“嗯嗯,我回去了。”
她走过梧桐树旁,回头时,他还在原地,于是她加快脚步,回到房间后,去望楼下指示牌处,已经空无一人。
解语蜜收回视线准备拉窗帘,却听见一声口哨声。
接着,是一个纸飞机缓缓向自己飞了过来,外面风向不乱,没什么阻力,她伸出手,纸飞机落在她的手心。
解语蜜往常睡的很早,也没有了开灯睡觉的习惯,今天他和往常一样等着二楼的那扇窗户后面关灯,过了很长时间,那扇窗户连窗帘都没有拉,一根烟抽完,他给她发了消息。
有的时候,褚费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可这已经是他最克制的,她喜欢自己这件事褚费总觉得像是自己幻想的一样,不太真实。
解语蜜从来没有让他患得患失,只是自己觉得这样是一场梦。
他像个精神病患者,妄想着解语蜜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